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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这就是生日?

新朋友的到来让诗雨有了倾诉苦闷的对象,诗雨所有的事都跟这个大一岁的“新姐姐”说,唯独那件事诗雨对自己是无数次暗示,暗示到诗雨不仅有意识的时候闭嘴,连睡觉也是一个字都不能以说梦话的方式说出来。

诗雨心里的压抑与恐惧在幼平这个“有缘人”到来之后已然减轻了不少,诗雨开始说话、开始表达自己的情感。诗雨喜欢呆在网吧的习惯也在幼平的到来由每星期三次变成每星期两次或一次,甚至有时候可以一个星期不去网吧。

高二下学期已经过了一半了,很快就到了诗雨和幼平两个人生日的那天了。

离第一节课上课还有十分钟,诗雨就已经到了学校,以诗雨平常踩着铃声进教室的习惯,这算是超早的了。原来这又是诗雨去网吧通宵的缘故。

话说昨天晚上诗雨本来睡得蛮早的,但是却无缘无故做了个噩梦,梦到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心里的秘密,然后被所有人唾弃,被吓醒的诗雨看一下钟才晚上11点都没到,当诗雨想躺下再睡会的时候却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然后才想着去网吧的,直到早晨才离开网吧直接去学校。

诗雨刚一走进教室,幼平就看着诗雨笑嘻嘻的,因为总是看着诗雨看外面,幼平还以为诗雨喜欢绿色的树,还拿出个芦荟盆栽送给诗雨,诗雨还觉得莫名其妙,然后幼平接下来的话才让诗雨想起原来今天是她们俩生日,但是诗雨却没有礼物送给幼平,顿时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诗雨……生日快乐!今天我们俩生日哦……你想怎么过?”幼平并不知道诗雨对于生日的概念及苦闷,诗雨也从未提及自己爸爸妈妈的事,诗雨觉得那个是很丢脸的事,也没有说过自己在别人家寄养过的事,诗雨只会为一些自己认为说得出口的烦恼事跟幼平说,而那些让诗雨极其痛苦又耻辱的事早就被诗雨封印在内心深处只有自己能进去的地方了。

诗雨被幼平突然的问题愣了一下,是的,诗雨不知道生日该怎么过,是该和平常不一样吗?诗雨不在乎过生日什么的,诗雨的家里更不喜欢诗雨生日那天,因为诗雨一岁生日那天就是爸爸妈妈(旷振和英子)离婚的日子,也是诗雨痛苦人生正式开始的那一天。

“哦……要怎么过呀?我不知道……随便你吧!”诗雨不想说自己没有特别对待过生日,更没有陪哪个朋友过生日,实际上诗雨应该算是没有朋友的吧?小学时候的杜昇算是一个吧!但也没做过庆生这样的事。

“我以前的学校第六中学的朋友说要来,到时我们一起吃饭吧!完了再去唱歌,好不好?”

诗雨听到幼平说还有不认识的人要来就连忙说:“哦……我忘了…。。奶奶今天会从乡下过来……所以…所以我可能要早点回家”

“那放学我们一起去拍照吧!拍大头贴,超快的!同一天生日的好朋友不能一起过生日总是有些遗憾……”

“嗯……好的!”

诗雨感觉到幼平不开心,看到幼平失落的样子,诗雨很内疚,很想说些话或者讲笑话让幼平开心,但是嘴巴不怎么溜的诗雨怕一开口让气氛更加压抑,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

熬了一通宵的诗雨在教室里直打哈欠,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女孩子吸毒抽鸦片呢!这样子让人看着真的很堕落了。很快诗雨就不顾旁边的幼平,自己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平时本来就很认真的幼平在旁边的同桌诗雨呼呼大睡期间似乎更加认真了,一来是因为没了诗雨在旁边说话,她的注意力更加集中,二来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怕老师心血来潮地叫坐在后面的“差生”起来回答问题,果然真的是想什么来什么,到了上午第四节可的时候,诗雨中招了。

“这个题要怎么解?有同学知道吗?没人举手……那好……我随便点将了哟!”数学老师也就是班主任的边用她犀利的眼神扫视了整个教室的同学边用调侃的语气说。

老师的眼神一下就停留在正在睡大觉的诗雨身上,幼平见老师的眼神停留在她们这边就用手拍了拍诗雨的大腿,见诗雨睡眼惺忪的抬起头来之后,老师极力压住自己心里的怒气似笑非笑地说:“旷诗雨……好……就你到黑板上来解答一下这个题!”

