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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逼上梁山

奶奶晃晃悠悠地走进大车店。战黄氏一看,“你咋来的,啥时候到的?啊!”干姐姐问了奶奶好几遍,可是她还不说话,只见她眼里含着泪水,目光呆滞,始终不说话。

战黄氏一看,这是奶奶又病了,与上次有病时的状况一模一样,“老头子,快把先生请来,给妹子看看病。”

“这就去!”一向肉筋筋的老战头,这回倒是挺痛快。

不一会儿,老中医来了,他给奶奶把完脉,半天没有吱声。战黄氏看到老中医的表情,“先生,我妹子的病是不是很重?”老中医抻悠半天,又想了想,然后拿出一包银针给奶奶扎了进去,大约一刻钟的工夫奶奶睡着了。这时老中医才松了口气。

老中医开完药方对战黄氏说:“你这个妹子由于长时间着急上火,已经积郁成疾了。”

“那咋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慢慢调理没有别的办法。”先生走后,奶奶还在睡着,战黄氏看看奶奶,“唉,人都是命啊!”

奶奶经过半天一夜的调理,神智清醒了许多,干姐姐劝她,“妹子,不管遇到天大的事儿都得想开点,你十几年都等了,还差这一时半会么?”

“唉,这个世道是咋地了,好不容易有点盼头,可是县知事又换了。还有谢宝山那个恶棍,他什么时候变成民国官员了?”说到这里,奶奶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便问战黄氏,“姐姐,啥叫候补知事呀?”

战黄氏说:“其实啥叫候补知事我也说不清楚,估摸着比知事小一点的官吧!”

“这么说,谢宝山那个混蛋也变成了民国的官了,这天下还有没有说理的地方了?”奶奶气愤得不知说啥好了。

原来,那天县衙派兵去抓谢宝山扑了个空,他驾船向下游跑了,几经辗转来到哈尔滨。在哈尔滨的那段让日子里,谢宝山没有了往日的神气,像个流浪狗一样东躲西藏,今天住在道里,明天躲到道外。一天,他在道外远远看见独眼龙,差点把他吓掉了魂儿,心想,独眼龙不是已经被陈二陈三给枪毙了么,怎么在道外跟一帮地痞混在了一起?谢宝山庆幸独眼龙没有发现自己,不然独眼龙非杀了他。从此,谢宝山再也不敢去道外了。

后来,在英国商人史密斯的帮助下,给大总统黎元洪送去五十根金条,这样买了一个桦川县候补知事。

谢候补回桦川县,是乘客轮回来的,那个威风劲别提了。在桦川县公署,谢宝山接受社会各界名流道贺后回到三家子码头。“东家回来了!”陈二还像往常一样打着招呼。可是谢宝山没有像往常那样“嗯”一声过去了,而是看着陈二皮笑肉不笑,态度极其和蔼。

陈二找到陈三说:“我发现二东家这次回来好像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了?”陈三问。

“以前他每次回来只是‘嗯’地一声便回了上房,不一会儿就吩咐我干这干那,而这次回来好像眼神里暗藏着什么。”

“暗藏着什么了?”

“暗藏着什么我一时说不清,反正觉得不对劲儿。”陈二若有所思地说。

“是不是因为升了官儿,他心里高兴才这样的?”

“不知道,反正和以前大不一样。”陈二说完好像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我想起来,他们杀害大东家时就是这个眼神。”

“那他要杀谁?”陈三不解地问。

“他要杀谁我不知道。”陈二心里越来越沉重。

随后,陈二还发现,谢宝山和大太太有事不叫陈二陈三了,而是叫卢五和狗剩。这样,陈二心里更没了底。

第二天晚上,陈二换岗休息,他发现自己枪里的子弹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卸了,他又拿起陈三的枪一拉大栓,发现枪也是空的,“老三,快起来,穿好衣服。”

“啥事儿呀,人家睡的正香呢。”陈三翻个身还想接着睡。

“起来,恐怕今晚要出事儿,我们俩的枪里子弹都被人偷着卸了。”

听到二哥的话,陈三扑棱一下坐起来,“谁卸的?”

