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回答她的,却是成堆的悲怆荒凉。
“有活人么?有活人么?有活人的就说话呀,说话呀!”
这时,有声音回应她了:“拿命来..”显然是颤抖的女声,但是似乎并不是从某处地点发出的,重叠的回音氤氲在空气中,有一种溺水般的压抑。
“你是谁?”玉炊慌张地环顾四周,想抓住那渺茫的声音,却只看见了苍白无力的一片天。
“拿命来!!——来!!——来..谁来救救我!!——救——我——”嘶哑的回音和说不出的悲怆,恍若一段白绫勒住人的喉咙,说不清的诡异,说不出的窒息。
玉炊忽然一声尖叫,重重跌倒在地,浑身战栗着:“鬼..鬼啊!!”
只见黑烟弥漫中,一衫绽放着鲜血的白衣飘忽而至,拖拉的衣襟更突显出了来人枯瘦的轮廓。“拿..命..来..”
再近一点,玉炊看到了那遮住了半边脸的黑发如瀑布般散落。露出的半边脸皮紧紧贴在骨头上,泛着僵硬的青色;露出一只发光的绿眼嵌在深陷下去的眼窝里。
“你.。。你..别过来!”玉炊眼瞪着女鬼,一边哆嗦一边向后挪去。
可她后退一步,女鬼就上前一步。最终玉炊被逼到了墙角。
女鬼静静地向她伸出了手,不,这根本不是手,只是白森森的,手的骨骼。
“鬼大人,行行好,行行好..饶了我吧!”
女鬼根本不听,骷颅手突然掐住玉炊的脖子,灰白干裂的嘴唇中吐出凉凉的一句话来:“你的主子是不是一个姓周的夫人?”
玉炊感到颈间似乎多了一块万古玄冰,吉安娜的开口道:“是..”
“是不是你伺候的周夫人杀害了我的儿子!是不是!”女鬼倏然绿眼圆睁,凄厉的尖啸忽然遍布荒凉的天际,焦黑的空气中顿时出现了条条血红的裂痕。
女鬼的绿眼里迸发出狠厉的神色,手上加劲:“是不是!说!
“我..不..知道.。。”
“哼,你在撒谎!”女鬼十分肯定的冷笑一声,手上再次加劲,一字一顿的道,“说、实、话!”
“我..真..不..知..”玉炊憋得翻起了白眼。
女鬼突然咧开死灰般的嘴唇,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哼,你在撒谎。”她的手稍微松了一些,“肯定是你们林府中的人干的。”
玉炊脸色青紫,艰难地喘着气。
“你们这群狗,为什么杀死了我的才几个月的儿子,活生生的捅穿了他的心脏?我亲眼看见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啊!他还不会叫我一声娘啊,连名字都还没有,就被你们给无情害死了?他爸曾经说过按派里的规矩孩子五个月后便能取名的,可惜五个月还没到,他就先意外身亡了!千儿!这孩子是你的亲生骨肉啊!他应该跟你姓莫,跟你一样的潇洒的啊!你怎么能抛下我们孤儿寡母先去了呢!可是现在一切都没了,我也不在了,他也不在了,母子又无法相见,连他想姓莫都没法姓莫了!”女鬼抬头望天,声音凄怆,“为什么!为什么!是什么人故意要害我们,千儿,我,还有我们的孩子,为什么!!是因为地图么?不可能,不可能是地图!地图我已经藏起来了!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