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光闪过,石头消失,方亦仙闭上双眼念及石头,立时觉得眼前景物一变,身处一处断崖之上。
方亦仙在断崖上转了一圈,马上就意识到,她以前做梦时进入的空间就是这里。而且像之前诡异梦境中的景色一样——断崖下是平原,远处群山环抱——只是不复山青云逸兽跑禽飞的舒适悠闲,而是一片断壁残垣、土焦石碎的破败景象。
崖顶的竹屋坍塌、泉眼干涸,曾经飘逸着药香的园圃也是一片焦黑。
方亦仙转了一圈,心情不是很好,这么一个破败的空间对她今后的生活能有什么帮助呢?也许可以收拾收拾养养鱼种种地?
抱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方亦仙进入了梦乡……
“阿姐~~阿姐~~肚子好饿~~”一个软软的童音吵醒了正做着好梦的方亦仙。
“嗯?谁啊?”方亦仙撑起身,一个小脑袋出现在打开了一条缝隙的门边。
“阿姐~~小四饿了~~”门边的小童拉开门,露出小小的身子,手里还牵着一个更小的小童,两个都黑黑瘦瘦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饿了?需要我来做饭?看来这个方采珠虽然年岁不大,要干的活计可是不少,想起自己十岁的时候,可能连灶台还不会打开呢吧。
“好~~小四小五等等啊,阿姐这就去做饭。”方亦仙草草地收拾了一下,摸索着出门去做饭,随口问了小四一句,“阿妈呢?”
“阿妈出去了~~”小四牵着小五回道,跟在她身后进了放着灶台的小屋。
“哼!忙着出门卖闺女呢吧~~”方亦仙冷冷地撇了撇嘴,立时没了做饭的兴头。进了灶间——不过是半间烂木头搭的棚子,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引火的柴火,将两个小萝卜头哄出棚子,从空间里拿了几根掉落在地上的树枝子出来,塞在灶眼里。拿起一旁的火煤子,扇出火星点燃了树枝。
“哄——”地一声,一大蓬火焰猛烈地燃烧了起来,方亦仙措不及防之下差点烧到自己,一股树木的清香弥漫在棚子里,吸一口心旷神怡。
“呀——这是什么木头,烧火这么旺~~”方亦仙嘀嘀咕咕地咕哝着。从一旁的格子里拉过一个布袋,将里面黑乎乎的不知是什么米的东西倒进注了水的大锅,用勺子搅拌着,不多时熬了一锅稀粥,给小四小五各盛了一碗,又给躺在床上的方父端了一碗,自己盛了一碗草草填饱了肚子,连忙出了院门。
方亦仙今天可是忙得很,她要尽快发掘空间的能力,为日后能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做好准备,童养媳什么的可不是她想过的生活。
寻了一个僻静无人的礁石群,方亦仙躲在一块高大的礁石后面,将从路上随手扯了的一株大米草托在手里,意念闪过,手上的草已经消失不见,瞬间出现在空间里。
下一刻方亦仙也出现在空间里,仔细地观察着那株大米草,只见微光一闪,大米草渐渐破碎,化为烟雾消失在空间里。
“怎么会这样?不是应该在空间里生根发芽迅速生长吗?怎么会被分解呢?”方亦仙眉头紧皱,百思不得其解,“看来要用其他东西试一试。”方亦仙又寻了一个贝壳,收进空间里,和大米草一样,贝壳也消解破碎化为烟雾消失在空间里。
“难道这个空间什么都不能生长,只能将物品分解掉吗?”若是空间只有这个功用,那就没什么用处了。方亦仙觉得这真是太悲剧了,自己在大城市活得好好地,莫名其妙地被带到这偏僻的小岛,还面临着被卖为童养媳的命运,,命运和她开了个玩笑,却没有给她什么补偿——这不符合穿越的定律啊~~~
“不会的,肯定还有别的功用没有被发掘出来。”方亦仙不死心,将手边能找到的东西都收进空间,但结果毫无例外——全部都被分解掉了,化为烟雾消失在空间里。
被空间深深打击了的方亦仙,直到晌午过后才慢吞吞地起身,垂着头往家走,看来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杨氏直到翌日下午才回来,进了院子看见方亦仙,目光复杂地摸了摸她的头,轻叹一声进了房,压低声音和方父说着什么。
方亦仙刚要凝神倾听,忽然院子外面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小二在家吗?”
“谁呀?”方亦仙蹙了蹙眉,扬声问道。
“是三丫头吗?我是你三爷爷,你爹在家吗?”门外答道。
“是三叔来了?”杨氏闻声连忙出了房门,打开院门引着一个白发老者进了院子。
“三丫头都长这么高了?”三爷爷上下打量了方亦仙一番,捋着胡子点了点头,“都成了大丫头了。好,好啊!”
“三叔儿快进来,赶紧屋里坐。”杨氏热情地将老者让进房中。这老者是这座小渔村里德高望重的人物,年轻时在陆地上闯荡多年,很是见过一番世面的,如今老了,辈分儿又高,在村子里说话愈发地管用了,如今的村长便是他的儿子。
方亦仙回了房,敛气凝神听着父母房中的动静。
“三叔儿快请坐,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先喝口水吧。”方父语带恭敬地说着。
“嗯~~你们别忙了,先坐下,老夫有话要说。”老者止住忙活的杨氏。
原来老者的小儿子前些日子上了岸,在镇上听说城里有个大户人家在招人,专门要八到十二岁的孩子,不论男女,一经录入,马上接到城里去做工,每个孩子给一两银子的安家费,现银付清,绝不拖欠。
“这不,这么好的事情,我马上就想到了你,你腿受了伤,做不了什么活,孩子又小,光靠着老大出海哪里够全家的生活?如今有了这个好差事,一两银子也够你们活个一年半载的,三丫头年岁正合适,去做几年工,若是能在城里说个好人家,也算是一个好出路不是?!”老者笑咪咪地说完,看着夫妇二人。
“这……好是好,可是……”杨氏嗫喏着,不知该如何作答,转头望着方二。
“倒是个好事情,只是不知做什么工?”方父有些犹豫。
“做什么工不比做童养媳强?”老者脸色一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好好的孩子,若是做了童养媳,一辈子也就那样了,能有什么好结果?不如到城里找份工做,有钱拿,以后还能寻个好人家。我话尽于此,你们两口子好好商量商量吧。人家要招不少人呢,我还要去别家走走,明天等你们回话。”老者说罢,起身告辞。
方家夫妇商量了一阵,觉得去城里做工也不错,便将此事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