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日，或遂生還耳，因用前韻挽中丞二首直節朝中孰抗行，王陵少憨足爭衡[1]。魯公徒舐中丞血，藍面由來太薄情[2]。其入賊巢，聞爲當道某公所迫遣。
功業韋丹意稍強，碑辭誰爲紀金湯[3]。癸丑守江西會垣功最偉。歸裝舊劄頻篘看[4]，餘奉諱辱書存問，以道梗，因循未答，至今耿耿。長共遺民墮淚行。
【校注】
[1]抗行：堅持高尚的行爲。王陵：漢沛人，助劉邦建漢，官至右丞相。
[2]魯公：即顏真卿，官封魯國公。
[3]韋丹：唐顏真卿外孫，興教育，後爲江南西道觀察使等職。金湯：即金城湯池，金屬造的城，沸水流淌的護城河。形容城池險固。
[4]篘：chōu，濾酒用的竹具。
春間妄上封事，聖恩不罪，且復起用，
因母病再疏乞養，複蒙恩允，恭紀聖主求言朝政新，小臣迂憨竟忘身。已聞下詔矜愚悃，更許還鄉奉老親[1]。策比劉蕡慚未逮，情如李密聽重陳[2]。客歲乞養已得請。廿年毫髮曾無補，又向湖湘作幸民。
【校注】
[1]愚悃：謙指自己的誠意。悃：kǔn，誠懇，至誠。
[2]劉蕡：字去華，幽州昌平人，生卒年不詳，唐代進士。性沉健善謀，通曉春秋，常言古代興亡諸事，有救世之心。唐文宗年間，于舉賢良對策時，極力勸諫皇帝誅殺權奸、宦官，惜不爲皇帝賞識，遂落第。李密：晉李密曾作《陳情表》，辭官養親。
聞江南官軍屢捷簡霞舫
江介煙塵掃漸清，秋山葉下旅魂驚[1]。飛狐上黨三年客，灌水湘山萬里程。孺子尚依陳太守，叔孫方致魯諸生[2]。還鄉可並騎黃鵠，與子風流二老成[3]【校注】
[1]江介：江左，指長江以東之地。
[2]孺子：徐孺子(七九至一六八)，名稚，孺子爲其號，豫章北瀝村人。自幼家境貧寒，但刻苦讀書，年輕時就聞名于海內，清貧自樂，是東漢有名的高士。陳太守：即陳蕃，漢末重臣，桓帝時曾任豫章太守，有禮賢下士的高邁風範。唐王勃《滕王閣序》：“人傑地靈，徐孺下陳蕃之榻。”叔孫：即叔孫通，又名何，薛(今山東滕縣東南)人，以文學見長。秦時，爲待詔博士，後歸漢。在輔佐漢高祖劉邦建設西漢政權中發揮了重要作用。
[3]黃鵠：指離鄉的遊子。老成：複姓。古有老成子，著書十八篇。
觀河南兵過赴關中二首
勝尚書大軍已入關，後隊至陝州，爲賊所隔，因渡河改由太行而西，隊中有回勇。
聞道關西亂，元戎亟啟行。花門有同類，後至亦從征[1]。大度銷嫌忌，群凶樂戰爭。舊時秦父老，余嘗守關中。爲爾涕縱橫。
胡越一家久，朝廷齊視均[2]。如何犬羊性，不戴詔書仁。古有潢池弄，今無討伐伸。千村化荊杞，空悵點行頻[3]。
【校注】
[1]花門：山名，在居延海北三百里。唐初在該處設立堡壘，以抵禦北方外族。天寶時爲回紇佔領。後因以“花門”爲回紇的代稱。
[2]胡越：胡與越。亦泛指北方和南方的各民族。
[3]荊杞：指荊棘和枸杞，皆野生灌木，帶鉤刺，每視爲惡木。因亦用以形容蓁莽荒穢、殘破蕭條的景象。點行：謂按名冊強徵服役。
南歸寄別霞舫一百韻
