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消息的确让若水振奋,这么久以来这是第一次在她的脸上现出了变化,她一下子站了起来,但很快她意识到想要在这里见到定王爷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定王爷再没了进宫来的理由,想到这儿灰心和泄气让她重新坐回了椅子,但就是这出现在她脸上这转瞬既逝的变化,却落在了皇上的眼中,他停止了向前的脚步转身走了。
这一晚皇上醉了,洒醉的人再也不想藏起心中的苦闷,他再一次来到了语然阁。
这时的若水还坐在桌前,看着手中的那个胭脂盒发呆,多少天她一直期待能和苏逸在梦里相见却一直未能如愿,这让她更加的感到孤单。
突然,廊上传来了那个熟悉的脚步声,只是这一次的脚步声有些凌乱,还有些深浅不一。她忙将胭脂盒贴身收好站了起来,不自觉的退到墙边全神贯注的看着门口,‘咣铛’一声门开了。
皇上第一次对他眼前的人怒目而视,此刻的若水心里不免有些紧张,眼前的皇上有些醉意,她无法预知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皇上来到了她的面前,用手捏住她的下颌,仔细的看着,“怎么,朕让你有些不安哪?”若水将脸离开他的手指,向地上跪了下去。
皇上在桌前坐了下来,“起吧,给朕倒杯水来。”
若水向四下里看着也没见到朵儿的踪影,“别找了,朕已下令不准任何人来打扰你我了,难倒要你给朕倒杯水都不行吗?”
若水站起身来到了桌边给皇上倒了一杯水,心里的紧张让杯与盏托连连相撞,这声音让皇上侧目上下打量着她,“不想知道朕为什么会喝这么多酒吗?”
若水退到了一边,木然的摇了着头。
这让皇上勃然大怒,顺手将手中的杯子向着墙角摔去,‘啪’的一声将那个瓷杯摔了个粉碎,破碎的瓷片四下迸溅发出脆响。
皇上的暴怒并没有让若水有任何的改变,反倒让她的心情渐渐的平复下来了,事情既已至此再也大不过一个死字,想到这儿整个人反倒平静下来了。
不想,她的无动于衷彻底的激怒了皇上,任谁在他发怒的时候也没这样无动于衷过,借着酒力盖去所有的风度和儒雅,“无所谓,是吧?无论朕的做什么,你都无所谓的是吧?你的定王爷大哥比朕做得还好吗?”
皇上‘嚯‘的一下站了起来,一个跨步就来在若水的面前,再一次捏住了若水的脸,尽管有些痛,但若水还是忍着不做任何反应,也不去看皇上那喷火的双眼。
这一切都让皇上更加的无法遏制,“你不知道自小朕就羡慕朕的十四弟,你是这样,朕的母后也这样,你们都这样,就只有他才能让你有所谓呀!无论朕做了什么,好的也罢,坏的也罢,母后的表情永远都那么的标准,话语永远都那么的规范,朕就是再努力,既便是当上了太子,做上了皇上,也不能让她像对十四弟那样对我笑一下,拍一下,揽在怀里拉住手说上几句,她给我的永远都是那些成式化的笑容和话语,永远!自小朕还曾想要通过朕的努力让太后为朕感到幸福,感到骄傲,朕错了,无论朕做什么都不能有所改变!”
皇上说到这儿,太后对着十四弟那宠溺的笑容又出现在了眼前,他闭了闭眼睛,“我一直没有机会去问母后是为了什么?现在你来告诉朕,你这是为了什么?他到底有什么让你们这样?说!”
若水可以想象太后为什么对宇镇疼爱有加,但是没想到的是从皇上的口中听到待他们兄弟俩个有这么大的不同,可见她对苏漫雪的感情是怎样的。
如果在太后离开之前让她知道当今圣上一样在这件事情里受到伤害的话,她的伤痛还不知道要增加多少倍。
“你吓到了吧?还是有点担心你的定王哥哥呢,别担心朕可不想把他怎么样,你大概还不知道,朕让别的亲王都外放了,只下留他一个人,那是因为朕还想要时常看着他给朕叩头请安,还有让他为朕上阵杀敌,阵前卖命呢。现在朕想知道的是,你是为了什么呢?”
若水的眼中现出一丝震惊之后,瞬间就恢复了平静,到这时她才知道这个人人羡慕的当今圣上竟对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有着这样深的嫉妒,足可见太后的确对宇镇要比他这个圣上疼爱的多。
坐拥天下的皇上不能容忍在母后那永远无法超越自己的胞弟的事实,母后的辞世、误以为她与定王爷有情,才硬要将她留在了宫里,不过是想借自己发泄一下而已,怎奈现在的她却无法辩解,只倔强的将自己的脸别向了一边。
她这副表情落入皇上的眼中,让皇上如何受用得了,他变得更加气愤手上用力一掼。
若水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下意识的用手支了一下地面,一个切割的痛从手上传来。她想到可能是自己正支在了刚刚的皇上摔碎的那些瓷片上,她的眼睛看着皇上她知道在这个晚上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也就没去理会。
皇上的盛怒并未因此而有所收敛,他一撩龙袍的下摆将身子伏在了若水的面前,他抓起若水那只正在流血的手缓缓的说到,“若是朕的十四弟在,会怎么做呢?”
他的话真的让若水想到了那一次,她的手那一次受伤就是到了现在一想起来那时的情景还是让她的粉脸羞红了,这样的娇羞让她美丽的脸庞上焕发了异样的光泽,皇上眼见着她脸上的变化更加愤怒,“回忆起什么来了?那么现在朕也想要一点美好的回忆,要你来给!”
说完他不顾若水的手指上渗出的鲜血已染在了他的龙袍上,一下子将若水抱起,扔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