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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田峰走后,下过一场雪,仙江人在砭骨的寒风中度过了除夕。直到春节过后好几天,太阳渐渐有了些暖意,藏在房里的人陆续出来,街上才有了一些年节的光景。

正月初六,阳光穿过寡淡的云层,不温不火,仙江下游那一大片灰黑色的瓦房被太阳一照,倒是增添了不少热乎劲儿。瓦房沿河而建,密密匝匝地形成一个叫二仙滩的集镇。二仙滩是鄂北地区最大的粮食集散地,距离仙江城十几里。河埠头上,十几条大小船只百无聊赖地停泊着。离船最近的一座四层吊脚楼格外显眼,临街的一面只有上下两层,二楼的挑檐下挂了“刘记粮栈”的木牌。

正月是收粮的淡季,按规矩仙江的店铺过了正月十五才开张,但刘记在年前接到军粮收购任务,刚过完年就开门做起了生意。这天,粮栈门前更是出奇热闹。扛扁担、带箩筐的庄稼人或坐或站,将街沿上下挤得满满当当,离店铺门口最近的几个手中举着钞票,冲最前面一位手里攥着十几张钞票的六十多岁的老农大声嚷嚷。粮栈铺板只下了一小半,高大的柜台里面,一向老持慎重的梁掌柜看了看门外,把挂在鼻尖的老花镜摘下来,擦拭一番又戴了回去,动作一丝不苟,脸上表情和往常一样平稳。但伙计们能看出老掌柜脸上的每一条皱褶下都隐藏着不安,他的目光不时瞟向窗外,眼巴巴望着通向镇外的那条路,似乎正在等待救星的到来。然而,他一次次失望,等来的只是一阵高过一阵的叫喊:

“刘记用假票子坑人,不要良心!”

“姓刘的,还我们的血汗钱!”

……

人们越来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嘈杂,而一句话渐渐地异常清晰:

“刘记还我血汗钱!”

……

梁掌柜再也坐不住,抹一把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快步走出柜台,示意伙计又下了几块铺板,大步跨出门槛,朝人群拱了拱手朗声喊道:“诸位,诸位!咱们刘记家大业大,几十年童叟无欺,从来不欠账,怎么可能用假钞收购粮食呢?各位不依不饶闹了一上午,我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一再忍让,如果再要胡搅蛮缠,弄出什么后果谁也付不了这个责啊!”

这番话软中带硬,不耐烦中含着威胁,人群发出一阵生气的嘘声,为首的几个更是气愤至极。那位老农见状上前一步,将手中的钱在梁掌柜面前使劲晃了晃,按捺住火气问道:“梁掌柜,你自己看,这钱是不是有问题?”

梁掌柜旁边的伙计上前将老农的手掀开,不屑地说:“就算钱有问题,也不能诬赖咱们啊!”

老农不提防这一推,往后退了两步,手中的钱落了一地。他见伙计蛮不讲理,本就通红的脸气得青紫,大喊一声:“刘记打人了”,身边的人纷纷涌上前来,场面一片混乱,眼看就要演变成一场围殴,忽然人群外传来一声吼叫:

“住手!”

声音文质彬彬,但急切而充满愤怒,沸腾的人们稍微愣了愣。刘牧楚扶了一下礼帽,应声费力地站上台阶。

上午,父亲参加市政府的酒会去了,梁掌柜托人捎来急信:几个粮农围住粮栈要求退还假钱,让东家赶紧派人过去帮忙处理。回国这几天,刘牧楚虽然也见过假钱,但杜伊霖说前次去二仙滩调查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最重要的是,父亲从来奉行正道经营,绝对不可能允许假钞的存在;并且,刘家产业庞大,除了田产实业、商行客栈,还拥有仙江市最大的汉信银行,负责刘家所有的现金收支,那些业务熟练的精明柜员不会放出哪怕一张假钞。刘牧楚对此胸有成竹,见家里没有多余人手,便自告奋勇前往救急。

不过,他刚刚站稳身体,只叫出一声“乡亲们”,立马被愤怒的粮农推搡着,身不由己地与梁掌柜挤在了一处。粮农根本不听解释,手举钞票鼓动身后的人发出阵阵怒吼:“刘记,还我血汗钱!刘记,还我血汗钱!”

