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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特洛伊战争(3)

帕里斯的身世并不平凡。他的母亲是普里阿摩斯的后妻,夫利基阿国王迪马斯的女儿赫卡柏。她生的第一个儿子叫赫克托耳,第二个孩子出生时,王后梦见自己生下一只火炬,把特洛伊城烧成灰烬。普里阿摩斯召来前妻的儿子埃萨库斯释梦。埃萨库斯说这儿子将毁灭特洛伊城,应该把他扔掉。为了国家,王后命仆人阿革拉俄斯把婴儿扔到了爱达山上。五天后,这个仆人去看婴儿,发现他被一只母熊养着,于是把婴孩带回家去自己抚养,取名帕里斯。帕里斯长大后,虽然是一名牧人,但健壮有力,容貌出众,娶了当地姑娘俄诺涅为妻。后来国王普里阿摩斯为亲戚举办殡仪赛会,以帕里斯养的一条公牛当做赛会的奖品。帕里斯为了赢回那头公牛,平生第一次进城。他以自己的机敏灵活战胜了所有对手,赫克托耳也败在他手下。国王普里阿摩斯的另一个儿子得伊福玻斯不服气,拿长矛要刺他。他逃到普里阿摩斯的女儿卡珊德拉身边,被姐姐认出来,帕里斯于是从牧人而成为王子。

普里阿摩斯在会上作决定后,又召集市民说:过去他曾派安忒纳沃斯前往希腊,要求希腊人对抢劫姐姐赫西俄涅的行为赔礼,并将她归还;希腊人却让安忒纳沃斯受尽屈辱;现在,他想让帕里斯率部队把他姐姐迎回来。安忒纳沃斯接着叙述他在希腊遭受的侮辱,并说希腊人平时很傲慢,但战斗时是非常胆小的。他们的讲话激起了特洛伊人民对希腊人的愤怒,一致要求用战争解决问题。老人潘托斯说,他从他父亲那里知晓神谕,如果王子从希腊带回一个妻子,所有的特洛伊人就会面临灾难。老人遭到大众的谴责。

普里阿摩斯于是命令在爱达山上设立工场建造船只。又在本国征集兵员,同时让赫克托耳到夫利基阿,让帕里斯和得伊福玻斯到邻国珀契尼亚去结盟。

不久,一支舰队建成了,帕里斯为统帅,他的兄弟得伊福玻斯、潘托斯的儿子波吕达玛斯以及埃涅阿斯为副将。帕里斯带着舰队,来到斯巴达,国王墨涅拉俄斯不在,王后海伦正在宫中执政。他因为和海伦互相爱慕,就打败王宫的卫兵,抢走宫中财物,带着海伦和宫女返航。他也没有直接回特洛伊,而是在一个海岛上呆一段时间。特洛伊人很长时间都没见到帕里斯的舰队回来,还以为他们与斯巴达人发生战争而全军覆没了。但是,希腊使者帕拉墨得斯、奥德修斯受阿伽门农派遣,突然向他们提出严重警告时,特洛伊人才知帕里斯所做的事情,从此加紧了备战。不久,帕里斯度完蜜月,率领船队归来,并将斯巴达王宫的财宝、侍女送给年轻的兄弟和贵族们。

帕里斯一回来,普里阿摩斯国王立即召集儿子们和贵族开会,会议的结果是:保护海伦。城里的居民对此深感不满,但出于对国王的敬畏,也没有坚决反对。普里阿摩斯派王后赫卡柏问海伦:“你是真的自愿跟着帕里斯的吗?”海伦泪流满面地说:丹内阿斯和阿革诺尔是特洛伊王室的祖先,其实也是她的祖先,所以她也可以算是特洛伊人;她虽是被抢走的,但现在已爱上了帕里斯;如果被送回,她必然要受侮辱而死。王后同情地把她扶起来,告诉了她会议上的决定。海伦于是和帕里斯安下心来,后来他们住到王宫里。

战争不可避免。首领们调查了市民的意见,市民们已经接受战争。他们觉得,凭借现有的同盟军的力量,是不必怕希腊人的。他们也知道,神中除了阿弗洛狄忒以外,还有战神阿瑞斯、太阳神阿波罗和万神之父宙斯站在他们这一边。但是正义女神并没有参加战争的任何一方,她是不轻易参加战争的。

