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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立业成家

14。

奉军大军很快就回到了关外,这次的惨败让张作霖深深的意识到奉军的军力远远不行,保住东北三省的一亩三分地还是勉强,但是,要进攻中原,和吴佩孚决一死战还远远不行。张作霖决定兴办军工、扩军练兵、兴办讲武堂培养军官。

赵念清从安伏威那里回来,脸上的喜悦便抑制不住,带着洋洋得意的面容跑回了营部,没有了往日的犀利的眼神和严峻的表情。

“得得瑟瑟的,啥喜事啊,他妈了个巴子的。”朱忠义在营部大骂道。

“他娘的,奉军的这点儿倒霉习气全学了去。告诉你小子,这回,大帅决定编练新军,整顿军备,知道要干什么了吗。”

“爱他妈干什么就干什么,该你鸟事。”

“团长连升两级,当师长了。”

“这儿有点意思,咱们有什么好处吗?”

“大帅决定建十六个新式的陆军团,六个德械团,清一水的德械装备,咱们三营这回是116团了,按照德国陆军野战团的编制设立,标准的德械装备,完全的德国陆军的配置,老子是团长,你们该知道干什么了吧。”

“哦哦,当团长了,兄弟我呢。”

“继续当你的营副吧。”赵念清冷笑道。

“别介,你妈了巴子的,兄弟最起码得给个参谋长或营长干干吧。”朱忠义站到赵念清面前。

“跟老子讲价钱,连长。”

“大哥,大哥,大哥..。”

“团副,够意思不。”赵念清啪的一下重重地拍在朱忠义的肩膀上。

“够意思,啥时候有新兵和新枪啊。”

“马上,咱们得先到讲武堂学习三个月,回来再组建116团。”

“到讲武堂学习,咱们这些大老粗去学习学习,你个德国军校的高材生也跟咱学?”

“当你们教官。”

“我说嘛,大帅就不能不能屈才。”

“现在,师长放咱们四十天大假,回家忙正事儿。”

“好吧,跟你回家看看。”

忙完军里的正事,赵念清便放下手头的事务,带着朱忠义和李恩回家。此时,佟芸芸还在家中焦急的等着赵念清,殊不知,喜事正向着她来临。佟芸芸在家中刺绣,李恩的妻子范彩玲来到佟芸芸旁边,突然间的出现,让佟芸芸感到猛地一惊。

“吓死人了,不好好在家待着,你咋过来了。”

“还刺绣呢,想知道赵念清的事情吗。”

“不想。”

“那我走了啊。”说着范彩玲转身向门外走去。

“啥事啊。”佟芸芸见势一把拽住范彩玲。

“还是想知道。”范彩玲见状便故弄玄虚。

“别磨叽了,撒愣得,快点儿说。”

“我们家李恩啊,派个兵带来口信了,赵念清升官了,好像是团长了,过些日子就回来了。”

“真的吗,你别骗我啊。”

“真的,我的二小姐,赶紧地,做嫁衣吧。”

“知道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佟芸芸赶忙打发范彩玲回家,自己则在屋里一个人好好地乐一会儿。

大概三五日的时候,赵念清带着李恩、朱忠义几个人悄悄的回到了秋雁镇。赵念清身骑高头大马,身着中校军装,腰佩三尺马刀,身别勃朗宁精致手枪,脚踏牛皮靴,可谓风光的回乡耀祖。赵念清一进门,赵光宗就激动的不知所措,小跑到前院门前接儿子,佟卓矜持的举动也同样掩盖不住内心的激动之情。

“爹!娘!我回来了。”

“这次回来肩膀上又多了一颗星。”

“到团长了,小时候说的现在做到一半了。”

“那时候你小子说要当总督,我说你干到总兵就行,现在干到这个位置不容易啊。”

“运气,机会,话说回来,还是爹娘生的我,爷爷和师傅教我的本事。”

“不说了,回家歇着。”

“回家歇着。”

赵念清的心里始终惦记着冯秀霞,还是忍不住到冯秀霞家里看看秀霞。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不见有人开门,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还是没有人开门。赵念清索性推开冯家的大门,眼前的景象让赵念清大吃一惊,冯家的院子里已经许久没有人住了,大院空空当当,夜晚的风声让院子里倍感凄凉。

“大哥,兄弟知道你来了。”

“兄弟,怎么了,冷冷清清的。”

“我爹说,冯秀霞去北平了,她爹娘都去北镇住了,这房子卖了,买房子的是个老婊子,死了大半年了,这房子一直就这么空着。”

“我知道了,你带人把房子收拾立整儿的,照看好。”

“知道,大哥。”

歇息一晚之后,第二天清晨,赵念清来到佟芸芸的家里。

“念清哥,你回来了。”佟芸芸把大门堵得死死的。

“赶紧让我进去啊,堵门口干啥啊。”

“干什么这么横,就不让你进去了。”

“那我就直接把你抢回家。”说罢,赵念清一把佟芸芸抱在怀里。

“大早上的,吵吵把火干什么啊。”

“大舅啊,今天算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大舅了,以后就改口了啊。”

“你小子想改口,你要叫我啥啊。”佟麟一头雾水。

“我娶媳妇的钱攒够了,你嫁闺女的嫁妆准备好了吗。”

“这些年,风风雨雨的,丫头算是等到这一天了,屋里讲。”

佟芸芸兴致勃勃的回到屋里,把赵念清按在椅子上,到里屋沏了一壶上好的茶,摆到赵念清面前。

“大舅,这么多年了,我的为人你是看得见的,把芸芸娶回家你放心,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我知道,丫头交给你小子,老子我心里踏实。”

“这些是现大洋,还有一些绸子,首饰,两匹西口过来的好马,就当做我的聘礼了,过些日子让李恩把东西送来,大洋您收着。”

“既然如此,五天之后我准备好嫁妆,咱们就算正式定亲,忙完了秋收大概有个几天是个吉日,到时候办喜事,你看怎么样。”

“我回去跟我爹娘商量一下,准备一下。”

“好,这么定了。”

“你是不是该买几尺红绸子做嫁衣了。”赵念清起身的时候看着佟芸芸。

“还用你说,我会做的,你就等着下聘礼吧。”佟芸芸赶忙把赵念清送走。

此时的奉天,安伏威回到家里,见自己的宝贝闺女安凤趴在炕上闷闷不乐,一句话也不说,安伏威过去和自己的闺女亲近一下,安凤一把推开了安伏威,转身回到自己的屋里,把房门关的死死的。

