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理所当然得道:“是啊,奶奶和安德烈爷爷最厉害了,他们是大法师!”
魔法师们根据自己的魔法三维——精神力、魔法力、魔法理论,分作初阶——中阶——高阶,这是绝大部分魔法师的等级,高阶魔法师之上,便是被称作“跨入了真理殿堂第一步”的大法师。
在魔法界有公认的三大法则:空间、生命、时间。
大法师便是领悟了空间奥义的魔法师,他们可以操纵空间,拥有移形换位、缩地成寸、扭曲空间传送的本领,是活着的幽灵。领悟了空间奥义之后,魔法师就变得非常神秘,他们被人尊为一代宗师,称为“大法师”。
这种迈入了真理殿堂的魔法师,通常都没有世俗的欲望,不理世俗纷争,却往往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左右时局。在莱茵王国,阿瀚亨亲王早已经不理俗务,白兰度大法师便是莱茵最强的魔法师。
魔法师是极度稀少的,一方面是有魔法天赋的人太少了,而且就算一个普通平民有魔法天赋也没有人知道,对于普通人来讲,所谓的公平只是一个笑话,就算有极突出的天赋,最多的可能,也是成为士兵,农民,雇户,猎人,渔夫,魔法师是一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职业。
另一方面,修炼魔法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情,需要巨大的财富支持和魔法师的教导,但是魔法师往往会把有限的精力用在无限的修炼上,不会把短暂的生命浪费在教学生身上。
所以魔法师往往都只会出现在贵族、教会、巨富,或者有魔法传承的家族之中,但这类人毕竟是极少数。
龙岛除了很多各阶的魔法师以外,像白兰度这样的大法师,竟然有两位!
霍恩从白兰度大法师那里知道了许多魔法常识,听了艾伦的话失声道:“这怎么可能!”
虽然龙岛是魔法圣地,但是霍恩依旧不敢相信,这只是一个岛,怎么可能拥有一个国家般的实力。
艾伦道:“很久以前,我们的先祖皇帝是一名很厉害的魔法师,他只喜欢修炼魔法不理国事,聚集了大陆一大批魔法师,后来有人造反了,我们皇族和魔法师逃难来到了这里。他们太厉害了,竟然合起来竟然屠杀了这里的巨龙,他们和巨龙进行了一种交易,能让普通人变成魔法师,五百年的传承,我们这里的魔法发展得就很厉害啦!”
霍恩怦然心动,大声道:“艾伦妹妹,那我也要学习这种办法,我也要成为魔法师!”
艾伦摇摇头,道:“你不是我们罗德里格斯皇族的后代,也不是那些魔法师家族的子孙,没有先祖的血脉是不行的。”
霍恩听了心急道:“艾伦妹妹,好妹妹,一定可以的对不对,我成为魔法师后可以保护你呀!”
艾伦仍是摇头道:“真的不行的,而且获得这种天赋,必须在两到三岁的时候进行,你又不是三岁大的小孩子啦!”
霍恩的心如同被浇了一盆凉水,大吼道:“不会的,哪有这样的事情,你骗我,你们就是不愿意教我!”
艾伦委屈道:“霍恩哥哥,我真的没有骗你。”
霍恩失望了很久才相信艾伦的话,因为老杰克、伊利丹等他认识的人都不是魔法师,而这些人都与龙岛有关。
艾伦道:“霍恩哥哥,我真的没有骗你。奶奶说因为我们屠杀巨龙,所以世代都被一个很厉害的女巫诅咒了。虽然我们可以获得魔法,但绝大多数人都会因为承受不了而死去。而且即使活了下来,大多数人的命运也都非常坎坷的,即使是大法师,也从来没有活过百年的。”
大法师的寿命比起一般人来都会长些,因为他们有强大的精神,精神从某种程度上讲是可以激发身体活力的,他们一般都能有百岁左右的漫长寿命,身为大法师却无法活过百岁,不能不说是一种巨大的遗憾。
当然,在三大法则之中,大法师只是领悟了第一步的空间奥义,比空间法则还要高深的便是生命法则。
领悟了生命法则的魔法师,就更加了不得了,他们已经不再仅仅是一代宗师了,而是魔导师,大魔导师。当然,这距离普通人太遥远,也太无法理解了,所以人们对很厉害的魔法师都统称为“大法师”,只有魔法师们自己才有更细致的区分。
这些领悟了生命奥义的魔导师和大魔导师,生命就比大法师还要漫长,比如莱茵的大占星术士阿瀚亨亲王,就已经活了一百六十多岁!不过这也差不多是生命的极限了。
至于生命法则之上的时间法则,掌控时间,无所不能的本事,只有传说中的先知和预言者才拥有,那是属于神灵的本事,太过于虚无飘渺,即使是大魔导师,也无法摸到门径。
或许,世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时间法则,只不过是魔法师们的无限臆想罢了。
霍恩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的病是不是跟这有关?”
