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新婚的日子很是甜蜜，但是军令不可违抗，十几天过去了，赵念清接到了奉天的军令，动身去奉天的讲武堂报道。
清早，赵念清起床，整理衣襟，佟芸芸收拾完床铺，便把大衣拿来，帮赵念清穿上。
“起这么早，多睡会儿呗。”
“送送你，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只要不打仗，在这附近驻防，随时随地都能回来，再说，都已经做到团长这个位子了，还不能回家看看自己媳妇啊。”赵念清轻轻的抚摸着佟芸芸的脸颊。
“吃完饭早上饭走吧，别让他们等得太久了，我去把饭给你端上来。”
吃过早饭，赵念清推开院门，随身的亲兵早已等候多时。
“团长！”
“你们几个先到村口等着我。”赵念清一个手势，几个卫兵便心领神会。
清早，太阳刚刚划破夜的黑，人们还在熟睡中，只有赵念清和佟芸芸并肩走着，迎着晨曦。
“回去吧，等忙完了手头的事情，过些日子我接你过去。”
“这事儿不急，不能耽误你正事儿。”
“我知道了，这个给你留着。”说完，赵念清把一个金镯子套在了佟芸芸的手腕上。
“金的，不过我还是中意那个玉的。”
“留着吧，当私房钱。”
“走吧，别让你的兵等急了。”
“走了。”赵念清轻轻的抱了抱佟芸芸，然后松开手，转身向村口走去，佟芸芸则站在村口一直看着赵念清离开。
回到驻地，奉天的命令便到了赵念清的手中，暂时放下军权，到奉天讲武堂高级班学习，之后任步兵军官班教育长。接到命令后，赵念清便叫来了朱忠义。
“过几日奉天让我选几个人去奉天学习，我就先带你，李恩，褚英才，孔奉先几个人跟我过去，家里面就交给张布吧，各连管好自己的事，不许惹事儿，听见没。”
“听见了，咱们去奉天干什么啊，不会真的是去讲武堂当学生去啊。”朱忠义一脸的不情愿。
“听老子讲完的，还有，咱们三营暂时维持现状，新兵到位后，让关天雷管着，剩下的事等我回来处理。”
“我这就去交代。”
傍晚，朱忠义敲开了赵念清的房门，找到了赵念清。
“想老婆了，找到我这儿了。”赵念清见朱忠义来了，打个岔，调侃调侃自己的兄弟。
“滚犊子，我说你让张布看家，中吗？”
“怎么不中，放心吧。”
“还是不放心，不如让出豹子留下看家，或者我留下看家。”
“你看，你能镇住吗，算了吧，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对他们信任，他们才对你忠心，心是互相交的。”
“去奉天干啥啊，听说来了几个德国教官和日本教官，学习完之后，顺便让我们参观一下日本的驻军。可是那鬼子有什么好参观的，弹丸之地。”
“日本的陆军和海军在近十几年来崛起的速度是惊人的。”
“那倒是，把大清国打的是稀里哗啦的，还击败了大鼻子，现在说在咱们周围算是一个强国了。”
“你的长进不小啊，跟着老子学了不少东西啊。”
“好得我跟你念了几年私塾，还是认字的，跟你看了不少书和报纸。”
“你书读的不怎么地，但你的悟性还是不错的。”
“咱说话回到正题儿，别扯犊子了啊。”
“这个看近十几年来的日军战争和德国战争，特别是德国的普法战争，欧洲的大战，德军的还有日军的军制，战术素养，单兵战斗素质都是比我们甚至比英法强的，我们的武器不次于日本，包括现在，我认为咱们奉军的军力足足抵得上日军的全国军力，但是我们的军事素养远远比不上日本，所以我们要学习德国和日本，这是强军之道，是符合中国现在的状况的。”赵念清讲着，朱忠义在一旁仰着脖子仔细的听着。
“你说过中日会有一战的。”朱忠义大为吃惊。
“是的，英法远在欧洲，占中国不过是几块沿海的殖民地，他们的目的是赚钱，日本弹丸之地，国家贫瘠，要想称霸世界，就要有广阔的腹地，中日相邻，中国现状，恰好是日本入侵的最好选择，日本现在等的是一个时机，他的力量远远不够全面开展，几次对我们的局部战争都是一个铺垫，侵占旅顺就是建一个稳固的海军基地，便于陆军登陆作战和战败的撤退，侵占台湾澎湖就是建一个长久的军事基地，威胁整个大东南。”赵念清说着说着，便开始在中国地图上画起来。
“那怎么说，咱们现在挺悬乎的啊，保不齐就开战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咱们抓紧训练部队，中日开战就是我们兄弟报国之时，到时，你我就是国家的功臣。”
“你上了京城几年又到啥德意志转了一圈儿，见识真是不少。”
“早点睡吧，明儿还上路呢。”
“你也早点睡吧，书是看不完的，中国也不是******一天崛起的。”
“你我都不是行伍出身，我的治兵之道还是现学现卖的，我们都已经是中层军官了，再不学东西就来不及了。”
“我看师长都没你认字儿多，人家不照样当师长，你呀，就闲着没事瞎想，累不累。”
“现在就是为将来做将帅做准备。”
“你就睡吧，别吹了。”
“哼哼。”
“不听你吹牛逼我不太习惯。”
“滚，天快亮了，老子要睡觉了。”
19。