“嘘,你小点声?”陈二说完,在棚顶拿出一包用黄油纸包的子弹,立刻将两支枪全部压满。然后把两床被子弄得像有人在睡觉的样子。

“走,咱俩先躲到草垛上,看看他们要干什么?”陈二拉起陈三就要走,陈三急忙到枕头下划拉起大洋揣在兜里。

两个人躲到柴草垛上,大约到了三更天,围墙上下来两个人,直奔陈家哥俩住的厢房,摸进屋子里,卢五和狗剩各拿一把杀猪刀向他们的棉被一阵乱捅。捅了一阵,狗剩说:“卢五,我感觉不对劲儿,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呢。”他俩揭开被子一摸,原来是两袋子面粉。

正在卢五和狗剩发愣之际,陈二、陈三把枪顶在他们的脑袋上,“别出声,不然就打死你们。”

陈三一脚将卢五踹在炕上,拿起绳子将他捆了起来,并把臭袜子塞进他的嘴里。绑完卢五,陈三又开始绑狗剩,把另一只臭袜子也塞进狗剩嘴里。

“现在该怎么办?”陈三问。陈二没有说话,又拿起三条绳子拉着陈三上了围墙,把放哨的几个人都绑了起来。

“咱们把谢宝山也宰了吧,免得留下祸根。”陈三说。陈二想了想,“不行,那样动静太大。这黑灯瞎火的惊动了其他人,拼起来我们就走不了。”

从城墙下来,陈二陈三来到马圈,他们一看,马倌睡得跟死猪一样。他们用麻袋片将马蹄包好,悄悄地溜出大门,往驼腰子方向跑去。

谢宝山一直没有睡觉,他手握着匣子枪等待卢五和狗剩的消息,可是过了三更天也没一点动静。谢宝山本想出去看一看,可是外面一片漆黑,而且静得让人害怕。他又回到了屋子里,紧握着那把枪,手心在不停地出汗。直到大天亮,一个大排护院跑进来,“东家不好了,我们早上起来到城墙上换岗时,发现几个放哨的都被绑了起来。”

“卢五和狗剩呢?”谢宝山焦急地问。

“不知道啊!”

“那陈二陈三呢?”

“也没看到啊!”护院战战兢兢地说。

“赶紧把人都叫起来!”谢宝山说。

“哎!”护院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等护院都起来了,谢宝山领着他们到陈二陈三的厢房里一看,原来卢五狗剩都被绑了。谢宝山问:“陈二陈三呢!”

“不知道,他们可能跑了。昨晚我们两个摸进屋子里,用杀猪刀一顿乱捅,可是发现不对劲,正在我们转身想出去时,他们把枪顶在我们的脑袋上,又把我们绑了起来。”卢五告诉谢宝山。

谢宝山看了一眼陈二和陈三的棉被都是用刀捅的大窟窿,心想,这帮人哪个也不如陈二陈三精明,可惜这两个小子背叛了自己。

奶奶在大车店养病的第二天,三老歪突然来到大车店,他对战黄氏说:“你赶紧想办法送走赵宋氏,谢宝山知道她来了,要抓她坐牢呢。”

“谢宝山知道她住我这里吗?”

“可能现在还不知道,就怕他带兵全城搜查。”三老歪说完,赶紧走了。

三老歪走后,战黄氏立刻让小二送奶奶过江。

这次去悦来镇告状,奶奶由于受了刺激已经病了,又在紧急情况下逃走,所以回到家里一病不起。

看着奶奶病成这样,父亲和三叔赶着牛车去浩立岗请中医,老姑、二叔、宝弟和老叔在家里干活、做饭、伺候奶奶。

这天早上,奶奶对二叔、老姑和宝弟说:“要是我不行了,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老疙瘩,不管好孬,将来也要给他娶个媳妇。宝弟呀,娘一直把你当成亲生儿子,你们哥几个要抱团,不管谁有难处,都要互相帮衬着点,记住,家里不和外人欺呀!”奶奶咳嗽两声对老姑说:“翠花呀,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嫁人了,前段时间关家亮子,王家烧锅,何家油坊,柳条通都来提过亲。娘以为关家亮子的思恩挺可心的,他们家产业大,人有出息,这几天趁着我还能挺住,找赵老大给关爷回个信,这门亲事就定了吧。”奶奶可能有些累了,喘息一会对二叔说:“宝柱,你和拴柱、留柱、宝弟,遇到相当都娶个媳妇吧,人长的俊不俊都是次要的,关键是能过日子,能传宗接代就行。”奶奶说的口干舌燥,老姑不让她说了,可是她还要说:“宝柱、翠花,你们俩的性格都像娘,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为你爹告状的事儿不要再提了,要是有那么一天,你们中间谁当了官,发了财,不要忘了谢宝山、独眼龙、老来好都是咱家的仇人。”奶奶一字一句的像是在立遗嘱。听完奶奶的话,老姑再也忍不住了,转身跑到房山头大哭了一场。