艾伦点点头,道:“是啊,听姑姑说,当初我两岁的时候去获得魔法天赋,也差点死去了,是妈妈用这个东西救了我的性命。”艾伦说着从脖子上面取下来一个黄金制作的十字架,上面还钉着一个奇怪的小人。
霍恩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奇怪的东西,奇怪道:“这是什么?”
艾伦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呢。妈妈不是龙岛的人,听说她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人们信仰一个叫‘耶酥基督’的神,妈妈是那里一个修道院的修女,岛上的人总说妈妈是异教徒。妈妈跟奶奶吵,跟爸爸吵,也跟别人吵,后来,后来妈妈就跑啦!”
“你的妈妈就再也没有回来吗?”
小艾伦道:“是啊,妈妈跑了之后,爸爸出海去寻她,爸爸也没有再回来啦。霍恩哥哥,我好想他们,别人都见过爸爸妈妈,我却从来没有见过……”
“艾伦妹妹,你还有奶奶和姑姑啊。”霍恩劝道。
艾伦大声道:“奶奶只想着复国,她从来都不关心我,也不喜欢姑姑。”
两个小孩子正说着,麦卡琳过来了,带着霍恩离开这个像鬼屋一样的地方。
霍恩跟着麦卡琳和艾伦来了一个相对温馨一些的地方,这里四周绿树成荫,围绕着尖拱小屋,还有一个很大的花圃,只是似乎没怎么修剪,花圃中种了许多诸如芜荽、鸢尾、艾草、野兰之类的香草,带着淡淡的清香,虽然没有什么像郁金香、玫瑰之类的艳丽花朵,却也引来了不少蜜蜂和蝴蝶。
比起赫林居住的那鬼地方,这里简直就是快乐的天国,神灵的后花园。
花圃里最多的便是艾草,这其实不能算是观赏的花卉,而是一种可以入药的草药,但是却自有一股内在的清香和吉祥。这里便是麦卡琳和艾伦住的地方,从这一刻起,也是霍恩生活的地方。
第三天,麦卡琳带霍恩去见大公主。
大公主虽然是女流之辈,但是不论是智慧还是魔法都压众多男魔法师们一头,她不年轻也不苍老,一身的灰**法袍,显得有些过份的肃穆。而她正是两位大法师之一。
在霍恩眼里面,大公主和麦卡琳怎么看都不像是母女,因为哪有母亲在家里面对女儿如此冷冰冰的。而且她独居一处,麦卡琳和艾伦居住在另一处,根本就不像是一家人。
来到大公主那简单到单调的大殿里,霍恩有一种进道格拉斯书房的感觉,很压抑,除了大公主,这里还有四个人,其中两个胖子,一个极瘦,另外还有一个和自己母亲差不多年纪的女人,麦卡琳与她姐妹相称。
大公主一句话也没有跟霍恩说,而是直接看向了两个胖子,像霍恩这么个小螺丝钉,她也没当回事,而是直接道:“这个孩子跟魔法还是有些缘分的,你们谁教教他?”说着看向了黑衣胖子和红衣胖子。
艾伦努着嘴向黑衣胖子示意一下,小声道:“霍恩哥哥,他叫埃里奥,会好多好多的高阶魔法呢,如果他肯教你,你也一定可以和他一样厉害!”霍恩一阵心动,道:“他真的很厉害么?”
艾伦一脸认真,又一脸兴奋得点头,道:“他可以让人失明,也可以制造大片浓雾,还能召唤水精灵和洪水,如果以后你跟他学习魔法,千万不要惹他生气,他常常杀人的,哦,我说的是小哈雅人……”
霍恩突然想到了在赫林老人那里看到的那个绿皮小人。
人们往往都不把小哈雅人当成是人的一种,而是把他们看做是和牛马一类的东西。其实这些小个子的绿皮人也有很高的智慧,他们的身高大约有正常人的一半,或者更低,会点火和制造普通的武器,还会给自己做很简陋的兽皮或者树皮衣服。
霍恩听了脸色微微一变,心想白兰度大叔说的果然不错,像他那样好脾气的魔法师真的很少了,一般的魔法师都是坏脾气的,喜欢把人变成小动物或者制成人干儿挂墙上。
于是霍恩信了小艾伦的话,用略带敬畏的目光仰视着这位传奇的胖子,心想以后跟他学魔法一定不能惹他生气。
艾伦继续道:“他还会让海里的鱼自己跳上岸来哦,嘻嘻!”