“闺女咋了,谁又惹着闺女不高兴了。”

“今儿帅府来人了,送了两盒点心,卢夫人要我帮她挑点儿好绸缎,我就问她干啥,她就跟我说,赵念清要成亲了,大帅让卢夫人准备一份厚礼送到辽西,闺女这不就不高兴了呗。”

“多大事儿,不算啥,老子早就知道了,只不过那个时候忙着进关打仗,没来得及告诉你。”

“你这..办的啥事儿啊,你当初怎么和我讲的,闺女的事儿包在你身上。人家都成亲了,咱闺女咋整啊,你都跟闺女说好了的。”

“老子见着赵念清他娘了,长得老漂亮了,比大帅新娶得媳妇儿还漂亮,最重要的是,大妹子人老好了,可好相处了,人儿一点儿也不刁,闺女嫁过去日子老好过了。”

“人再好赵念清找的也不是咱家闺女啊。”

“你们女人懂个屁,听老子的,这事儿保证办的妥妥的。”

“你这是不是又藏着啥坏水呢,你可别干啥缺德事情啊。”

“你这老娘们儿,老子在你心里就没有一点儿好人的样子嘛!实话跟你讲,这个赵念清家里是家大业大,你知道他家几套宅子。”

“几套宅子?”

“大院三套,义州城一套、秋雁镇一套、东二沟一套,九道岭还有小房子。你知道他家有多少地。”

“多..少”岳秀云的表情格外的吃惊。

“你小时候听过你爹给你讲过跑马圈地三十里的故事没。”

“听过,不是俺爹给讲的。”

“跑马圈地三十里就是赵念清家,现在他家还有方圆三十里的田地呢,全是一水的良田,你爹那几亩破地算个屁啊。”

“田地再多跟闺女出嫁有啥关系呀。”

“赵念清的家底老子派人打听清楚了,这小子娶得是她娘的侄女,当年他姥爷救过他们家,两家从小就定的亲,这个丫头也是熬到二十多了,非赵念清不嫁,赵念清这个小子仁义,所以就娶了这个表妹,赵念清家还有一个女人,这个女的他爹为了救赵念清他爹缺了一条腿,为了救赵念清他爷爷把命都搭上了,赵念清收了她做小,两个女人都是出于义气娶的,无非就是给个名分好吃好喝的养着呗,都不是赵念清喜欢的,赵念清早晚得再娶一个。”

“咱闺女嫁过去给人家做小?”

“你们女人就是没见识,目光短浅。”

“凤儿她爹啊,咱求你了,一口气儿把话说完吧。”岳秀云赶紧把手里的活放了下来,盯着安伏威。

“赵念清她娘和媳妇都是北镇老佟家的,她娘身子骨本来就不好,进宫当了十了年宫女,二十五六放出来成的亲,奔三十的时候生的赵念清,估计这个媳妇儿身子骨也好不了多少,生孩子费劲儿,那个小的赵念清估计也不怎么稀罕她,这么大的家业怎么能没有根儿传下来呢,咱闺女腰圆屁股大的,生孩子算啥啊,到时候..”

“你这小账算的。”岳秀云已然是对自己的男人安伏威无可奈何。

到了晚上,安伏威走到了安凤的屋里,抱了抱自己的闺女,然后开口和闺女唠唠嫁人的事情。

“闺女啊,这个你念清哥有难处,得娶她表妹,这没办法,爹也没招儿,谁让人家小时候就认识的呢,你念清哥是好人,你也不喜欢看他干那缺的丧良心的事情,不过你念清哥的这个媳妇儿八九不离十生不出孩子,他早晚再娶一房,爹能让你嫁过去当二房,就怕你受委屈,爹想了想,还是算了吧,这个奉天杨宇庭家的公子啊,张作相的外甥啊,张大帅家卢夫人的侄子啊都不不差,你嫁过去就是大奶奶。”

“不嫁,不嫁,就嫁赵念清,当二房也乐意。”

“你真愿意。”

“愿意愿意,爹,她不是生不出孩子嘛,到时候我生出来了我不就是大奶奶了嘛,只要能嫁过去,大奶奶早晚是你闺女的。”

“行,只要闺女高兴,爹就是拼了老命也得帮你,现在爹让你干啥你就给爹干得妥妥的,到时候保证你嫁过去。”

“好嘞!爹。”

很快,赵家的老少开始忙活赵念清和佟芸芸的婚事,老管家李贵,带着雇来的短工抓紧修砌新房,佟卓进进出出的准备布匹,赶制衣物和被褥,李恩忙活着采购鸡鸭生猪,忙碌之余,唯有赵念清很是清闲,天天泡在镇里的小酒馆里。

这一日,朱忠义来到酒馆里找到了赵念清。

“都在给你忙活婚事呢,你到不着急啊。”

“喝酒不。”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什么,还惦记秀霞呢。”

“兄弟,咱不说这个,喝酒。”赵念清眼角里泛着泪珠。

“别喝了,既然你都跟佟芸芸定亲了,就一心一意跟人家过日子吧。”

“我知道,这是一个老爷们儿应该担待的。”

“你也是万难,佟芸芸你是娶也不是,不娶也不是,心里面,你永远忘不了秀霞。”

“我现在只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你说,时局动荡的,一个丫头片子……”

“时局动荡啊,一切皆是缘分,好自为之,兄弟。”

正在赵念清和朱忠义喝酒的时候,李恩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气喘吁吁的李恩拿起茶水,抿了一口,不敢一饮而尽。

“咋了,火急火燎的。”

“安凤来了,这会儿搁家呢,老太太让你撒愣的,麻溜的回家。”

“赶紧走,回家,这个累赘,纯是来找病的。”

赵家的正房大厅,佟卓坐在正坐的位子上,仔细地端详着安凤的模样、身材,一种喜欢的心情不由自主地露在了脸上,拉着安凤的手,一个劲儿的乐。

“这姑娘长得真俊,多大了。”

“娘,老打听人家岁数干什么,多不礼貌,在西方,这是忌讳。”赵念清进了门就数落了一番。

“念清哥,咋能这么和大娘讲话呢,做儿女的不能惹爹娘不高兴,这个..我爹说了,你成亲的大喜日子,得送份大礼,爹有事儿抽不开身,就让我送来了,这个东西到了,我也准备动身了。”

