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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真实身份

老头临行之前,道:“明天记得给我带馒头,两个就够了,最好加点小菜。”

柳长空再次挠挠头,为难道:“我尽量弄些小菜给前辈。”他常常是还未来得及上桌,小菜就被诸位师兄吃完了。

老者笑道:“没小菜也罢,就热馒头吧。哈哈,我云翁竟虎落平阳至此,还遇见这么个傻小子,天意,真是天意也。”柳长空这才知道他叫云翁。

听他话音,见他的气势,柳长空再笨也猜得到这老头不是普通的人,定是身怀绝技,大能过人,内心的敬重不禁多了几分,又为自己偶遇奇人欣喜不已。

第二日,柳长空早早来到绿玉溪畔等候,没过多久老头就来了,看到他先到,很是高兴,笑道:“哈哈,真是孺子可教也。”

按理说,柳长空的玄根虽然受了重创,但一般的剑术绝对是难不到他的,但是柳长空已经决定忘记过去,做一个全新的自己,他知道那次重生之后,他已不再是以前的柳长空!以前的柳长空的确死了!如此一来,他的根基就比较差,剑法入门的东西都没有掌握,连握剑的姿势都有待纠正,对心法内功更是一无所知。

云翁摇头叹道:“悟性不够,根基太差,若是这样下去就是给你二十年,你也别想学会万仪剑法,唉。”

柳长空垂头不语,就听云翁又道:“算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今天就帮你打通任督两脉,理顺你的筋骨,通透你的气海。”

柳长空猝不及防地云翁拉过来,就对着他的背心一阵拍打,又将他抛入半空中,滚轮似的翻动,拉扯拍打着他的各个关节、各个穴道,不时传来骨骼移动的咯吱声。

一番折腾下来,柳长空感到神清气爽,体内畅通无比,整个人似乎都长高了几分。

他正待答谢,云翁扔来一本小册子,道:“这是万仪剑法的剑谱,你回去看看,我们五天在此相见,我教你一些练功心法。”

柳长空捧着剑谱连忙拜倒:“多谢前辈,我回去一定用心钻研。”等他一抬头哪里还见云翁的踪影,不由得叹道:“哎呀,真是好轻功。我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轻功就好啦!”

忽然一记爆栗打在他的脑门上,柳长空急忙抬头一看,正是云翁,不知什么时候他又回来了,只听他道:“傻小子,这不是什么轻功,是飞天术!”说完,云翁又是倏地不见了。

第六天的清晨,柳长空又早早来到绿玉溪边等着。

“哈哈,今天还是你早,很好!”

云翁沉声道:“每一套剑法都有它的精妙之处,练剑若想练到一定境界,一定要人剑合一,练剑之人置身天地之间,化物为己,化己为虚,顺天地之气而为。练剑之道,以气为辅,纯正之气,原为天授,惟常人不善养之,反以性伐气。”

柳长空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云翁所言之思,但听得十分认真入神。

云翁继续缓缓道:“佛语有言:‘一花一木一世界。’你看这树木花草,疏疏密密,长长短短,自不相同,也不过是顺应气节而变,式式变化,时时变化,却又不离其身。武学之道,在于处处用心。现在你屏气静心,想象自己已融入这片山林,采天地万物之灵气,全神贯注,摒除一切杂念,使气脉经由涌泉、天池二穴,然后气沉丹田,凝神于心。”

他先是教了柳长空一套吐纳心法,柳长空习练后只觉得体内清明顺畅,对剑道的领悟也更深更快。

“那你说说这万仪剑法都有什么特点,或者说有哪些吸引你的剑式。”

柳长空很谦逊地道:“前辈,我很笨的,悟性有限……我”

“不要紧,你但说无妨。”

“这万仪剑法,看似大开大阖,但却自有精细之处,攻守兼备,虽然晚辈对很多招式看不明白,但晚辈琢磨了许久,这剑式快攻易守,是个绝顶的剑法。”

“嗯,总结的不错。阴阳刚柔,互生互化,相反相成,是为两仪也;至法、至正则至奇、至妙,包罗万象,随意挥洒,万总归来,混成一体则为万仪也。”

这万仪剑法总共只有十式,分别为明暗、悲喜、来回、有无、生死,但每一式又都可以变换出力道剑气均不同的几十招来,可谓精妙无穷,是武林中的至高剑法,比起幻剑门的幻剑术来简直有天壤云泥之别,幻剑术根本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时光荏苒,不知不觉已是三月有余,柳长空勤奋努力,认真跟随云翁学习剑法,云翁除了教他剑法还触类旁通地教他许多武功,他的剑法精进许多,从一个毫无武学根基的傻小子变成了一个能够飞花成剑的武学高手,其功力之深剑法之妙,已远远超过幻剑门的那些师兄,甚至要好过师父洪逊——但这一切却是不为外人所知的。

