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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反击国民党的军事进攻,争取实现国内和平(3)

二、晋冀鲁豫军区举行邯郸战役,打退国民党军沿平汉路的进攻

在日本投降时,蒋介石的几百万军队,有半数以上远在西南、西北大后方,要把这众多的军队调到华北、华东和东北的内战前线,除了海运、空运一部分外,主要靠从平绥、同蒲、平汉、津浦等几条铁路线推进,而纵贯晋冀鲁豫解放区的平汉铁路是贯通我国南北的交通命脉,是国民党军向华北、东北推进的主要干线。

A.国民党军统帅部企图以第11战区孙连仲部打通平汉路在日本投降时,蒋介石的几百万军队,有半数以上远在西南、西北大后方,要把这众多的车队调到华北、华东和东北的内战前线,除了海运、空运一部分外,主要靠从平绥、同蒲、平汉、津浦等几条铁路线推进,而纵贯晋冀鲁豫解放区的平汉铁路是贯通我国南北的交通命脉,是国民党军向华北、东北推进的主要干线。

国民党军统帅部为实现其抢占平津、夺取东北的战略目标,除将一部分军队用美国的军舰和飞机向平津等处输送外,主力则加紧从陆路推进。到10月中旬,第1战区司令长官胡宗南的先头部队第3、第16两军经同蒲路、正太路开抵石家庄,后续部队第1军进到闻喜以南;第11战区司令长官孙连仲的第30、第40军及新编第8军共4万余人,在其第11战区副司令长官马法五(兼第40军军长)、高树勋(兼新8军军长)及参谋长宋肯堂率领下,从新乡沿平汉线北犯,其后续部队4个军正向新乡开进;沿津浦路北犯的国民党军骑2军’(第96军)、第12、第97军和吴化文部,其先头的2个军已从徐州进占济南;沿平绥线进攻的国民党军第12战区傅作义部则已进占归绥(今呼和浩特)、集宁、兴和等地,企图夺占张家口。

上述4路向华北进攻的国民党军。以平汉一路兵力最大,是其进攻的主力。国民党军统帅部赋予该路进犯军的主要任务是“接收冀省,击破奸匪囊括华北企图之目的,使三0军及新八军等部,自丰乐镇强渡漳河,沿平汉路向北推进,击溃当面之逃匪后,迅速进出于保定、石家庄各附近地区。”具体进攻部署:“(1)不待三二军之到达,即以三○军四○军新八军各部,于十月上旬分自新乡汲县沿平汉路向安阳集结后,即在丰乐镇附近架设军桥,作北渡漳河之准备。(2)新八军及三○军(欠二七师)为左翼兵团,应于十月二十二日先以一部自丰乐镇强渡漳河,占领北岸桥头阵地,以掩护其主力及右翼兵团四○军(附二七师)之渡河。(3)两兵团渡过漳河后即相机攻略磁县,再沿平汉路基两侧地区向北攻击前进。(4)两兵团作战地境为赵庄、黄龙、吴村、老庄相连之线,线东属右翼兵团。”

B.晋冀鲁豫军区决心阻止国民党军沿平汉路北进,保卫解放区,掩护八路军、新四军挺进东北中共中央、中央军委依据“向北发展,向南防御”的战略方针,指示晋冀鲁豫军区除以太岳部队全力展开同蒲线的作战外,集中主力坚决阻击沿平汉线北进的国民党军。1945年10月12日,中共中央军委致电晋冀鲁豫军区司令员刘伯承、政治委员邓小平:

“(1)山东、华中主力转移至冀热辽区及东北,至快还须一月;各部到达后,布置战场,熟悉地形,初步完成准备,至快亦须两月至三月。因此,我们阻碍和迟滞顽军北进,是当前严重的战略任务。为着争取时间,目前以中心区地方兵团、游击队、民兵,向交通要道沿线集结,配合小部分主力于铁道、公路,对顽阻击、侧击、扭击,广泛地雷爆炸,破路拆碉,平毁城寨,迟滞、疲惫、消耗顽伪,以便利我主力适当集中,寻求机动,歼灭顽伪每路一师或数师。你们主力将来是否应到冀东决战,看上述成效及时局再行决定。(2)沿同蒲北进之十六军,已集中榆次、太谷线,在敌掩护下,通过正太路,难以寻求机会歼灭其一师或一团。我对第三军之三十二师及七师,尚未消失歼灭其部分机会,似以太岳区近五万主力与地方军对付即够,集中一万五千至二万主力,每次消灭其一两个团,有两三次这样的战斗,第三军即不能前进。十六军亦可能牵制于正太路给以部分的打击。我太行及冀鲁豫区可集中六万以上主力,由刘邓亲自统一指挥,对付平汉路北进顽军,务期歼灭其一部至大部。”