国王普里阿摩斯虽已年迈,不能作战,但他有五十个儿子,其中十九个儿子是赫卡柏所生。这些儿子最杰出的有赫克托耳、得伊福玻斯、赫勒诺斯、帕蒙、波吕忒斯、安提福斯、希波诺斯、特洛伊罗斯、帕里斯。他还另有四个女儿:克瑞乌萨、劳迪克、卡珊德拉、波吕克塞娜。

赫克托耳担任军队的最高统帅,率领全军迎敌。埃涅阿斯、潘达洛斯为副将。埃涅阿斯是达耳达尼亚人,国王普里阿摩斯女儿克瑞乌萨的丈夫。潘达洛斯是吕卡翁的儿子,善射。盟军有阿德拉斯托斯、安菲俄斯兄弟俩;阿西俄斯及其儿子阿达玛斯和弗诺珀斯;拉里萨的希珀托乌斯和彼勒俄斯;安忒诺尔的儿子阿革诺耳、阿尔席洛库斯和阿卡玛斯;皮赖克墨斯、弗莱迈纳斯、荷迪奥斯、埃庇斯特洛福斯兄弟;克洛密斯和恩诺摩斯率领的密西埃人;福耳库斯和阿斯卡尼俄斯率领的夫利基阿人;墨斯忒勒斯和安提福斯率领的梅俄尼恩人;纳斯忒斯和安菲玛库斯兄弟率领的加里亚人;萨耳佩冬和格劳库斯率领的吕喀亚人,萨耳佩冬和格劳库斯是英雄柏勒洛丰的孙子。

现在希腊人已经登岸,特洛伊人开了漫长的会议决定怎么办。待他们基本扎好营寨后,才决定冲击他们。

4清剿

登陆第二天,希腊人仍忙着筑营盘。经过两天紧张的建筑,也将近完成了。这时,赫克托耳与埃涅阿斯率领特洛伊军队越过斯康曼特尔平原,前来冲击营盘。最前面的希腊士兵急忙上前挡住,正在筑营的士兵也放下工具,拿起武器,排列好队形上前迎战。但他们挡不住赫克托耳,只是拖延他前进的速度。帕洛特西拉俄斯被埃涅阿斯杀死。帕洛特西拉俄斯是伊菲克洛斯之子,是第一个跳上特洛伊土地的希腊人。他出征前刚订婚,未婚妻拉俄达弥亚是阿耳戈英雄阿卡斯托斯的女儿。阿喀琉斯和大埃阿斯很快一起赶来解救危局。阿喀琉斯接连杀死普里阿摩斯的两个儿子。赫克托耳抵挡不住,特洛伊人退回城里。

希腊人也不追赶。阿伽门农让各英雄守卫好自己的船只,又指派阿喀琉斯和埃阿斯呆在刚才战斗的地方,以守卫整个军营;其余人一部分继续建筑营盘,一部分为帕洛特西拉俄斯举行葬礼。他们在营地中央空地上,做了一个高大的柴堆,将帕洛特西拉俄斯放上去火化,然后把他的骨灰埋在海湾半岛上的一株榆树下,再回营盘中央空地上默哀追悼。正当他们在默哀时,又遭到第二次攻击。敌人直接杀到默哀的人群堆里。默哀者没有拿武器,又无处躲避,许多人被杀死。正当窘迫之时,阿喀琉斯乘战车过来了。他直接冲向敌人的统帅,一路上长矛所及,敌方士兵纷纷被刺倒,其余避之唯恐不及。阿喀琉斯径直奔到对方统帅面前说:“你今天死在女神忒提斯之子的长矛下,应感到欣慰!”说罢投出标枪。那统帅急忙躲避,标枪在他的胸甲上擦过去。他也微笑着说:“我即使没穿盔甲,你的标枪也伤不了我。因为我不是凡人的儿子,我是海神波塞冬的儿子。”说罢他也掷矛,阿喀琉斯用盾挡住,矛尖刺穿他的青铜盾面,一直深入到第十层牛皮。阿喀琉斯从盾中拔出长矛反投过来,被对方格开,又掷了第三枪又被格开。阿喀琉斯发起怒来,又把自己梣木削制的标枪掷去,对方的左肩顿时被鲜血染红。阿喀琉斯高兴得大叫,再仔细一看,原来是那统帅的战友被击中,是他的血染红了统帅的肩头。阿喀琉斯于是拔剑跳下战车,奔到那统帅面前,用剑和盾朝他猛烈击打。对方统帅躲过剑锋,头部却为盾牌击中,被砸得直往后退,又被一块石头绊倒,坐在了地上。阿喀琉斯抢上前去,举盾又猛砸了三四次。对方已不能动弹。阿喀琉斯将他放倒在地上,用盾牌压住他的胸口,双膝抵住,再用他盔甲的皮带将他勒死。他的士兵见国王倒地,早已溃逃。希腊人得胜之后,得知这是特洛伊附近的科罗奈部队;阵亡的国王名叫库克诺斯,自称是海神波塞冬和一个女仙所生,由忒纳杜斯岛的一只天鹏抚养大,“库克诺斯”意即“天鹅”。他是特洛伊人的盟友,得知希腊军队登陆,未等普里阿摩斯求援,主动赶来袭击了希腊人。

