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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叔夜心骋(2)

接下来的日子里,多多和朋友们恢复了联系。齐秀月,王茹宁,叶柏,曲鉴。他们接到电话的第一反应都是一声尖叫:

“呀,多多,是你!”

王茹宁的话最有代表性:“你这仙女,终于下凡了。”

多多说:“我们聚聚吧。”简短而亲切的谈话,让她觉得很欣慰。人,毕竟是离不开朋友的。

只有舒乐斯联系不上。她的电话成了空号,博客也很久没更新了。问了朋友,也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天冷,他们聚着吃火锅。齐秀月和王茹宁都带了家属。王茹宁的男友滕华杰,依然是瘦小拘谨模样,穿着黄色羽绒服,头发一侧还翘了一簇,一看就是实验室里待惯的工科男生。齐秀月的男友中等身材,有两颗大门牙,满脸的随和与精明,一来就分发名片,

叶柏念道:“杨赫尔,智通汽车销售公司的主管。杨老板,以后买车就找你了。”

“好好好,请多关照。”杨赫尔脸上堆着笑,往四处播撒。

“他当年是秀月的领导,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王茹宁介绍说。看来,他们都是经常联系的。

“现在啊,老婆才是领导!”杨赫尔把脸向齐秀月贴过去,“领导,你有什么最新指示啊?”

“讨厌。”齐秀月躲开,脸上笑得甜甜的。

叶柏比上次见面整齐多了,自称在一个外贸公司做起了销售,正正经经地学起了英语,偶尔也去欧洲溜达。曲鉴还是那么沉稳,不过沉稳得有些僵硬了。他俩与齐王二人在学校也常见面,倒也不陌生。

服务员端来了鸳鸯锅。几个人喝着酒,吃着菜,抖落着大学里的糗事趣事,笑声之中,言语合了榫,气氛活络起来,许久没见的朋友,也渐渐觉得亲近,一个个脸上红扑扑的。

多多平时很少吃火锅。算起来,上一次吃火锅,还是初见朴见素的时候。那天,朴见素从火锅和烧烤,想到了两种生活态度,让多多很是惊叹……想着想着,心里就有些凄凉。

齐秀月看到她落落寡欢,就问:“多多,你还是一个人吗?”

多多点点头,情绪更加黯然,夹了一块土豆,煮得太烂了,还没送到嘴边,就碎裂开了,掉在桌子上。

王茹宁说:“这年代也怪了,你这样的大美女,也找不到合适的?”

齐秀月说:“肯定是要求太高了。”

多多辩解说:“哪有。我可没什么要求。”

王茹宁说:“没要求?这要求才最高呢。就像你去点菜,点什么菜都能做,最怕的就是你说‘随便’。天底下哪有这道菜啊?挑对象也一样,你要挑个有钱的,有才的,有貌的,或者全都要,都行。只要有个标准,天下男人那么多,你又那么出众,还怕找不到合适的?可就有一样,千万别说‘没——要——求’。”

叶柏和曲鉴叫道:“说得有道理。”

齐秀月说:“华杰,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啊?都这么多年了,快赶上马拉松了,也该开花结果了吧。”她比以前能说多了,不再是以前娇怯模样,已经是个小女人了。工作和生活,都能改变人的性格吧。

杨赫尔笑嘻嘻地搭腔:“可别让我们抢了先哦。”

滕华杰正在吃一颗贡丸,有些烫口,听到齐秀月发问,急匆匆吞下,烫得脖子伸了一下,眼泪冒了出来,腼腆地笑了一笑,说:“快——快了,工作一有起色,就结——结婚。”多多听说了,茹宁和他去年硕士毕业,茹宁进了一家三资企业做销售,他呢,留校做了辅导员。

王茹宁却面有嗔色,说:“你们千万别信啊,这话他都说了N遍了,从来都没兑现过!工作有起色?就你那工作,整天鸡零狗碎,忙得和包身工似的,才挣那么几个钱,能有什么起色?”

滕华杰脸上立刻露出尴尬的表情,辩解说:“现在高校不好进,教师都得是博士,我只是硕士,能当辅导员就不错了。多少人想进都进不来呢。我这不准备考博嘛——”

王茹宁打断了他的话,说:“你还真是知足常乐啊。考博——就算你考上,毕业又是猴年马月了。唉,就你那点破工资,我们什么时候才买得起房子啊?什么时候才能结婚啊。我听说了,女人三十岁前,必须生孩子!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啊?”