张作相任讲武堂堂章之后，深感能力不足。张作霖思虑过后，王慧很快就成为了讲武堂的副堂长。赵念清一行人来到了奉天，按照王慧的指示，赵念清先行一步，在奉天的讲武堂和一些留日回来的军官们在一起集中学习半个月，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主要是日本的陆军士官学校的高级教官们在授课，赵念清听了一段日子之后又去听了英国教官团的海空班的课程，学习一番过后，赵念清感觉受益匪浅。随后，安排学习的军官们陆陆续续地来到了奉天，按王慧的安排，被安顿在奉天的讲武堂的大营中，总教育长许崇智在大营里为这些年轻军官接风洗尘。
“小子们，你们都是奉军年轻的军官，奉军将来就是你们的，今天大帅一番好意，安排我们在这儿学习先进的带兵之道，希望你们不要辜负大帅的一番好意。”
“学习，老子字儿都不认识几个，学个屁啊。”王长捷低声骂道。
“对呀，到奉天来，一个要逛奉天的花楼，一个是吃奉天的馆子，不能白来啊。”抚顺107团团长蒋德发在底下和王长捷交相回应，两个人聊得很是合得来。
“这讲武堂可是选得精英中的精英，怎么都是些酒囊饭袋啊。”赵念清站在教官的一边儿，轻蔑的自言自语道。
“你说什么呢。”蒋德发捅了一下赵念清，表情憨憨的。
“我说，咱们在别的地方带兵都挺苦的，到奉天来得好好玩几天，再说到一起不容易啊，这么多朋友。”
“我叫蒋德发，抚顺七营的营长，这回准备提107团当团长兄弟你是。”
“我是赵念清，116团团长，听口音你是辽西人。”
“北镇的，今年二十八，兄弟呢。”
“辽西秋雁镇的，今年二十二。”
“这么小岁数就当团长了，小弟本事不小啊。”
“命好，命好。”
“这回进关打仗你们抢了多少东西。”蒋德发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奉军百谈不厌的话题。
“天津的财政司和税务司被咱们兄弟抢了个精光，整个骑兵连的马啊，都拿来运大洋了。”
“兄弟你是安师长手下的赵念清吧，奉军都传开了，不让手下抢老百姓，其实抢得比谁都狠，全都干大的。”
“那是，老百姓手里有几个钱儿，抢了人家就等于不给人家活路，要抢就抢这帮日本小鼻子的，他们在中国干了多少坏事儿，抢了咱多少银子。”
“兄弟你说的对啊，下次进关打仗了，咱们一起抢，哥哥不贪心，就要你的一个零头就知足了。”蒋德发对赵念清是刮目相看，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兄弟，兄弟，你认识一下啊，这是老子妹夫，我妹过些日子就嫁给他当二奶奶，咱自家人。”王长捷趁着赵念清没说话的时候赶紧插上一嘴
“咱都是自家人啊，多关照，多关照。”
“我妹夫是教育长，管咱们的，人家是德国留学回来的大才子，咱们到时候考试得几分就看我妹夫心情了。”
“兄弟啊，这大帅说了，这回考试不及格不让当军官了，你可得让妹夫高抬贵手啊，别给兄弟我不及格啊。”后边儿听到了王长捷和蒋德发的聊天也跟着差了一句话。
“算个屁啊，副堂长王先生和我妹夫老铁了，我妹夫说啥他都给面子。”
“吃完饭休息半天，明天早上在校场迎接日本和德国的军官。”许崇智命令道。
“妈的，不让歇歇，赶了两天的路啊。”蒋德发暗暗地咒骂许崇智。
“一个下午，够你逍遥了。”王长捷捅了一下蒋德发。
“老哥你说的是啊。”
第二天清早，全体军官在校场集结，许崇智带着五名德国军官顾问和十五名日本军官观察员来到校场，简短的仪式性讲话完毕，德国军官提出了向中国军官挑战的请求。
“少爷，威廉教官，这一晃儿多少年没见了。”李恩作为学员代表跟着教官代表赵念清站在前面，看到了德国的教官很是欣喜。
“五六年了吧，找个机会和威廉叙叙旧。”赵念清小声嘀咕道
“大哥，这个洋鬼子说什么呢。”褚英才实在是听不懂德语，赶紧问赵念清。
“豹子，他说想跟咱们比试比试。”
“来呀，谁怕谁啊。”
“别轻举妄动，德国佬都不是吃素的，他们的军队在欧洲都是数一数二的。”
“咱怎么办。”
“看热闹，看大戏。”
挑战要求一经提出，军官们一片哗然，纷纷前去迎战。赵念清在一旁似乎有了应对的办法。
“豹子，那个大块头力量好，你力气好去跟他比比力量。”
“好嘞。”
“朱二啊，你枪法不赖，跟那个瘦高的比比枪法。”
“不行也得行。”
“李恩，那个比搏击的，交给你了，你跟我练过剑。”
“好的，少爷。”
“奉先，那个矮挫的，擅长攀岩钻沟，交给你了。”
“好的。”
“大哥，你对付那个老洋鬼子呗。”朱忠义问了一下赵念清。
“那是自然。”赵念清对这场比试很是自信。
几轮比试过后，中国军官处于劣势，屡战屡败，德国军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和轻蔑，许崇智顿时脸色大变。
“还有没有上来比试的。”许崇智说完，军官们似乎没有应战的。
“一帮废物，连胆量都没有吗。”张作相的面子显然是丢尽了，站在前边儿大骂。
“我们来。”赵念清点了自己的四个兄弟来到了比武场。全体军官似乎没什么激情。
“又一帮不怕死的。”
“不自量力。”
“没准儿啊，看这样，底气挺足的，德国鬼子够呛。”其他的军官们在私下议论着。
