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座,就是张道首的专属宫殿了,是他平时讲道打坐的重地,没有重要事,谁也不能进去。
“张道首,冯道首求见。”弟子恭敬地站在大门紧闭的门外,合礼禀告道。
冯云嘴角掀起一道不易察觉的冷笑,这张道首还挺忙的,此刻也不忘修炼一下合气术。门中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穿衣声响,没多久,紧闭的大门被打开,露出张道首那端正的身影来。
“呵呵,是冯道首,张某有失远迎,来来,快请进!”张道首一脸爽朗的微笑,将冯云还有矮小的左戬请进去,临关门时,不满地瞪了那弟子一眼。
这大殿之中,檀香弥漫,云雾缭绕,宁静优雅,整洁庄重,道仙神情肃穆,给人以悠远出尘之意,很有道家离境坐忘的意味,就是真正的道观也不过如此,这张道首并非真正的道人,但细节上却布置地如此精致,此人心思之细密,可见一斑!
“冯道首,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张道首合礼坐下,温和笑道,一旁负责伺候的小道士马上开始沏茶。
“尚好。”冯云神情不咸不淡,清高架子彰显“我此次来,是想问张道首一声,这册封大典,准备得怎么样了?”
闻言,张道首目光一转,神色之中有几分喜色:“莫非冯道首已经得了王大人许诺?”
冯云笑而不语,自怀中摸出一份文案,但却压在掌下没有摊开的意思。
这时,那小道士端上热茶,不知是不是太紧张的缘故,竟然端不稳,溅了几滴出来,刚巧落在冯云的手掌上,他慌张地将茶盏放回桌上,紧张地站在案几前。
此事本没什么,不小心罢了,哪里知道,在左戬和张道首的目光下,冯云不知为何,皱眉看了手上的茶水和茶盏一眼,竟愤然起身,一巴掌甩在那道士的脸上,怒喝道:“放肆!竟敢对本道首不敬!”
左戬诧异,但心中一动,很快就收敛神色,默默看着举止性格大变的冯云。
张道首目中精光一闪,却暗暗点头,冯云此举很有小人得志的模样,从一个一无所有的穷酸书生,忽然成了手握大权的一道之首,其中复杂的心理很难揣摩,但冯云越是如此爱权,他便越放心,只有这样他才会心甘情愿为白莲道卖命啊。
“怎地如此不小心,还不向冯道首道歉!”张道首厉声喝道。
“是……”这道士害怕地躬了个身,却不是道家之礼,而是寻常人家的礼,且,其声音竟然是女子声音,温润甜美!
冯云目中隐晦地闪过精光,愤怒的神色忽地一变,嘴角扬起一抹阴笑,目中忽地升起一抹**,扇过这假道士耳光的手还在鼻尖闻了闻,作享受状。
“解开束发簪,让本首看看!”冯云一步步上前,将这小道士逼到角落里,在她惊呼中,一把拔掉束发簪,其青丝如瀑流淌下来,将其女性的柔美面孔衬托出来。
“哈哈,原来是一个漂亮的小娘子!”冯云淫心大动,捏住她的下巴邪笑连连,最后,在女子的惊呼声中,将她拦腰抱起。
张道首气定神闲地坐在蒲团上喝茶,但其双眼中却隐约地闪过寒光,这个女子自然就是刚才与他交合的女子,只是来不及躲避,索性让她作道士打扮,不曾想竟被冯云认出。这个女子是他最初行道时,从某个小县的员外手中骗来的闺女,姿容不俗,颇得他喜爱,这么长时间的威逼,已经完全屈从了他,眼下,冯云却当面如此轻薄,其握住茶盏的手指指节因为用力而惨白。
“哈哈,我辈风流之士,怎能没佳人相伴?张道首,你不会舍不得这小娘子吧。”冯云将这挣扎的女子抱在怀里,上下其手,哈哈长笑。
“自然,女人如衣,冯道首若喜欢,尽可以拿去!”张道首放下茶盏,温和一笑,浑然不看那女子哀求的目光。
“好,张道首果然豪气,这是官府文案,张道首可以过目。”冯云一边享受着身边的温软,一手将文案推过去。
张道首立刻接过,马上翻开来看,其神色紧张,看得分外仔细,最后看到那巡抚大印时,呼吸都急促起来,激动道:“冯道首大才!短短数日就说动了王大人,真不愧是文曲星下凡!你真是我教的大恩人,日后白莲道说不得要立上冯道首之像,受万人香火了!”
