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陈小蝶果断地关上了门。
毫无预感的初谏巍被忽然迎面而来的门吓了一跳,心有余悸地摸了摸依旧挺直的鼻梁:“到底还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怪不得能时时像是一个鼻孔出气的,连作风都这么像。”
初谏巍回头问沉默不语了好半天的陈佳:“怎么办?被关在门外了。你有没有好的办法让陈小蝶放行?”
陈佳看着不过在楼下见了一面的初谏巍,忽然心里就觉得好笑。
他想起了从前读书的时候班级上流行的一句话——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的……
“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的,我想我们应该团结一致,结成坚固的统一战线——”陈佳眼里有了一丝认真的笑意。
“嗯,我喜欢你这个说法。我们结盟吧,共同进退。”初谏巍伸出手。
两个男人手握在一起,脸上笑意盎然。
陈佳看着初谏巍,晃晃手腕上的手表:“已经八点四十了,她们喝了酒,一定没办法去其他地方了。但是本着防微杜渐的态度,我想我们应该到楼下小饭馆坐一会儿。”
初谏巍看着笑得有些神秘的陈佳,似乎有些看懂了他眼里的小阴谋:“好,去坐坐就坐坐。”
沈阳的夏天流光如火、艳阳高照,晚上却星光漫天、月华如水。
这个夜晚,风也格外的凉爽,烧烤架上滋滋升腾的碳气都透着几许阴谋的味道。
“阿巍,来点儿小烧么?”陈佳在解决了十二串羊肉串、五串鸡心之后,认真地问初谏巍。
似乎男人都是这样,但凡兴趣相投,几支烟、几杯酒之后就能熟络如斯。
“不行,晚上回去还要开车。你以为她们几个会好心的收留我们?”初谏巍细心的翻着烤架上的肉片。
“我可从没指望她们收留。指望她们,还不如走回去实在些。”陈佳把一串鹌鹑蛋涂上酱料,放在烤架上放好,靠在椅背上抬头看着初谏巍:“你不知道,陈佳伟走的那时候,有多狠。我以为她会扇我几巴掌呢。谁知,”陈佳叹了口气,看向窗外对面流转的霓虹灯光,“她抱着我送她的鱼缸在那个女孩子家楼下等着,我一出来,她笑盈盈地喊住我,我那时候多希望她能甩我一个嘴巴,要么踢几脚也行,可她没有。”
陈佳拿过烤好的肉串,用叉子把肉划到碟子里,把空竹签放在左手边。
陈佳迎着初谏巍微微不解的目光:“她把鱼缸摔倒地上,踮起脚尖把两条金鱼一条一条碾死,然后和我说,它就是我,恭祝陈公子青云直上。然后,走得潇洒快意。”
泛蓝的碳气腾起,催得陈佳眼泪在眼眶打转。
“你,为什么不解释?”初谏巍不知道怎么来开解,问完了这句完全多余的问题,自己觉得就想抽自己一巴掌。
“解释?有什么好解释?总之是我自己在那一会儿动了歪念,错在先,还错得那般离谱,我还有什么脸面求得她谅解?她凭什么要宽恕我?”陈佳到底还是没控制住眼泪滑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