“这小子好像叫赵念清，大帅的红人，咱就看看他到底有多少本事。”
“老王啊，你妹夫行吗？”蒋德发赶紧问一声王长捷。
“瞧..瞧不起谁呢，我妹夫当年也是德国鬼子的徒弟呢。”余默军磕磕巴巴的话没说完，比试就已经开始了。
比试开始，褚英才率先在力量的比试中击败高大的德国军官，朱忠义先输后赢，在射击中与对手打平，李恩在技击中打平，孔奉先在攀越中惜败。
“许将军，二比二，下面我来挑战，咱们一决胜负。”
“有人愿意挑战威廉将军吗。”许崇智大喊一声。
“我，比什么，威廉老师。”赵念清用德语向威廉问道。
“来一个综合的比拼如何。”威廉见赵念清很是亲切，两个人交谈当中绝无障碍。
“怎么个综合。”赵念清从容地问道。
“拆枪、装枪、手枪射击、步枪射击、骑术、10000米的赛跑。如何，念清”威廉说完，翻译当着下边儿的军官把话翻译了一下。
“太难为人了吧。”底下的军官一片哗然。
“赵念清你行吗。”张作相此时心里也没底。
“不行也得行，关系到奉军甚至中国军队的面子。”
“加把劲，别给老子丢人。”
“我下去准备了。”赵念清握了一下许崇智的手。此时的空气似乎凝结在了一瞬间，赵念清的额头留下了汗珠儿。德国的威廉正摩拳擦掌准备挑战，不过内心的点点紧张还是可以看出。
比试开始，双方率先进行枪械的比拼，德国人对于枪械的精通远远高于赵念清，一开始，赵念清就处于劣势。随即的骑术让赵念清挽回了一些劣势，但是，当二人进行二十里跑步的时候赵念清明显体力不支，正欲放弃之时，突然间眼前闪过一幕幼时习武的一幕。
那一年，赵念清不到十岁，跟着师傅索景龙学习剑术，索景龙教授了念清中国的剑术，又传授了念清日本的剑道的皮毛，还有欧洲的击剑。那年的小荷塘，赵念清和师傅坐在石头上休息。
“念清啊，你要记住，剑术最为精妙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此种对手，刺，是剑术的精华，当然，防守更是击败对手的关键，日本剑缺的就是坚固的防守，一味的进攻就是倭刀易折的原因，真正的高手可以做到草木皆可为剑，因为他们掌握的是剑术，化有形剑为无形剑。而这些都不是一个优秀剑士的素质，一个真正的高手是充满了意志力与坚强，面对对手宁愿战死也不会投降。”
赵念清突然间校场突然一声大喊，拔腿开始奋力追赶，在最后的时刻反败为胜。
一时间，校场欢呼声雀跃，为赵念清呐喊。
“大哥，好样的。”朱忠义实在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内心情绪，一声大喊，整个操场都山呼海啸一般。
“******，长脸，愣着干什么，看看威廉将军。”王慧赶紧让手下的几个人去看看威廉。
“王将军，我对赵念清属下的军官很钦佩，这个中校军官赵念清很年轻，是我的中国学生，很有能力，日后必定是贵军的重要指挥官。”
“威廉将军过奖了，他只不过是侥幸，赶上点子正了。”
“赵念清，我的好学生，我的好朋友，柏林一别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我们居然在中国北方见面了。”
“威廉将军，我的恩师，见到你真的是太高兴了。”赵念清说完，两个人紧紧地相拥。
“你也成为国家的一名军人了，我就说嘛，你是个优秀的军事人才，不做军人简直是浪费你的天赋。”
“念清有幸，我一直很仰慕德国的陆军，老师，我的部队完全是按照德意志陆军的标准打造的，有时间，您一定要到我的驻地去看看我的部队。”
“一定一定。”
“你好，赵念清，我叫吉原，大日本帝国陆军奉天驻军中尉观察员，你的搏击，剑道，射术，骑术都比我强，我愿意和你做朋友，切磋学习。”
“哼哼，大日本，你也叫的出口。”赵念清转身离开。
“这个赵念清也太无礼了，居然如此对待大日本皇军的军官。”
“藤下君，赵念清的藐视是自信的藐视，这是一个出色的中国年轻军官，他的气质，他的眼神充满了勇敢与冷静，就如同北海道的雪狼一般。”
回到住处，赵念清发现自己的住处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许崇智和众多军官早已等候多时。赵念清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教育长，你们都在啊。”
“赵念清，你小子真******给奉军长脸，这帮德国佬是来奉天帮咱们建兵工厂的，素来狂的没边，看不起咱们这啊那啊的，妈的，今天真打他们的脸，让他们知道知道中国人不是吃素的。”
“妹夫啊，真他妈了个巴子的给弟兄们提气，你不知道啊，你骑马拔旗那一瞬间，老威武了，那帮鬼子脸都绿了。”李万金实在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喜悦之情，讲着讲着脏话粗话就满天飞。
“啥都别说，今晚万花楼，咱们讲武堂包场子，弟兄们跟老子去逍遥去，今儿高兴，不醉不归。”许崇智一声招呼，众军官纷纷响应。
“这个..这个。”