霍恩也觉得好玩,听艾伦这么一说,有些迫不及待得想学习在艾伦眼中如此“高深”的魔法。
可是这个黑衣胖子似乎没有要收霍恩的意思,他避开大公主的目光,看向了身边的红衣胖子。艾伦咕哝道:“他叫金·琼斯。霍恩哥哥,你千万不要答应跟他学!”
霍恩听她的语气很紧张,心也跟着紧张起来,道:“为什么?”
艾伦附在他耳边,热气惹得霍恩有些痒,“他的脾气太暴躁啦,总喜欢骂人。”
霍恩连连点头,艾伦刚才说了埃里奥,让霍恩一下子就迷住了,一心想跟这个黑衣胖子学习魔法,也没有货比三家的意识,也就不想跟这个红衣服的胖子学习。
艾伦仍自顾着对霍恩道:“不过他也是高阶魔法师,他还能让蜡烛的火焰跳圆桌舞!”
霍恩好奇道:“你见过吗?”
艾伦嘟着嘴,道:“没有,他不喜欢我,从来都不给我看!”
霍恩奇怪道:“为什么呀?”
艾伦道:“姑姑说他不喜欢女人接近他。”
这只是麦卡琳对小孩子的善意欺骗,原因只是因为金琼斯性子最急,艾伦的妈妈当年跟他闹得最凶,所以金琼斯不太喜欢艾伦,但是霍恩听了艾伦的理解,一下子更加觉得白兰度大叔的脾气真的是太好了。
因为白兰度大叔一点都不讨厌女人接近他……
霍恩拍着胸脯,信心百倍得道:“艾伦妹妹,等我会魔法了,我表演给你看。”
小艾伦连连点头。
这时边上一个瘦个子道:“大公主,这孩子是伊利丹带回来的,咱们怎么能教一个外人。”
这些大人都没有把霍恩这个七岁的小屁孩儿当回事,说坏话也不怕他听着。
这时麦卡琳忍不住道:“阿拉特叔父,霍恩以后跟我在岛上一起生活,又怎么能算外人呢?”
埃里奥也道:“二小姐,难道你忘了当年伊利丹的事情吗?”
麦卡琳哼道:“如果你们实在不愿意教他,那就我自己来教。”麦卡琳的魔法水平比这几位高阶法师要低了好几个档次,自己都没有学全,没有当老师的资格,现在这么说,无非是气话。
“大公主,这孩子我来教吧。”一直站着没有说话的那个女子叫贝缇拉娜,她似乎有些生气,轻哼了一声,道:“既然你们都有成见,那这个孩子就我们安德烈家来教吧。”
贝缇拉娜今年只有三十左右的样子,但是却天赋异禀,魔法一途上面越众而出,二十七岁的时候晋升到了高阶法师行列,是大法师安德烈的妻子,年纪却比安德烈小了近二十岁。
麦卡琳听了大喜道:“姐姐,如果你们肯教他,那最好不过了。”
“我们?”贝缇拉娜显然是和麦卡琳的关系很好,笑道:“看来,你还是想让我叫安德烈来教他。”
安德烈是大法师,给霍恩找一个大法师的老师,麦卡琳自然是满意的。
大公主却蹙眉道:“安德烈正在研究禁咒,你不要去打搅他。”
贝缇拉娜微微有些不悦得道:“我是他的妻子,我的事情也是他的事情。就算他没有时间,我也会抽时间来教这个孩子的。”
金琼斯的性子急,道:“这不太好吧,这孩子是伊利丹带来的,你家那老古板心里面会不会还有疙瘩?”
贝缇拉娜不以为然得道:“这件事情我可以做主,三哥就不要再劝了。”
众人的脸色各异。
安德烈老牛吃嫩草,结果吃出了怕老婆的毛病,这件事情在龙岛上面已经不是秘密了,几年前的那件事情就明证。众人一想到安德烈那又臭又硬的老家伙,被一娇娇媚媚的小娘子训得跟条狗似的,他们就有一种莫名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