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总有一个人这样扶风携花而来,然后翩然离去,留一个永难忘记的侧影,刀锋一般镶嵌在脑海,不敢碰触,也不能拔去。像碎裂的玻璃,握在手心,却不想放弃。可能对于他人是一场无法理喻的荒唐,于你却是百味俱在的执念。于他不置可否,于己却是一场鲜血淋漓的心甘情愿。
陈小蝶妈妈打来电话,说带斯兰到陈小蝶舅舅家去了,住一晚明天再回来。
陈佳伟有些遗憾:“听乔雅说斯兰的趣事,我特别想看看这小丫头呢,真可惜。”
“怕什么,明天就回来了。明天见和今天见,也没什么分别的。”陈小蝶安慰陈佳伟。
三个人把冰箱的食材翻检了一番,由陈佳伟负责择菜、乔雅负责刀工,陈小蝶自然就是大厨了。
红烧排骨、锅包肉、烧茄子、千页豆腐,还有一碗黄豆猪脚汤。
陈佳电话打到陈小蝶家客厅的时候,三个女人早就倒在沙发上醉得稀里糊涂,餐厅的桌子上杯盘狼藉,地上也堆着横七竖八的或站着或躺着的雪花易拉罐。
陈小蝶酒量浅喝得少,虽然门铃响了不知几遍,但还是让陈小蝶游离不定的听觉抓住了最后一抹尾音。她趿拉着拖鞋去开门。
门口立着的两个面色不善的男人,让陈小蝶瞬间酒醒,慌忙挡住门拦住抬脚就要进来的他和他。
陈佳,和初谏巍。
初谏巍闲闲地笑着,笑得陈小蝶头皮发麻。
“我说陈小蝶啊,玉梅这个差出得真是遥远而又漫长啊。你说是不是?”初谏巍笑容和蔼可亲极了,温暖又热情。
陈小蝶觉得自己像是一棵绿油油的大白菜,正横在一条兔子的必经之路上。
“好吧,对不起。可是这事儿真心不是我的错。我有劝过她,是她执意不肯告诉你。我总也不能捆了她送到你面前吧,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嗯,这个提议不错,”初谏巍示意披头散发、满身酒气的陈小蝶让开门:“她再有这种出逃的情况,你就直接捆了她通知我就行。”
陈小蝶不肯让开门:“那个,小初同志,房间有些乱,实在不太适合有男人来参观。你们来得不是时候啊,要不你们两个明天早上再来?”
陈佳的目光越过陈小蝶的头顶,恰恰看见陈佳伟抱着抱枕歪在沙发上睡得很熟,嘴巴一动一动不知道在梦里嘀咕什么。
陈小蝶却把陈佳伟的话听得一字不漏——来,再来三杯!换大杯!听得陈小蝶心里一抖。
沙发上酒疯发得正欢的两个女人说不定什么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或者不定哪一下做出不合时宜的举动来。这两个男人和醉意正酣的女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让陈小蝶觉得更加不能让这两个男人进门了。
陈小蝶的脚再次往前凑了几公分,表示她不想让两位进门的决心:“她们两个正醉着,实在是不好让你们两位尊神进门。你也知道女人发了酒疯完全没道理可讲、没逻辑可循,所以你们还是避一避。借过,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