“大哥，去吧，别扫教育长的兴致，毕竟咱们兄弟还是要在奉军混的，记住，你说的，当兵打仗也是在做官。”朱忠义悄悄的在赵念清旁边念到。
晚上的万花楼是一片灯火辉煌，百余盏红灯一齐点亮，一时间犹如白昼，歌舞声，欢笑声一时间淹没了空气，只见其中到处是奉军军官和歌舞妓的身影。几巡酒下来，不少军官都被**搀扶着离开了酒席，赵念清和许崇智仍然在酒桌上。
“许教育长，敬你。”
“不了，不了真不行了，你小子长个个书生样，武艺精湛，这酒量也不差，都几坛子白酒了，还不倒，看来着床上功夫也不错。”
“许教育长开玩笑了。”
“兄弟啊，我是真喜欢你这个人啊，读书人，还不像那些穷书生那样酸，豪气，哥哥就喜欢这样的，这才是爷们儿，爷们儿就是玩儿女人也不含糊。”
“嗯嗯嗯嗯，老鸨，把许教育长搀下去，伺候好了。”
“好的，好的，一会儿我再来招待赵教育长，你们几个把赵教育长伺候好了。”
“去吧去吧。李恩，备马。”赵念清起身离开，带着自己的不下返回讲武堂驻地。
20。
次日清早，众军官还在万花楼沉睡之时，赵念清组织军官们早已在校场集合。进行队列训练。
“李恩、褚英才、朱忠义、孔奉先。”
“到！”
“以右一排，看齐！”
“队伍迅速整顿完毕。”
“今天早操，进行体能训练，跑五公里，就是十里地，然后进行个人的搏击训练。”
“是！”
而此时，日本的观察团的成员也在校场训练，双方迎面相遇，只见日本的军官们突然高喊口号，一时校场寂静万分。赵念清见此情形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屑。
“闻鸡起舞，励精图治，自强不息，我军威武！”
五个人的喊声顿时让日军感到有一丝气浪向他们顶了过来，日军接着又是一阵高昂的口号向赵念清传去。
“妈的，折戟沉沙，登顶五岳，气吞长虹，问鼎中原！”
“吉原君，这是向皇军挑衅。”
“藤下，这才是真正的军人，不服输，我们再压过他们，他们毕竟只有二十人。”
“全体原地踏步，不压到小鬼子决不罢休。”
两队人马在校场中央的口号较量引来了奉军的其他军队的加入，几个德国顾问也来到校场一看究竟。
“威廉，这个中国军官真的是很疯狂。”
“这就是我最优秀的学生，一个极端的民族主义的军人，这是一个优秀的军人，我最喜欢的中国学生。”
“他的眼睛里始终充满了一丝轻蔑和骄傲。”
“但是，你从他的眼睛里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一个沉默的东方日耳曼雄鹰。”
“他将来或许会成为中国的高级将领，那一日，中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让这两个疯狂的年轻人停止吧。”
不知不觉中，德国军官宣布早上的课程开始，而赵念清一行五人和日本观察团都没有吃早饭。
“赵，建议让你的人吃过早饭再来上课吧。”
“谢谢老师，我们都是趴冰卧雪、枪林弹雨中活下来的精兵，饿一顿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对我更不算什么，老师，您还记得在柏林的时候我们进行的肌耐力训练吗。”
“都听着，谁也不许给大哥丢脸，再饿也给老子忍着，把早上的功课做好。”朱忠义在一旁小声说道。
“饿一顿算什么。”
就这样，很快就到了吃中饭的时间，许崇智叫来了赵念清，二人在雅间摆上了桌子，做了几道菜，未等教育长说话，赵念清两手个抓一个馒头，拼命的往嘴里塞。
“你喝点汤，别******噎着了。”
“许教育长，饿死我了，对不住了。”
“你呀，跟这帮鬼子较个什么劲，虎不虎。”
“我绝对不让这帮鬼子在奉军的地盘压过咱们奉军。”
“你啊，真******招老子喜欢，今天我敬你一杯酒。”
“万万使不得，许教育长，我敬许教育长。”
“你打仗是跟谁学的。”
“早年间毕业于京师大学堂的武备学堂，后来留学德国，毕业于柏林陆军学院。”
“教你武功的师傅是个高人啊，你武功想必也是他教的吧。”
“是。”
“可惜，你身子太单薄了，多吃点，长长肉。”
“教育长盛情，念清感激不尽。”
“念清啊，你是个不错的小子，将来会有作为的，不过有些话还是跟你说说吧。”
“许教育长明示。”
“这个..咱们奉军表面一团和气，实则暗流涌动，这么说吧，一帮是跟着大帅闯荡绿林的一帮是留学日本回来的，这中原大败你也看到了，绿林兵马怎么能行呢，人不光要有才，还得明白站在对的一方才能大展宏图。”
“念清明白教育长的苦心，都在酒里了。”顿时，许崇智很是诧异。
回去之后，赵念清对许崇智的话是思来想去，百思不得其解，便翻看史书，从中寻找答案。朱忠义晚上吃过饭后，来到了赵念清的屋子里。
“吃饭没，要不要给你弄一些。”
“先不用，你吃过就行。”
“寻思什么呢，听说教育长把你叫过去了，有些话我觉得凭你的智慧应该知道。”
“什么话啊。”
“咱们当兵不过两年，你就从一个小兵平步青云直上云霄，当到了团长，多少人眼红啊。”
“116团不是我们兄弟一刀一枪打出来的吗？”
“团长是一刀一枪靠军功换来的，但是再往上呢，你恐怕不会只满足一个团长的位子吧。”
