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人为了一张在世的人的签名把自己给卖了么?哦,好象有部日剧,有个女孩为了偶像的音乐会,把自己给卖了。那女孩几岁了?大概比我年轻十岁吧。我想我这十年是白活了……
芋头后来有一次不小心问到我,是不是故意放水,其实心里老早看中了这个男人只是苦于无机会勾搭。我用羽绒枕头压住芋头的脑袋,告诉她我要杀人灭口,自此以后,提到战克燮,芋头就有点神经兮兮。
说到那张让我丢脸丢大发的签名,那是我提出要求后的第三天,战克燮约我吃第三顿饭的时候,他拿出来,放在我的面前。三天中,他从不曾提起他记得这个要求,我还以为可以蒙混过去,看着签名,我嘴里咀嚼了三口的七分熟牛排开始变老变硬了,怎么就是咽不下了呢。
“你是怎么弄到的?”我让发烧的手拿正了签名照,假装内行鉴定古董一般左瞧右看,“嗯,你不会弄个假的来糊弄我吧。”
战克燮切牛排的动作很地道,充分显示出社会主义优越性,他慢条斯理地把嘴里的东西都吃光了,才回答:“克莱德曼在做‘艺术人生’。”
“啊!”天将亡我,必先毁我运道,这叫什么事儿,怎么隔了十年,钢琴王子又来中国了呢?
战克燮一咧嘴,一脸的坏笑,他怎么能笑得这么灿烂呢?
“那个……”我犹豫了一下,跟他说明了一些事情,“你得知道几个事情。咳,我预备辞职了,所以即将成为一名无业游民。”我停顿了一下。他没说话,喝了口红酒,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那个,我脾气不太好,也不会女红什么的,十指不沾阳春水,那个,就是形容我的。”我继续说。
“哦。”他应了一声。
“哦?”我不懂。
“谈恋爱和这些有什么关系?”他问。
“哦……”轮到我应声了。蓦然想起,人家不过是要找个女伴,我咋咋呼呼的,弄得好象‘以结婚为前提交往’一样。脸孔一秒内升温发烫,这一切都得归咎于这个让我失常的男人。我低头吃东西,不言语了,而战克燮,把这沉默,当成了默许,他自那刻起,把我当了女友,我的确是默许了,在心里。
没有一家公司,会养着一个混吃等死又没有后台的员工,我混了两个礼拜,公司终于给我来了一个的电话,是潘琼尖锐的声音,说是我的职位来了个新人,让我去交接一下手头的事情。看来公司打算解决我了,我用两个月的薪水安慰自己,然后整理行头回去了公司。
新来的女孩才毕业半年,学的是广告学。外行人不知道广告学和媒体策划的区别,总以为都差不多,广告学是会涉及到策划没错,但是没有实战的广告学毕业生是没办法直接上手干活的。我有点质疑这个女生是否是来顶替我的,想必是王老贼这个笨头想出来救急的。女孩脸涂得很白,唇点得很亮,时髦的流苏在她身上倒有几分老气横秋的感觉,不知道是否听闻我将是她的前任,她对我的态度并不客气。
“你那台电脑什么时候可以腾给我呢?”她很直接地用白了一半的眼睛对我说话。
“那是我的。你的电脑在那边。”我指给她,故意。
“可这台的配置比较好,而且,你不在我要从这台电脑上拿资料不方便。”
我语塞,对于皮厚的人,我常常会不知所措,因为深知自己无法做到更皮厚。
我还是回话了,在相隔三十秒之后:“这是我、的、电脑,里头是我、的、资料,你想吃白食,请别打我的主意。”不由自主,我的手抚摩过电脑的额头,这台陪我到如今的电脑,让我有些割舍不下,上头还站着我的QQ公仔,他看着我,眼里闪过同情。看着公仔,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的脑袋,那个自居是我男友的人。此刻,我似乎特别渴望一个肩膀让我靠一靠。我丢下这个残疾女人,这世界上总有些人的思维,让我们无法设身处地的去揣摩,我拨了战克燮的手机,告诉他,我忽然想要吃东西,有没有空出来?
“我正在接待客户。”战克燮的冷漠的声音从电话里飘过来,和当面的时候判若两人。是啊,没有人是随叫随到的仆从,更何况人家这么一大男人,在上班时间,怎么能听从我的召唤呢?我扯扯嘴皮子,想说什么,却没有。
“你,在哪里?我谈完了就去接你。”他继续说,口气里增加了些许的体贴,和公仔看我的眼神一样,他也怜悯我了吧。
“不了……我就是饿了。我去吃饭了,你加油工作,88。”我尽量使语气轻快活泼一些,然后挂断了电话。给别人压力和束缚不是我的习惯,没有人没了谁活不下去,也没有人注定要负担另一个人,人是独立的个体,虽然我不能完全做到,但是必须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变成别人的累赘。
怎么这么无聊?离开了工作岗位的我,至尽游荡着无所事事,为什么连找工作的热情都没了?不可以这样哦!工资照拿并不代表我可以这么耗着,我似乎在期待什么,我知道那是什么——那叫惰性。给自己最后一天的堕落,明天把辞职报告递了,开始新的人生吧!我给自己发了一条指令,随后开始想堕落的策略。我可以先瞎逛,买东西,然后等芋头下了班,和她一起找个地方消磨,好久没和芋头联络了,她都不知道我现在是有临时男友的人了。唉,男人……我甩甩头,没错,我对战克燮有感觉,这和之前的男人们都不同,可他并没有我预期的那么爱我,我本来以为……如果我叫他,他会第一时间赶来安慰我。可是,我也知道,我并不需要一个跟屁虫或其他任何人……我知道齐臣铎会第一时间赶来安慰我,甚至不怕丢了工作,还有其他那些,可我一点召唤他们的意思都没有。
脚带着我走到了第一次遇见战克燮的地方,那个bar召唤我进去坐一下,也许坐在里头消磨时光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