潞澤秋風落，幽并古塞長[1]。霞舫所居廣昌，古飛狐塞也。昔屬山西，今隸易州[2]。雁兒來自早，牛女永相望[3]。已恨飛狐遠，難逢尺鯉將[4]。相思餘贈帖，見寄大觀帖曰：以爲相思之券。有約記連床。夙有退歸之約，冷節風吹帽，清宵月照梁。令威今化鶴，屬國尚看羊。迹以去留異，情尤離別傷。從茲類刑尹，相避似參商[5]。會合知何日，窮愁悵共當。聊將箋十樣，寫寄淚千行。憶昔少年日，齊趨文戰場。兩家皆子弟，一脈溯安陽。世業均詩禮，清流合灌湘。先人漢循吏，祖德魯靈光。我愧三珠樹，君穿百步楊[6]。後塵望旌旆，前簸讓麩糠。余鄉薦忝在前。賓席歌鳴鹿，公車服上驤[7]。回看冠蓋裏，初遠水雲鄉[8]。小草辭山出，高槐踏市忙。盍簪來帝里，賃廡借僧房[9]。同隊魚游廣，超群鶴立昂。心知逢伯樂，兄事得元方[10]。豈但憂欣共，深期過失匡。芝蘭同臭味，藥石起膏肓。契比漆膠固，情如金玉相。乍親從久敬，暫別愈難忘。再赴南宮試，仍陪北道裝[11]。雕盤開廣漠，驥步展康莊。接武看花陌，聯鑣碎錦坊。柯亭供嘯詠，蓬苑快翱翔[12]。妙畫銀鉤爛，長才玉尺量[13]。詩成謝康樂，墨妙董其昌[14]。霞舫學香光書逼真。健筆淩鸚鵡，新思吐鳳凰。定教壓元白，自可頡盧王[15]。況有神仙侶，都爲意氣郎。客來春埽徑，花好夜傳觴。奇傑交龍壁，少鶴。風流接妙香[16]。翰臣。圍爐吟榻暖，射覆酒鉤藏[17]。共詔金錢會，酣眠錦瑟旁。茶園微雨歇，槐院小風涼。斜市櫻桃熟，豐臺芍藥芳。金貂持換飲，裘馬頗清狂。更約尋南舵，言歸省北堂[18]。宮花簪幘屋，官柳拂車箱。靜聽漁山唄，輕浮板浦航。秋蘋吟楚客，暮雨唱吳娘[19]。瓜步海潮白，秣陵煙樹蒼[20]。珠亭寒貰酒，舟市晚連檣[21]。柳色舒眉淺，桃符凍手僵。歲除欣曳策，渙樂見鳴桹[22]。辛丑乞假同歸，歲除泊珠亭，登山望晴江，漁艇數百如鳧鷖。歸飲舟中，盡醉。喜氣連桑梓，春暉接棣棠[23]。令弟麟閣有聲黌序，亡弟初甫亦以是年入學。舞衣安且吉，福笇壽而康[24]。入市仍聯璧，還朝共奉璋[25]。巢痕原未掃，詩債定能償。指齧遙牽痛，跣奔忽降殃。佳兒承付託，小亟困祈禳[26]。伯道虛爲善，汪童可勿殤[27]。至今慚杵臼，無術問長桑[28]。再卜珠巢宅，重回果巷韁。談深風翦燭，坐久雨鳴廊。購畫分餘俸，求書得破羌。堂空尋萬柳，市散買新篁。忽悵分符竹，相勞送葦杭[29]。題襟移漢上，聽鼓隔陳倉。棧道曉霜白，錦城曛日黃。鹽官緘翠茗，書劄盥紅薔。恩重賢才簡，時危直節章。癸丑，霞舫授御史。威生惠文柱，忠輯上書囊[30]。兵事陳方略，人才別否臧。風標重臺閣，天假共畿疆[31]。唯爾齊晁賈，伊余愧趙張[32]。同官增慶倖，亞尹荷劻勷[33]）。公事勤多暇，詩筒答不妨。罾鴟篇屢作，燒鹿味新嘗。積咎欻禦恤，罹凶辱吊喪。分張方校閱[34]，就別太倉皇。丙辰余奉諱歸，值霞舫方校士通州[35]。茹苦兼荼蓼[36]，含辛搗桂薑。鵬搏君鎩羽，雞駭我探湯[37]。鎖院興鉗網[38]，霞舫以戊午順天鄉試事去官。愚溪棄甲裳。余歸寓永州遇賊。歸留兩狼狽，行止並慞惶。市宅懷沙土，霞舫京寓地名沙土園，齋曰白雪齋。山居怯劍鋩[39]。招魂詞屢達，望遠袂頻攘。余遇寇後，承累劄見招入都。白雪齋重到，青門迹漸荒。妖氛纏析木[40]，兵氣耀攙槍[41]。