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2139200000007

第7章

刘记粮栈的假钞风波迅速平息下来,但还是见了报,仙江街头巷尾议论纷纷。刘爷对此大为光火,将儿子关在屋子里背账本,自个带着杜伊霖和一干掌柜在自家开展假钞大清查。

仙江商会副会长关方炽前来拜会,刘爷很想听听他对假钞的看法,也让儿子认识一下。此事不便张扬,他刻意将会面安排在了耕读斋。耕读斋取“耕读传家”之意,进门一张宽大的紫檀木桌,摆放一盆葱茏的迎客松,珍贵的象牙算盘和黄铜质地的电话机被擦拭透亮,桌子后面是铺着兽皮的太师椅。落地书柜占了一面墙,书不多,古玩不少。书柜前面一圈红木沙发,摆在一座造型别致的茶台四周。这间屋说是书房,却更像办公室。刘爷喜欢在这里处理公务,一些人少的、重要的会议也在这里召开。

刘牧楚与杜伊霖一起进来,见父亲正在书桌后讲电话,便双双轻手轻脚地去茶台前坐下来。到底是年轻人,又都有良好的教育背景,几天时间下来,两人已经非常熟络,一路上聊个不停,在沙发上还一直小声嘀咕。

不一会儿,门口响起脚步声,赵大掌柜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他的头发黑多白少、根根齐整,身材高大,走起路来器宇轩昂。刘牧楚出生之前他就在钱庄学徒,早已做到了汉信银行的大掌柜。

“子贵啊,除夕都在外出差,刚回来又让加班,真是辛苦你了啊。”刘爷放下电话大声招呼。

“我这算什么辛苦?能跟老爷比吗?”看到老爷,赵子贵的眼神忽然多了一些柔顺,他提着小牛皮公事包谦逊地朝老爷打躬作揖。

“赵叔,您好。”刘牧楚慌忙起身向赵子贵施礼请安。赵子贵年前去陕西办货,与少爷还是第一次见面。

他将刘牧楚的手紧紧握住,满脸含笑地说:“哎呀少爷,一晃五年,成了英俊潇洒的大小伙子了啊。”

寒暄几句,门外有人大声地讲起话来。

“快,来了。”刘爷侧耳一听,连忙带了一干人众到门外迎接。

“哎呀会长,您这未免弄得太隆重了。”一位中年男子将文明棍递给哑叔,抻了抻笔挺的西服,迈开一双短腿,伸出双手笑容可掬地朝刘爷走来。

来人正是仙江商会副会长、华达公司董事长、杜伊霖的舅舅关方炽。

一时间,各种或公或私的称呼此起彼伏。关方炽仿佛久经沙场的老将,一招一式应付自如。他先与刘爷客气一番,又将赵子贵的手紧紧握住,笑容满面地询问陕西之行的收获;接下来对杜伊霖像自家人那样笑了一笑,最后站到刘牧楚面前,从近视眼镜后热切地打量好一阵,才连连地称赞:“哎哟,刘大公子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一看就学贯中西、气度不凡啊!”

“关副会长,您就别夸他了。”刘爷听来受用得很,笑眯眯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关先生,承蒙抬爱!”刘牧楚恭敬地回应。

“叫什么先生,太生分了啊。”关方炽佯装生气地拍一下刘牧楚的肩,乐呵呵地说:“伊霖是我外甥女,你就叫我叔叔吧。”

关方炽来仙江不到三年,但资本雄厚、门路活络,其华达公司实力不在刘家之下。他是汉信银行的大客户,杜伊霖因母亲姓关,一来二去认下了这个舅舅,刘爷当然举双手赞成。

刘牧楚连忙改叫“关叔叔”,但感觉十分拗口。关方炽却连连叫好,随刘爷走了过来,分宾主坐下。刘爷吩咐上了茶,又客套一番,方才进入今天的正题:假钞。

“……春节过后,假钞就像雨后的笋子一样齐刷刷地冒出来,虽然这点损失不值一提,对关副会长来说更是小菜一碟,可它像一粒耗子屎,讨厌得很啊。关副会长,法币出来还不到四年,如果听之任之,这市场还不得乱了套啊。”刘爷吸了一大口水烟,将一席话讲得十分得体。