是啊,这些年来,奶奶真不容易,爷爷死后她带着一帮孩子过日子,还要为爷爷告状伸冤。为了给爷爷报仇,她挨过板子,滚过油锅,撞过文案,还像泼妇一样大闹过依兰府衙和桦川县衙,一个四十刚出头的人,被折磨成了满头花白的老太太。

老姑在房山头哭了一阵,进屋为家里人做饭。当饭做好时,她对二叔、宝弟和老叔说:“二哥、宝弟、老疙瘩,你好好照顾咱娘,一会儿别忘了给娘喂点稀粥。”

“你干啥去,莫不是去告状,你可千万别去悦来镇,那不是在往枪口上撞吗?”二叔阻止老姑。

“你别管了!”老姑从饭锅里铲出两个饼子走出门。

老姑出了家门,直接去了赵老大家,“大爷,能不能把你家的马借给我骑一下?”

“噢,是翠花呀,你借马要干啥去?”赵老大关心地问。

“我娘病了,我给她抓几服汤药回来。”

本来赵老大还想问问奶奶的病情,可是他看到老姑急三火四的样子也没来得及问。牵出马,备好鞍,老姑一跃上了马。

“翠花,你悠着点,这可是一匹烈性马!”

“知道了!”老姑骑着马,一阵风似的跑了。

孟大虎这几天一直在喝闷酒,他心里不痛快。前几天因为去兴山煤矿砸窑儿时,没得手,反而搭上了几个弟兄的性命。

孟老大闷着头正在喝酒,张柏走了进来,“大当家的,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都要想开点,当初谁也没料到半路杀出一个保卫团来。”

“可......可不是,真......真他妈的倒霉。”说完,孟大虎把二大碗里的酒一口闷了进去。

“爹,你别喝了,酒喝多了伤身子。”这时候孟小虎也走了进来。

孟大虎一听瞪起了眼睛,“小......小崽子,你少教训老子。这么大了,连......连个媳妇都没混上,还......还敢在老子面前说三道四。”

“那怨我呀,要不是因为你是胡子,我早娶上媳妇了。”小虎顶撞了一句。

“小......小兔崽子,你......你敢跟老子顶嘴,我揍你!”孟大虎说着举起拳头要打,可是他喝多了,刚站起来“噗通”一声摔倒在炕上。

张柏一看,这样不行,“昭虎,你赶紧出去。”

在这时,半拉子跑进来,“张柏叔,外面来个大姑娘找你。”

孟大虎一听,“哈哈,我......说张柏呀,你......你小子艳福不浅哪,啥......啥时候勾搭上一个大姑娘,是不是人家已经怀上你的孩子找上门了。”

“大当家的,别胡说八道,我张柏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

“蔫......蔫吧人儿咕动心儿……哈哈,我......我哪知道啊?”孟大虎真的喝多了。

张柏没有再理会孟大虎,跟着半拉子来到大门前。张柏一看这个姑娘不认识,“姑娘你找谁?”

“我找张柏张大爷。”那个姑娘说。

“你是那里的?”

“我是赵家窝棚的。”

“哦,你就是那个杨......”张柏刚想说你就是那个杨排风吧,可是一想不对,“你是那个翠花吧?快进来!”

“你是张大爷?”

“是是是,我就是张大爷,快进来吧!”张柏说完,回过头来喊,“老二、昭虎,是侄媳妇上门来了!”张柏边说边把老姑往屋里让。

“谁呀?”孟二虎问张柏。

“这就是三家子码头大掌柜赵启明家的千金翠花。”张柏乐滋滋向孟二虎介绍老姑。

老姑牵着马往里走。孟二虎说:“小虎,看看你这个孩子也没个‘眼力见儿’,赶紧把马牵过来送到马圈里好好喂着。”

孟小虎看见老姑眼睛都直了。他想:这就是张叔给我提亲的媳妇么?怎么长的跟仙女似的。孟二虎跟他说话也没听见。

孟二虎看到侄儿在发呆,上去给了他一脚,“还不去把马牵过来?”这时孟小虎才反应过来,接过老姑手里的缰绳时,激动的手都发抖。

张柏在前面引路,老姑在后面跟着,孟二虎和孟小虎在老姑后面。孟二虎发现老姑的腿有点瘸,便小声说:“你看到没,这姑娘原来还是个瘸子。”

孟小虎看了看说:“不会吧,一个瘸姑娘咋能打过赵四爷家四虎呢?”