瓜苦加餐飯，槐陰借過牆。霞舫于庭下自植苦瓜，以餉餘鄰。槐蔭、屋名。其軒曰“借綠”，邀余賦詩記之。誰知巢幕燕，遽作失林獐。和議堅秦檜，忠謀缺李綱。樓看浮海蜃，箭不射天狼[42]。欲效秦庭哭，難憑晉國強[43]。余奔山西，欲爲迎駕西幸太原之舉，事竟無成。臨歧尤惘惘，失路遂倀倀。余從此去國，霞舫亦入廣昌山中。又作三年別，回思卅載詳。太行黃葉冷，易水素波揚。孤對床前月，寒棲鬢上霜。朋遊皆闊絕，事業竟荒唐。老去羞看鏡，歸來欲裹糧[44]。音書稀雁足，阪路隔羊腸。羊腸阪在澤州[45]。憂國仍封事，陳情屢拜章。余上中興策，旋蒙召用。以母病再乞養，得請。天涯懷定定，江路問茫茫。願結還鄉伴，同占視履祥[46]。昔年釣遊地，期共詠滄浪[47]。
【校注】
[1]潞澤：一作潞川，即今山西濁漳河。幽并：幽州和并州，今河北、山西和陝西一部分。
[2]易州：州名，治所在今河北易縣。
[3]牛女：指牛郎織女。
[4]尺鯉：典出古樂府《飲馬長城窟行》：“呼兒烹鯉魚，中有尺素書。”後即以“尺鯉”指書信。
[5]參商：參星和商星。參星在西，商星在東，此出彼沒，永不相見。喻親友隔絕，不能相見。
[6]三珠樹：對唐初王勔、王勮、王勃兄弟三人的稱美。《新唐書·文藝傳上·王勃》：“初，勔、勮、勃皆著才名，故蘇易簡稱三珠樹。”後常用作對人兄弟的贊詞。穿百步楊：《史記·周本紀》：“楚有養由基者，善射者也。去柳葉百步而射之，百發而百中之。左右觀者數千人，皆曰善射。”後因以“百步穿楊”形容射術非常高明，也用以比擬科舉中第。
[7]驤：xiāng，奔馳，騰越。
[8]水雲鄉：蘇軾《和章七出守湖州二首》：“方丈仙人出渺茫，高情猶愛水雲鄉。”
[9]盍簪：《易·豫》：“勿疑，朋盍簪。”王弼注：“盍，合也；簪，疾也。”後以指士人聚會。帝里：猶言帝都，京都。
[10]元方：即陳紀，東漢人。與其弟皆以賢孝聞名，曾官至尚書令。
[11]南宮試：指禮部會試，即進士考試。南宮：漢朝建尚書百官府稱南宮，東漢尚書令鄭弘著《南宮舊事》，記述他在尚書省所陳述的政見。後用“南宮”作爲尚書省的代稱。北道：我國古代中原地區對西域交通的主要道路之一。泛指向北方的道路。
[12]接武：步履相接。形容親近，接近。柯亭：古地名，又名高遷亭，在今浙江紹興市西南，以產良竹著名。傳說東漢蔡邕曾取柯亭竹爲笛。
[13]銀鉤：比喻彎月。
[14]謝康樂：南朝宋謝靈運，曾襲封康樂公，故稱。董其昌：明松江華亭人，書畫大家。
[15]盧王：初唐文學家盧照鄰與王勃的並稱。
[16]龍壁：山壁名，在廣西柳州附近。妙香：佛教謂殊妙的香氣。特指美妙的花香。
[17]射覆：酒令之一。酒鉤：古代飲酒時的一種遊戲。人分成兩隊，鉤藏在幾個人手中，而讓別人猜，以比勝負。
[18]北堂：指母親的居室。語本《詩·衛風·伯兮》“焉得諼草，言樹之背。”毛傳：“背，北堂也。”代稱母親。
[19]蘋：植物名，也稱四葉菜、田字草。楚客：泛指客居他鄉的人。吳娘：吳地美女。
[20]瓜步：地名，在江蘇六合東南。秣陵：今江蘇江寧縣秣陵鎮。
[21]貰：shì，買。多用于買酒。
