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时宇镇的双眼已在喷火,脸上的表情黑得吓人。
这一夜宇镇不肯再回书房去,只在卧房的外间小憩了二个时辰,就在童越的陪伴下上朝去了。
若水回到房间久久不能入睡,想着那个可儿,不知她现在怎样了?
也想着大哥,不知在大哥的心里究竟有多少纠结,太后他放下了吗?
苏逸在他那里又如何?就依着刚刚的情形这个可儿在大哥的心中还是不能释怀的,若不是在乎又怎会有那样强烈的反应?
这个结,要我来解吗?
迷迷糊糊当中听到宇镇上朝的声音,她本想起身相送,却在这个时候两只眼皮沉了起来。
许是一夜未睡也许是那酒的劲道,直到茗儿进来轻轻的推若水,告诉她那个耶律百可要见她时,她还在接连不断的梦中。
朦胧中睁开双眼,“要见我,她要和我说什么呢?”
茗儿也猜不透对方的来意,若水只觉得这个人的经历说明她一定不是个普通的女子,无论如何也要小心才行。
这嘴里心里不住的嘀咕着,手上却不停的将身上收拾妥当,简单的梳洗打扮一番就来在了外边。
只见这个耶律百可双眼红肿,可想而知她不但是一夜没睡而且是流泪到的天明,若水让茗儿上茶请她坐下。
不想这个可儿竟一下子给若水跪了下来,吓得若水忙上前来扶她,“你这是为何?”
跪在那里的耶律百可心头早已是百感交集,这个地方曾装载了她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她也曾住在这里享受过来自定王爷无尽的宠爱与关心,而现在却早已是物是人非------
当若水这一近前,带了一股如兰似麝的香气,又与寻常的不同,这让可儿不禁抬起头来打量着面前的这个邱若水,曾几何时她也以自己的貌美为傲,却在若水的面前自惭形悔起来,难怪她的定王爷会那样的重视这个女子。
就这样出神的看着几乎让她忘记了她此行的目的,直看到若水有些尴尬的干咳了几声她才收回了她的目光,“实在是冒昧得很,我是来请邱小姐帮帮我的。尽管你我素未相识,但我却知道在这里,在王爷那儿,能够帮我的人也只有你一个了,所以恳请邱小姐一定要帮帮我。”说完这句话耶律百可又泪如雨下拜倒在地。
若水伸手将她拉起,“你先起来再说吧,我想不到能帮你什么?”
这个耶律百可就是不肯仍旧跪在地上,正当她要开始她的讲述的时候,门外脚步声传来。
正当若水抬头要看来人时,那人的声音已然先行到达了,“你的苦肉计还想演到什么时候收场?”
未见其人已知其怒意难当,还不及想到要如何应对,人已如风般来在了面前,一把扯起地上的人质问着,“你到底想怎样?不要以为我没有逐你出府是有别的什么原因,我要你用剩下的时间来亲身体会一下万念俱灰,生死两难的滋味!”
话说完再不看那地上的人一眼,抓起若水的胳膊,“还有这个地方也不准你再来骚扰。”
他回身向着外边,“童越,你听到了吧,从明天起在这里加人吧。”
地上的人一下子瘫倒在地,绝望让她失去了所有的力量,“父皇!女儿不孝,再也不能为您分忧了。”
耶律百可慢慢的起身,充满留恋的看了一眼那个怒不可遏的人裣衽一礼,她这一礼倒让若水心里有了种不祥的预感,只是紧紧的被大哥抓着不能回身,定王爷却完全不为所动头也不回的往里走。
只听得身后,‘砰--’的一声闷响,宇镇、若水两人齐齐闪身向后看,只见耶律百可额上鲜血直流倒在了地上。
若水口中呼唤茗儿来帮忙人已经抢到了耶律百可的身边,试了试还好并未殒命,只是一时昏厥而已。
她的第一个念头是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宇镇,她一抬头想要寻找宇镇的身影,可就是这一抬头就看见了这张充满关切的脸就近在咫尺。
这样的宇镇倒让若水想要安慰宇镇的冲动一下子弱了许多,说话的速度也不知不觉的慢了下来,“还好,头上的只是皮外伤,她也只是受了点震荡而已。”
宇镇忙收起脸上的表情,将头扭向门外,停了停的他让若水和茗儿退向一边,自己蹲下身来将耶律百可抱起来就向外走,到了门口头也没回的吩咐童越派人去请太医。
这个情景让童越瞪大了眼睛,他打发别人去办王爷的吩咐,自己却一直望着王爷的背影定在了原地。
直到若水从房内走出,他才硬将自己的身体转了过来,呆呆的看着若水,他知道这不是他该打听的事,可是他还是止不住自己的担心。
若水向着童越一笑,“童大哥不必担心,你快去看看王爷那有什么需要吧。”
口中这样说着,望着跟过去的童越心里还是莫名有了叫做怅然若失的情绪,她的视线也随着宇镇抱着可儿的身影移动着。
这个我见犹怜的可儿曾是那样深、那样深的将自己留在了大哥的心中,怎么会这么快就被时间磨去呢?
他恨的越是强烈,爱得就越是深浓。
宇镇刚刚那张关切的脸,还有他将自己拉起亲自抱着她的可儿出去的这一幕,一遍遍的在若水的眼前重演。
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那胸中那颗还在不安的跳着的心,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却听到管家的声音,“邱小姐,长青堂的石掌柜来给邱小姐诊脉了。”
“麻烦管家给他在偏厅奉茶,我这就来。”
若水在心里感激着这个石掌柜,也想起了那个慧眼识人的人心念及此,让她低下了头,泪水充斥着她的美目。
茗儿看着她脸上的变化,吃惊的看着她的泪水婆娑,“怎么了?定王爷之于那个女子一定没什么的,你用不着担心。”若水将自己的情绪稍作平复抬眼望着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