“我听说了,可有这么严重吗,会长?”关方炽微微有些诧异地问道。华达公司做的是大宗贸易,日常事务由秘书和佣人,他接触现钞的机会不多,想来也在情理之中。

“子贵啊,把我们清查的情况向关副会长简单介绍一下吧。”刘爷对赵子贵扬了扬下巴。

“好的,具体情况都在这儿了。”赵子贵打开公事包,掏出一叠假钞和一张清单,恭敬地说道:“这次假钞的品相和春节前的还不大一样,最近几日突然增多,搞得不少商家上措手不及啊。”

刘爷接过清单,戴上老花镜粗略浏览一遍,随手递给了关方炽。杜伊霖抽出一张假钞,对刘牧楚指点着小声议论。这一张质量比早先有所提高,但纸张粗糙、图案模糊,稍加留意还是能够辨别出来。

“嗯,总金额确实不算多,可正如会长所说,这玩意儿还真是坏了一锅粥啊。”关方炽感叹着,将清单递给了刘牧楚,也拿起一张假钞来。

“是啊,关副会长,下一步该采取什么措施,我想听听您的高见啊?”刘爷目不转睛地看着关方炽谦虚地问道。

“纸币比不得硬通货,这个嘛,还确实有点难办……”关方炽皱起了眉头,拿起茶碗盖缓缓地扒拉。

书房一下子安静下来。

“伊霖,你看!”刘牧楚一直对着那张清单念念有词,忽然提高嗓门,神经质地叫道:“这个账有问题,赶紧把两组数据加一下。”

一句话打破了室内的宁静,众人的目光都汇聚到清单上,杜伊霖拿过算盘指法熟练地拨打,片刻之后报出数目:“确实有问题,上交款多出了八百五十元。”

“我倒是没来得及汇总,可怎么会多出这么多来呢?”赵子贵深感意外。

“假钱是一千二百零五元,减去多出的八百五,我们没损失几个子儿呀!”刘牧楚向茶几上的算盘瞅了一眼,笑呵呵地叫道。

“你这一惊一乍的干啥呀?”刘爷不解地看着儿子。关方炽和赵子贵更是一头雾水。

“爹,关叔、赵叔,”刘牧楚拿起清单,瞪大眼睛神秘地叫道:“要我说啊,这八百五是假钞贩子白送给我们的。”

“白送?”刘爷皱起眉头问道,看得出他对儿子的语气有些不满。

“对,是白送。”刘牧楚拿起几张假钞甩了甩,看了父亲一眼,小心地推测道:“我仔细看了一下,这一批假钞的仿真度是高了一些,但稍稍一看就能分辨出来,如果不白送你们谁会要啊?可仔细想一想,为什么他们要白送呢?”

关方炽愣了愣,若有所思地皱紧了眉头,刘爷与赵子贵止不住微微颔首,也都凝神思索。

“假钞制造者既然不图赚钱,那就只有一个目的,搞破坏啰。他们想让假钞尽快流通,以扰乱金融市场。”杜伊霖忽闪着聪颖的大眼睛,小声地补充道。

“说对了,他们就是想搞破坏,所以不计成本地投放,所以市面上假钞一下子多得不得了。”刘牧楚冲她点点头,迫不及待地叫道。

赵子贵频频点头,刘爷的脸上慢慢浮现出满意的笑容,关方炽也含笑盯着刘牧楚,只不过镜片后的目光更加深邃而不安。

“老爷,牧楚说得有道理,我再下去核实一下。”赵子贵稳重地拿过清单看看,及时地建议道:“我想让银行去几个老员工,专门培训一下各位掌柜和伙计……”

“赵叔,不必花这个功夫,没用的!”刘牧楚不等对方把话说完,自信满满地摆了摆手道:“接下来咱们生意照做,见假钞就直接没收,反正咱们也没损失,等国家迟早采取统一行动再说吧。”

“放肆!你小子懂什么?”刘爷敲了敲茶几,大声为赵子贵维护颜面道:“大掌柜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

“会长,我好像听明白了。”关方炽正了正眼镜,笑眯眯地说:“这拨假钞来势汹汹,市民或者商会根本无能为力,必须政府出面才能解决。是这个意思吧,牧楚?”