来到正房前,张柏喊:“大嫂,咱家来戚了。”

“谁啊,哪来的戚呀?”随着说话声,一个小脚女人走了出来。

“大嫂,我跟你说,这就是赵家窝棚的翠花。”张柏向大太太介绍说。

“快进来,咱们到东屋坐。”大太太拉着老姑的手往东屋走。

进了东屋,大太太让老姑坐在炕上,可是老姑仍然站着。

“张柏,你也进来坐吧!”大太太说。

“不了,我站在外屋就行。”张柏站在外屋没有进去。

“张大爷,你进来吧,我有话要说。”老姑发话了。

张柏没有办法,便和孟二虎一起走进大太太的屋子里。

“听说咱家来戚了,让俺俩看看长的俊不俊?”三姨太说着,跟二姨太一起走了进来。

“哎呀呀,这闺女长的真水灵,跟仙女下凡似的。”三姨太对着二姨太说。

“闺女,你咋不坐呢?”说着,二姨太拉着老姑的手便往炕沿上按。老姑呲牙咧嘴地勉强坐下。

“闺女,你是咋了?”大太太关心地问老姑。老姑只是勉强地笑了笑,没好意思说。

张柏一看明白了,“大嫂,你出来一下。”

大太太出来后,张柏对她说:“大嫂,翠花姑娘可能是骑马磨破了屁股,一会你让二姨太和三姨太先回自己房里,你给翠花把药敷上。”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我说刚才看她走道拉吧拉吧的,原来是马鞍子铲的。”孟二虎说。

大太太接过药回到东屋,“二妹三妹,你们俩先回自己的屋里,我有话要跟翠花说。”听到大太太的话,二姨太、三姨太都走了出来。张柏和孟二虎来到西屋,一看孟大虎躺在炕上呼呼大睡。

二姨太、三姨太走后,大太太把门关上,“翠花,你爬在炕上,让大娘给你上点药。”

老姑心里纳闷,她怎么知道我屁股磨破了?便说:“大娘,不用上药了,我没有那么矫情,你让张叔他们进来吧,我有话说。”

没办法,大太太来到西屋让张柏和二虎回到东屋。“闺女,你有什么事儿说吧!”

老姑说:“张大爷,听我娘说你到过我们家保媒是真的么?”

“那还能有假?”

“张大爷,不瞒你说,我今天来这里我娘不知道,是我自己做主来见你的,我想问问你能不能为我爹报仇,抢回三家子码头。”

“闺女,当着自家人不说外话,你娘不知道可不行,我们都敬重你娘的为人,如果我这样私下答应了你,你娘会怎么看大当家的?”张柏的话,大太太和孟二虎都赞同。

“张大爷,我说的话也不再重复二遍,要是你们不同意,我马上去找老战东和镇中华绺子,他们有儿子我就嫁给他们儿子,他们没有儿子我宁可嫁给他们做小,谁能为我爹报仇我就嫁给谁,谁能为我们家夺回三家子码头我就嫁给谁。”老姑的勇敢让见过大世面的张柏都感到吃惊。“这样吧,闺女,你在这里养几天伤,我去见见你娘。我相信,凭我们两家的交情你娘肯定会答应的。”

张柏说完,老姑二话没说就往外面走。孟二虎上前拦住老姑,“大侄女,你别走,二叔答应你行了吧?”