10月17日,中共中央致电晋冀鲁豫中央局:“在你们领导之下,打了一个胜利的上党战役,使得我军有可能争取下一次相等的或更大的胜利。在你们领导下的一切力量,除以太岳全力展开同蒲路的作战争取应有胜利外,必须集中太行与冀鲁豫全力,争取平汉战役的胜利。即将到来的新的平汉战役,是为着反对国民党主要力量的进攻,为着争取和平局面的实现。这个战役的胜负,关系全局极为重大。”“你们须准备以一个半月以上的时间,在连续多次的战斗中,争取歼灭八万顽军的一半左右或较多的力量,方能解决问题。望利用上党战役的经验,动员太行、冀鲁豫两区全力,由刘伯承、邓小平亲临指挥,精密组织各个战斗,取得第二个上党战役的胜利。八万顽军中,有几个军具有颇强的战斗力,不可轻视。但顽军新到,地理、民情不熟,系统不一,补充困难,急于求胜,又有轻视我军的心理,使我有隙可乘。务望鼓励军民,团结一致,不失时机,以上党战役的精神,争取平汉战役的胜利。”

中央军委还指示刘、邓,要选择好歼敌战场,讲究打法。指出:“在安阳以南地区,似难寻求一次歼灭其三、四个团的有利机会,且易变为战役上的阵地持久消耗战,假若如此,于我不利。因此我必须审慎、忍耐,以逸待劳,诱敌深入至安阳、沙河间地区,寻求机会一次消灭其一两个师。再各个消灭之。”“我在安阳、淇县间,应采取运动防御,以不超过两团兵力,组织这一防御侦察战,相当宽正面的、轮番的节节抗击,达到迟滞、疲惫、削弱敌人,侦察其战斗力之强弱。但敌深入安阳后,再行北进时,我一般不应多从正面抗击,让其大胆前进。伸至某一于我有利之地区时,我事先应在这一地区以二至三个团,加强火力,补充弹药,布置纵深防御,坚决扼制之,不许其前进,逼迫其全部或大部展开,我主力再从其暴露侧翼或后方进行坚决的、猛烈的机动战。”中央军委原确定调晋冀鲁豫军区第1纵队(即杨得志纵队)经冀东进入东北,为集中兵力打好平汉战役,决定暂停北调,留下参战。

晋冀鲁豫军区为坚决完成中共中央和中央军委给予的作战任务,对双方的情况作了周密、细致的分析。认为国民党军虽然兵力强大,装备优良,久经训练,长于防御;但该军新到,地理、民情不熟,远离后方,供应困难,突击力弱,不善野战;其第一梯队的3个军都是西北军,除第30军已变成半嫡系外,其第40军和新8军均为“杂牌”、“圈外部队”,特别是新8军中还有一部分主张和平、反对内战的民主分子,对蒋介石为削弱“杂牌”驱使其作内战先锋,极为不满,其军长高树勋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这些都是他们的弱点。我军方面,在上党战役结束后编组了野战军,将冀鲁豫、冀南、太行、太岳4个军区主力,依次编成第1、第2、第3、第4纵队。每个纵队有1.2万人至1.5万人。第2、第3、第4纵队利用上党战役的缴获,充实了装备,并组建了炮兵营。除第4纵队使用于同蒲路方向作战外,其余均可集中使用于平汉路。

这些野战纵队虽然编成不久,装备较差,且连战之后未经整训,比较疲劳;但全系胜利之师,为保卫抗战胜利果实而战,士气高昂,又控制了约250余公里的平汉线,可作为诱敌深入的战场,加上有根据地人民的全力支援,因而具备了歼灭国民党军的基本条件。

晋冀鲁豫军区司令员刘伯承、政治委员邓小平决心集中第1、第2、第3纵队。太行军区第1、第4、第5支队、独立支队,第17师,冀鲁豫军区独立旅以及冀南军区部队一部,共6万人。动员10万以上民兵、自卫队参战,准备以两个月以上的时间连续作战,歼灭沿平汉线北犯之敌。计划诱敌第一梯队至漳河以北、邯郸以南,在滏阳河套的多砂地区先打第一仗,歼其一部,然后逐次歼灭之,并在军事打击的同时实行政治瓦解,争取一部分国民党军起义。

