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里会不会有我妈妈的骨头?”幺女问。
“不知道。”任恳说着从地上拣起一个锈蚀了的箭头,他将那箭头在石壁上擦了擦,露出黑绿色。
“这里古代可能打过仗吧?”任恳把箭头拿给幺女看。
“如果这里有我妈妈的骨头的话,我就在这里摆一个灵牌,清明时我可以来拜拜。”幺女像是在征求任恳的意见。
“那你东西也带不进来呀!”任恳在看那些骨头。
“我可以用油纸包着带进来。”
“那你还不如就在潭边拜拜烧烧纸”。任恳拣起一根骨头说,“这都是很久的骨头,都快成化石了”。
“你看这里!”幺女指着一小堆骨头说。
“这么小,这可是小动物的骨头。”任恳可能在食堂处理过羊骨等,一看就明白,“不过,这可是新骨头哦!”
那洞再往前走,越来越狭窄,光线越来越弱,上面有水滴落,钟乳石纵横交错,很多乳石和石笋已经连上了,像是石的森林。幺女执意要往里面走,原来她自己也不敢往里走,现在有任恳在这里,她的胆子大了很多。但任恳却拉着她,不同意再往里走。幺女只好转回又来到洞厅前面。
有道是“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洞里除了听到潺潺水声,剩下的就是他俩的心跳。一道绯红飞上了幺女的脸颊,幺女一下拥入他的怀里说:
“我不是回民,你要我吗?”
“你咋不是回民?俄们回民最喜欢羊,你天天都和羊在一起,你就是俄家的回民,回民么,回咱家么!”‘俄’是关中话‘我’的发音,任恳一激动讲出了家乡话。
爱情是世界最奇妙的东西,她可以超越国界、区界、族界、人界……只要有可能甚至可以超越一切时空。她是逾越生命的一种感情,严格来讲她不是理智的,但她是生命的本能,是奔涌在人类血液中的最原始最野性的动力;也是人类能够进步的原因之一。原本意义上来讲,有初恋才算是真正的爱情,因为她没有任何前提条件。但初恋也是最不稳固的,因为广义的人严格来讲是利己的社会动物。
任恳第一次搂着姑娘的身子不知如何是好,只感到从没有过的舒适和温馨,幺女的身体是那么的柔软,肌肤是那么的光洁,他搂她的手禁不住伸到她的衣服里面去了。任恳的手一接触到幺女的肌肤,幺女是一阵痉挛,人就软得和面条似的。任恳半抱半拖着幺女到一个角落半躺了下来,这时那黑羊也悄然地跟过来,对着他俩“咩咩“地叫着,这时他俩才清醒过来,原来这里不只是他俩,还有一只羊在注视这一切。幺女的脸色更加羞红了,她拍了拍那羊的背,又指了指右边的洞,那羊竟乖乖的顺着幺女指的方向走到右边的洞里去了。
此时幺女的嘴唇特别的红润,任恳就去吻她那花瓣似的嘴唇;为接应任恳的嘴唇,幺女似乎感觉头旁边有一块石头,就顺手一扒拉,把那块圆鼓隆咚的石头垫在了头下。任恳没想到幺女的嘴是那样的温润,那口水是那样的津甜,幺女喘着气,微张着嘴,那红红的舌尖在外面露着,任恳又去吮她的舌尖,幺女发出了呻吟的声音,越发激起任恳的欲望,只感到血液贲张,下身更是涨的难受,他猛地拉开幺女的上衣,那白白的乳房,已经挺起的红红的乳尖就突现在他的眼前。哦!任恳的眼珠子快掉出来了,世界上还有这么美的图画?!任恳的两只手颤抖地在上面抚摩,他弯下身去嘬那乳尖,手就向她那光滑的肚皮摸去……,任恳感觉到所有的细胞都乐不可支。
“你真是……一个妖女!羊都被你……拾掇的会游水,…真是稀罕事,我也会…游水了,你看我也…会游水了……”。伴着幺女的呻吟任恳不停地呢喃着,两只手像游水一样在她的如棉堆脂的小腹上划着,那里有芳草盘绕的涧壑,清泉涌动的小溪,奔流不息的江流,温柔荡漾的湖泊,飞浪滔天的大海……