店铺的伙计见状不妙关上铺板,几个大胆的粮农上前一阵紧似一阵地打砸,眼看就要抵挡不住。梁掌柜开始还大声警告,但发现根本没人理睬,只得泄了气,左冲右挡护住少爷。刘牧楚哪见过这般阵势,吓得护住眼镜阵阵哆嗦,但很快被人推搡得栽倒地上,一双棉花绽开的土布鞋就要踏上来……

“闪开!都给我闪开!”危急之时,人群外响起一阵暴喝。

声音中气十足,如晴空上一阵清脆的雷鸣,在场的人一愣,都停下来循声回头。四五个小伙子,都十八九岁,穿黑色练功服、清一色寸板,“呼啦啦”从左右两侧包抄过来,硬生生将人群赶下了台阶。有两个不服气的后生试图反抗,被小伙子三拳两脚收拾服帖。

刘牧楚顺势站起来,料想定是父亲派来帮手,心头未免一喜。梁掌柜的眼中却流出复杂的神色,虽然一场危机即将化解,但就这点小事惊动了大小东家,心中难免惴惴,又下意识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粮农们游移不定之时,一位年纪较长、穿着深色长衫的汉子跳将上来。他的右胳膊吊在胸前,用左手正了正鼻梁上的宽边墨镜,冲店铺努努嘴道:“刘少爷,你和梁掌柜先进去吧。”

“田峰?”刘牧楚已经认出来人,不相信对方能处理好眼前的事情,但被梁掌柜使劲拉进了店铺。看见主事的人溜了,人群重新骚动起来。

“闲人滚开,不能让刘记的跑了!”领头的大声叫喊。

田峰取下墨镜朝众人扬了扬,连哄带吓地叫道:“游仙武馆田峰在此看场子,各位父老兄弟给个方便!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请各位耐心等待,刘记必定会给你们一个答复。”

“要老子等到什么时候?”台阶下有人骂道。

田峰戴上墨镜,瞪了那人一眼,拉过两名手下,狠狠地叮嘱两句,不顾众人议论纷纷,大踏步进了店铺。

梁掌柜已经将少爷安顿在里屋,自个带着伙计忐忑不安地守着柜台,见田峰进来,万分感激地将他请了进去。

“田兄,你来得简直太及时了,要不是你们我差点挨揍啊。”刘牧楚迎上来,抱拳施礼。

“你我兄弟,就不必拘礼了。当哥的还欠你一个大人情呢。”田峰取下墨镜,不拘小节地坐下来,指着外面问道:“今天这事怎么搞成这样啊?”

“嗨,我哪知道啊,刚刚下车就……”刘牧楚惶惑地摇摇头,将梁掌柜叫了进来。

“无理取闹,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嘛,少爷!”梁掌柜刚一进来,脸上的褶子便快速皱拢,满腹委屈地诉说:“一早刚开店铺,两三个泥腿子就找上门来,一口咬定在我们这儿领了假钱,我当然不认了,接下来人就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你那么肯定?咱们粮栈一张假钱都没有?”刘牧楚忍不住问道。见识了一个个得理不饶人的粮农,他不禁对梁掌柜的话有了怀疑。

“肯定没有啊!镇上有咱们自己的银行,店里的钱是点上的柜员亲自送来的。年前小姐还来查过,哪可能有假钱呢?”梁掌柜语气坚决,但并非底气十足。

他说得也没错,刘记粮栈出现假钱的几率很小,即便有也是银行的事。刘牧楚心里清楚得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田峰将放在鼻子下嗅着的香烟点燃,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雾说道:“梁掌柜,据我所知你们粮栈不止收粮,也要卖粮,这一进一出遇到假钱也在所难免啊。”

他不顾梁掌柜一脸尴尬,冲着刘牧楚以商讨的语气说:“我有个建议,咱们不妨把店里的钱仔细盘一盘,看看到底有没有假的;待会我再派人出去查一查,看看今天这事是谁在撑头。咱们两头使力,这事应该不难解决。”

仙江市面上假钱不少,既然卖粮就避免不了收到假钱。田峰说得非常在理,处置方式也没错,但梁掌柜还在迟疑,刘牧楚赶紧朝他挥挥手道:“田馆长说的没错,赶紧照办吧。”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他接着问道:“今天真是遇巧了啊,你的事都处理明白了?”