“许教育长的意思我似乎明白了。”
“你所谓什么理想我知道，要想实现你的理想，必须当道足够大的官儿，有足够的兵马做本钱，要想获得兵马，就得靠这帮长官给我们机会，现在有兵才有实力，所以没有人会把兵马交给不信任的手下，想你这样，不吃不喝、不嫖不赌，不贪财、不好色什么毛病没有，人们就会知道你的野心。”
“对啊，回望历朝历代的权术之争，兄弟，你点醒我了。”
“接下来知道怎么做了。”朱忠义拍了拍赵念清的肩膀。
赵念清明白了朱忠义的话语后，准备了厚礼来到许崇智府上拜访。许崇智将赵念清带到客厅。
“许教育长，来到府上，特意拜访，带来一些土特产，不成敬意啊。”
“你带着人马，完好无损的从关里回来，战功显著，在讲武堂学习刻苦，成绩优异，几个德国顾问对你很是赞赏啊，你是我奉军的栋梁啊，大帅已经知道了你的事情，要好好的奖赏你。”
“哦，那要多多感谢教育长的栽培和提拔啊。”
“初步打算，这期讲武堂办完之后让你到帅府做高参，这可是个不错的差事，当着团长一样的官儿，不用下部队那么苦。”
“多谢许教育长厚爱。”
“不过，提醒你一点，上面跟下面不一样，一言一行检点一点，可要谨慎一点，别让小安子知道了。”
“谨遵教育长教诲。”
拜访过许崇智，赵念清又来到了王慧的府上拜访。
“念清，这回你在关内作战神勇，救了我军的大部将士，功绩辉煌。”
“还仰仗于王先生的运筹帷幄啊。”
“进讲武堂走一圈儿，出来就该当大官儿了吧”
“念清不才，能做好团长就已经知足了。”
“瞎说，你一眼就看出来了，有着公侯像，当大官是早晚的，不过告诉你一句，别轻易相信任何人的鬼话。”
“先生教训的是，我想跟您讨教一下许教育长的一些事情。”
“许崇智，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学问不错，本事一般，心比天高，一直想做辽西的镇守使，很有野心，这个人，没什么骨子，不讲义气，为了目的不择手段，早些年出卖过革命党人，混了个大清的小军官，之后又跟着袁世凯，老袁完了有到吉林跟着孟恩远，最后投到了大帅的麾下。”王慧说完，赵念清点了点头。
“先生指点的是啊，念清明白了。”
“这回大帅要抹兵厉马，大范围扩军，你们116团就是一个新编的团，你读过书，又会打仗，很快你们就是主力团，掌握实兵超过虚衔。”
“多谢先生提点。”
“我挺看好你的，你为人比较宽厚，当了官儿大家都会好过很多，我力挺你，留下来吃个饭吧。”王慧话刚说完，王晴儿走了出来。
“听说你娶亲了，老大不小的也该成家了，可惜了，我闺女错过了一个好小伙子。”
“爹，说哪里去了，人家客人在这呢。”
“王先生德高望重，智慧超群，念清想跟先生学几年才略。”
“也罢，我就把我会的都交给你，反正晴儿这个丫头将来也用不上，我呢，就给她找个好人嫁了就行了。”
“先生，多谢了。”
“客气了，咱们大帅府，有关官职的升迁让很多人翘首以盼，许崇智不久也会升任师长，到辽西扩军，和安伏威抢镇守使，而你赵念清和你的116团就将成为关键的对象。”
“先生的预言我也有一样的感觉啊。”
“你这个人，总是能看的远，想得深，但是，你还年轻，你看人还是差得远啊，你就记着，跟小安子你亏不了。至于为什么呢，你回去自己琢磨吧，你早晚是要当高层军官的。”
“先生教训的是。”奉天之行让赵念清感到甚是不舒服，王慧的话始终让他琢磨不透。
21。
转眼间，赵念清在奉天优异的表现让威廉很是赏识，今日的赵念清比以往更加成熟，两个人时常在校场漫步畅谈。
“老师，跟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里学到了很多很多，受益匪浅。”
“你让我看到了不同寻常的一个中国军官，中国陆军要是多几个你这样的军官，中国的崛起指日可待。”
“是吗？”
“你对你的祖国如此疯狂的热爱，让我们很钦佩，你的坚毅和智慧是我所欣赏的。”
“国家蒙难，百姓受苦，念清不甘寂寞沉沦。”
“是啊，我的国家也遭受着战争的创伤，日耳曼同胞也生活在极度困难之中。”
“我历来反对战争，但我不会放弃用军事来保卫我们的万里江山。”
“你的军事素养很好，但是中国的强盛需要一群像你一样的军官。”
“是啊。”
“现在空军的发展，装甲部队的发展，还有特种作战的兴起都是最新的军事发展动向，赵，可以毫不隐讳地说，你需要学习新的东西了，你现有的本事虽然能够让你在中国军界驰骋一时，但是，不能保证你成为世界名将，有机会的话我邀请你到柏林陆军学院再次深造学习。”
“我会的。”
傍晚，赵念清回到住所，见吉原早已等候多时，赵念清的脸色顿时一沉。
“你来了。”
“念清君，我想请你去品茶，可否赏光。”
“我本来想拒绝你，但是出于礼貌，我不好拒绝你。”
“那你就是同意了，我要用最好的茶招待我的朋友。”
“我没打算和你做朋友，别自作多情。”
来到了吉原的日军驻地，清新典雅的布局一时间让赵念清眼前一亮。小小的方桌，整齐的排放着精致的茶具，小锅里的热茶滚滚的煮着，茶的清香扑面而来，赵念清一时间陶醉其中。