这时就听到那羊“咩咩”地尖叫,那声音充满了恐惧。幺女听到那声音一个激灵,就要翻坐起来,但任恳压在他身上,她动弹不得,她刚要呼叫,任恳又用手蒙住她的嘴。任恳似乎也听到了异样的声音,便示意幺女不要出声,一阵“啪啦”的声音过后便悄然无声,他俩慢慢起来,幺女忙着把胸前的衣服整整好。“嘀溜”一声,那垫在幺女头后面的圆石头突然滚到他俩面前,着实把他俩吓得不轻,不只是那石头突然会滚,关键是那不是一块石头,而是一个没有下巴的骷髅;那骷髅枯槁的形同化石,显然已经很有年代了。
他俩悄悄地爬着挪到转角处向那右边洞探窥,一点一点向那边扩大视野,最后整个右洞都呈现在眼前;右洞与先前看到的一模一样,什么变化也没有,什么动静也没有,不过奇怪的是那黑羊也不见踪影。
他俩在右洞里来来回回地寻找,除了地上沙土上有一些奇怪的纹印和湿的擦痕外,什么也没有。幺女是一遍一遍地呼叫着:“小黑!小黑!!”除了空洞的回音,没有任何回应;那黑羊像是蒸发或者遁土了一般。幺女执意要穿过纵横交错的钟乳石构成的狭窄低矮的甬洞去寻找,那是迷宫似的无底洞啊!任恳拼命拉住她,指着地上那长长的湿痕说:
“这里肯定有吓人的怪物,黑羊肯定是被怪物吞掉了;俄们赶紧走,怪物要知道俄们在这里,肯定还会回来吃俄们!”
任恳这么一说,幺女才慌了起来,心想:我妈妈是不是也是被这怪物吃掉了?
任恳这么一说,幺女这么一想,无边的恐惧顿时弥漫开来,好像那怪物已经爬了过来,已经在瞪着他俩,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事不宜迟,他俩急忙跑回洞厅,来时三个,回去只有两个了。幺女握紧任恳的手,任恳另一只手捏着鼻子,俩一起跳入水中。任恳已是第二次下水了,已有了经验,坦然地闭着眼睛,捏着鼻子,任由幺女牵着走。幺女在水中睁着眼睛,顺着那晃晃的亮光,穿过那垂下的岩石,再一蹬腿就浮出了水面,再往前划几下,就坐在了浅水边。任恳早就松开了鼻子睁开了眼睛在那儿喘气。
“咩——”。那白羊迫不及待地站在水边上向他俩打招呼,可能也是在问:“我的黑哥哥呢?”幺女看见那白羊,一下子眼圈就红了,搂着那白羊痛哭起来,边哭边说:“小白呀!妈妈对不起你,你的黑哥哥被怪物害死了……”幺女一激动当起了羊妈妈。
原来幺女自从姐姐走后,一个人寂寞难耐,就托叔父要来两个羊羔,目的只是为了做伴。没想到两只羊现在只剩下了一只,她和白羊都失去了最好的伙伴,而且白羊失去了或是“朋友”,或是“未婚夫”,或是“丈夫”。那时候“朋友”的概念就是异性朋友,就是恋爱对象。
任恳看见幺女哭成这样,不知如何是好。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自己的眼睛也潮呼呼的。看看天色已晚,自己得回去做饭了,就跟幺女讲:“我得回去上工了”。幺女这才止住了哭,紧紧牵着那只白羊去送任恳,人生无常啊,她生怕再失去了那只白羊,更怕失去了任恳。
在小路上,任恳一再嘱咐,千万不要到那潭边去,更不要到水下的洞穴去,那里太恐怖,太危险了。
幺女含着泪点头。
乌云像一块脏兮兮的布把那西垂的夕阳一下子就给抹掉了,天一下暗了下来,昏暗的沟里更充满了恐怖的气氛。那野猪早已吓坏了,奔向“梦幻山”后就一头撞进了“神秘洞”。山民们见状一起兴奋地发出“呼噜噜”的声音,那声音是如此的原始粗劣空灵,仿佛来自遥远古代的莽原,令人亢奋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