大太太说:“即使老二答应了,张柏也应当去见见赵宋氏,有啥事都要商量着办。”大太太说。

“你现在去见我娘,她也没有办法答复你,她病得一时明白一时糊涂。”老姑说着眼泪在眼圈打转。

“她怎么了?”张柏焦急地问。

听到张柏问,老姑流着眼泪将奶奶到悦来镇县衙如何告状,如何得知谢宝山成了候补知事,奶奶如何气得晕倒鼻子出血,谢宝山如何要抓奶奶坐牢通通说了一遍。

张柏、孟二虎和大太太听了老姑的讲述,都感到很气愤。这个世道真是黑得没边了。

张柏说:“现在还是救人要紧。”他接着说:“老二,我听说悦来镇新成立一个‘义善堂’你无论如何要想办法,把老中医请来。我先带些药去赵家窝棚,一定要把翠花她娘救过来。”

“行,我亲自到江南去,不行我就绑了他们狗日的。”孟二虎说着便往外走。

“老二,你先等等。如果你亲自去也行,不过你要带上葛晓亮,路上一切你都得听他的,不要莽撞。”张柏不放心地嘱咐孟二虎。

“行,我一切都听葛小亮的。”

张柏对老姑说:“闺女,你在这里养几天伤,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商量。”

“这样也行,不过张大爷,你得把我骑来的马带回去,让我二哥还给赵大爷。”

“你放心,一定给你把马带回去。”张柏走到门外,“昭虎,你跟我去赵家窝棚!”

“哎!”孟小虎答应一声,心里美滋滋地跟着张柏一起出了柳条通。

“听说侄媳妇来了,可得让我好好看看!”不见其人,先闻其声,说话间孟二虎的媳妇走了进来。

看到老姑的脸都红了,大太太说:“老二家的,你能不能有点正形,让人家闺女多不好意思?”她转过脸来对老姑说:“闺女,你别在意,这是昭虎的二婶,整天大大咧咧的,没个正溜儿。”

“哎呀呀,这闺女长的真可人儿,跟仙女似的,这回我们老孟家可算烧高香了。”孟二虎老婆还是口无遮拦地说。

孟二虎老婆一来大声小叫,把孟大虎给吵醒了,“谁......谁来了,啥仙女仙姑的?”

大太太一听,孟大虎醒了,急忙来到西屋,“我说你能不能小声点,灌了几口猫尿胡咧咧啥?”

“咋地了,这......这是我的家,还......还不准我说话了?”孟大虎无拘无束的说着。

大太太说:“你消停点行不,是赵家窝棚的翠花来了。”

孟大虎一听是翠花来了,声音立刻降了八度,“她......跟她......娘一起来的呀?”

“不是,是她自己来的。”接着大太太把老姑来的经过学了一遍。当孟大虎听到老姑要求为爷爷报仇时,他对大老婆说:“你......你去答应她,我......不信了谢宝山那个狗犊子还成精了,就......就是没有翠花家的仇,我......早晚也要收拾他,让.....众人看看啥叫恶有恶报。”

“老二已经答应她了。”大老婆接着说:“不过,攻打谢宝山也不是那么容易,他手里掌握着商团的兵,还有那些警察和保卫团恐怕不好对付。”

“我......我那么傻呀,还......能等他把兵力聚齐了,再......再打呀!”

大太太一听也是,不过她还是有点担心,“要是攻打三家子码头,你得好好跟张柏商量商量。”

“不......不跟他商量跟谁商量,他......是军师有头脑。跟......跟你一个娘们商量能行吗?你......你干那事儿还行,打......打仗就不行了。”

“你能不能有点正形,都快当老公公了,以后别满嘴胡咧咧……”还没等大太太把话说完,听到东屋传来孟二虎老婆的声音,“我说侄媳妇,我们家昭虎可是个好孩子,你嫁给他不亏,呵呵!”

“看到没有?你这个兄弟媳妇跟你一个味儿,要说你们是两口子,没人不相信!”

“别......别他妈扯犊子了,哪......有拿大伯子和弟媳妇比的?”

大太太没理孟大虎,赶紧回到东屋,她怕孟二虎媳妇说多了老姑接受不了。“我说老二家的,你有活儿先忙去吧,我有话跟翠花说。”

“烦我了,烦我就走,不过大嫂我跟你说,这样闺女可是天上难找地下难寻,可别让她飞了呀!”

孟二虎老婆走后,大太太对老姑说:“闺女呀,报仇的事儿你也不用太心急,小不忍则乱大谋。”

老姑说:“大娘,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懂,可我知道谁欺负我,我就找谁算账。不像我娘,都让人欺负的死了,还在相信那些当官的能主持公道,做梦去吧!”