“姑娘,大老远的来了一趟,在家住几天,高低喝完你念清哥的喜酒在回去呗,家里房子多,念清,你给安排一间。”佟卓说完,赵念清极不情愿的带着安凤来到了后宅。

15。

第二天清早,安凤脱下了头天见佟卓的洋装和高跟鞋,换上了粗布衣服和布鞋,径直走到了赵念清家的几亩自留地,见赵家的几个雇工干活不卖力,偷懒耍滑,安凤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声吆喝把几个雇工交了过来。

“听说你们干一天活给一块大洋,供两顿饭,你们就给东家这么干活,能不能干,不能干就走人。”

“你谁家丫头片子,呜呜喳喳的,咱们给赵家干活多少年都是这个价钱,这么多地,这么多活,不得一点儿一点儿忙活完啊。”

“你当姑奶奶我没干过农活啊,这一趟高粱,就是一炷香的功夫,你呢,三个人一炷香一趟地收不完,幸亏大娘让我过来瞧瞧。”安凤犀利的眼神从这些雇工的身上一扫而过。

“大哥,估计是老太太的丫头,不懂行,好对付。”

“瞧你们几个不服姑奶奶,你们几个听着,这块地,这块地,两个都差不多大,一块儿我一个人,另一块儿你们一起,到了午时咱们看谁活干的利索,干不过你们本姑奶奶闭嘴走人,要是你们干不过本姑奶奶,咱们可有个说道了。”

安凤一句话,几个雇工拿着镰刀和安凤决定比试一番,安凤把衣服袖子一挽,紧了紧脑袋上的头巾,抡起镰刀就开始干活,从小就跟着外公在地里劳作耕种的安凤对于收割再熟悉不过了,镰刀挥过,大把大把的高粱倒了下来,草绳子一勒,一捆粮食收好,扔到了一边儿,另一块地的这帮雇工看着安凤麻利的架势实在是慌乱了阵脚,也手忙脚乱的忙活了起来,不管怎么忙活,干活实在是不如安凤干得好。

到了中午,几个雇工实在是干不动了,安凤还是兴致勃勃的在干活,李贵远远看见了赶紧走了过来,拦住了安凤。

“安小姐,您是客人,咋能下地干活呢,吃晌午饭了。”

“李叔,这帮混小子,干活磨洋工,靠点儿不出力,一天一块大洋,骗钱呢,今儿好好收拾收拾这帮兔崽子,拿赵家当冤大头呢。在奉天周边,新民、康平、法库、彰武,你走走瞧瞧,有几个你们这么当短工的,告诉你们几个,赵家的地三天,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出一点儿毛病一分钱别想要,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犊子,还有,你们的工钱先扣着,等活干完了一起给,不愿干马上滚。”安凤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这帮雇工,把雇工们骂的是抬不起头,踏踏实实的干活。站在一边儿的李贵也被安凤的举动吓傻了,回到家赶紧跟佟卓复述自己看到的一切。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赵念清往炕上一躺,李恩把饭桌端到了炕上,佟卓拿着碗筷摆到了桌子上。没见着安凤,佟卓赶忙敦促赵念清去把安凤找来。

“小少爷,不用找了,安小姐在厨房做饭呢,李恩他娘都靠边儿站了。”

“来客了,咋能让客人做饭呢,赶紧叫屋里来。”

未等赵念清下去找安凤,安凤自己端着盘子进到了屋子,众人赶紧给安凤腾地方,安凤把菜放到了桌子上,赵念清凑了过去仔细瞧了一瞧,佟卓也瞪大了眼睛瞧着安凤做的菜。

安凤回到了厨房继续做着饭,刘春桃则被佟卓叫到了自己身边儿,刘春桃瞧了一眼厨房便和佟卓走到了里屋。

“都是她做的菜啊。”

“少奶奶,安小姐手艺老好了,在厨房里劈柴火、挑水、生火做饭、炒菜,没有不行的,菜俺在厨房尝了一下,俺的手艺是比不上安小姐啊。”

“这闺女要是娶回家,那得享多少清福啊,赵家多少年了,我一个人勉强撑着,我心力不济,远不如老太太,雇的人一多,我是真心管不过来,家里也没什么人,雇太多的人,事情多,雇工有时候骗点儿钱,这个冤大头也就当了,这个安凤要是来了,家里的事情想必是让她收拾的井井有条。”

“其实您心里稀罕安凤。”

“那是指定的啊,佟芸芸不是没办法嘛,我心里边儿是真心不喜欢,要不是我亲侄女,我爹和我哥当年拼死救赵家,彩芸和她的男人对念清是无微不至,早把她退回家了,花那么多钱请个大小姐回来。可惜了,安凤人家是团长的千金,搁大清朝也好得是个佐领家的小姐,肯定不愿意当二房了,算是没缘分啊。”

“少奶奶,您有福相,以后的日子咋样还不一定呢。”

安凤在赵家待了一些日子,干活持家俨然赵家的儿媳妇,赵念清是每天骑马打猎,不管安凤,也不带安凤玩儿,安凤和佟卓倒是很合得来,李贵夫妇对安凤也是格外的喜欢。

这天,安凤见李贵闷闷不乐,便和李贵聊了几句,问了问究竟,李贵也很实在,没多想,就和安凤聊了几句。

赵家自赵及第去世之后,加上大清朝的衰败,在辽西的威望是一落千丈,佟卓身子骨不好,赵光宗又稀里糊涂的,家大业大的赵家没人能操持起这份家业,三十里的耕地,租户也好,佃农也罢,开始见赵家人丁不旺欺负赵家,租子少交,有的不交,交的粮食成色是愈发的差,李贵是忙前忙后也无济于事,大清早去讨债,又碰了一鼻子灰回来。

安凤听完了之后很是不满,拿过了李贵的账本和欠条瞧了瞧,对着李贵叹了一口气。

“李贵叔啊,您就是太软了,这种在农村放横耍赖的我小时候见多了,他们不是没钱,就是欺软怕硬,老白家呗,欠了赵家五年的租子没给了,今儿一并给你讨回来,赵家,有头有脸的人家,让他们拿住了?”说着,安凤起身就走,李贵害怕安凤吃亏,赶紧让儿媳妇范彩玲跟着,自己则去和佟卓汇报事情。