为庆祝胜利和向神感谢以及祭奠阵亡将士,希腊人要向阿波罗献祭一百头牲口,由帕拉墨得斯押送到特洛伊附近的斯明透斯神庙,再由那里的祭司克律塞斯主持献祭。“斯明透斯”是本地人对太阳神阿波罗的称呼。传说在远古时,国王透克洛斯带人刚来这里,要找地方落脚。神谕命令他们,敌人从哪里钻出来,他们就在哪里驻扎。后来,他们来到哈马克西托斯城的地面上过夜。在夜里,他们的盾牌全被老鼠咬坏。他们就以为老鼠就是神谕所说的“敌人”,于是在那里落脚,建了哈马克西托斯城,并在城里为阿波罗建神像,神像脚边伏着一只老鼠。“斯明透斯”意即“老鼠”。

献祭完毕,帕拉墨得斯押送祭品回军营。他一到军营,就被召去开会,澄清他通敌的事实。原来,在他押送祭品的时间里,奥德修斯从一俘虏身上搜得一封信,信上普里阿摩斯国王感谢他提供了军事秘密,并给了多少黄金作酬谢。奥德修斯当场愤怒地把俘虏杀掉,然后把信交给阿伽门农;他自己又去房间里搜察,找到了黄金。阿伽门农让王子们审判帕拉墨得斯,奥德修斯担任主审。帕拉墨得斯无法提出有利证据来澄清自己,因而被判有罪,应该用石块砸死。当众人围住他,即将要用石块砸他时,他大声呼喊说:“真理啊,你先我而死!”

库克诺斯国王阵亡后,希腊人就侵入他的王国,攻进都城墨托,俘虏了他的儿子。然后,他们顺便攻克邻近的基拉国,满载着战利品回到海边的营地。此后,希腊人一边加固营盘的防守修筑围墙,一边派阿喀琉斯和埃阿斯横扫特洛伊附近地区,清剿特洛伊的盟国。他们在清剿作战中得到丰厚的战利品。

阿喀琉斯在密西埃,劫持了祭司克律塞斯的女儿克律塞伊斯。在吕耳纳索斯,攻进王宫,逼得国王兼祭司勃里塞斯自杀,让国王的女儿勃里撒厄斯(又叫布洛达弥亚)做自己的奴隶。他又攻克了位于普拉科斯山麓的底比斯城,在进攻王宫时杀掉了国王厄厄提翁和他的七个儿子。厄厄提翁是普里阿摩斯的亲家,他的女儿安德洛玛刻嫁给了赫克托耳。国王厄厄提翁相貌威严,阿喀琉斯出于尊重,就让国王穿着盔甲火化,并为他造了一座巨坟。但国王的武器库的武器全都被他带走,其中有一只铁饼,如果把它制成犁,可以用五年。这个铁饼在当时是很贵重的。厄厄提翁的名马佩达索斯为阿喀琉斯得到。在传说中,它是匹神马。厄厄提翁的王后被他掳走为奴,后来王后被赎回时,阿喀琉斯又得到一大笔赎金。阿喀琉斯攻无不克,先后攻破了海上十二个城市、陆上十一座城池。

埃阿斯也战绩辉煌。在色雷斯半岛,国王波林涅斯托耳献出波吕多洛斯。波吕多洛斯是特洛伊国王普里阿摩斯的幼子,普里阿摩斯在战前将他送到这里以免战祸,另外还送了许多黄金珠宝给波林涅斯托耳,作为养育儿子的酬金。波林涅斯托耳把那些酬金也送给了埃阿斯,另外还加送了许多军用物资。之后埃阿斯又向夫利基阿海岸进军,在对阵中杀死国王忒耳特拉斯,抢走了他的女儿忒克墨萨。