[22]歲除：年終。舊俗于臘歲(冬至後三戌之後)前一日擊鼓驅疫，謂之逐除，故謂。鳴桹：敲擊船舷使作聲。用以驚魚，使入網中，或爲歌聲之節。桹：láng。
[23]春暉：喻慈母之恩。語出唐孟郊《遊子吟》：“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棣棠：《詩·小雅》有《常棣》篇，《詩序》謂爲召公宴兄弟所作。常棣，因以“棣棠”喻兄弟。
[24]福笇：壽命。笇：suàn，古代計數的竹籌。
[25]聯璧：並列的美玉，喻兩者可相媲美。璋：玉器名，狀如半圭，古代朝聘、祭祀、喪葬、治軍時用作禮器或信玉。
[26]小亟：小病。祈禳：祈禱以求福除災。
[27]伯道：晉河東太守鄧攸的字。
[28]杵臼：指春秋晉人公孫杵臼。晉景公佞臣屠岸賈殘殺世卿趙氏全家，滅其族，復大索趙氏遺腹孤兒，趙氏門客公孫杵臼舍出生命保全了趙氏孤兒，事見《史記·趙世家》。借指爲別人保全後嗣的人。長桑：長桑君的省稱。後借指良醫。
[29]符竹：《漢書·文帝紀》：“（二年）九月，初與郡守爲銅虎符、竹使符。”後因以“符竹”指郡守職權。葦杭：“葦”後指代小船，“杭”同“航”。
[30]惠文：爲法冠“柱後惠文”的省稱，因以指代法禁。
[31]風標：風度，品格。天假：上天授與。疆：指王畿和九畿的疆界。
[32]晁賈：漢晁錯與賈誼的並稱。二人皆少年有才。趙張：漢趙廣漢與張敞的並稱。二人都曾任京兆尹，治績卓異。
[33]亞尹：少尹的別稱。劻勷：輔佐，幫助。劻：kuāng，同“匡”。輔助。勷：ráng，通“襄”。幫助。
[34]分張：分離，離散。
[35]校士：考評士子。
[36]荼蓼：荼味苦，蓼味辛，因比喻艱難困苦。
[37]探湯：探試沸水。比喻艱難痛苦之境。
[38]鎖院：指科舉考試的一種措施，考生入試場後即封鎖院門，以防範舞弊。指科舉考試。鉗網：猶刑獄。
[39]劍鋩：劍鋒。
[40]妖氛：貶指當時農民起義如火如荼的形勢。析木：古代幽燕地域的代稱。古代以析木次爲燕的分野，屬幽州。
[41]攙槍：亦作“攙搶”。彗星名。即天攙，天搶。古人以攙搶爲妖星，主兵禍。故引申指凶渠。
[42]天狼：星名。天空中非常明亮的恒星，屬于大犬座，有一個伴星，用望遠鏡可以看見。古以爲主侵掠，後以“天狼”比喻殘暴的侵略者。
[43]秦庭哭：春秋時，吳國進攻楚國，楚臣申包胥奉命到秦國求援，在秦庭倚牆而哭，歷七日夜哭聲不絕，秦王遂出兵援楚。見《左傳·定公四年》。後用爲乞求別人援救之典。
[44]裹糧：即裹餱糧，謂攜帶熟食乾糧，以備出征或遠行。語出《詩·大雅·公劉》：“乃裹餱糧，于橐于囊。”
[45]羊腸阪：古阪道名。縈曲如羊腸，故稱，在今山西晉城市南。
[46]視履：審察行迹。《周易·履卦》：“上九，視履考祥，其旋元吉。”意爲審察行迹可考禍福，行迹無失則爲大吉。後用作祝頌吉慶的典故。
[47]滄浪：《滄浪歌》爲楚地流傳的古歌謠。《楚辭·漁父》中隱士“漁父”曾唱此歌婉勸屈原隱退自全。
後用作詠歸隱江湖的典故。奉酬鳳臺阮簣山棻明府見送歸養之作，即次韻留別[1]自知衰醜返林廬，攬鏡深慚城北徐[2]。身世豬肝爲累久，功名蛇足笑添餘。恰如雪夜回空棹，猶得閑居奉版輿。回首涓埃了無補，憂時徒上萬言書[3]。