“关叔所言极是。”刘牧楚点点头,并不理会父亲的呵斥,一丝不苟地分析道:“根据伊霖的说法,有人瞅准政府管理薄弱的仙江投放假钞,第一批质量太次,但春节期间开业商家不多,咱们刘记粮栈没引起注意而成为假钞的最大受害者。粮农闹事见报之后,市民提高警惕,假钞很快没了市场,第二版迅速推出来,导致近日市面上假钞突增。”

“你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懂得还不少嘛!”刘爷见儿子说得十分在理,不由得赞许了一句。

“如果政府迟迟没有动作,我们总得想点什么办法吧?”赵子贵冲少爷讪讪一笑,忧心忡忡地问道。

“放心吧赵叔。”杜伊霖收起算盘,看了大家一眼答道:“刚才我和牧楚分析过了,货币是一个国家的经济命脉,市场上出现假钞,政府肯定比谁都着急,迟早会采取措施的。”

众人都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愧为留过学的洋学生,怎么样,这下刘爷可以安下心来了吧?”关方炽笑容可掬地说着,指着两位年轻人恭维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伊霖年纪轻轻即可独当一面,这下牧楚又学成归国,会长更是如虎添翼了呀!”

“添翼?不添乱我就烧高香啰。”刘爷摆摆手,含笑答道。困扰多日的假钞问题有了答案,并且还是儿子给出来的,他心头能不格外高兴吗。

看着干爹高兴,杜伊霖赶紧盯了关方炽一眼,目光很有深意。这次关方炽前来,商量假钞的应对之策而外,还带着她交办的一项“秘密任务”。

前两天,她专程去了一趟华达,恳求关方炽帮一个忙——说服干爹,让刘牧楚从事他喜欢的实业。当时,关方炽听完她的请求就哈哈大笑,继而问道:“是不是爱上牧楚少爷了?”

杜伊霖娇羞地低头默认了。关方炽却取下雪茄,脸色一沉继续问道:“你这鬼丫头,没给舅舅说实话呀。”

“舅舅,此话怎讲?”杜伊霖似乎被对方看穿心思,诧异地反问。

“你呀,担心牧楚学会生意抢了风头,给你的伟大使命带来阻力吧?”关方炽盯着她的眼睛慢条斯理地问。

“干爹强逼牧楚做生意,他心头憋屈,我可都是为他好啊。”杜伊霖着了急,佯装不解地反问道:“舅舅,您不妨说得明白一些,我能有什么使命啊?”

到底什么使命,她心里其实清楚得很。对于父亲的死,她了解到的版本与干爹截然不同——全营官兵身陷绝境之时,刘爷只顾逃命将父亲全营官兵弃之不顾,事后还将罪责推得一干二净。父亲因此受了军法含冤九泉,母女俩不得不去东北投奔外祖父,但不久流落街头,幸亏父亲保定军校同学黄叔叔及时帮助。黄叔叔告诉了事情的真相,还教育她时刻牢记为父报仇,将刘爷低价赎买的杜家产业夺回来。

关方炽笑而不答,衔着雪茄抽了两口,意味深长地说:“年轻人嘛,一旦认准目标就要努力去争取,放心吧,无论你干什舅舅都绝对支持。况且,让牧楚暂时放弃生意从事他喜欢的专业,对他和刘家都是大好事啊。”

杜伊霖清楚记得,舅舅当时把胸脯拍得“梆梆”响,说保证说服刘爷这个老顽固。然而此刻他却懒洋洋地喝茶,似乎漫不经心地闲聊道:“牧楚啊,听说你所学专业与机械有关啦?”