“哈哈,好说,大印已盖,接下来就是签字了,毕竟开道之事慎重,王大人希望我再慎重考察一番,如果白莲道真的是利国利民的道教,自然签字准奏,如果白莲道表现的诚意不够的话,这个就不好办了……”冯云嘿嘿笑道。
张道首瞳孔深处闪烁着精光,他缓缓放下文案,站起身拍拍手掌,顿时门外传来杂乱的声音。
“送进来!”张道首朗声道。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四个大汉道士,每两人抬着一个沉重的铁皮大箱,放下箱子后,大汉退去,张道首微笑着来到铁皮箱前。
“呵呵,我张某果然没看走眼,早知道冯道首定然马到成功,所以先行准备好了一点心意,聊表谢意,希望冯道首莫要推辞。”言罢,张道首一把掀开其中一个铁皮箱,其中赫然是,满箱金灿灿的金子,清一色是十两一锭的成色,粗略一算,这一箱起码有上百锭金子,折算成银子,足有万两之多!
左戬小嘴都塞得下一个鸡蛋了,竟然全是金子。
冯云也目露炽热,神情之中的激动难以压抑,那女子娇呼一声,她的双手被冯云下意识捏疼了。
张道首对冯云表现出的神情很满意,暗暗点头随即打开第二个铁箱,其中珠光宝气豁然冲出,刺人眼球,只见其中清一色的全是珍珠玛瑙,还有名贵的玉器,琳琅满目,绚烂夺目,在阳光下,更显得分外耀眼。
左戬彻底傻眼了,这些东西,任何一件都价值不菲,整整一箱该是多少?
冯云眼睛都直了,目中的贪婪之色再也掩饰不住,直勾勾地盯着这些名贵的珠宝首饰,身子豁然起身,一手拉着怀中的女子,一边走近这铁皮箱,颤抖着手在这些珠宝中摸了又摸,嘴角扬着难以自抑的激动之色,想笑却又抑制住没有笑。
冯云古怪的神情令左戬眼睛眨了眨,可眼珠一眨丶,又装作面无表情起来,只不过,眼角还是会好奇地盯着那些珠宝金银。
“呵呵,一点薄礼,冯道首莫要推辞。”张道首温和地笑着,左戬不由撇了撇嘴巴,薄礼?他还没见过价值数万里的薄礼呢,他很想看看,如果把这人的笑脸拔下来,他是不是在肉疼地流眼泪。
冯云犹豫了下,看了看张道首,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随即哈哈一笑:“既然张道首如此诚意,那我冯某就不客气了!”
“来,小娘子,本公子赏你一个!”冯云在珠宝中随手摸了一件,却是一件看起来最不值钱的,看得左戬不由翻了翻白眼,张道首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意似乎更深了。
那女子推却不过,被冯云强行戴上。
“张道首放心,本教乃是天尊传下的正统道教,乃劝人向上,修身养性之道,身为道首,我自当竭尽全力,发扬我教,王大人那边我去说,五日之内定能获准!”冯云义正言辞,激扬慷慨道了番,随后目光一闪,低声道:“那,不知这道首册封大典何日举行?”
张道首执手而礼,大有深意道:“不知立道之日与册封之日,在一天可好?”
冯云目光微闪,这张道首的意思很明显了,只有获得准奏,可以开山立派,才会给冯云举行册封之礼,如果不能的话,那么对不起,就这么悬着吧!
“哈哈,好!既然张道首这么爽快,那我冯某也再搏一搏,三天后给你答复!”冯云一字一顿道。
“那就有劳冯道首了!”张道首施了一个道家十方礼,表示郑重的感谢。
左戬默不作声地看着两个一老一小狐狸在彼此装样,想笑,可牢记冯云的嘱咐,硬是没有笑出来,不得已,只得鼓着腮帮子,装出正经的样子,免得笑出来。
话已至此,两个狐狸心照不宣,是该离去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