10月16日,晋冀鲁豫军区下达了关于进行邯郸战役的命令。

预定作战方案:“我集中太行、冀南、冀鲁豫主力于漳河北岸至临沼关段铁路线两侧,以一部箝制其第一梯队之右侧部队,集中优势兵力,歼灭其沿铁路行进之左侧部队之一部,另以基干部队一部结合广大地方武装民兵,自新乡至安阳段两侧,不断袭扰、截击、饿困北上顽军,切断其后方补给线,迫使其残留大量兵力于沿线各要点,以迟滞其行动,并保障我主力顺利完成歼灭顽军之任务。”

具体兵力部署:

路西军:杜义德、韦杰指挥冀南部队之南梯队及太行之第5支队为右翼队,于国民党军先头到达安阳附近后,除以有力一部与安阳敌保持接触外,主力隐蔽集结于漳河北岸彭城山地待机作战。

陈锡联、曾绍山指挥第3纵队为中央队,先到武安准备适时集结于峰峰及其以北山地待机作战。秦基伟、孔庆德指挥第2纵队及太行第1支队为左翼队,于肃清临沼关、紫山地区伪军后,集结于邯郸西南适当地区待机作战。路西军以上各部队,统归王宏坤、陈再道、宋任穷统一指挥。

路东军:杨得志、杨勇、苏振华指挥第1纵队及冀鲁豫军区主力兵团之一部,于肃清安阳以东地区的伪军残余,待国民党军大部进至安阳后,即转移于临漳以西地带待机作战。

独立支队:由张廷发指挥所属3个团,在北进敌人的两侧随时给以打击,查明情况,逐次向北转移,于国民党军占领安阳后,即到丰乐、安阳线西侧,箝制北进之国民党军。

路东、路西两军分别组成后方指挥部,负责给养筹划及弹药、物资、伤员前运后送事宜。

10月17日,晋冀鲁豫军区向参战部队下发了《关于平汉战役战术上某些问题的指示》。这个战术指示,具体分析了国民党军的作战特点,提出了作战的基本原则,对野战、村落战斗、夜间战斗、特种兵的战斗以及作战指挥与协同动作、纪律等都作了明确规定,使指战员在作战中有所遵循。

为充分准备战场,晋冀鲁豫军区于上党战役歼灭敌援兵后,即以第2纵队先行东进,配合原在平汉线作战的部队,继续肃清战场附近临漳、成安及临沼关等处的伪军,并由当地党政军民在漳河以北至邯郸之间,以及沙河以北至邢台之间大举破路平沟,拆毁碉堡围寨,使进犯之国民党军无险可守而利于进行运动战。

同时,加紧对高树勋的争取工作。高树勋,河北省盐山县人,字建侯,1915年开始在北洋军阀的陆军中当兵,后转入冯玉祥将军的西北军,参加过北伐战争,历任国民革命军第2集团军师长,国民党第26路军第27师师长,新编第6师师长,新编第8军军长、第39集团军总司令、冀察战区总司令等职。1940年,高树勋处决了大汉奸石友三,国民党当局对其“不但未论功行赏,且处处伺机消灭他。树勋早已积愤在心。”多年来,高树勋将军及其所指挥的新8军,经常受到蒋介石统治集团的排挤、歧视。在抗日战争时期,高树勋在与八路军的接触中,深深感到只有靠近共产党,才能生存下去。在几次生死存亡的紧急关头,是八路军挽救了他和他的部队,直到他撤往大后方时,也是八路军专门护送他渡过黄河;他还一直把彭德怀看作自己人生道路上的良师。1945年8月1日,高树勋托他的好友、“座上客”王定南带信给八路军副总司令彭德怀,希望和共产党、八路军建立联系。当时,彭副总司令已由太行返回延安。刘伯承司令员、邓小平政委在黎城听取了王定南的汇报。刘司令员给高树勋写了回信。为了做好高树勋及新8军的争取工作,决定由军区情报处副处长申伯纯和靖任秋、路展、李新农、席一、刘岱等人组成一个工作组,制定了具体的行动计划。随后又派人到新乡附近建立联络站,同高树勋随时取得联系。

为集中全力打好平汉战役,晋冀鲁豫中央局和晋冀鲁豫军区于10月20日、24日接连向各区党委、军区、各纵队发出指示,提出了具体要求,指出:“平汉战役按中央指示是全国主要战线,此役关系全局重大,所有党、政、军主要负责干部均须集中意志,大部亲临前线参战。”“应将所有能调动的部队,加强平汉作战,集中意志、集中大军是争取胜利的关键。”“为了保证继续持久作战,各个歼灭敌人,抑留更多敌人于平汉线,完成本战区的历史任务。”

要求“除已计划加入平汉作战者外,必须继续集中兵力到平汉线,放松次要方向集中于决战方向”,“加紧动员新兵补充主力兵团(首先补充野战纵队)保证继续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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