听了老姑的话,大太太想,这个姑娘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将来还不知道她能作出什么大妖来。

张柏带着孟小虎离开柳条通,他们一路狂奔来到赵家窝棚。张柏进了奶奶家,发现奶奶烧的满嘴是泡,浑身滚烫。

张柏问父亲,“你们家有烧酒没?”

父亲说:“没有!”

二叔说:“我去赵大爷家看看,顺便把马给他家送回去。”

“快去吧,怎么能让你娘烧到这个样儿?”张柏说。

父亲眼泪汪汪地说:“我们也没招儿,去了浩立岗请大夫,可是人家说啥也不来,我们给人家磕头,脑袋都磕破了,后来被人赶了出来。”父亲说完,还让张柏看看脑门的伤。

“你不好多给他点钱吗?”

“说了,可是人家一看我们哥俩穿的穷嗖嗖的,说啥不来。”

张柏一看,二叔半天没有回来,便对父亲、三叔和宝弟说:“你们三个,把你娘的衣服脱下来抬到地上,用凉水往身上猛浇。”

“能行吗?”父亲怀疑的问。

“你听我的,我在外面等着。”张柏命用令式的口吻对父亲他们说。

正在给奶奶往身上浇凉水时,老叔说什么也不让浇,“你们别浇了,再浇娘就死了,哇......”老叔哭了起来。

“昭虎,你去把那个孩子给我拽出来。”

孟小虎进屋将老叔扯了出来,他还被老叔咬了一口。

浇了一会儿,张柏说:“行了,你们把你娘身上擦干,把衣服穿上。”

等父亲和三叔把奶奶的衣服穿完抬到炕上,张柏进了屋一摸奶奶的脑门有些退烧了。“有开水吗?”

“有!”父亲赶紧到大锅里舀来温水。张柏给奶奶灌了一些药。

这时二叔回来了,他满头是汗手里拿着个酒葫芦。父亲说:“你咋去了这么长时间?”

“全屯子都找遍了,谁家也没有烧酒,我骑马去了王家烧锅才买回来的。”

一看有了白酒,张柏让父亲给奶奶浑身搓了一遍。

时间过得很慢很慢,奶奶就这么一点一点的熬着。熬到了二更天,张柏发现奶奶又发烧了,把他急得直搓脚。这时,孟二虎他们来了,除了把“义善堂”的老中医请来,还绑来一个洋大夫。

张柏一看,赶紧给洋大夫松绑,由于言语不通,他只能给人家赔笑脸。

老中医给扎了一会儿银针,可是奶奶的高烧还是不退。这时张柏走到洋大夫面前,很客气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洋大夫没理张柏,他拿出听诊器给奶奶听了半天,又从药箱里拿出注射器给奶奶打了一针。

还别说,这个洋大夫还真负责,始终在奶奶身边守着,一会儿拿着听诊器听听,一会儿拿着温度计测测体温。

天快亮了时,奶奶终于醒了,他看到了张柏,看到了孟二虎,还看到了两个不认识的大夫。奶奶说:“咋惊动这么些人?”

父亲说:“娘,你终于醒了过来,你都两天不省人事了,要不是张大爷和孟二叔把大夫请来,恐怕就要没命了。”

奶奶看看这些人,强支撑起身子,“谢谢诸位的救命之恩,容我以后再报。”

这时候,洋大夫走过来,给奶奶试试体温,又拿着听诊器给奶奶听听,“ok!”洋大夫收起药箱要走。

“老二,赶紧把两位大夫送过江,这里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你多给他们一些钱回悦来镇下馆子吧!”张柏吩咐着。

送走了两个大夫,张柏对奶奶说:“要不是翠花这孩子去了柳条通,恐怕你的命真没了。”

奶奶一听,一下子坐了起来,“啥,翠花去了柳条通了,啥时候的事儿?”

“是昨天。昨天翠花去了柳条通说你病得不行了。还说,只要能为她爹报仇,她就嫁给昭虎。”

“这个死丫头咋这么有老猪腰子,真是气死我了。”奶奶气得眼泪都出来了。

“大妹子,我们柳条通的人个个都敬佩你的人品,我这次来,一是来看看你的病怎么样了。二是也想问问你的意思,不能因为翠花的一时冲动去了柳条通,我们就顺水推舟将生米煮成熟饭,那样我们成了什么人了?”张柏说的振振有词。

奶奶说:“不管咋说,一个姑娘家的,咋能自己找婆家呢,丢人不?”