带着范彩玲,安凤来到了老白家,老白家是秋雁镇有名的无赖,闯关东过来的,欠了赵家五年的租子没给,每年的粮食也是糊弄,不把赵家放在眼里,老白家的婆娘更是有了名的泼妇,撒泼放横无所不能,当年骂得佟卓心塞背气,佟卓再也不愿意搭理她。

到了老白家,安凤坐在门口的大柳树下做了好些时候,范彩玲是大惑不解,问安凤为何迟迟不进老白家的家门。

“你虎啊,亏你男人还是奉军军官,还是念清哥身边的人,没听过《孙子兵法》讲的,兵者,诡道也,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念清哥常常跟我爹唠叨,我都会了。”

“啥意思啊。”

“老白家是无赖,咱去要钱她肯定不乐意啊,那就得把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收拾她不得整明白人家是啥路数,啥底子,虎了吧唧的上去了,事儿没办好,脸上也挂不住啊。”

“对啊,安小姐高啊。”

“你去打听打听老白家在四里八村的口碑咋样,这两天咋个状况。”

过了片刻,范彩玲打听清楚了状况,老白家在十里八乡的口碑极差,男人出去干活了,家里只有老婆一个人,安凤沉了口气,在范彩玲耳朵边儿嘀咕了几句便找了一根擀面杖带着范彩玲进了老白家的门。

“哟,李贵儿媳妇儿,来咱家啥事啊,这带了个闺女谁家的啊。”

“这位是安小姐,我们家小少爷赵念清的女人,咱家将来的少奶奶。”

“十里八村儿都传开了,赵家少爷要娶佟家的二小姐,哪有冒出了安小姐,二房吧。”老白家的婆娘言语里带着一丝不屑。

“赵家的事情轮不到你个闯关东过来的佃农在这儿插嘴,今儿个本少奶奶过来就跟你说一件事情,你家欠了赵家五年的租子没给,今儿个连本带利一并还清了,给姑奶奶麻溜的,撒愣的。”安凤淡淡地对老白家的婆娘说着,眼睛四处张望,没瞅老白家婆娘一眼。

“安小姐,咱家的男人不在家,俺一个女人家做不了主,要不等咱家男人回来您在过来。”

“你家男人啥时候回来啊。”

“这哪知道啊,出去干活东家也没给个准信儿啊。”

“五年,你家男人天天不在家,出去给人干活干了五年,啥活得干五年啊。”安凤质问着老白家的婆娘,手指头直逼老白家婆娘的鼻子尖儿,盛气凌人的气势使得老白家的婆娘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咱家男人干啥哪里去知道啊,也没跟咱讲啊。”

“你家男人出去五年没回来,死外边儿了,还是偷女人不要你了,你个老白菜帮子要模样没模样,要身段没身段,难怪自家男人不稀罕啊。”安凤说着咂咂嘴,摇了摇头。

“安小姐,你这个人咋这样,你咋造谣呢,谁家男人死了,谁家男人出去偷女人了,你娘咋教你说话嘞。”

“你她娘的蹬鼻子上脸啊,姑奶奶的亲娘你都敢讲究,不给你点儿颜色瞧瞧你是不知道赵家少奶奶的厉害。”说着安凤一把抓住了老白家媳妇儿的头发,使劲儿拽着头发往下啦,拽的老白家媳妇儿嗷嗷直叫。

老白家媳妇也不甘示弱,拽着安凤的手就是一阵挣扎,安凤眼疾手快,一下子瞟到了老白家媳妇儿手指头上带着一个金戒指,手腕子上有两个金镯子,脖子上有根儿金链子,安凤一下子把老白家媳妇儿推倒在地,这个时候范彩玲冲了上来,帮着安凤把老白家媳妇儿手上的戒指,腕子上的金镯子和脖子上的金链子练枪带撸的整到了自己的手上。

“这是俺娘留给俺的嫁妆,不能丢,你还给俺。”老白家的媳妇儿发了疯的要抢回手里的金货,安凤便在院子里躲着老白家的媳妇儿走,一直退到了水缸旁边儿,见老白家媳妇儿扑了过来,安凤一下子掐住了老白家媳妇儿的脖颈子,使劲儿把她的脑袋往水缸里按,两下把老白家媳妇儿呛了个半死。

“她家后院有两头驴。”范彩玲溜达一圈儿回来告诉安凤。

“瞅个屁瞅,牵回家,卖不了价钱咱就杀了吃肉,我爹说了,天上龙肉,地下驴肉。”安凤边对范彩玲说,边掐着老白家媳妇儿的脖子。

“不行,两头驴是咱家的命根子,驴没了咱家男人得整死俺,不能牵走。”老白家媳妇儿声嘶力竭的大叫着,周围的四邻都围了过来看着闹,此时大伙儿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安凤见老白家媳妇儿拼了命的挣扎,又把老白家媳妇儿脑袋按到水缸里,又把老白家媳妇儿呛得够呛,随后一把把老白家媳妇儿推坐到了墙根儿下,转身就走,老白家媳妇赶紧从地上滚起来去抓安凤,安凤抄起准备好的擀面杖追着老白家媳妇儿满院子跑,吓得老白家媳妇儿进了屋赶紧把门堵得死死地不敢出门。安凤大摇大摆地和范彩玲牵着两头驴从白家走了出来,瞅了一遍看热闹的,安凤一步蹬到了石磨上,大声喊道:

“你们都给姑奶奶听好了,咱家老太太信佛面善,不爱斤斤计较,凡事得过且过,我安凤不是,你们背地里抓唬老太太别以为本姑奶奶不知道,今儿告诉你们,不想让本姑奶奶去你们家闹腾的,赶紧把欠赵家的租子连本带利的还回来,今年的粮食也得够数地送到赵家。你们这帮闯关东过来的,十里八村打听打听,赵家收你们多少租子,才一成,赶上大灾年都不跟你们要,没逼得你们卖儿卖女,看你们一个个的还欠,这个臭不要脸的欠了五年租子,今儿个姑奶奶放话,把租子补齐,利不跟你们要,就给你们三天,别怪姑奶奶翻脸。”安凤说完跳下磨盘带着范彩玲回家。