“对,是电力机械,学了五年。”刘牧楚知道伊霖的“计划”,意识到对方已经准备说服父亲了,却佯装什么都不知道地回答。

“哎呀呀,我说刘会长啊,您还到处打听赚钱的渠道,自个放着金矿还不知道呀?”关方炽将茶杯往茶几上轻轻一放,故作意外地叫道。

刘牧楚与杜伊霖一下子明白过来,偷偷地相视一笑。刘爷似懂非懂地问道:“关副会长此话怎讲啊?”

关方炽往沙发上一躺,跷起二郎腿来侃侃而谈:“上上个世纪60年代,人类迎来了第一次工业革命,成功进入“蒸汽时代”;百年后,以“电气”为标志的“第二次工业革命”全面开启,内燃机带来汽车、飞机等交通运输变革,电灯、电话相继出现;今天,有了电,生产力飞速发展,科学技术日新月异……牧楚啊,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对对,关叔说得太对了!”父亲经商的思维超前,但关方炽无疑更胜一筹,刘牧楚不禁由衷赞叹。

“可是,就在西方国家蓬勃发展之时,中国的第一次工业革命还远远没有开始。”就在刘爷听得入神之时,关方炽突然表情凝重地结束话题,眨眨眼睛问道:“会长,我有个打算,不知当讲不当讲?”

“您看看,都是自己人,你还卖什么关子呢?”刘爷很明显被吊起了兴趣。

“我想让华达公司和刘家携起手来,共同开启仙江的工业革命。”关方炽充满激情地挥挥手道。

“革命?怎么个搞法?”刘爷皱起了眉头。

“我们可以先建一个小小的印刷厂!”关方炽忽然轻描淡写地说。

“印刷厂?”刘爷呼出一口烟气,沉吟道。

“这几年仙江迁来了多少学校、报馆和公司,有多少书籍、报纸和传单需要印刷?一船一船的印刷品从汉口下来,那就是一船一船的钞票啊,我的会长。您想想,如果咱们就地把活接了,那得有多大的利润啊!”关方炽挥舞双手,配合充满激情的讲述。

他的讲话时而激昂,时而低沉,一张一弛尽在掌握,刘牧楚暗自高兴,他发现关方炽不但是位成功的商人,还是一名天才的演说家。

“嗯!听起来倒像一个赚钱的好路子。”刘爷毕竟是个生意人,一听到“利润”二字立马来了劲。

“路子是好,可万事俱备,还差一个关键的人才啊。”关方炽摇头叹息道。

“人才?”刘爷将水烟从嘴里移开,稍稍有了一些警惕。

“印刷厂得和机械打交道,还需要足够的电力。”关方炽的目光在刘爷父子身上逡巡一阵,最终停在刘牧楚身上,说道:“因此我想……”

刘爷没等他说完,扬起一只手来断然拒绝道:“关副会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不行,牧楚去开厂子,刘家的生意怎么办?”

对伊霖借助舅舅说动父亲的“曲线救国”计划,刘牧楚本来就不抱多大希望,眼前刚刚出现的一丝光亮因此立马黯然。杜伊霖也沮丧到极点,郁郁不乐地垂下头来。但此刻他们都不能插嘴,一旦刘爷发现“上当”那就彻底没希望了。

“呵呵呵……”关方炽一通大笑,瞟了刘爷一眼道:“我说会长啊,您眼中只有买卖,建工厂就不是生意了吗?”

刘爷恍然一笑,低头讪讪地端茶杯。刘牧楚心头突然亮堂起来,与杜伊霖暗暗点了点头。

“不但是生意,还是大生意啊。”关方炽不让刘爷多想,看了看赵子贵,掰着手指自问自答:“会长啊,租厂房、买设备、购材料、拉订单……,办工厂事情多了去了,哪样不得操心啊,您以为牧楚会把时间浪费在那些机器上?”

