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其妙的被叫走,莫名其妙的又被带回。这一趟莫园走下来,问歌只弄懂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名义上的那个爹爹,要她去嫁人,而且还不得反抗!明白了这件事后,问歌哭笑不得。她真是走了八辈子的鸿运了,怎么就让她摊上了这么一个事?逼婚么?她连面都没有见过啊。
但,虽是如此抱怨,但她也明白,既然顶着问歌的身份,她便是问歌了,至于婚姻大事,又哪里由得了她做主?
想到前辈子的她父母眼中的好孩子,朋友眼中的好女孩,哪一个不是把她捧在掌心护在心里的?没想到走了个亲戚就完全的变了样。天要打雷娘要嫁人的,谁管得了?可是老天爷你打雷也得看着打是不是?一雷打下来,莫名其妙的就来了这里。美其名曰:穿越了。
好吧,穿越便穿越了。可是,一穿过来便是由棺材里爬了出来,还被所有人不待见,这滋味,哪里会好受?天大地大,竟是无她容身之处!
自怨自怜的想着,已经是在莫无影的“护送”下重新回到了她的小院。临迈步进院时,问歌的脚步停了下来,想起前一晚的“后门事件”,便忍不住的皱了眉头:“三哥,你是奉父亲之命,一直守着我的?”否则,怎么会那么巧?她出逃,是临时起意,怎么就那么倒霉的被他给堵了回来!
“是!父亲怕你再寻短见!”
莫无影也不隐瞒,为她推开眼前的院门,于是便有门上的积雪松松坛坛的掉了一些下来,在仍旧没有打扫的雪地上,砸出了一些或大或小,或深或浅的雪印。
问歌叹了口气,行了进去,莫无影将门带上,人却没有随着进来。问歌看他在门上加了把锁,不悦的叹道:“三哥,你怕我会逃走?”还有,他们不怕她会再次自杀么?毕竟她这个身体的主子,可是有前科在身的。这个不用什么求证,从她由棺材里爬出,惊了一屋的人便知了。
莫无影沉默不语,只是以一种十分奇特的眼光看着她,良久,淡淡的道:“小妹,好好休息!别再惹父亲生气了!”
“那我母亲呢?”见他转身要走,问歌急忙问着,“三哥,你告诉我,我母亲是谁?”这爹无情了,这娘总不至于也不理她吧?不过,看她这不受宠的模样,估计她那位娘亲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有希望总比没有的强。
“小妹,你总不至于连自己的娘亲都忘了是谁?”
问歌汗颜:“我我真的什么都忘了”却又忍不住的在想,以眼下的情况来看,她真的适合将一切的疑点都推到失忆上面吗?
莫无影转回身来,踏着脚下的积雪,走到她的身边,以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低的笑道:“小妹,有些事可以忘,但有些事是不可以忘的。”
问歌目瞪口呆。
搞什么嘛!问问都不行?
气愤的转回院子,问歌发力将脚下的积雪蹭出一溜的莹光。莫无影不告诉她,就当真以为她不会查了?还有啊,什么叫有些事是不可以忘的?她本就不是问歌,记不得又有什么稀奇的!
“小姐这天寒地冻的,你不回屋站在门口做什么?”
听到屋外的声音,绿秀挣扎着起身,慢慢的行了出来,就见她的小姐正将地下的积雪当做仇人一样的狂踩。绿秀一见,便知道她这位小姐又在莫园那边受了气了。
问歌住了脚,慢慢的抬头,绿秀的神色好了很多,却也没好到能这么快康复的。想到这古代的规矩,脑袋便大了起来,那火便朝着绿秀发了出来:“你的伤是好了怎么?这大冷的天,跑出来找死啊?给我滚回去!”
小姐?
绿秀皱眉却也没怕。
这是她听到小姐第二次骂人了好像,从小姐醒过来之后,性子便变得有些不同了。
狐疑的视线望向小姐,见小姐竟是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便硬着头皮,忍着身上的痛过来扶住了问歌:“小姐!有什么气朝奴婢发来就好。何必总站在这里跟这些雪过不去?呕坏了身子可怎么办?”
绿秀苦口婆心的劝,听在问歌的耳中,又是一阵的气恼,脾气一上来,便甩开了她:“怎么办怎么办!就算真的气坏了身子,又有谁可怜我心疼我的?!你”看到绿秀被她甩在雪地里,问歌停下话头,暗自懊悔。急忙扶了她起来,低低的道:“绿秀,是我不好!我心情不好,不应该拿你出气的!”
绿秀轻轻挣离了她的手,福着身子,面无表情的道:“奴婢不敢!身为奴婢,即使主子要奴婢三更死,奴婢不敢等五更!小姐又何必为奴婢屈身?”
问歌一阵气结:“你既然你不识好歹!那你就在这里站着吧!我不用你去死,你就给我好好的守着,敢动一步,我打折你的腿!”话没说完,倒是自个儿先落泪了。
狠狠的跑回了屋,暖气一熏,眼泪就如同珍珠粒子一般的往下掉。
莫老爷给她气受,莫无影给她气受,现在,竟连绿秀也给她气受!好,她不是说主要奴死,奴不得不死吗?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不遂了你的愿,又哪里能堵了你的嘴!
门外,绿秀怔忡的起了身,呆呆的望着小姐跑进的门口。
她刚刚说了什么?是跟小姐在赌气吗?
绿秀啊绿秀,别以为小姐帮你治了伤,你睡过小姐的床,就能跟小姐平起平坐了,小姐即使再不得宠,也是小姐,而你只是一个奴才!
罚!
该罚!
为了这张嘴的口不择言,也该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