16。

第二天大清早,老白家媳妇儿就拿着欠了赵家五年的租子和今年的粮食一并抬到了赵家的门口,李贵见此情形赶忙跑回正房向佟卓回复。

刚刚起来的佟卓,拿着鸡毛掸子正在扫关公图上的浮灰,听着李贵的话佟卓放下了手中的掸子,把掸子插回了景德镇的大瓷瓶里。

“哎呦,真是稀客啊,老白家那个泼妇今儿个咋登上咱家的门了。”

“少奶奶,安小姐昨儿个可是把老白家媳妇儿好一通收拾,这可是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不敢再得瑟了。”

“早该如此了,把欠的租子和粮食收下,至于人嘛..打发走。”

过了一会儿,安凤拿着一袋子的钱来到了正房,找到了佟卓,把满满一袋子钱放到了佟卓的手里。

“丫头,这些钱哪里来的。”

“大娘,这些年欠咱家租子的太多了,昨个我在屋里把东二沟、秋雁镇的这些农户家仔仔细细的盘算了一遍,刨去当年跟着老太爷打仗死了男丁的,我这把帐户列了一张大单子,谁家不交租不交粮,谁家只交租不交粮,谁家只交粮不交租,谁家又交粮又交租,该交多少,欠了多少,算的是清清楚楚,欠的讨了差不多一大半儿了。”

“这都是要回来的钱,欠咱们家的租子。”

“对啊。”

“好丫头,真行,赵家要是有这么个女人该多好啊,水仙儿好是好,就是软了吧唧的,东二沟这些年,老宅子倒是维持得不错,就是这租子欠的是太多了。”

“大娘,有些人咱们厚道些,有些人您对他厚道他就给脸不要脸,以为您好欺负,没完没了的,老白家,昨儿给她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这家,城里有家豆腐坊,还有个猪肉铺子,一点儿也不穷,就是欠租子,就得好好收拾收拾她。”

“你这丫头,鬼点子挺多的。”佟卓说着轻轻地抚摸了安凤的脸颊。

“都是念清哥教的,他在团部的时候,天天抱着一本兵法,就在念什么擒贼先擒王啊,杀人先杀马啊,杀鸡给猴看啊,宰兔子煮狗了..老多了。嗯..那个叫啥孙子兵法。”

“你个鬼灵精!老白家媳妇儿你帮大娘打发一下,毕竟人家的嫁妆还是很贵重的,这些金货不值几个钱儿,都是些乡下工匠的手艺,把驴也还给人家吧,咱做人做事不能太绝。”

“知道了大娘,这叫杀人不过头点地。”说着安凤就径直地向大门口的方向走去。

站在了老白家媳妇面前,老白家媳妇吓得是脸色苍白,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是弱弱的问了一句:

“老太太呢?”

“我们家老太太是你想见就见的吗,听说你不是很能骂架吗,整个团瓢子没有你没骂过的,本姑奶奶刚刚还在屋里和茶水润润嗓子准备和你这个泼妇对骂呢,老太太是大家闺秀,讲德行,重言行。我呢,光脚的,自然啥都不怕。”

“姑奶奶,卤水点豆腐,俺是真的服了,真的真的服了,您办事儿真中!租子和粮食俺都带来了,您就把俺的嫁妆和两头驴还给俺呗。”

“等等,姑奶奶瞧瞧。”安凤绕着一箩筐的粮食走了几圈儿,手巴拉巴拉筐里的粮食,点了点头,对着老白家媳妇儿微微一笑。

“姑娘,小姐您看..”

“这些年,赵家很是厚道,对大家很是关照,这个咱家少爷要成亲了,免不了摆酒摆席的,这八碟八碗的,也不能总是白菜豆腐啥的,这个鸡鸭鱼肉的..”

“一头猪,十只鸡,二十板豆腐。”

“你说的,鸡要下蛋的老母鸡,你要拿公鸡我还去你家。”

“不敢不敢。”拿着自己的嫁妆,牵着两头驴,老白家媳妇儿慌里慌张地往家的方向一步一趔趄的跑回去。

晌午饭之前,李贵告诉佟卓,下午县城里铺子的东家带着礼物来看望佟卓,佟卓点了点头,李贵和刘春桃便去布置一下,安凤看了一眼佟卓,佟卓笑了笑,让安凤做到自己身边儿。

“大娘,家里来客了,咱是不是晚上留人家吃顿饭啊。”

“对啊,这是待客之道,人家带着礼诚心诚意地看咱,咱也得把人家招待周全啊。”

“大娘说得对,我爹也在家教我,宁可自己吃稀的,也得让客人吃干的。”

“你爹这话,在理,我见过你爹,你爹长得那叫一个标致啊,你这么俊是不是随你爹啊。”

“随我娘了。”

“好姑娘啊。”佟卓说着说着是一脸的惆怅。

安凤走到了后院,见李贵和刘春桃把晚上的食材准备的差不多了,安凤就到别处看看,见柴火堆的柴火不够了,安凤便随手拿了一把斧子,开始劈柴火,刘春桃见安凤劈柴火,悄悄地走到了李贵的身边儿。

“当家的,这个安小姐劈柴火劈的挺中的,干活真是把好手啊。”

“家里总得有这样一个女人啊,佟家二小姐可赶不上安小姐啊。”

“你过去帮帮她,别让人家一个人干活儿。”

到了晌午,佟卓把范彩玲叫了过来,问安凤哪里去了,范彩玲赶忙出去找,范彩玲四处望了望便回到佟卓身边儿。

“安凤呢,一头午没见着人影啊。”

“老太太,安小姐正在带着人渍酸菜呢。”

“忙着念清的事情,把这件大事请给忘了,不渍菜咱们冬天吃啥啊,还是人家安凤想得周到啊。”

到了下午,赵家的客人陆陆续续地到齐了,佟卓叫上安凤,一起去招待客人,安凤赶忙回到屋子里,找出自己的洋装,三下五除二换上衣服,照照镜子想化妆,犹豫了一番,觉着画上去跟妖精似的,便打消了化妆的念头,把父亲安伏威给自己准备的两个六两大金镯子带了上去,又把一根粗的金项链带到了脖子上,最后,带着一个金戒指来到前面的正房跟着佟卓去见客人。