“念清君，我的父亲吉原浩二，跟您的爷爷有着一段非常愉快的往事，我的父亲特地要我到中国找到你。”
“你父亲救过我的命，咱们算是一种缘分啊。”
“念清君，喜欢日本的茶吗，只可惜我的茶道还不是很好。”说罢，吉原把一杯清茶盛到了赵念清的面前。
“茶不错，就是看不惯你们东洋鬼子的狗屁茶道。”
“念清君，看来你对日本人的印象不是很好。”
“不是日本人，而是侵略中国的日本人。”
“这一点我很佩服你，我也同你一样，挚爱着我们的祖国，但是，我没有侵略中国，我只是一个普通的观察员，我从来没有杀过人。”
“我很看不惯你们日本人的自大啊。”
“我承认，日本的文化远不如中国悠久，但是日本人对待事情精益求精，善于学习使我们国力增强，在近年来的战争中屡屡获胜。”
“大日本帝国，这话听着就像笑话一般。纵观世界历史，影响世界的伟大帝国首先要有广阔的国土，其次是充足的人口，还要有强大的经济和一支伟大的军队和一个至高无上的伟大领袖，你们东洋小国那个条件都不具备，你们顶多是区域内的一个小角色而已，亚洲，东方的未来是中国和俄国的较量，你们只不过是这场大戏中的一个配角而已。”
“我们可以成为朋友的。”吉原对此很是诚恳，因为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了。
“..既然要做朋友，那教教我日语吧，还有日本的剑道，你听说你是帝国海军大学毕业的，顺便教教我海军的东西吧。”赵念清思索了许久之后对吉原说道。
“太好了，你能教我中国的武术吗。”
“我的修为远远不够，不如我们互相切磋吧。”
“太好了，念清君，喝茶吧，日本最好的清茶，奉上给我最好的朋友。”
“哈哈。”那天，赵念清和吉原聊得很是开心。
赵念清很快就出任讲武堂总教官，给新编的十六个陆军野战团军官授课，王长捷、李万金、余默军等人位列其中。
授课之前，教室里叽叽喳喳，诸多军官在议论着赵念清，议论完后聊聊赌场和妓院的事情，赵念清一身戎装，带着教材来到教室，一时间，教室安静万分。
“都不许捣乱，都给老子规规矩矩的，这是老子妹夫。”王长捷坐到桌子上，对着下边儿的奉军军官喊到。
“妹夫，今儿贼拉精神，早点儿下课呗。”李万金坐在下边和赵念清搭茬儿。
“少他妈扯犊子就能早点儿下课。”赵念清看了一眼之后冷冷地说道。
随即，赵念清开始了授课，一个上午的时候赵念清讲授了会战、攻坚战、阵地战、防御战..诸多军事理论，讲得下边儿的军官是神魂颠倒，无法理解赵念清高深的理论，赵念清讲得很是郁闷。
“课讲完了，有问题没？”
“赵教官，课讲得真不错，咱们就是水平不行，你能不能讲点儿简单的。”底下的教官一句话问得赵念清是无言以对。
“你想听什么？”
“你咋抢钱的，每次你带兵打仗都能发财，给弟兄们讲讲绝招儿呗。”
“老子给你们讲过多少遍，作战的精要，集中优势兵力打击敌军核心目标，说白了就是少他娘的扯犊子，哪旮的钱多就打哪。”
“妹夫，这个考试的时候能不能高抬贵手放弟兄们一马，咱们到时候请你吃饭。”王长捷算是把自己心里的大石头给放下了，赶紧和赵念清提关键的要求。
“把卷子给老子写满了，老子最少给你们六分及格。”赵念清说完，飞一般地离开了教室，这辈子赵念清不想再给讲武堂上课了。
熬了两个月，终于到了考试的日子，考试由王慧亲自出题，赵念清负责陆军班的监考，张作霖明确批示，陆军班考试不及格的人员到巡防班学习，考试再不过退出奉军。这下子所有的陆军军官都惊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安伏威临考前一天把自己的几个外甥找来了，几个外甥是抓耳挠腮不知咋办，安伏威也是急的直挠头。
“舅，你给咱哥几个想个招儿啊。”王长捷连连催促安伏威。
“妈了个巴子的，谁让你们几个小子不好好读书，老子好赖不计熬到师长了，你们这事儿老子也帮不上啊，你舅舅我也不认识几个字儿啊。”
“舅.。。啊舅..听妹妹说咱..咱妹夫明天监堂。”余默军突然想起赵念清监堂的事情赶忙和安伏威提到。
“操******，你妈了个巴子的，老旮的你******早说啊，你妹夫监堂还他妈担心个屁啊，找你妹夫去啊。”
第二天，赵念清坐在讲台前，军官们陆陆续续地来到了考场，王长捷瞧了一眼赵念清，赵念清只是告诉他们不管发生什么一定坐到最后，只要坐到最后赵念清一定有办法。
其他的军官们都有自己的办法，张作相的手下们得到了考试的原题，带着小抄和夹带走进了考场。张景惠的外甥侄子们坐到了一起，围着一个留日回来军官准备抄袭，安伏威的外甥们进了考场全都听赵念清的话，一个个趴桌子上就睡觉。
考了一个多小时，张作霖带着张景惠、张作相、安伏威、王慧等人走到考场巡查，见安伏威外甥们的表现，张作霖已然是不知说何是好。
“小安子，你这几个外甥心也真够大的，你到时候就看着一个一个的怎么被撤吧。”
“他妈了个巴子的，这几个小王八犊子，好赖不计你给老子答题啊，****你几个小鳖犊子。”
“小安子，这几个外甥真是保不住了。”