滕华杰不是个有血性的男人,听茹宁这样说,也卡了壳,脸上胀得通红,连耳朵皮都是红的。

杨赫尔对齐秀月说:“听见没有,早点结婚,没错。”

叶柏喝了点酒,又喜欢看热闹,就插嘴说:“茹宁,该结婚结你的,干嘛非得有房子啊,尤其是这种民怨沸腾的年头,你是想当房奴还是怎么的?秀月,你说是不是啊?”

王茹宁瞪着他,大义凛然地说:“没房子怎么行!”

秀月也点头说:“就是!”

王茹宁说:“叶柏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有房有车,工资挣多少花多少,酒吧泡着,美眉搭着,就不知道我们贫下中农的悲惨遭遇了!”

秀月也说:“就是!”

王茹宁说:“不瞒你们说,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就是以前学校的教工宿舍,还不到二十平米,他们竟敢每月收六百块租金!而且朝北,终年不见阳光。我让他去换个向阳的。他说,这就算不错的了,辅导员本来还得跟学生住一块儿。你看,他就这点出息!我家里人来玩,我都不愿带去那儿看。他们还以为我享福呢。房子,房子,现在是想都不敢想了——”

说到辛酸处,眼眶就有些湿润。

叶柏还有些没心没肺,说:“唉,这女人啊,就是目光短浅。房子是用来住的,不用非得是自己的吧。住哪儿不是住啊?关键是跟谁住一块——”

王茹宁分明是有些醉了,一听这话,就嚷嚷道:“胡说八道!你去租租看,房东一个个板着脸装大爷,租金一天比一天高。不是自己的房子,怎么装修?不装修住得舒心吗?总是搬来搬去,丧家犬一样,心里能踏实?还有,等有了孩子,户口怎么办?上学怎么办?”

“对对对,我错了,我错了。”叶柏被这一连串子弹给灭得举手投降,喃喃道:“好好的聚会,怎么变诉苦会了。”

曲鉴一直在听,默默地喝酒,这时才说:“茹宁说得没错,叶柏也有理。原因在于,你们一个是女人,一个是男人。我现在是明白了,女人和男人的区别真是太大了。你们说说,这女人为什么总喜欢浪漫?看部弱智的韩剧就眼泪鼻涕一起来。为什么?”

大伙都摇头,曲鉴笑了一笑,目光迷离,舌头也有点粗了,接着说:“就因为这女人实际是物质的,所以才向往浪漫呢。”

叶柏一拍桌子,说:“没错!缺乏引发渴望。”

“兄弟!”曲鉴赞许地锤了他一拳。

叶柏被他一夸,立刻找不着北了,摇头晃脑地说:“我说呢,最近怎么总交桃花运呢,原来是我那房子给闹的。”

王茹宁鄙夷地说:“吹,你就知道吹,带个过来瞧瞧?”

曲鉴说:“女同胞们,今天也没外人,我倒想听听,你们的择偶观到底是怎么样的?也让哥们我学习学习。”

几个女同胞面面相觑,除了多多,都有家属呢,不方便回答,多多呢,也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惑,于是出现了冷场。曲鉴也不等她们,自顾自地讲下去:

“前不久,我一个同事遇到这么个事儿。他认识一个女孩,也算是如花似玉吧。两个人处得好好的,看着就要定下来了,女孩忽然和谁谁谁订婚了。这不晴天霹雳吗?我同事当时就急了,说话就有点冲。前些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变卦啊,你脚踏几条船啊?女孩倒平静,说之前也没承诺什么。我那同事一想,没错啊,她是从来没说过,于是就泄了气,可怜兮兮地问,我哪儿不好啊,你怎么就不选我呢?女孩说,和你在一起,确实很舒服,很开心,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

叶柏问:“那重要的是什么啊?”

曲鉴苦笑着说:“重要的是安全感,她还说,什么叫安全感呢?一是经济上的,二是心理上的。我那同事要钱没钱,心理上也没做好谈婚论嫁的准备。这让她觉得不踏实,不可靠。”

叶柏说:“唉,我还以为女人都把爱情看得比命还重要呢。”

曲鉴说:“是啊,我那同事也这么问。我们可以有最美满的爱情,这还不够吗?女孩说了,再美满的情侣,到头来也是柴米夫妻。如果没钱,再甜蜜的爱情也会消磨在烦杂琐事当中。到那时候,贫贱夫妻百事哀,还不如趁着现在能选择,早早地把握点实在的,房子不像感情那样会贬值,只会升值。这就是女人!”