说起两个六两的金镯子,在安伏威刚当团长的时候,安凤过十六岁生日,见奉军军官家的小姐都带着像样的首饰,安伏威也要给安凤打一副首饰。来到了银匠铺,得知最大的镯子一只五两,男人佩戴,财大气粗的安伏威显示自己有钱,要银匠打六两的镯子,银匠推辞,说没有模子,安伏威大怒,无奈之下,银匠重做了一个六两的模子,打出了两个六两的镯子。

本以为聊几句就准备入席吃饭,安凤就跟着坐了下来,谁曾想,几家店铺的东家都是赵家的老熟人了,有的是常年租赵家的铺子,有的是店铺里有赵家的干股,一年多不见,东家们跟佟卓是聊得不亦乐乎,买卖上的事情,家里的事情,赵念清的婚事,聊着聊着聊到了日落,安凤实在是坐不住了,带着的项链、镯子和戒指实在是太沉了,从没带过首饰的安凤觉着戴首饰真的是百般的难受。终于听到李贵招呼吃饭了,安凤长舒一口气,赶忙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把首饰摘了下来。

到了晚上,佟卓在自己的屋里织布,安凤凑了过来,大惑不解地问道:

“大娘,家里那么多布,为啥还要自己织布呢,织的布也用不上。”

“孩子,织布是女人一生必须要学会做的事情。”

“我娘在家也织布,我爹总说,家里有钱,想要啥样的布都能买过来,我娘偏要自己织布。”

“织布,针线活,刺绣是女人一生的学问,对男人要贤良淑德、对孩子要做个典范。”

“大娘说得对,我跟你一起来。”安凤说着也摇起了佟卓身边儿的另一辆纺车,开始纺线织布,织的布也算不差,佟卓看了点了点头。

“今儿个首饰带的不舒服吧,一看就是你爹给你准备的。”

“大娘,你咋看出来的呢。”

“男人吗,粗心大意的,那首饰一看就是男人带的戒指和链子,镯子打得太粗了,你也是大姑娘了,得有几件像样的首饰。”佟卓说着,转身拿来了一个木匣子,里边儿都是自己的首饰,佟卓瞅了瞅安凤,挑了一对儿白银打造的,上边雕着梅花纹饰的镯子带到了安凤的手上,又拿了一支金镶玉的簪子插到了安凤的头上。安凤看了看手上的镯子,照了照镜子,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满心欣喜。

“大娘,真好看。”

“你爹给你的也是你爹的一份心意,自己好好留着,不行的话找个好的银匠,把它好好拾到拾到,整的漂亮点儿。”

“大娘说的是啊。”

“跟大娘说说,你念清哥在奉天当兵的事呗。”

“念清哥带着队伍出去打仗我也不知道,他们都是在关外打仗。但是念清哥不打仗的时候,队伍住在奉天的时候,我常去。”

“给大娘讲讲呗,念清在外边儿到底是个啥样子。”

“念清哥字写得好,学问还大,枪也打得准,我爹的部下都是我表哥堂哥的,这些哥哥们没有一个能比得上念清哥的,大帅总想给念清哥挖走,我爹为这事儿老去帅府和大帅吵吵。”

“那他在奉天平日里都干啥啊。”

“念清哥人老好了,不去窑馆儿,不抽大烟,不去耍钱,就是一个人骑骑马,写写字儿,看看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我是爱搭不理的。”

“别埋怨,大娘身子不中,就这一个儿子,小的时候惯坏了,以后就好了,你这么好的闺女大家都会喜欢你的,念清也一样。”

“大娘,为啥你坐的椅子上还镶着小金鱼儿啊,这晚上要是让坏人拿走了可咋办。”

“哈哈,这把椅子是好久好久以前,大清朝的时候,封赵家为镇北侯的时候就有的,这把椅子是大奶奶坐的椅子,谁生了儿子才有资格坐上去,这朝廷赏的时候就这个样子,这么多年了,也没人去弄它。”

“墙上的关公图也挺漂亮的,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吗。”

“对啊,这是朝廷表彰赵家男儿对大清忠心耿耿赏给赵家的,这幅图在世上只有三幅,就是咱家挂着的。”

“哦..”就这样,安凤和佟卓不知不觉地聊天聊到了深夜,佟卓是愈发地离不开安凤,愈发地喜欢安凤。

17。

离赵念清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这一天,佟卓准备前往佟家和佟麟和索金花商量一下成亲那天的相关事宜,安凤也跟着佟卓一同前往北镇。

半个多月前,安凤来赵家之前的头天晚上,安伏威坐在安凤的炕头上和安凤讲了一个晚上,大概的意思就是让安凤在赵家表现的端庄贤惠,贤良淑德,精明强干,一下子让佟卓对安凤是念念不忘,这个安凤做到了。此外,让赵家的上上下下都对安凤留下深刻的印象,比较钦佩安凤,安凤做的也不赖,第三条就是面对面地和赵念清的媳妇儿较较劲,不论是相貌、气质还是精神头都要压她一头,今儿个便是关键的时候,临行前,安凤特意地给自己梳妆打扮一番。

安凤穿上了赵念清在奉天秋林女装给自己买的洋装,外边儿披上了长款的呢子大衣,把佟卓给自己的首饰都戴在了身上,略微的给自己化了一下淡妆,照了照镜子,感觉不错便跟着佟卓一同前往北镇。

马车走到了北镇,佟卓挑起了帘子,看着北镇的街道,安凤也跟着瞧了一下,总觉得北镇赶不上义州城倒是比秋雁镇强一些,跟奉天可是没法相比。

“大娘,这就是你娘家啊,小镇子不算太大倒是挺漂亮的。”

“这一条街的铺子都是我哥哥的,隔壁那条街的铺子,佟家几乎每家都有干股,北镇的保安团也是佟家养的,佟家还有一支百十来人的商队,主要走遍里边外的生意。”

“大娘,您娘家这哪里是家境殷实啊,那是家大业大啊,我姥爷家跟这一比那真是西瓜和芝麻啊。”

“再大的家业没有儿子来继承也是可惜了。”

“佟家没有男丁?”