陆陆续续的，军官们用自己的办法一个个提前交卷走出了考场，赵念清叫醒了王长捷等人，见考场没别人了，赵念清开始念答案，几个外甥拼了命的抄，余默军和潘尚志是念过私塾的，很快就抄完了。潘尚志忙活完自己的就帮着李万金整，王长捷实在是没招儿了，赵念清气得直接走了下去，拿起自己手里的钢笔三下五除二给王长捷的卷子写完了，王长捷拿着赵念清写的卷子很是洋洋得意。
很快，在奉天的军校学习到了结束的日子，王长捷的成绩优异，名列军官们的第一，这下子张景惠和张作相傻了眼，安伏威剩下的几个外甥也是名列前茅。赵念清的卓越才华一时间也受到了奉军高层的高度关注，很多师长都向张作霖发电报，要赵念清过去当团长，最后，赵念清决定还是回到安伏威的第三师，到116团带自己的兵。与此同时威廉也接到了回国的命令，赵念清奉命护送威廉到奉天火车站。
“赵，我们就要分别了，恐怕再见面就难了。”
“威廉老师，很荣幸跟你在一起学习了几个月的军事课程，让我见识了很多。”
“你的部队很不错，战斗力很强，你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军官，这本特种部队的论文集你好好看看吧，或许对你的军事生涯有很大的帮助。”
“分别了，送威廉老师一个礼物作为纪念吧，中国的水墨画《鹰击长空》。”
“那我送你一把新式的德国陆军勃朗宁手枪和德国最新的的狙击瞄准镜吧。”
“火车来了，老师您上车吧。”
“再见，我的念清。”
“再见，我的威廉老师。”
又过了几日，又是在同样火车站，赵念清和吉原踏上两辆前往不同方向的火车。
“念清君，再见。”
“再见，吉原。”
“这是日本的武士刀，送给朋友作纪念吧。”
“这是中国的青花瓷，拿回去作纪念。”
“愿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
“还是那句话，你不侵略中国我们永远是朋友，你侵略中国之时就是我们友谊结束之时，到时候在战场上我决不会放过你，咱们二人只有一个活着走出战场。”
“再见了，朋友。我不希望那一天来到。”吉原紧紧地抱住了赵念清。
“一旦中日开战，你这么抱着我，我就会给你一刀。小鬼子吉原，好好活着。”
送走了吉原，做了几个钟头的火车，赵念清回到了驻地，张布带着一个班的士兵在车站等候多时。
“团长，你回来了。”
“回来了，我们马上赶回驻地，召集军官到营部。”
“歇歇吧，大哥。”朱忠义赶忙劝赵念清休息一下。
“用不着，我们是军人，没那么娇气。”
“好的，我这就去办。”
“这几个月部队情况怎么样。”
“一切按大哥的要求去做，让弟兄们学习认字，把军官们陆陆续续地送到了讲武堂进修学习，咱们弟兄都过关了，还是大哥您高明啊。”
“辛苦了。”
“队列和身体素质还可以吧。”
“韩守信和关天雷一直照看着呢。”
“加快行军速度。”
回到驻地，韩守信，关天雷，典荣上前迎接，只见赵念清手一挥，把马鞭交给韩守信，把帽子交给李恩，径自走到了营部。
“团长，回来了。”
“时间比较紧，长话短说。”
“韩重云，让你找个教书先生教弟兄们学认字教的怎么样。”
“现在好的可以认识几百个字儿，差的能写下自己的名字，能凑合着写家书，讲武堂能对付过去。”
“朱忠义，你明天开始负责训练这些连排级军官基本的战术，把我们学的指挥技能交给他们。”
“褚英才，李恩，负责挑选一百名体格好，能打吗，枪法好，脑子活的兵，以后由我全权负责。”
“明白了，少爷。”李恩立即向赵念清敬礼。
“记着，从咱们八旗中挑选可靠的人。”赵念清悄悄地在李恩的耳朵边儿嘀咕了几句。
“少爷，你不说我也知道咋做。”
“孔奉先，你负责给我练兵，日后的普通训练交给你负责。”
“其他各连长排长，从明天起开始按新的陆军训练大纲去训练部队。”
随即，赵念清部按赵念清的指示开始进行训练。
很快，116团便在辽西拉起了大旗，赵念清任团长，朱忠义升任副团长，孔奉先任参谋长，李恩当副官，兼管着警卫连和特战连，楮英才任一营营长，张布接管二营，关天雷接管三营，韩守信破格提为直属营营长，掌管炮连、侦察连、运输连，石珠顺利的当上了侦察连连长，典荣当骑兵营营长。随后，大批的德制装备运到了116团的驻地。
一天，训练间歇，副官潘尚志来到赵念清的驻地，却未见着赵念清，朱忠义见潘尚志来到赶忙带着两个卫兵前去迎接。
“潘副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你们团长哪去了。”
“现在不在驻地，他带着特战连出去训练了。”
“一个团长就应该呆在团部，训练一个连就应该是连长干的事儿，还什么特战连，你们团现在搞什么云山雾罩的，一天咋咋呼呼的，还有，告诉赵念清，他跟师长要点儿枪弹什么的都不算什么，不过多的有点儿离谱了，还有，他给我的单子，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老子跟师长这么多年了，枪什么没见过，他跟我要的，我都他妈没见过，我上哪给他弄，还有，晚上到师长府上，师长要见他。”
“潘副官，一路上怪累的，中午在我这儿吃顿饭，顺便喝点酒。”
“好吧，听说你们找了个山东过来的厨子，这个赵念清是从来不亏嘴啊。”