叶柏摇头说:“太可怕了。”

曲鉴说:“我草算了一下,要想结婚,得有房,有房得装修,都是钱哪。现在市区的房子那么贵,只好流落到乡下,可上班在市区啊,车子是免不了的。于是呢,车子的保养费、油费,杂七杂八的税收,又是一大笔开销。还有婚礼,婚纱照,婚宴,婚车,哪一样都得万儿八千的?我那点工资扔进去,连个响儿都听不到。这年头,做男人,难哪!”

忽然哐啷一声,是酒瓶落到地上,没有碎,骨碌碌地滚着,将大家吓了一跳,众人循声看去,却发现滕华杰趴在桌上,面前一排空瓶,显然是喝醉了。

叶柏说:“嗬,这家伙,偷偷一个人喝酒,倒有情调。”

王茹宁拍他的肩膀,没应,像是睡着了。她也不在意,对大家说:“没事,他没量,稍微喝多点就这样,睡就睡吧,我们聊我们的。曲鉴,你接着愤世嫉俗吧。”

曲鉴神采飞扬,接着说:“上帝多坏啊,非得让咱男人需要女人,还得结婚。唉,要是没那需求,那就不用结婚,也不用买房,更不用养孩子,拿着工资逍遥自在,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多滋润啊。我现在是明白了,和尚道士想成佛成仙就不能结婚,为什么啊,就是怕束缚呗。”

叶柏点头说:“有道理啊。可那玩意儿太不听话,天天要闹腾,死乞白赖地要女人。”

曲鉴拍着他的肩膀,哈哈大笑说:“要不咱来个慧剑断尘根,真的来个一了百了。以后安安心心搞事业,我弄几个卫星升天,你呢,当个杰克·韦尔奇。”

叶柏也笑:“就这么定了。干杯!”

两只酒杯又撞在一块儿。女同胞们听他们越说越不堪入耳,都纷纷指责。

“我来说两句,”插嘴的是杨赫尔,他今天滴酒未沾,为了就是开车做护花使者,“男女平等,这不假。男女不一样,这也不错。所以,男女得分工啊。女人要房子怎么了?不是爱慕虚荣,而是为了简单的生活,生儿育女,踏踏实实的。男人生不了孩子,得,那就负责建巢吧。这年头做男人越来越难,可也不能推卸责任哪。我就是憋了股劲儿,四处拍马屁,到处装孙子。你以为我愿意啊,还不就是为了多挣些钱,让老婆过安稳日子,让父母也享享清福?活着是不容易,可日子总得过啊,咱都得往前看,是不是?”

多多没有想到,外表油滑的杨赫尔,倒能说出这番话来。

齐秀月看着杨赫尔,含情脉脉。茹宁趁着酒意,拍着他的肩膀,说:“说得好!这才是爷们说的话。我代表广大的女同胞,谢谢你!看看你们俩,”她指着曲鉴和叶柏,“太没责任感了,你得学学人家。”又对齐秀月说:“秀月,这么好的男人,你是怎么碰到的?以后你们要闹分手,通知我一声,我立刻来报到。”

齐秀月笑嗔地说:“别做梦了。”

曲鉴正琢磨着怎么反驳,忽然听到一种声音,从旁边幽幽地传来,像郁积着巨大的苦痛,却又生生地被囚禁着,不见天日,只有透过狭小的天窗,一点一点地释放着哀伤。

“是……谁?”他的脑子缓慢地转动,努力给朦胧的醉眼调整焦距,这才发现,滕华杰的肩膀一耸一耸,摇摇脑袋再细听,确实是他在偷偷抽泣。

他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过去,双手抓住滕华杰的肩膀,把他扳过来,看见一张扭曲的哭脸,眼泪泡得眼睛发肿,牙齿咬着嘴唇,哭声只在喉咙里转,嘴角不停地颤动,像一条被踩住的蚯蚓。

曲鉴忽然觉得与他心意相通,于是他冲着那张痛苦的脸喊道:

“华杰!你哭出来吧。不丢人!大老爷们死都不怕,还怕哭吗?这年头,我知道你不容易,我也不容易!你心里头苦,我心里头也苦!你就发泄出来吧,别闷在心里!兄弟我理解你!”