“男丁不望,我阿玛生了两个哥哥和我,二哥在大鼻子和小鼻子的战事中死了,没有根留下,大哥就是念清的岳父生了三个闺女,漂亮到时漂亮,可惜了,在漂亮也是人家的。”

“可惜可惜,真可惜。”安风听着也跟着摇了摇头。

“娶佟家的姑娘是赵家老爷子定下的规矩,谁也不能违背,佟家对赵家有恩,做人要仗义。但是佟家的女人我太清楚了,生孩子费劲儿,我赵家男丁不旺,传到赵念清这已经实属不易了,要是生不了孩子我必须得给赵念清另娶一个媳妇,赵家的香火不能断,不管是谁嫁到了赵家,谁先生下第一个男孩儿,赵家大奶奶就是谁的,你看到那把镶金鱼的椅子就是谁的。”

安凤听了佟卓的一番话之后,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心里很是复杂。马车停在了佟家大院的门口,安凤也跟着下了车,四处张望一下,佟家的大宅子比赵家的还气派,安凤赶忙抑制一下自己惊讶的心境,生怕被人家笑话自己没见过世面。

佟卓坐到了佟家正房的大炕上,安凤坐在了一张太师椅上,看着桌上精致的瓷器,安凤不敢乱动,生怕弄不对付了被佟家嘲笑,那就面子扫地了。

“妹妹您带的这位闺女是谁家的啊,长得挺标致的。”佟麟看了一眼安凤赶忙问道。

“念清长官家的闺女,安团长的千金,安凤。”

“佟家老爷好,夫人好,头回见面..有啥做的不好的,您多包涵。”

“安家小姐,您可气了,您不嫌弃咱家,愿意登门拜访寒舍就已经是不胜感激了。”

“佟家的宅子盖得真不错,一点儿不差,您这寒舍寒舍说的我都怪不好意思的。”

“不说了,不说了,安家小姐尽管把这当自己家,吃点心、喝茶。”

过了一会儿佟芸芸来到了大家聊天的屋子,佟芸芸高挑的身材,体态丰盈,一双水灵的大眼睛,长睫毛扑哧扑哧的,五官极其端正,皮肤白里投粉,打着发髻,带着金镶玉雕着芍药花的金钗,带着两只手链,缅甸翠玉雕刻而成,又金丝线串联而成,身着上好苏州绸子做的蓝底白花满氏旗袍,外边儿披着一件黑色的水貂皮马甲,白色毛根根立着,气质非凡,俨然大家小姐的做派,对着众人微微一笑便坐了下来,一下子把安凤震住了,这一整天,佟卓在和佟家的人商议成亲的事情,安凤却在一旁闷闷不乐,深深感觉到自己和赵念清没戏了,难怪赵念清不是太中意自己,是佟芸芸实在是太漂亮了。

转眼就是赵念清成亲的日子,众亲朋好友都来为赵念清庆贺,军中的兄弟也闻讯赶来。

“潘大哥,来了,屋里请。”

“兄弟,你这成亲了,我这啥也没准备啊,就这些了,一定得收下啊,到时候弟妹需要啥就直接买。”

“潘大哥,你这外道了,啥也别说,来一杯。”

“爽快。不过现在人少,兄弟跟你说句话。”

“大哥说吧,没外人。”

“这几天奉天人事大调整,姨夫升师长了,你小子肯定是个团长,去讲武堂的事儿你听到风声了没,你小子当教官,这次大帅下了军令,讲武堂考试不及格不让当军官了,到时候你得关照关照咱们兄弟。”

“多谢了,团长来了,我得招待一下啊。”

安伏威来到赵家,和佟卓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放下了带来的份子,一直以来想见的赵念清父亲赵光宗这下总算是见到了,两个人来到了屋里,坐到大炕上开始谈天说地,山南海北,聊着聊着两个人发现是愈发的投缘。

“大哥啊,你还跟小鼻子大鼻子打过仗呢,半拉中国您都走个遍,今儿个兄弟得敬你一杯酒。”

“安团长,好汉不提当年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赵光宗端起酒碗一饮而尽,安伏威也不含糊,跟着赵光宗就是一碗下去。

“怪不得赵念清能文能武,上马便是常山赵子龙,下马就是卧龙诸葛亮。有这么个英雄的老子,儿子能是熊蛋?将门虎子。”

“要是跟我爹比,我和念清都不算啥,安团长,来看看赵家的宝贝。”说着,赵光宗便带着安伏威去看看赵家的秋风宝刀和御赐的忠义关公图以及朝廷当年赏赐给赵家的宝贝。

“妹儿啊,这个赵念清的媳妇儿你见到了没。”潘尚志见安凤闷闷不乐便坐到了自己的小妹妹的旁边儿。

“见到了,我这辈子可能也嫁不到赵家了。”

“这话可不是你安凤说的,姑就是个大美人,你能差。”

“佟家的二小姐长得老漂亮了,帅府的那些大美人算个屁啊,怪不得念清哥瞧不上这个,那个也不愿意搭理,感情家里有这么一个大美人啊。”

“妹儿啊,别这么就怂了,事情走到哪一步还不一定呢。”

“那个姑娘是谁,长得也挺标致的。”潘尚志远远地指了一下。

“东二沟的吴水仙,念清哥养的二房,长得跟佟家二小姐是天上地下。”

“妹子,咱啥也别想了,哥给你拿点儿点心吃吧。”潘尚志远远地望了一眼吴水仙,想了想安凤说的话,啥也不想说了,拿两块点心就喂安凤吃了。

此时的佟芸芸正在闺房中等待着赵念清的到来,佟夫人推开房门走到女儿身边。

“再有一会功夫念清就来了,以后就是人家的媳妇了,别忘了回家看看。”

“额娘,我会的。”

“额娘打心眼里替你高兴,盼这么多年,总算跟你念清哥走到一块了。”

“额娘,我没看错他,以后,我们的日子会过得中。”

“不说了,娘去看看念清来没来。”

不多时,锣鼓和唢呐声渐渐向佟家传来,李恩和朱忠义骑着大马走在前面牵头,褚英才和孔奉先走在后面压着花轿,张布和韩守信带着礼物压后。

“人来了,快快,都准备好。”

