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怡然,我做梦也没想到,你竟然会这样评价我。我以为你是世上最知我爱我疼我的人儿,可听了你这几句话,我欲哭无泪,欲诉无人。若是二人倾心相爱,任何人都插足不了的。你也知道,追在我身后的漂亮年轻,才貌双全的大学生、研究生都有好几个,有的人公开追求我。晓雅也知道,有一个比你年轻漂亮,富有才华的研究生梅若云,好多男人在追她,可她却偏偏喜欢上我这个有妇之夫,而我都能坚守节操,为什么呢?因为我心中唯有你啊!每天一醒来,心中、脑中全装满了你,除了你别的女人对我来说已经不复存在了,你知道么?为何你做不到,感受不到呢?为什么晓雅不干涉我们的交往呢?因为她庆幸自己因祸得福,我有了你而没有第三个女人,她希望我在你这棵树上吊死,你知道么?”
“你在讥讽我,是吗?你坚如磐石,我水性杨花,行了吧?”
“请你别激动,我没这个意思,是我害了你,我对不起你!请你别放心里去。”
“夜已深了,我困啦,你也睡吧!”
“你生我的气了,是不是,怡然。”
“我生自己的气,为何要投胎做人,却做得那么失败。我是你家的小三,若是没有孩子,也许以后的故事就没有了。可惜一棋不慎,全盘皆输,应该为人妻的却沦落为情人,可悲可叹。此生不敢言嫁,命中注定只配做小妾,睡觉吧!”
“你这副心情,能睡得着么?我去睡沙发好了,你好好休息吧,别多想,别自责,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我会用一生来补偿你的。”
黄灏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拼命熬住不让它溢出来。穿好衣服,拿了一条毛毯去外间沙发上睡。怡然见他泪汪汪的,也不想说什么了。昏昏沉沉,迷迷糊糊,想着想着,脑子想累了也便睡着了。
待醒来时,太阳已一竿高了,怡然穿好衣服下床,儿子还在睡,她轻轻地去开门唤黄灏,只见沙发上毛毯整整齐齐地叠着,人不见了,茶几上留着纸条,纸条上简简单单地写着一句话:“我走了,一切由你自己拿捏。即日五点。”
又一次不辞而别,五点钟就上路了。怡然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猛然间翻江倒海般的痛楚顷刻间布满全身,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怡然靠在沙发上呆呆地盯着这几个简单而又复杂的一句话,心里似刀割般的疼痛。昨晚故意说了违心话并数落了他,想让他忘掉自己,离开自己,却被他误会了,腹中阵阵绞痛更与何人说。
儿子醒来问:“妈妈,叔叔哪里去了啊?”
“叔叔回家上班去了,你想他吗?”
“想,怎么不想呢?叔叔待我可好啦!为什么不带我一块儿走呢?”
“昨天说好的,下周妈妈带你回城,你怎么忘了呢?”
“我没忘,只是少了叔叔怪冷清的。”
“妈妈在你身边,不是一样吗?快穿好衣服下楼吃饭。”
这时有人敲门。
“谁啊?”
“是我,钱琛,我给你们母子送饭来了。”
钱琛提着一袋热气腾腾的东西进来,粽子、包子、面条、油条都有,方皓还没洗脸急忙拿来吃,怡然没胃口。
“怡然,我早上听见你男朋友天没亮就开车走了,昨晚吵架了嘛?”
“没有,他赶会议,特地五时出发,吵醒你了,对不起!”
钱琛看着怡然忧郁的眼神,红红的眼圈,不用问便知她在撒谎,平时挺喜欢吃的早点都没胃口,还谈什么赶会议。
一个星期飞也似地过去了,怡然带着儿子去市民政局参加《婚姻法》、《婚姻登记办法》等法律法规及业务的培训。到市民政局招待所报到后,已经下午四点了,怡然给黄灏打电话,黄灏没有接,接连打了好几次大哥大都不接,怡然只好带着儿子培训。三天会议结束了,黄灏还不来接方皓,怡然也不想再打了,当初已告知他时间,难道他会忘么?电话不接不回,明摆着跟她过不去。
儿子看着妈妈愁眉苦脸,拉着妈妈的手问:“妈妈,叔叔怎么不来接我呀?你打电话吧!爷爷奶奶在家的。”
“妈妈打了,他大哥大都不接,家里又没人接电话,我送你去爸爸那里吧!”
“你打电话了吗?如果爸爸也不在家,怎么办啊?我还要上学呢?”
明天就要回去了,怡然无奈硬着头皮再一次拨通黄灏的大哥大,仍然不接。没办法,怡然不知道方亦帆新家的电话,更不知他的大哥大号码。万般无奈,只有带儿子回山坪乡上班。
山坪乡中心幼儿园也不错,怡然带儿子去看了看,儿子不想去这里的幼儿园上学,只得天天带在身边上班,有时候钱琛带他去学校,教他弹琴、下棋、打球。
黄灏自山坪乡回来后,翻来复去地想,自己既然不能离婚娶她,给她一个温馨的港湾,有何资格要她守身如玉呢?她没有这个义务,她有权利获得幸福。钱琛是一位非常出色的青年,值得怡然去爱。既然他俩有共同的兴趣爱好,共同的语言,为什么不促使他俩成功呢?趁早快刀斩乱麻,断然退出不再与她联系,不再抚养方皓,他俩成功的概率就大,怡然也不用进高东村受苦。心里定夺后拒接怡然的任何来电。让其将儿子托付给亦帆,打电话试探亦帆,方得知不在他家,推测托给幼儿园的老师了,跑去一问,才晓得儿子在山坪乡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