这些话命中滕华杰的痛处,他嘴巴猛然抽搐了两下,双目紧闭,但也一抖一抖,眼泪一股一股地挤出来,沿着鼻翼淌进嘴巴里。

曲鉴也流了泪,嚷道:“华杰,你是有才华的。我知道,你也不想碌碌无为,不想整天琢磨着挣钱,把理想给丢了。”

滕华杰点着头,含糊不清地说:“我想好好读博士,好好做学问。可是……可我就是没挣钱的本事,整天活得跟狗一样。在学校是下等公民,什么活都干!见了女朋友还得低三下四,就是因为没钱结婚……”

曲鉴一把抱住了他,用力地拍他的背部:“我知道,他们都鼠目寸光,你是金子终究会发光的。”

滕华杰又点头,那种委屈和无助,让多多看了心生恻然。生活的重压,让一个腼腆温顺的男生,变成了这幅模样。“难道真实的生活,真的是幸福美好的吗?”她不由对前几天的体悟产生了怀疑。自己的生活孤单,轻飘,但总不至于这样绝望。

王茹宁呆了许久,眼泪渐渐渗出来,从后面默默地搂着藤华杰,脸贴在他的背上,轻轻地说:“华杰,这些话你平时怎么都不和我说啊。我不知道你心里这么苦,还总把你和别人比,嫌你不上进,却没有顾及你的感受。唉,我想明白了,我们自己的发展才是第一位的。什么房子不房子的,缓几年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我们在一起就行了。”

滕华杰回过身来,将她紧紧抱住。“小宁,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们一起努力,日子会好起来的。”

王茹宁用力地点头,与他痛哭了一场,把什么情绪都宣泄出来了。

多多心里觉得温暖。人毕竟是感情动物。没了感情,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她看着这两对,心里很想说:“其实我挺羡慕你们的。”尽管都不容易,生活的重压,屈辱的妥协,像巨石一样围困着眼前的这些朋友。但岩石缝隙中,毕竟生着倔强的幸福。

她的眼前浮现出了一片棉花田。小时候她曾在乡下见过,秋天里棉桃变得酱黑,像高山的岩石一样,开裂处,却露出洁白松软的棉花,像一朵朵小云,像提炼过的阳光,像爱人的微笑,温暖而纯净。

“你的微笑,有棉花的味道。”

这是她以前的诗句。而我的爱人啊,你又在哪里呢?

这一天,多多看罢明湖秋色,又踅进一条小巷,经过一个画廊时,看到了门口的大幅海报。海报上是一个修长的年轻人,长发飘垂,眼睛里几分真诚,又有几分戏谑。这分明就是多多曾遇到过的那个街头画家。她的心里蓦地一跳。

海报的标题是“任心骋绘画展”,另外还有简介。她仔细地往下读。

任心骋,人如其名,生性率真,随心驰骋,中学时因喜欢绘画,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弃学而走,四处写生。偶有机缘,结识画家迟天聪,一谈之下,互为倾心,心骋叹服天聪之技法,天聪喜爱心骋之悟性,竟结为忘年之交,于是亦师亦友,颇为相得。心骋得到名师调教,进步迅速,近年来辛勤作画,已颇有些成就……

文字半白半文,读上去有些难受。但多多关注的重点不在这里。那人,叫任心骋?她看着那张照片,觉得他就盯着自己,嘴角露出痞子一样的笑,她心里不自觉地慌了一下,犹豫了片刻,就踏入了画廊。

画廊面积有五六十平米,狭长形,深处有一道楼梯通往二楼。看画的人不多,有几位是艺术家的派头,长发留须,远观近瞧,偶尔点头,一幅一幅地观看过去。也有穿着普通的中年人,背着手,煞有介事地发着评论。学生样的最多,三五成群,穿着肥大的运动服,背着双肩包,嘻嘻哈哈,不时发些小议论。没有像多多这样的女子,因此她的出现,颇为引人注目。

画展已是最后一天,一边展览,一边就出售了,每幅画的右下角都有标签,写明了尺寸与价格。

多多发现,画展分了三个板块。刚进门是街头即景,多半是铅笔素描,记录了种种场景:几个中年人穿过小巷,体态发福,表情木然;两个少年蹲在路边,观看过往的白衣成熟女子;四个妇女在打麻将……林林总总,都是最常见的人群,面貌普通,神情庸碌,不愤慨,不沉思,体验着生活中小小的快乐、小小的苦恼。英雄的伟业,与他们是无缘的,他们只是蝼蚁一样生存,从不被历史记住。画面色调阴沉,有点脏兮兮的,多多不太喜欢。她还是偏好清丽优雅的风格。

“这该就是王小波所谓的‘沉默的大多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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