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赵清这些无厘头的话,吴越自然是嗤之以鼻,这女人说了那么多还是没把真正的原因说出来,况且从单阳城二老爷勾结九狐山阴阳教土匪的行径来看,这个赵清很有可能是阴阳教的一个高管,也是以后必须要铲除的敌人。所以,吴越此刻心里想的却是:“今天你杀不了我,日后你更杀不了我,反而我会时时刺杀你,直到你牛逼不起来!”
宁西整整她那艳红长衫,转身便准备骑马离去。
可吴越哪里肯放她走,这是一个驱物境有本命物的大修行者,对付阴阳教简直就是一把利刃,必须拉拢。于是他急忙跑上前,说道:“神仙姐姐,吴越再次感谢您的救命大恩,大恩不报会在我心里留下阴影,恐怕修为很难精进。您就送佛送到西,随我到单阳城拿些看得上眼的东西,好了却我这桩心愿。”
宁西停下脚步看着吴越,笑道:“倒是个油嘴滑舌的小子,本神仙今日有要事再身,日后有空定然到单阳城拿些回报,希望你到时候能做主。”
这话很明显在说吴越现在并不当家,自然也表明宁西已经听出来吴越要拉她当打手的意思,但这拒绝很委婉,吴越脸上还挂得住。
见留不下宁西,吴越只能说道:“那好,我现在回去清扫门楣,随时欢迎神仙姐姐大驾光临。”
宁西不再作答,跨上马背像一阵红色的风消失在森林深处。
穿过约莫十里的森林便是渭阳城,在森林里,吴越令全军放慢速度,边走边对众士兵喊话,干起了政委的工作。说到忽悠人,吴越并不怕谁,尤其是现在身份居高临下,一套套的天朝理论信手拈来,听的这些士兵云里雾里,只道是神仙附体,这个傻少爷居然有了今日才气,令人不得不产生崇拜的情绪。
抵达渭阳城外的时候,吴越已经彻底控制了这个七百人的军队,他相信,只要不是拿父母妻子逼迫,这些人是很难产生反抗的心理了。
军队“哗变”的危机解除后,吴越便放心地进了渭阳城,他不相信在短短的半个月内,“二老爷”能真正地掌握了三阳平原的所有军队。在他的计划里面,要依靠渭阳城的护城军来对抗单阳城的叛变军队,因为渭阳城的城主叫向清福,是他爹吴元达的死忠部下,根本没有可能与“二老爷”同流合污。
然而,事实的情况说明向清福很有可能不再是渭阳城主,如果他还是,就不可能任由赵清率领众人截杀吴越,这一点从那七百士兵的嘴里得到了证实,信任的城主叫陆能。
不得已之下吴越只能停在森林边缘,准备等天黑伺机进入城内探查虚实。
在这期间,药童已经将数十名受伤的士兵包扎完好,自然与那些士兵打成了一片。说起吴越的时候,药童便讲:“老师的老师说了,师叔是穷究天地之理的人,有大智慧,以后肯定成就非凡。”
药童虽然十五岁却依然保持了孩童一般的纯真,这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可信度是很高的,于是那些士兵看着吴越的眼神便多出了一些狂热,这可是“医圣”的徒弟,按照裙带关系算起来,他们也是“人间神仙”的麾下,这种军队传统相较于国家军队也不遑多让。
但凡体内真气耗尽或重伤未死的时候,是修为最容易突破的时候,所以吴越在搞定那些大头兵之后,便抓紧一切时间恢复体力。在这个关键的时间里,他必须把自己调整到最佳状态,时刻准备应付突如其来的变故。
药童眼看吴越脸色苍白,从身上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灰色的丹丸递到吴越手里,示意他吃下去,药丸入口即化为一股清凉流入体内。此时吴越体内真元耗尽,那清流宛如滋润干涸土地的甘霖一般,他浑身受用不尽。
现在的吴越已经是筑基境界,不能再用初识期的本拳办法来积累真气,怪异的是当本拳的五十六个动作在吴越的脑海里一招招模拟时,便有微微的冰凉通过身体万千汗毛渗入体内,化作了一丝丝真元,与丹丸的药力混到一起,逐渐填充着空白的经脉。
人在饥饿的时候很容易食用过量食物,同样,经脉内的真元极度匮乏的时候也会贪婪地吸入过量的天地元气,多余的真元会将经脉进一步拓宽,使体内的真气更加浑厚,相同境界下战斗力也更强。
等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吴越的浑身经脉已经“吃撑了”,在感觉强大的同时,他也发现体内有一团真元与其他的真元不相容,操控艰涩,那是虚灵剑吸取的人体精血所化为的真气。
吴越叹息,虚灵剑真是一把神兵利器,也浑身邪气禀然。通过吸取精血补充体内真元固然是个快速增加修为的捷径,但不用怀疑肯定有后遗症,否则就不会有真元盘踞体内却如此运行艰涩,也不会被挂在吴家祠堂十几年而没人动。
尽管如此,吴越依然感到了满足,因为通过这一亏一盈,他体内的真元多出了两三成,隐隐感觉到了一个壁垒,突破过去,他就到了筑基的中期,虽然是个小境界的突破,对本身实力并没多大影响,但毕竟向明鬼境更近了一步。
凉州城上数十只火把将高高的城墙照的通明,上面的士兵来回走动警惕地看着城内城外,想要偷偷通过城门进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来只能通过非常规手段了。”吴越自言自语。
“师叔,什么是非常规手段。”药童问道。
“非常规手段就是不走寻常路。”吴越回答,同时想起了卢成,这个老实巴交的师兄怎么一去这么长时间不回来,是在不寻常的路上迷过去了?至于安全卢成他是绝不担心的,天下能伤到化神修士的人并不多。
“不寻常路怎么走?”药童又问。
“不寻常路自然不寻常走。”吴越并没有想到很好的办法,只能随口敷衍,一边焦急地盯着城墙上的人,一边皱眉思考,脑子里不停问“怎么办”“怎么办”。
正在这个时候,凉州城墙上忽然一阵混乱,几个火把伴着人影坠到了城外,人影晃动,很快便有一座草屋被点燃,城墙上人来人往,即便隔着这么远依然能听到喊杀的声音。
“哗变!”
想不到一直担心的事情没在吴越手下发生,反而到了凉州城的城墙上。
吴越心下大为振奋,这简直是瞌睡有人送枕头,他站起来一挥手,七百余士兵跟在身后,不疾不徐地向凉州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