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然上楼,见黄灏靠在沙发上微闭着眼睛沉思。
“灏,你是不是很累啊?要不要去冲个热水澡,我也去洗澡。”
“有热水吗?”
“现在六点钟了,应该有。你有换洗的衣服吗?”
“我没带来。”
“这里有你的睡衣和内衣,我给你找出来。”
二人去洗澡,怡然去告诉钱琛一声。
洗澡回来,怡然把钥匙交给黄灏,“你先上去,我把儿子接回来。”
黄灏一把拉她上楼,“待会再去接吧!”
怡然悟出了他的心思,忙说:“不行!”
怡然抽回手去接儿子,黄灏站在楼梯口等着,一会儿,儿子抱着吉它出来。
“方皓,你拿他吉它干么?”
“我要弹吉它,叫妈妈教我。”
“哦,你妈妈会弹吉它啦!我只知道她会弹电子琴、手风琴、拉胡琴,什么时候学会弹吉它的,没听说过呀?”
“妈妈跟叔叔学会的,刚才妈妈弹得棒极啦,我也想学。妈妈,你上楼弹给叔叔听听吧!”
“妈妈不会弹,别闹了,洗脸洗脚睡觉。”
方皓一点睡意都没有,非要怡然弹上一曲《世上只有妈妈好》。怡然无奈,抱着吉它弹了一曲,弹得委婉动听,催人泪下。
黄灏没想到她跟钱琛学会了弹吉它,看来关系非同寻常,心中醋意绵绵,眼前浮现出钱琛手把手教怡然学弹吉它的情景,不禁伤心地叹了一口气,怡然不用问就晓得他的醋劲上来了。
“叹什么气啊?学乐器是为了打发寂寞的时光,自娱自乐,自我陶醉。”
“我什么都没说,你何必辩解。”
“你这双会说话的犀利眼睛还能掩藏心事吗?整整看了八年,喜怒哀乐尽现眼底。”
“方皓,睡觉,真的想学明天妈妈教你。”
“明天叔叔要带我回去上学耶。”
“你可以住一个星期,妈妈下周要去市里培训,再带你回城。”
“下周你培训什么呀?”
“民政局举办的婚姻登记培训,时间三天,市民政局招待所报到,到时我带他回去,好吗?”
“好的,我来接你们。”
“不麻烦,有班车,等我到了东洲市车站打电话给你,再来接也不迟。我看你好累,你陪儿子睡大床,我睡沙发。”
黄灏哄方皓入睡,方皓不肯,吵着要妈妈陪他睡,黄灏去外间请怡然上床睡觉。一个睡外边一个睡里边,他才肯睡。黄灏看方皓睡着了,想把儿子抱到床里边,与怡然相拥而卧,有话要问她,却被怡然断然拒绝了。
黄灏心中郁郁不快,坐起来靠在床头唉声叹气,怡然于心不忍,只好随他的意,睡到外边来,枕着他的臂弯问:“你有心事就快说,我要困了。”
“你是否在骗我,我的预感告诉我,你没说实话。你不想回城,你还想着去高东村,是么?”
怡然避开他的目光,一言不发。
黄灏又问了一句:“你是否爱上钱琛了?”
“为什么你老是信不过我,看来我除了上山一条路,别无选择了,我的良苦用心换不来你的信任,没什么可谈了,睡觉吧!”
“你还是想着下村挂职,想避开我,是么?倘若你真的想逃避钱琛的追求,调回城里即可,为何非要进山?”
“黄灏,别忘了,你母亲与钱琛妈是同学,两家相距不远,倘若我调回去,他也可以调回去呀!你难道不知道,女人是经不起男人拼命紧追不放的,你当初不也是这样死缠烂打才成为我的男朋友吗?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有点招架不住了。日久生情,天天与他见面,聊天,有共同的爱好,相同的话题,你又不在我身边,我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样下去心里的天平终究一天会倾斜的。他是一位相当出色的小伙子,与我的共同点太多了,多得我无力拒绝他的求爱,时间长了,我难保不背叛你,你替我想过吗?”
“逃避不是上策,兴许他在你心中已占据了一个角落。”
“暂时还没有,再这样下去,也许他会取代你而占有一席之地。你不要劝我了,男人都是自私的,对女人都有强烈的占有欲。就说你吧,家有妻子却也想完全占有我,控制我的感情,不允许我再嫁,嘴上说什么让我再找一个好归宿,实际上巴不得我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