与云翁相处日久,柳长空渐渐发觉此人非同凡人,虽然外表寒酸,但天文地理、古往今来几乎是无所不知。他的剑术更是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绝非是凡人能及。加上他鹤发童颜、面如冠玉,说话气势恢宏,柳长空更加坚信他不是一般的凡人。

柳长空问过云翁的身世,但每次他都是故作玄虚地笑而不答。

有一天,柳长空故意对云翁说:“云老前辈,您老帮我算算命吧,看来我的出身来历呢。”

云翁听他此言,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这又是在测我的身世来历,我的身世来历不足为奇,倒是你的让人费解。”

“哦。”柳长空听闻此言,心里略感到吃惊,但仍故作镇定地问道:“前辈此话怎讲?”

“那我问你,你从哪里来啊?”云翁笑着问道。

“前辈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这绿玉山幻剑门里的一个小学徒罢了。几年前,我孤身一人是从很远的地方专门慕名学艺,曾经很得师父的赏识,为此受到同门的攻击和妒忌,后来就变成了一个普通人,就是现在的我。还好,上天是公平的,让我遇见了前辈这样的世外高人,还向我传授武功,长空感恩不尽,铭记于心。”虽然有些奉承的意味,但柳长空说得情真意切。

“是吗?那个很远的地方到底又是哪里?”云翁依然微笑问道,目光却深邃无比,泛着智慧的光芒,仿佛一切尽知,这让柳长空捉摸不透,并产生了一种莫大的恐慌。

“哦,您老人家这是什么意思啊?我的家乡在姑苏城,离这里的确路途遥远的。”柳长空呼吸有些急促,但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他从同门的口中得知他当年是从姑苏过来拜师学艺的。

“哈哈,事到如今你小子还不肯和我说实话。那我就告诉你:你不是柳长空,你也不是这里的人,我说得对不对啊?”云翁哈哈大笑,笑声起处,有风吹过,云翁顿时衣袂飘飘,恍若仙人。

这对柳长空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居然有人说他不是这里人,说他不是柳长空,这当何解?从来没有人这样问过他,所以柳长空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半晌,柳长空沉声道:“既然前辈乃是非凡人,知道我的来历,那我就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的确不是这里的人,灵魂不属于这里!”

“我愿闻其详。”云翁微笑地看着柳长空,仿佛一切了然于心。

柳长空深吸了一口气,诉说了自己的身世。

他本来在前世活得好好的,是一名在校大学生,父母很疼爱他,他正享受着自己青春年少、快乐无忧的生活,忽然有一天,他正骑着自行车在回家的路上晕倒了,接着自己的灵魂就飘了起来,被一个紫金长袍的老头带到了现在这个地方,又不偏不倚地进入了柳长空的身体。

在他的前世他不过是个普通人,如果非要给自己找点特别之处——那就是特别衰,衰到他用自己的童子手给爸爸买的六合彩居然奇迹般地一个号码都没有中过。但是柳长空却是个天才,本来他已经死了,但由于他的灵魂进入他的体内,“柳长空”又活了过来,但真正活着的并不是柳长空本人,而是一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的灵魂!

“前辈,实不相瞒,我以前叫苏显扬,并不是柳长空。我对柳长空过去的一切都是陌生的,但因为占用了他的躯体,所以他以前的事情又总是浮现在我的脑海中,甚至会让我不由自主地去做一些事,一些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我感觉这些都是以前那个人留下来的意志,不是我本人的。这让我很烦恼,我只是一个人,有些时候却要承受两个人的行动。”苏显扬痛苦地抱着头,声音有些颤抖。

“不要抱怨,凡事都是利弊相生的,你在受到困扰的同时不也常常发出你想象不到的超能量吗?这些也都是以前那个人留下来的。你的剑术能够突飞猛进也是得益于这具骨骼非凡的躯体。”

“前辈,请您告诉我,为什么我本来活得好好的,灵魂会无缘无故进来这个人的躯体里?又是谁将我带到了这里?那个紫金长袍老头是谁?”苏显扬急切地问道。

“这一切并非无缘无故,一切都是因由的。只是有些人太过执着,这究竟是福是祸还要看天意。一切都是天意。你不要问,现在知道多了对你百害而无一利!记住:凡事都有因由!你现在只需做好你自己,无论你是柳长空还是苏显扬,你都要做好!”

“晚辈谨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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