“关董事长说得对,少爷正好借机历练历练嘛。”赵子贵跟着附和。

刘爷点了点头,默默地抽着水烟。

“这个小厂子建好了,下一步我们还可以建电厂、炼钢铁,现在仙江电力多紧俏啊,如果有了电……”

刘牧楚见对方越说越激动,忍不住接过话头:“有了电,仙江的夜晚将一片白昼,什么米面厂、纺织厂、木材厂……”

“你给我打住,别听见风就是雨啊!”刘爷突然脸色一沉。

“牧楚啊,不要着急。”关方炽向牧楚扬扬手,拖着腔调暗示道:“生意——嘛!是要一步步地来的。”

同类推荐
  • 我们都亏欠爱情的

    我们都亏欠爱情的

    那些爱情带来的伤口:我们都亏欠爱情的 高考失利的李小成因为23岁的姐姐李小琳的坠楼事件而进入城市,验尸报告显示姐姐生前曾与三个男子发生关系。他来到武汉这座城市,希望找到姐姐在城市生活留下的各种痕迹,并找到杀人凶手。于是,他接近了姐姐生前的各式男女朋友,最终破解了一个又一个悬疑……李小琳的死因在小说最后真相大白。爱情那么美,那么伤,每个人心中都有伤口。在这些都市人各式的情与爱中,有密不透风的幸福,有令人扼腕的诡谲,有不能逼视的残酷,也有长风浩荡的温暖,更有无限丰沛的人性细节。
  • 河神(古埃及历史探险小说)

    河神(古埃及历史探险小说)

    古代埃及——法老们的王国,由金子堆砌而成的国度,被贪欲击碎的传说……这是一段案耀的文明史,一段壮丽的旅途,这是英雄之间的战倒,伴随着一段不朽的爱情。 这是宏伟的、富于想象的倒说,随着一段历史的消失,一切都付于历史来评说……
  • 爱情呼叫转移(闪小说幽默篇)

    爱情呼叫转移(闪小说幽默篇)

    本套书精选3000余篇闪小说,所有篇目均在国内公开报刊发表过。每篇都有独到的思想性,画面感强,适合改编手机短信小说。这些闪小说除了通过故事的演绎让读者了解这些闪小说的可感和领悟其中的深刻含义外,特别对广大初高中生读者的心灵是一次很好的洗涤。
  • 亡者归来

    亡者归来

    哈格雷夫家的儿子雅各布在8岁那年意外溺死。然而五十多年后的一天,他们亲手埋葬的儿子再一次站在了家门前,声音样貌一如五十年前那个生机勃勃的小男孩。世界各国的死者纷纷重现人间:惨遭谋杀的家庭、二战时期的纳粹士兵、声名远扬的法国艺术家……恐惧日益蔓延,世界一片混乱。面对和自己昔日亲人一模一样的归来者,有人选择了欣然接纳,有人则拒之门外。从坟墓里归来的亡者们,究竟是久别重逢的亲人,还是入侵人间的魔鬼?
  • 走婚

    走婚

    云桂西部有一个特殊的村子叫做麻姑村,麻姑村里全都是女人,而我和我的朋友就是因为这群女人,妄图贪香享受,最终却踏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惊魂之旅......
热门推荐
  • 最强御兽系统

    最强御兽系统

    这里没有斗气,也没有魔法,只有繁衍到巅峰的御兽术,修炼者与凶兽合体可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碎石断金。天才者可御兽数十,绝代天骄降神兽后裔,百兽加身,凝练御兽神装,修组合战技,上古圣贤统御万兽,担山赶月,掌断星河。而拥有《御兽系统》的陆洋却发现,只要满足系统要求便可以无限御兽,甚至是升级战宠的血脉……
  • TFBOYS:缘

    TFBOYS:缘

    穿越文,并非穿越回古代。TFBOYS~~~(具体详见正文)
  • 穿越:福孕高照

    穿越:福孕高照

    她觉得自己应该不算什么好运,好死不死穿越到架空的古代,爹妈死了,又进了宫,被人当做棋子送到慕云昭身边,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生活根本就不适合她,可她偏偏是个有福的,福大命大,好孕连年!【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绝色呆萌妃:全系召唤师