“要不咋说我们兄弟有缘分呢!”田峰笑着点了点头,吸了一口烟道:“你不是笑我武馆没人吗,这不,走完镖就招回来几个,今儿正好带兄弟们过来熟悉熟悉堂口(地盘),没想到正好遇上兄弟你了。”

“是这么回事吗?”刘牧楚对他的话将信将疑,却找不到理由反驳,终于想起什么来,举起左手模仿对方上次的军礼,笑了笑问道:“对了,上次你敬的那个军礼那是相当标准啊,田兄莫非是当兵吃饷的?”

“兄弟眼尖,佩服,佩服!”田峰想了一下,恍然笑道:“我是当过几天兵,不过早就退伍了。”

刘牧楚还想再问,梁掌柜冲了进来,慌慌张张地叫道:“少爷,这伙人又围上来了。”

“我的人一直守着,几个毛贼翻不起大浪。”田峰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哎呦,这次来的更多了,不少人抄着家伙呢。”梁掌柜慌忙补了一句。

刘牧楚站起身来,忧心忡忡地张望几眼,掉头叫道:“梁掌柜,要不你叫伙计溜出去给我舅舅打个电话,请他马上派几个人过来。”

“你舅舅?”田峰冲梁掌柜摆了摆手,纳闷地问道。

“独立师警卫营的王营长,五年前他还只是个小连长,如今手底下两三百号人呢!”说起舅舅,刘牧楚颇有几分得意。

田峰松开眉头,又摆了摆手道:“这事啊,最好别和军方扯上关系。”

“说得是啊少爷,这不是什么大事。叫当兵的过来指不定会连累了舅舅,要不还是联系一下老爷吧?”梁掌柜微微屈着身子问道。

忽然,铺板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又是几声,他赶紧出去看了看,惊慌失措地叫道:“少爷,赶紧去楼上躲躲吧!这些泥腿子开始撞铺板了!”

田峰不慌不忙地摆摆手道:“不要怕,这些人大多是虚张声势,兄弟们在外面守着,冲不进来的!”

刘牧楚胆怯地站起身,正举棋不定,忽然店铺外面传来一声清脆的汽车喇叭。梁掌柜将眼睛凑到铺板缝隙朝外望,惊喜地叫出声来:“少爷,这下好了,老爷来了。”

喇叭持续鸣响,人群自觉地让开一条路,修理一新的福特轿车缓缓驶来,直接停在了台阶面前。哑叔跳下车拉开后门,护着老爷缓缓钻出来。刘爷直起身,一双浓眉不怒自威地扬着,就那么不动声色的环视一圈,汹涌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刘牧楚彻底松了一口气,吩咐伙计铺板全部卸下,带头迎了出来。刘爷朝台阶走了两步,冲儿子扬扬下巴道:“都回屋去吧。”

看见父亲慢吞吞地转过身去,刘牧楚方才挥挥手,与梁掌柜和田峰一齐退回粮店。粮农们重新骚动起来。刘爷袖起双手,沉稳地说:“各位父老乡亲过年好啊!大家伙都听我说。”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刚才还“无法无天”的粮农瞬间鸦雀无声。

“我姓刘,是刘记的大东家。听说诸位在粮栈领到假钱,我办完事跟着就过来了。”不等粮农们说话,刘爷抽出手来竖起一根指头,“请给我一炷香的时间,必给大家一个交代。”

话音落地,他转身进了粮店。粮农们没想到刘爷答应的如此干脆,一时间有点泄气,绝大多数听话地呆在原地,安静地等待结果。

刘爷径直走进后堂,瞥了一眼田峰,在正中的木椅落了座,接过哑叔装好烟丝的水烟壶慢悠悠地问道:“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梁掌柜赶紧弯腰划燃火柴,恭谨地说:“粮店开门不久这伙人就来闹,说是领到了假钱,少爷来了更是变本加厉,简直要反天了。”看见刘爷突然白了一眼,他停下来掏出手绢抹一把汗,声音更低地说:“刚才我仔细清点了一下,呃……呃……,店内确实有几张假钱,不过老爷,那些泥腿子手头的绝对不全是店里出去的呀。”

“爹,这事确实不能怪梁掌柜,是粮农太刁蛮,要不是田馆长及时赶到,后果不敢设想啊。”刘牧楚着急地补充道。

“乱弹琴!问题都还没有搞清楚,我是在追究谁的责任吗?”刘爷将水烟壶往桌子上一顿,威严地瞪了儿子一眼,板起脸来继续说道:“你们看看!芝麻大点的小事非要弄得满城风雨,把记者都招来了,指不定明天报上会怎么写呢!”