“大妹子,话可不能这么说,以前我来提过媒,答不答应是你的事儿,提不提亲是孟家的事儿,可不是翠花姑娘自己找的婆家。”

奶奶一看说也说不过张柏,即使她能说服张柏,她能说服了老姑嘛,知女莫如母。最后,奶奶气囊囊地说:“你给那个死丫头捎个话儿,说我老赵家没她这个闺女,你们都走吧!”

张柏一听,奶奶虽然不太同意,但也算给足了面子,“昭虎,过来给你娘磕个头,不管她将来认不认你这个姑爷,她都是你娘。”

孟小虎过来给奶奶磕个头,“娘,你别生气,以后我们会孝敬你的。”

奶奶连眼皮都没抬,“走吧,走吧,你们都走!”

张柏领着孟小虎走出门外,奶奶不由自主地从窗纸的窟窿往外看,她看到孟小虎长的虎头虎脑一个大小伙子,心里才有几分安慰。

奶奶的一切都被父亲看在眼里,“娘,昭虎这个小伙子不错,也挺勤快的。”

“你别跟我说这些!”奶奶说完,一头躺在炕上。

二叔把张柏送出大门,“张大爷,不管我娘同不同意,我老妹儿结婚那天,你得给我们送个信儿。”回头又对孟小虎说:“告诉你小虎,以后对我老妹儿好点,不然我把你脑袋拧下来。”

张柏笑了笑说:“你放心,结婚的时候我派人来给你们哥几个捎个信儿,我也敢保证,如果昭虎敢欺负翠花,我都不让他。”

张柏回到柳条通,孟二虎随后也回来了。张柏对孟二虎说:“你怎么这样莽撞,竟然把洋大夫给绑来了,我不是告诉你一切听葛小亮的吗?”

“这就是葛小亮的主意。”孟二虎辩解说。

“葛小亮,你跑哪去了?”张柏喊着。

“你别嚷嚷了,他在悦来镇还没有回来呢。”张柏一听说:“怎么回事儿?”

孟二虎告诉张柏,他们来到义善堂去请中医,葛小亮给了他们五十块大洋,老中医同意来了。可是当他们路过“兴华医院附属西洋药社”时,葛小亮让我们到江边等着,他带着胖猪进了医院。葛小亮进到医院后,找到崔院长,任凭葛小亮怎么说,崔院长死活不派大夫给奶奶治病。葛小亮让胖猪从钱搭子里拿出一个自制炸药包塞进崔院长的怀里,葛小亮还告诉崔院长,如果他敢反抗的话,不但他自己没命了,还要炸死他们全家。崔院长没办法,只好派洋大夫出诊。在过江的时候,洋大夫说啥也不来,我只好把他绑来了。

“葛小亮呢?”张柏问。

“葛小亮向崔院长保证,杨大夫不会来他不走。”

正当张柏和孟二虎在院子里说话时,孟大虎出来了,“张......张老弟,翠......花她娘的病好了没有?”

“好了!”

“她......她答应这门亲事没有?”

见孟大虎问,张柏说:“咱们当着翠花的面儿说吧!”

“好好好,咱......咱们进屋说。”

来到屋里,老姑见到张柏急忙问:“张大爷,我娘的病怎么样了?”

张柏说:“你娘的病已经好了。”

“你......你快说说,翠......花她娘到底答应这门亲事没......没有?”孟大虎急切地问。

还没等张柏回答,老姑说:“我娘她不会答应的,这你们不用管了,我的婚姻我说了算。”

张柏笑了,“这话还真让翠花说中了,她娘还真没答应,但也没有完全反对,只是说以后赵家不认翠花这个闺女了。”

“当娘的心我理解,当初我嫁给大当家的,我娘也是这样说的。”大太太深有感触地说道。

“孟大爷,张大爷,我现在还要问一遍,你们能不能为我爹报仇,能不能把三家子码头夺回来?”老姑又提了一遍自己的条件。

“能,咋不......能。”孟大虎急忙答应。

听了孟大虎的话,张柏说:“闺女,攻打三家子码头,那是早晚的事儿,要想抓住谢宝山还得筹划一番。现在谢宝山的身份地位变了,我们不能盲目地攻打,闹不好不但抓不到谢宝山还会打草惊蛇。至于夺回三家子码头的事儿,还得从长计议,如果生打硬拼夺回来,官府能允许你家经营吗?”