少陵流寓鄭公賢，主客歡多禮不愆[4]。軍令分明依保障，草堂來往荷周旋。慚非大筆摩崖手，長記堅城卻寇年。辛酉賊起，獲嘉、潞、澤震搖，君城太行碗子城，守之，賊不敢來。事竣屬余爲文以記其役。他日湖湘傳好語，建牙尤羨事功全[5]。
【校注】
[1]鳳臺：古臺名。泛指華美的樓臺。阮棻：未詳。棻：fēn。
[2]城北徐：《戰國策·鄒忌諷齊王納諫》：“鄒忌修，八尺有餘，而形佚麗，朝服衣冠，窺鏡，謂其妻曰：‘我孰與城北徐公美？’其妻曰：‘君美甚，徐公何能及君也。’城北徐公，齊國之美麗者也。忌不自信，而復問其妾，曰：‘徐公何能及君也。’”後用作美男子的代稱。
[3]涓埃：細流與微塵。比喻微小。
[4]愆：qiān，豐盈；多餘。
[5]建牙：古謂出師前樹立軍旗。引申指武臣出鎮。
附：阮作
出入承明舊直廬，廿年清望重嚴徐[1]。一麾典郡專城早，三輔宣猷臥閣餘[2]。中外回翔膺特簡，艱難迢遞奉安輿[3]。先生外艱服闋，值家山寇亂，奉太夫人出，暫寓于晉[4]。猶思翠輦東巡日，伏闕空懷諫獵書[5]。先生庚申秋在京，遇木蘭巡幸之事，欲上封事，惜不果[6]。‘
河山增色寓公賢，地主豬肝誼屢愆。小吏多慚青眼注，老萊新奉紫泥旋[7]。文章不朽中興策，先生應詔陳言，上《中興十二策》，中外傳誦。樂事爭誇乞養年。歸路莫愁風鶴警，從來天相吉人全。
【校注】
[1]嚴徐：嚴安、徐樂的並稱。漢武帝時二人上書言事，皆拜郎中。見《史記·平津侯主父列傳》。泛指有才識之士。
[2]典郡：主管一郡政事，謂任郡守。專城：指任主宰一城的州牧、太守等地方長官。宣猷：施展謀劃與方略。
[3]特簡：皇帝對官吏的破格選用。迢遞：時間久長貌。
[4]服闋：守喪期滿除服。闋，終了。
[5]翠輦：飾有翠羽的帝王車駕。
[6]木蘭：圍場名，約當今河北圍場縣地。木蘭係滿語吹哨引鹿之意。清康熙、雍正諸朝，皇帝常于每年秋率王公等至此圍獵習武，稱木蘭秋獮，稱其地爲木蘭圍場。雍正時，四周立柵，關防甚嚴，咸豐以後，獮禮廢弛，始逐漸放墾，其後墾民漸集，乃置圍場廳，一九一三年改爲圍場縣。
[7]青眼：三國魏名士阮籍能分別以青、白眼看不同的人，對凡俗之士施以白眼，見到意氣相投者，則用青眼（以黑眼珠對人）。後用以比喻對人的器重、賞識。紫泥：古人以泥封書信，泥上蓋印。皇帝詔書則用紫泥，後即以指詔書。
仍用前韻留別陳淮生蘭第太守、卓黼侯司馬丈，兼寄高平單齋寶書、岳陽銀少李、浮山余蘇圃
澤文三明府[1]南州亦有舊田廬，賓榻難留孺子徐。群盜牛毛隨處有，微生虎口脫身餘。上言未敵劉司戶，卻掃能同陸敬輿[2]。隨母艱難聊自慰，還鄉猶捧紫泥書。
陳蕃卓茂並高賢，菜把園官致不愆[3]。泣氏近驚驪唱發，橫汾遙望雁飛旋[4]。兵戈念我無家別，故舊逢君作尹年。一棹荊南悵分手，布帆當爲報安全[5]。
【校注】
[1]高平：今山西高平縣。單寶書：未詳。浮山：今山西浮山縣東南。余澤文：未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