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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人皆有佛性

五祖弘忍当然知道达摩祖师有传衣付法偈:

吾本来唐国,传教救迷情。

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

一花是本宗,五叶是自二祖起,刚好传五代。弘忍不善言辞,但他考虑问题十分周到慎密。

当时初祖达摩回天竺路遇魏使宋云,他曾说过:“佛祖心法,一百七十年后当在南方衍盛。”宋问:“南方何处?”答:“曹溪。”

五祖曾问游方较广的弟子,得知曹溪河边有宝林寺。天竺高僧智药三藏曾预言“一百七十年后,将有肉身菩萨于此演化,度无量众,传佛陀心印。”

而智药三藏与达摩正是同时代人。五祖认为他的衣钵当传这个“肉身菩萨”。之后,必然会有一个“一花五叶”的流芳后世。他就等着这个“肉身菩萨”的出现……

惠能来到黄梅东山禅寺,五祖正升座说法,惠能上前参礼。

五祖见惠能是一个樵夫,气质和相貌都很平常,便问:“居士从何处来,欲求何物?”

惠能说:“弟子是岭南人,新州百姓,远来拜和尚,唯求作佛!”

弘忍厉声说:“你是岭南人,又是獦獠,岭南人没有佛性,怎能作佛!”

慧能曰:“人虽有南北,佛性本无南北,人皆有佛性。獦獠身与和尚不同,獦獠佛性与和尚佛性有何差别?”

五祖大吃一惊,知道这个佛门法器,乘愿再来,就不与多讲,以免被别人妒忌,反而不妙。

五祖看左右徒众聚集,就止住不说了。只对六祖说:“那你赶快跟随大众去做事。”惠能禀五祖说:“我自心常生智慧,此即是福田,不知和尚要我何干?”五祖听罢即言:“这獦獠根性锐利。”要他谨慎,问:“你要作何功德?”

惠能回答:“愿竭力劳作,为众僧做些粗活。”于是惠能就留了下来,和杂役们一起做些粗活。

五祖只说:“那好,你既来了,赶快跟随大众去做事。”

惠能退至後院,即去碓房里舂米,因他身材瘦小,舂米踏石,重量不够,所以腰间挂一块石头。大家都叫他为卢行者,常受人欺侮。

经八月余,他虽天天舂米,但时刻在静虑修禅,内绝妄念,外息诸缘,用功修行。

有人问他“你整天舂米,无暇功课,如何得道呀?”

惠能说:“心平何劳持戒,行直何用修禅,恩则孝养父母,义则上下相怜,让则尊卑和睦,忍则众恶无喧。”

五祖看到了这点,所以他要分派惠能去干劳苦之作。破柴舂米,这一破一舂,力破万缘,踏舂万义,亲身践行,教他深深实参实究此中方便。

惠能就要在行动中表明:北人能做佛,南人也能做佛。他在腰间悬吊着一块坠石,默默地在碓房奋力去踏碓舂米,默默站在经堂不惹人注目处听五祖开示说法,然后边劳作边结合实际去求证领会。

过了八个多月,某日,五祖见惠能在打谷场上工作,便对他说:“我看你有慧根,是可用之才,恐有人会因嫉妒而加害你,故不与你言,你明白我的苦心吗?”

惠能回答说:“弟子知师意,不敢行至前殿法堂前与师言,令人不觉我的行为,或师父慈悲的对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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