听张柏这么一说,老姑觉得也有道理,但还是不甘心,“不让经管我一把火烧了它。”

正在说话间,葛小亮带着胖猪回来了。

民国十一年(1922年)秋,老姑结婚了。在她结婚的那天,柳条通来了不少人,有关家亮子的关爷,何家油坊的何爷,王家烧锅的大东家,陈家客栈的陈掌柜,葛记杂货铺的葛掌柜,姜家粮栈的姜掌柜、还有明山好、李二愣、辛张等绺子,也有警察所的警察和保卫团的团兵。

因为关爷是孟大虎的拜把子,所以提前两天来到柳条通当起了支客人,“我说孟老弟,从今儿起,柳条通的大事小情都得我说了算,连你和几个弟妹都得听我的指使。”

“行,关大哥,我......我们都听你的,一切事......事情都由你来做主。”

“老二、几个弟妹,你们可都听见了吧,话说出口可别后悔。来,先给我挑选二十支好枪,把收礼的钱都交给我,一会忙活完了就带走。哈哈!”关爷爽朗地笑着。

“行,关大哥说咋说咱就咋办,有能耐你把柳条通都搬你家去。”孟二虎笑着说。

大太太说:“关大哥家大业大,咱这点玩意还能看上眼儿?”

“看看,弟妹小心眼儿了吧?哈哈!”关爷的笑声在柳条通的每个角落都能听到。

这两天,关爷走到哪里,哪里都是笑声不断。喂马的,伙房的,绺子弟兄,男女老幼都愿意和他搭讪。

结婚的头一天,关爷一本正经的开始分派活儿了,他让孟大虎和二虎招待客人敬酒,大太太、二姨太、三太太和孟二虎老婆管酒席上菜,张柏、葛小亮管找茬闹事的负责安全,胖猪、尿瘪子和半拉子专管来人的马匹,给人家喂好。

老姑结婚那天早上,关爷带着孟大虎、孟二虎在大门外迎接客人,“哈哈,诸位亲戚老友,今天是柳条通大喜的日子,不管诸位往日有多大恩怨,今天都要把枪码在院子里,该喝酒喝酒,该吃肉吃肉,谁也不能闹事,请各位爷给个面子。”关爷一遍一遍地跟道喜的人解释,按照上房胡子下房兵规矩,将各路客人安排就坐。

张柏在院子里专门观察形势,暗地里让葛小亮带着二十个人埋伏好,不管是谁,只要敢在柳条通闹事儿就用毛瑟枪突突他。

社会就是这样,官家、匪家、兵家、商家,都沾亲挂拐。

张柏也不失信,他派人到奶奶家给二叔送信。老姑结婚那天,二叔、三叔、宝弟、老叔都来参加了婚礼。虽然老姑没有像别人那样风风光光从娘家接亲,也免了下聘礼的程序,但场面也非常热闹。这一天,大太太和孟小虎乐的合不拢嘴,孟大虎和孟二虎到各屋为客人陪酒敬酒。

等送走了客人,孟大虎和孟二虎还没尽兴,大虎对二虎说:“来,二弟,今......今天你侄儿结婚,咱们高兴多喝点。”

“行,大哥,咱们不醉不归。”孟二虎说。

孟大虎说:“这......这个儿媳妇我太满意了,咱......们家娶回来一个杨排风。不对,是......是娶回来一个穆桂英。”

“对,是穆桂英!”孟二虎迎合着。

“老二,我......我看,这丫头将来就是咱们绺子大......大当家的。”

“对,是大当家的,以后咱们都听她的。”

张柏看着这哥俩出洋相,心里这个好笑。张柏没有时间搭理他们,他还要张罗着把屋里院外打扫一遍。

再说,二叔他们来柳条通参加老姑婚礼走后,只有父亲陪着奶奶。奶奶对父亲说:“你妹子结婚,你咋不去?”

“娘,我怕你生气。”

“唉!”奶奶叹了一口气,然后莫名其妙地跟父亲发脾气,“你还站在这里干啥,该干啥干啥去!”

父亲见奶奶发火了,感到莫名其妙,默默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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