“爹,娘我来接芸芸了。”赵念清下马走到二老跟前。

“新娘子出来了。”李恩高声喊道。

“上花轿。”褚英才揭开了花轿的盖帘,扶佟芸芸上轿。

随即,婚礼在赵家大院红红火火的举办,李贵主持了赵念清跟佟芸芸的婚礼,赵念清表情甚是平淡,而佟芸芸的喜悦之情泛在面容之上,掩盖不住。

“总算有个家了,日子有滋味了。”赵光宗感慨道。

“等着抱小念清吧。”佟芸芸的母亲索金花笑着对赵光宗说到。

婚礼结束了,宾客陆陆续续地告别主人回家,安伏威住了几天之后,也带着安凤准备起身回家。

“念清爹娘,儿子娶媳妇了,了了一份心思啊,接下来就等着抱孙子吧,我这还有个闺女呢,愁死老子了。”

“凤儿是个好闺女,走了我真的是舍不得啊,要不再住几天吧。”

“那怎么能行呢,她娘该着急了,出来太久了,以后有机会的,一定常来。”

“安团长,这个您对念清关照有加,一份厚礼给您的和孩子的,都放在车上了,这个酒壶您拿着,咱们兄弟以后有机会好好喝顿酒。”

“亲家啊,他妈了个巴子的,老子说顺嘴了。大哥啊,还是您了解我啊,啥也不说了,咱们就此别过,到奉天别忘了找我啊。”

18。

新婚的日子很是甜蜜,但是军令不可违抗,十几天过去了,赵念清接到了奉天的军令,动身去奉天的讲武堂报道。

清早,赵念清起床,整理衣襟,佟芸芸收拾完床铺,便把大衣拿来,帮赵念清穿上。

“起这么早,多睡会儿呗。”

“送送你,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只要不打仗,在这附近驻防,随时随地都能回来,再说,都已经做到团长这个位子了,还不能回家看看自己媳妇啊。”赵念清轻轻的抚摸着佟芸芸的脸颊。

“吃完饭早上饭走吧,别让他们等得太久了,我去把饭给你端上来。”

吃过早饭,赵念清推开院门,随身的亲兵早已等候多时。

“团长!”

“你们几个先到村口等着我。”赵念清一个手势,几个卫兵便心领神会。

清早,太阳刚刚划破夜的黑,人们还在熟睡中,只有赵念清和佟芸芸并肩走着,迎着晨曦。

“回去吧,等忙完了手头的事情,过些日子我接你过去。”

“这事儿不急,不能耽误你正事儿。”

“我知道了,这个给你留着。”说完,赵念清把一个金镯子套在了佟芸芸的手腕上。

“金的,不过我还是中意那个玉的。”

“留着吧,当私房钱。”

“走吧,别让你的兵等急了。”

“走了。”赵念清轻轻的抱了抱佟芸芸,然后松开手,转身向村口走去,佟芸芸则站在村口一直看着赵念清离开。

回到驻地,师部的命令便到了赵念清的手中,暂时放下军权,到奉天讲武堂高级班学习,之后任第一期步兵军官班教育长。接到命令后,赵念清便叫来了朱忠义。

“过几日奉天让我选几个人去奉天学习,我就先带你,李恩,褚英才,孔奉先几个人跟我过去,家里面就交给张布吧,各连管好自己的事,不许惹事儿,听见没。”

“听见了,咱们去奉天干什么啊,不会真的是去讲武堂当学生去啊。”朱忠义一脸的不情愿。

“听老子讲完的,还有,咱们三营暂时维持现状,新兵到位后,让关天雷管着,剩下的事等我回来处理。”

“我这就去交代。”

傍晚,朱忠义敲开了赵念清的房门,找到了赵念清。

“想老婆了,找到我这儿了。”赵念清见朱忠义来了,打个岔,调侃调侃自己的兄弟。

“滚犊子,我说你让张布看家,中吗?”

“怎么不中,放心吧。”

“还是不放心,不如让出豹子留下看家,或者我留下看家。”

“你看,你能镇住吗,算了吧,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对他们信任,他们才对你忠心,心是互相交的。”

“去奉天干啥啊,听说来了几个德国教官和日本教官,学习完之后,顺便让我们参观一下日本的驻军。可是那鬼子有什么好参观的,弹丸之地。”

“日本的陆军和海军在近十几年来崛起的速度是惊人的。”

“那倒是,把大清国打的是稀里哗啦的,还击败了大鼻子,现在说在咱们周围算是一个强国了。”

“你的长进不小啊,跟着老子学了不少东西啊。”

“好得我跟你念了几年私塾,还是认字的,跟你看了不少书和报纸。”

“你书读的不怎么地,但你的悟性还是不错的。”

“咱说话回到正题儿,别扯犊子了啊。”

“这个看近十几年来的日军战争和德国战争,特别是德国的普法战争,欧洲的大战,德军的还有日军的军制,战术素养,单兵战斗素质都是比我们甚至比英法强的,我们的武器不次于日本,包括现在,我认为咱们奉军的军力足足抵得上日军的全国军力,但是我们的军事素养远远比不上日本,所以我们要学习德国和日本,这是强军之道,是符合中国现在的状况的。”赵念清讲着,朱忠义在一旁仰着脖子仔细的听着。

“你说过中日会有一战的。”朱忠义大为吃惊。

“是的,英法远在欧洲,占中国不过是几块沿海的殖民地,他们的目的是赚钱,日本弹丸之地,国家贫瘠,要想称霸世界,就要有广阔的腹地,中日相邻,中国现状,恰好是日本入侵的最好选择,日本现在等的是一个时机,他的力量远远不够全面开展,几次对我们的局部战争都是一个铺垫,侵占旅顺就是建一个稳固的海军基地,便于陆军登陆作战和战败的撤退,侵占台湾澎湖就是建一个长久的军事基地,威胁整个大东南。”赵念清说着说着,便开始在中国地图上画起来。

“那怎么说,咱们现在挺悬乎的啊,保不齐就开战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咱们抓紧训练部队,中日开战就是我们兄弟报国之时,到时,你我就是国家的功臣。”

“你上了京城几年又到啥德意志转了一圈儿,见识真是不少。”

“早点睡吧,明儿还上路呢。”

“你也早点睡吧,书是看不完的,中国也不是******一天崛起的。”

“你我都不是行伍出身,我的治兵之道还是现学现卖的,我们都已经是中层军官了,再不学东西就来不及了。”

“我看师长都没你认字儿多,人家不照样当师长,你呀,就闲着没事瞎想,累不累。”

“现在就是为将来做将帅做准备。”

“你就睡吧,别吹了。”

“哼哼。”

“不听你吹牛逼我不太习惯。”

“滚,天快亮了,老子要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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