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说道:“小姐,我知道你苦,可这样做,名节受损的是你呀,我们这样的人家是配不上小姐的!”
丽姁哭着说道:“我只愿跟着他,不管什么小姐下人的。您如果不同意,我便是死路一条!”
孙玺垂着头不发一言。
管家直叹气,最后,他一跺脚,说道:“走吧!你们走吧!走得远远的,去一个人找不到的地方,安顿下来后再捎份书信给家里!”
管家再回来时灯笼已熄了,他轻轻关好门,静静的在园中站了一会儿后才离去。
躲在树后的柔姁闪身出来,默默的想道:“姐姐,祝你好运吧,我只能做这些,让他的家人知道了,他也许还会扛起一份责任,不会把你看得太轻贱……”
小小的身影没入了沉沉的夜色中。
第二天,柔姁仍如往常一般,起床,收拾,做自己的。
路过庭院时,看到王氏带着丫鬟急匆匆从屋里出来,神色慌张,居然差点绊倒,回身甩了丫鬟一记耳光,骂道:“废物!养你们有什么用!眼长头顶上了还是留着吹灯使?剜了算了!”
丫鬟低垂着头,一声不敢吭。
柔姁垂着眼眸向院外走,王氏突然喊住她:“三妹,你要去哪里?”
柔姁转身看着王氏淡淡的说道:“嫂子忘了?您让我今天去李裁缝铺里取衣服的呀?”
王氏愣一了下,赶忙说道:“不用你去了,让小菊去,你就呆在家里吧,不要乱跑了。”
柔姁“哦”了一声就往回返,王氏装做无意的问道:“三妹啊!见你二姐了吗?”
柔姁抬起头,眨着黑亮的眼眸看向王氏:“没有啊,我好几天没见二姐了,她忙得都不经常回自己屋里……”
王氏脸发了白,一脸肉疼表情的冲柔姁挥挥手:“去吧,去吧。”
柔姁平心静气的在房间里看着自己的书,任由外面乱成一团。
柔姁超乎常人的聪慧、冷静,半是天生半是自身所好。
她并不清楚丽姁为何要做这么冒险的事,处境再卑微的小姐也好过与人私奔啊!
很快,沈伯邑回来了,府里从慌乱变为死寂。
沈伯邑阴沉着一张脸,挨个审问家仆。从仆从口中他听出了王氏待妹妹们并不好,这点他早已料到,不过,他也没准备给妹妹们当什么保护神。
父亲沈国安早已给女儿们准备了不薄的嫁妆,他看着都肉疼:那都该是属于他的啊!现在到好,一笔嫁妆省下了,这脸却丢大发了!这个王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沈伯邑的脸越想就拉得越长。管家则立在一旁心惊胆战:那天,明明有人让他去的后门,一定有知情人!沈伯邑若问起来可如何是好!他能说什么?万一败露,他的老脸丢尽不说,儿子会被以拐带罪抓入官府的!
孙管家忐忑不安的在人群中寻找那天给他传话的人,却一无所获。猛得听到沈伯邑叫他,他才回神,慌慌张张的答应着,沈伯邑不满的哼了一声,紧盯着他问道:“平日里,二小姐与谁走得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