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姁似乎是个亲情观念很淡的人,她不与姐姐们亲密无间的相处,也不像同龄的孩子那般黏人。才十岁的她已会隐藏自己。
这天,息姁刚从外面回来,王氏正坐在院中的藤椅上吃葡萄,她一眼望见因走得太急脸微微泛着红潮的息姁,不禁一怔:平日里只惦记整治她了,总觉得她不顺眼,今天冷不丁这样一看,这个小姑子长得还真是标致,荆钗布裙却难掩她的天生丽质……
王氏闭了眼,往藤椅上一靠,心中开始盘算起来。
晚上很安静,柔姁常在这个时候看书,她知道王氏刻薄,晚上早早让人睡了为的是不让点烛火。她便躲在人不常去的柴房点着小烛看。
正看到一个费解处,左思右想也得不出“贤贤,易色”是什么意思,突然听到轻微的一阵脚步声停在附近不走了,柔姁急忙吹灭蜡烛屏气凝神听是什么人来了。
暖/昧的喘息声后一阵静默。
一个年轻男子压低声音说道:“跟我走吧,我一定待你好,你就是我的主子,从今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无二话。”
又是片刻的静默,一个年轻女孩娇滴滴的说道:“便宜都让你占尽了,还说这么矫情的话。那好,你走吧,我再不见你了。”
男子一急说道:“别呀,离了你,我怎么活啊,心肝!”又是一阵压抑的喘息声。
女子“唔”了一声,推开双手变得不安份的男子,说道:“刚才还说什么都听我的呢!这会儿……”
男子讨好的说道:“除了离开你,怎么都行!心肝!我想你想得都快疯了!”
女子说道:“我去收拾一下,我们马上走,这个家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男子难掩喜悦的说道:“好,你小心点,我去后门等你。”
脚步声远去,柔姁木然的坐在柴草上。她从那个女子一开口就听出来了,是二姐丽姁。那男子,应该是老管家的儿子,孙玺。
她该怎么办?劝二姐?笑话!她听吗?可她就这么不清不楚跟人私奔了,与谁都不好啊!她一个涉世不深的小姐,什么都不懂。那个男人能靠得住吗?万一把丽姁骗了怎么办?那毕竟是她的姐姐哪!
柔姁眯着眼想了一会儿,把书和蜡烛藏好,蹑手蹑脚出了柴房,向宅院后园走去。
后园是下人们住的地方,柔姁看看房间都已熄了火烛,便来到门前,轻轻敲了敲,屋里有个男人瓮声瓮气的问道:“谁啊!”
柔姁粗着声音说道:“夫人说老爷让人捎回来些东西,让管家去看一下,尽快!人家在后门等着呢!”
柔姁听到屋里传出穿鞋的声音才悄悄离去,径直往后门方向走去。
柔姁躲在粗粗的大树后,静静的等着。
不一会儿,管家提着灯笼走来,刚一开后门,便惊喝了一声:“你在这儿做什么!……”再没了声音。
紧接着,丽姁提着个小包裹急匆匆走来,她看到后门半开着,狐疑着走了过去,从半开的门中看到孙玺跪在地上,面前站着一个人,气的在哆嗦。
丽姁惊的后退了一步,转身返回,刚走两步,停下了,她又转身疾步出了后门。
柔姁听到门外一阵拉扯的声音,夹杂着低低的哭声,求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