在座各位都低头不语,田峰则不自在地默默抽烟。

“爹,我们也不想搞成这样,田馆长分析,此事定似乎有领头的人故意捣乱。”刘牧楚憋不住,低声嘟囔着。

“刘爷,少爷说的是实情啊。”田峰赶紧小声地帮腔。

刘爷不悦地抽了一口烟,头也不抬地问道:“这位先生是谁呀?”

“在下……”

“爹,他就是我说的田峰,游仙武馆田馆主,刚才全靠他……!”刘牧楚有几分得意,以为父亲要感谢对方,连忙抢先回答。

“梁掌柜,咱们请人护场子了吗?”刘爷挑着烟丝,不动声色地问。

“对不住了,刘爷!”田峰尽管见过各种场面,但一听这话也坐不住,连忙知趣地站起身来,鞠躬告退。

刘牧楚没料到父亲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噌”地站起来,满脸通红地大叫:“爹,人家好心好意帮忙,你怎么能这样啊?”

“给我坐下!”刘爷大喝一声,将水烟壶重重地放在桌上。

刘牧楚气呼呼地坐了下来。刘爷看着田峰带人离开,冲儿子语重心长地教育起来:“能主动替家里面分忧,这是好事,可你咋又和这个姓田的搅到一起了呢?”

“老爷,这事真不赖少爷,田馆长正好路过此地,看见少爷被粮农围困,碰巧搭了把手。”梁掌柜帮忙圆了一句。

“碰巧?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刘爷冷冷地问了两句,看了看梁掌柜又停下来,扬了扬手道:“这事暂时不要管了。”接着,他又拿起水烟壶,却并不吸,嘴里有条不紊地布置任务:“梁掌柜,你马上通知粮农到柜台登记,对照账本逐一核实,搞清楚最近哪些人来卖过粮。哑叔,你去镇上我们银行给粮栈支一笔钱,按照核实的名单‘假一赔二’,将粮农手头的假钞全部赎回来。”

刘牧楚一直没敢插话,见二人诺诺连声地退了下去,终于忍不住问道:“咱们心甘情愿地当冤大头,就不怕有人趁火打劫?”

“呵呵,回头让梁掌柜立个的牌子:‘钱货离柜,一概不认’,我再给警察局覃局长去个电话,看谁还敢前来浑水摸鱼。”刘爷仿佛自言自语地交代完毕,划了火柴将熄灭的水烟重新点燃,冲儿子缓缓地说道:“外面这些人都是庄稼汉,真正来讹钱的没几个。和气生财,有舍有得,这些道理你得慢慢去体悟啊。”

“爹,您说得对。”刘牧楚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嘟囔道:“您对粮农这么好,可对来帮忙的田馆长他……”

“给我打住!刚才梁掌柜在我不便多说,”刘爷冲儿子扬了一下水烟壶,没好气地叫道:“我上次就说了,这姓田的来路不正不要再和他掰扯,你咋当成耳边风呢?你没船票,马上送来一张;遭人围攻,人家带着徒弟就出现了。呵呵,你当真以为有这么巧的事?”

“可是,爹,人家真心是来帮忙的啊!”刘牧楚委屈地说道。

“你呀你!”刘爷用水烟壶嘴指着儿子,眼角的余光瞟见门外有人探头探脑地张望,低声喝道:“不多说了,这事到此为止。”

说完他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处吩咐道:“不必问了,核实清楚就安排兑换。哑叔留下来帮忙盯着,我有事先走一步。”

说完,他大步穿过店铺,目不旁视地向小汽车走去。梁掌柜赶紧招呼伙计躬身欢送。围在柜台外的粮农们突然回过神来,纷纷朝小汽车鞠躬施礼:

“多谢刘爷,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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