而此时，赵念清带着李恩和一百个精兵组成的特战连正在三十里外的西山中进行训练。
赵念清身着奉军军装，头戴德制作战钢盔，脚踏矮腰黑皮靴，身上带着斯迈赛冲锋枪，驳壳双枪，后背背着毛瑟98步枪，胸前挂着手榴弹六枚，腰佩短军刀一把，带弹百余发。
“弟兄们，今天的训练各位表现不错，记住，我们不是一般的兵，你们是我精挑细选的精兵，你们可以不听命于任何连长排长的话，你们只要听我的就行，我给你们的，都是奉军中最好的家伙，你们的训练也是奉军中最为辛苦的，因为，你们要成为上天为龙，上山为虎，下地为狼，入水为蛟的兵。”
“团长，是要我们成为孙悟空吗。”
“可以这么理解。”赵念清淡淡一笑。
“我们日后打仗干什么啊。”
“古代的时候，有个皇上叫亚历山大，他曾经带着马其顿的军队和波斯国作战，遭遇了波斯国的顽强防御，两军对峙，胜负难料，后来，这个亚历山大组建了一支小规模的精英骑兵方队，他们个个都是最优秀的士兵，他们从波斯的军列中突击杀来，杀开了一条口子，直击波斯的主帅，波斯军镇打乱，马其顿大获全胜。”
“团长说的弟兄们还是不明白。”
“到时候你们就会明白。”
到了傍晚，赵念清把部队交给了朱忠义，自己来到师长长安伏威的府上，此时，安伏威，岳秀云，安凤，潘尚志早已在饭桌等候着赵念清。
“师长，来晚了，请恕罪。”
“少废话，自罚三杯，不对，三碗。”
“凤他爹，就别难为孩子了，赵念清就喝三杯意思意思得了。”
“赵念清啊，你说你，你小子谱不小，回来了就上师部给我打个照面就没影了，老子升官儿了请这些旅长啊、团长啊来喝酒，你人呢！当年的几个营长，你离我最近啊，你是老子师部直属的作战团，老子见不着你啊，前些日子好不容易见着你找老子了，你张嘴就是一堆军火，老子有些还没见过呢，你小子捉啥妖呢。”
“师长，我在训练一批精兵，日后必有重用。”
“我真不知道你一天在干什么呢，你想什么呢。”
“爹，你不是说今天给念清哥庆功的嘛，他在奉天给您老长了多少脸啊。”
“不说了，吃饭，喝酒。”
“师长，念清给您老倒上。”
“倒上。”赵念清赶紧给安伏威倒酒。
“听说你搞了个什么特战连，给老子看看呗。”
“尚未成型，待成型后让团长检阅。”
“滚一边去，老子还不稀罕呢。”
赵念清一时间不知所措，安凤在一旁看不下去了，把筷子一摔，起身来到赵念清身边。
“爹，你真是得理不饶人，你就可劲儿欺负念清哥吧，哥，我们走。”
“师长，那个息怒，消消气儿，念清先告退。”说罢，赵念清转身离开。
“爹，你太过分了，念清哥随你是一点没有二心，这次他在奉天大出风头，大帅想留下他，许崇智是极力的拉拢他，他都没答应，回到你身边了。还有，你以为这几个表哥考试过了是他们自己点儿正啊那是念清哥冒着掉脑袋的风险帮得他们，这几个哥哥啥德行你也不是不知道。”
“你说什么，尚志啊，她说的是那么回事吗。”
“姑父，大哥这次在奉天确实是第一名，我是第二名和老旮的第三名，老二是第五名。德国人评判的还是有公允的，德国、日本方面都对咱们有很高的评价，张作相他们都气傻了。大哥的卷子是赵念清给写的，他一个字儿都没动，我和老旮的是自己写的，妹夫念得答案，老二是我和老旮的一人一笔给对付出来的，那妹夫答得卷子能差吗，我和老旮的加起来也没妹夫答得卷子分高啊。许教育长向大帅推荐赵念清，想把赵念清挖到他的师里去当参谋长，大帅想让赵念清到帅府任参谋，但是赵念清不知道为什么，选择回到咱们第三师当116团团长。”
“这小子，我不就说说他嘛。大不了我把姑娘配给他。反正他老家一个媳妇儿，城里在一个媳妇儿不耽误。”
“你说真的啊，爹。”
“恩呐。”
“太好了，我明天就告诉念清哥。”
“得瑟，赵念清虽然离咱近，但是怎么地也得一个多钟头呢，人家是团长，哪有功夫天天陪你玩。”
回到住处，赵念清挑起油灯，坐在灯前，眼睛直直的盯着火苗，面无丝毫的表情。朱忠义见赵念清的房里亮灯便推门来到赵念清身旁。
“寻思什么呢。”
“官场上，有些事真的不好说。”
“又怎么了，蹦出这么句话。”
“这次奉天之行，我们发现我们太嫩了。”
“老大，说句不该说的话，你有本事，但是你的官道差的很远。”
“说下去。”
“你有的时候应该掩饰一下你的本事，给上面点面子。”
“是吗。”
“多跟上面走走，顺着上面的意思。”
“看来有些东西我们真的得学学了。”
“枕边风顶万句，上边的多喜欢小老婆，给她们送点东西什么的，还有那些长官的副官，多请他们吃吃酒。”
“现在，安伏威和许崇智都想极力的拉拢我们，我们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犹犹豫豫，让两个师长拼命给我们装备钱财，让我们把116团装备起来。”赵念清看了看朱忠义。
“四个营，每个营都有机炮连，还有直属的炮连，骑兵，什么都有了，你这人马也太壮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练兵，我的活儿就是赶紧把装备弄到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