阿喀琉斯和埃阿斯把战利品带回军营,希腊人开会分配战利品。因为希腊人认为战利品是共同的财产,无论是女俘还是抢来的财产。阿喀琉斯提出他要布洛达弥亚,而布洛达弥亚的女侍狄俄墨得不愿离开主人,于是她与主人一起归阿喀琉斯所有。埃阿斯要得到忒克墨萨,也被获准。埃阿斯喜欢忒克墨萨的美貌和气质,待她如同妻子一般,但他没有让她做自己的妻子,因为希腊人的习俗不允许和野蛮人结婚。阿伽门农得到祭司克律塞斯的女儿克律塞伊斯。奥德修斯和狄俄墨得斯又提议,作为领袖,阿伽门农与埃阿斯分享国王波林涅斯托耳的财产。其余的士兵也都公平地分得一份战利品。

最有价值的战利品是国王普里阿摩斯的爱子波吕多洛斯。希腊人决定派奥德修斯和狄俄墨得斯押着波吕多洛斯,进特洛伊城谈判。

5谈判

特洛伊人打开城门,让三人进去。他们走到城内广场上时,许多特洛伊市民围上来。墨涅拉俄斯发表演说,谴责帕里斯违背民法,夺去他最神圣的财物——妻子海伦,围观的特洛伊人都同情起他来。

奥德修斯接着说:“希腊人不是野蛮人,而是追求光荣的文明人。我们先已派出过和平使节向你们提出和平的途径,但被你们拒绝了。在和谈失败后,又是你们先袭击我们的营地,战争才因此而爆发。你们的盟国和属地都被毁灭了。今天,我们带来国王的小儿子波吕多洛斯,如果你们交出海伦,那么我们就释放这个孩子,将他送回他父亲那儿,我们自己就永远地离开你们的海岸,你们就得到和平。为什么不交出那个女人呢?她给你们带来诅咒和谩骂。如果你们拒绝交出她,那么你们的城池必将毁灭,你们的国王马上会失去他的爱子。”

老人安忒诺尔说:“虽然我赞同你的说法,但是尊重国王,是我们法律的要求,也是我们祖先留传下来的信仰,也是我们的人格的表现,所以我们不能违背国王的意志。我们可以就国事发表看法,但国王有权不听从。我们现在要举行长老会议,向你们说出心里话。”于是安忒诺尔主持召开长老会议。与会者都认为帕里斯的行为应该受到诅咒。只有安提玛科斯为帕里斯辩护,他建议杀死这三个希腊人,长老们拒绝。他又建议拘禁他们,抢回波吕多洛斯,长老们认为安提玛科斯在使者面前失礼,把他驱逐出会场。

安提玛科斯是帕里斯的好朋友,他马上赶到王宫里报告。国王和他的儿子们立即开会。潘托斯认为应该同意希腊人的条件,他对赫克托耳说:“你的最小的弟弟还在希腊人的手里,如果不把海伦交出去,波吕多洛斯的命运会很悲惨!”赫克托耳回答他说:“最初,大家明知战争不可避免,却保持沉默,无人反对。现在为什么要退缩?”潘托斯说:“我刚才说的话,只是在会议上表达意见罢了。如果战争继续进行,我行动的宗旨仍然是保卫特洛伊城和国王!”说罢他离开会议厅。最后,会议决定:不交出海伦;但是可以把抢来的财物等价偿还;墨涅拉俄斯可以从国王普里阿摩斯的女儿中任选一人代替海伦,普里阿摩斯国王会送给他丰厚的嫁妆。

希腊使者随后进王宫,得知这个决定,墨涅拉俄斯愤怒地说:“你们抢了我一个妻子,现在又给我安排另一个妻子?留着你们野蛮人的女儿吧,我只要我原来的妻子!”埃涅阿斯呵斥他道:“那你们就尝尝特洛伊人的教训吧!我们有善战的士兵,还有许多同盟军!”埃涅阿斯话音刚落,特洛伊王子们向他热烈欢呼。

谈判破裂,赫克托耳护送希腊使节出城。他们回到营地报告谈判情况。随后,一群希腊士兵将只穿单衣的波吕多洛斯带到城墙边,围着波吕多洛斯站成一圈,用石头把他砸死。然后士兵们回到海边。他们按照约定,把砸烂的尸体留在了城下。特洛伊的英雄伊特俄斯来到城外,把尸体运回城内举行葬礼。

6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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