    绝色呆萌妃:全系召唤师

    神魔之渊,君墨月看着她曾经爱过的人,屠杀着自己的亲人,她恨,她气,她不忍,恨她为什么爱上了自己的敌人,气她自己瞎了眼,爱上了一个狠心的,不忍她不能亲手杀了他,为死去的亲人报仇。以前父亲再三警告她不要爱上神界的人,现在她爱了,也害死了父亲,百里墨轩封印了魔界,转过身看着墨月,她早已哭得泣不成声,从小到大,这是她的第一次哭,也是最后一次,墨月拔出长剑刺向胸口,鲜血不断的涌出,“百里墨轩,我杀不了你,但可以折磨你,希望下一世不要在遇见你。”墨月的身体化成虚无,可是她最后的一句话却回荡在世间。“百里墨轩,我杀不了你,但可以折磨你,希望下一世不要再遇见你。”
  • 惊世魔瞳:魅血舞尊

    惊世魔瞳:魅血舞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是暗夜组织的第一金牌杀手。她,是南云大陆的第一废柴小姐。他,是南云大陆的第一邪魅天才,异性靠近他半尺,杀无赦!丹药,千金难求的宝物,而她却当成糖果来吃,上古丹方?随手拿来,魔兽?百兽之王已臣服!一朝阴差阳错,她到了南云大陆变成了她,一改原本容貌,试看女主如何称霸天下!“以武为尊?”她轻轻勾起邪魅的红唇……[你们的每一个支持都是我的动力!]
  • 盦粲记

    盦粲记

    “如果不能给我太多,离开时请不要对我太好,如果重来一次,我宁愿不要再遇见你。”
  • 中国历代皇后从政轶事

    中国历代皇后从政轶事

    皇后,用智慧改写着自己和家族的命运,也改写着封建王朝的命运。如果说,《甄嬛传》是一个女人的一场精彩,那么,这里就是一堆女人的一堆精彩!皇后作为寄生于封建统治权力的顶峰——皇帝周围的一个群体,她们对封建政治的影响是不容低估的。不了解皇后,也就不大可能全面了解中国的封建社会。
  • 大界尊

    大界尊

    华夏符道天才段天涯被人暗算,死于非命,却意外霸占了异界同名同姓的少年身上,悲剧的是前任主人是一个废材中的废材,并且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纨绔。段天涯带着前世的《符皇经》,又在水底偶得神秘法决,修炼高歌猛进,原本想要低调做人的他,却不料一场场意外扑面而来,让他无法淡定从容,既然不能低调做人,那便高调做事。从此,段天涯逆天崛起,成为万界之尊。
  • 五岁宝宝是小偷

    五岁宝宝是小偷

    她是神偷落非凡之女落心悠,六年前十八岁刚出道便偷回了一件大宝贝,便是如今五岁的宝宝落天昱。他是溏心集团大少爷唐锦宇,英俊帅气多金,身边女人无数,换女人如换衣服,走马观灯马不停,却独独钟情于沈氏千金沈茹静,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沈茹静,娇美柔弱,惹人怜爱,却默默爱上一个杀手,为他,她丢下深爱自己的未婚夫,追随他而去。再回首,他变,她亦变。
  • 君临天下怎及你一慕繁华

    君临天下怎及你一慕繁华

    她,离家出走的贵族小姐。却流落街头,被陌生男子所救。十二年后,她是第一杀手——血祭。她为任务潜伏到他身边,却没想到会爱上他。当那个他知道了她的背叛,心痛不已,却又无能为力,原来早在十二年前他便爱上了她。他,商业帝王,三大家族帝家家主。传闻他冷血薄情却唯独对她宠爱入骨,当他知道她的到来只为一个任务时,他痛苦至极,依旧将她想要的东西给她。他对她的爱早已深入骨髓。他对她说:“君临天下怎及你一慕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