老师既“温柔”又带有命令式的语气一下让诗雨意识到这不是梦,是真的,并且还看到了老师眼睛里挣扎着的怒气,尽管脑袋昏昏沉沉,眼睛却一下睁得老大。

听到老师这个让人“为难”的要求,诗雨既无奈又纠结。不上去直接装没听见,继续睡自己的大觉的话,估计老师会气得直接掀桌子或者像揍男生一样拿拖把捶诗雨。上去的话也只是让全班人哄堂大笑一下,然后因为不会做,就又灰溜溜地坐回自己位置上。

正当诗雨纠结的时候,幼平加紧把那道题给做了出来,然后就把计算过程和结果偷偷地摆到诗雨桌上,并且示意诗雨快点上去把题目做好。

诗雨不喜欢作弊,这样做让诗雨很不舒服,但是在老师那怒火的眼神下,诗雨屈服了,照着幼平给的答案原原本本地写在了黑板上,完了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低着头走到自己位置上坐着。

“嗯……不错!”老师看着诗雨写的答案称赞道,其实站在讲台上的老师看下面是看得一清二楚,当然也看到幼平给诗雨递答案,但是为了让诗雨不因为在班上丢了脸而厌学,还是假装那是诗雨自己做出来的而赞叹了诗雨。

为了忘记自己这么丢脸又内疚的事,诗雨在下课之后也就是中午拉着幼平闲扯了很多鸡毛蒜皮的事或者一些自己看到的笑话、小说或电影情节等等,诗雨说了一个中午,过后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是为了让自己忘记那让自己尴尬的事。

老妖(班上同学给班主任取的绰号)这招欲擒故纵使的恰到好处,虽不能改变诗雨“无所谓”的习惯,但是却让她在那次17岁生日那天真正为学习认真了一回。

话说那一天下午诗雨是读高中以来最认真的一天,没有像平常一样花痴地除了想念隔壁中学的欧阳博润再没在乎其他的事。诗雨的学习效率还是挺高的,下午的物理课和生物课老师讲的东西几乎都被诗雨吸收了,恰巧老师那天讲的东西也是重中之重,应该可以说一张卷子上估计有二十几分会用到那些知识。

很快就放学了,幼平带着诗雨去拍了大头贴,诗雨不喜欢照相也不喜欢照镜子,诗雨盯着大头贴看了很久,那是诗雨第一次认真看着自己的模样。因为是短头发,每天早上也就是用梳子随便刮一刮没有照镜子就出门了。小学时候跟爷爷奶奶一起照的相片也不知道丢到家里哪个角落里了,因为那照片里的诗雨满脸抓痕,所以诗雨对那几张照片很排斥也就不怎么小心收藏了。

拍完照之后,幼平和诗雨对照片关于‘谁更上相’、‘谁脸小’等这类问题讨论了一会儿之后,诗雨想着要补给幼平一份礼物。逛了学校旁边的四五个精品店之后,幼平为了给诗雨省钱选了个最便宜的小熊娃娃,因为幼平看到诗雨平时午餐时候要么吃饼干要么啃面包,她知道诗雨比较缺钱,其实诗雨是在省钱去呆网吧。

“滴嘟滴嘟……”一阵卡农钢琴曲响起,这是诗雨和幼平最喜欢的曲子,幼平用它当做手机铃声。

“喂……丹丹……你们来了吗?好……我现在在街上,你们在我们学校门口等着,我就回来”幼平拿起手机说着

“诗雨……我朋友来了……我回学校了……你奶奶回来了,你就快回去吧!晚上要是觉得无聊可以跟我们去唱歌,到时给我打电话吧!”幼平说完就走了,诗雨看着幼平消失在视野中才转身向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的诗雨煮了个面条就草草解决了晚餐,随着天空越来越黑暗,诗雨心里的恐惧感不断往外喷,终于受不了的诗雨拿起家里的座机电话给幼平打了个电话说跟他们一起去玩。

到了KTV后,幼平就邀请诗雨一起唱歌,看着五六个不认识的人坐在那里,诗雨那怕生的心理又蹦出来了,在诗雨三番两次的邀请下诗雨像个疯子一样霸着麦直到晚上十一点,大家都拿出礼物送给幼平说“生日快乐”。然后一个大生日蛋糕被服务员推了进来。诗雨只是在一旁看着羡慕着,原来应该这样过生日!此时诗雨才觉得有朋友真好,想是这么想,诗雨不可能有朋友了,因为诗雨为了自己的秘密不被人发现就可以与所有的人保持距离,除了幼平。

看着诗雨在一旁落寞,幼平拉着诗雨然后当着她的朋友说了句:“这是诗雨,今天也是她的生日……”幼平说完后,她的朋友也纷纷向诗雨说了句“生日快乐”。简简单单一句“生日快乐”却把诗雨给感动哭了,自己之前的16个生日都是痛苦着或者被自己忽视着过来的。

吃完蛋糕后,大家都很累了,有些人都睡着了,然而诗雨却流着泪唱到最后,诗雨不会唱歌,但是她最大“才艺”就是能把所有的歌以自己的曲调唱出来。其实诗雨只是借唱歌来让自己喊出来从而把自己的苦闷发泄出来,也不知道喊了多久,诗雨也倒在包厢的沙发上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匆匆回到学校。

十七岁生日让诗雨有那么一刻为自己“需不需要朋友”这个问题纠结了一会儿,但是为了保证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不被人探取,诗雨依然恢复往常的习惯——封闭自己,拒绝交流。

对于十七岁生日那天的快乐,诗雨认为只需要一次就够了,她不敢奢望更多。

诗雨为了保证自己不把秘密跟幼平这么一个朋友说出来已经让自己很累了,所以诗雨不希望有更多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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