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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他磨磨蹭蹭地落在最后,很容易看到了父亲:一位身材伟岸的成年男子,头戴狐皮帽,身披裘皮大衣,手扶趸船栏杆向客轮焦急张望。

与五年前相比,父亲的面色依然红润,但背脊稍微弯曲了一些,鬓角的白发也增添了不少。生意场上的长年打拼为刘家带来无数财富,也为本人赢得“仙江刘爷”的一世英名,却无法逃脱岁月在他身上的无情磨砺。仙江距离汉口需要几个小时车程,父亲定然在天不亮就出发,早早地赶到码头等候他的到来。想到这,刘牧楚鼻子一酸,动情地举起手朝父亲使劲地挥了挥。刘爷忽然看见儿子,将司机王师傅朝舷梯方向推一把,不经意地吁出一口白气,还是不苟言笑地站着,目光却渐渐柔和起来。

武汉会战之前,家里接连发来好几封电报,他却找了不少借口迟迟不肯回来。正所谓近乡情更怯,刘牧楚此时倍觉惭愧,抢在脚夫之前快步走下舷梯,不由自主地朝父亲扑去,喉头哽咽地叫了声“爹”。

刘爷的眼角也见出湿润,却没有拥抱,只伸出手来轻轻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连连叫道:“好好,回来就好!走,咱们回家吧。”

协助王师傅收拾好行李,刘牧楚在副驾驶位上坐定,迟疑一下转过身去,小声问道:“爹,您在汉口警察局里有没有熟人?”

这么多年才回国,不问父亲身体,也不问家里生意,开口就给父亲添麻烦。话刚一出口,他自己也感到有些后悔。

“怎么,你在船上惹事了?”果然,父亲皱了皱眉头,用低沉的声音反问。

“我没惹事,只想帮忙打听船上一位朋友的下落,他姓田,单名一个峰……”

“怎么?他遇到麻烦了?”刘爷将双手抄在大衣袖子里。

“是啊!”刘牧楚赶紧将田峰送票、请他吃饭以及从警察那里听来的凶杀案简要地讲述起来。

“唔,你不要多说,我大概明白了。此人多半与谁结了梁子,让道上的人半夜里给做了。”刘爷打断了儿子冗长的叙述,直截了当地说:“这事警察管不了,也没哪个警察去管。”

“怎么会呢?”刘牧楚的眼睛瞪了瞪。

“武汉三镇早已是日本人的地界,警察局都挂上了膏药旗,何况这案子又发生在鬼子的船上!”刘爷说完,朝王师傅扬了扬手。

刘牧楚慌忙叫道:“等等!好歹朋友一场,是死是活我总该问一下的吧?”

“牧楚啊,你刚回来还不了解情况,如今日军侵占了大半个中国,汉口乱得不成样子,长江上更是什么货色都有。据你所说,那姓田的上船后连面都不敢露,刚一冒头就被人追杀,看样子可不是什么好鸟!”

“爹!”刘牧楚急忙辩解道:“田峰真是好人啊,他与我素昧平生,却分文不赚地给了一张船票,多付钱他坚决不要。”

“你呀,到底是个学生!”刘爷摇了摇头,不耐烦地连声问道:“那么紧张的船票,人家凭什么不赚你的钱?上海那么大的地界非得来仙江城找镖师,姓田的何德何能,我怎么没听说过呀?”

“应该不是什么坏人吧,他还送了我一支钢笔当见面礼呢!”刘牧楚听父亲这么一说,心头也犯起了嘀咕。

“那就更有问题了。”刘爷抽出手来问道:“给我看一下,什么样的笔?”

刘牧楚将钢笔摸出来,趁父亲反复查看之机补充道:“肯定不是一支普通的笔!我怀疑那小贩就是凶手,他还溜进船舱误把我的那支笔给偷走了。”

“卖零食的小贩提枪杀人,就为了你这只破笔?呵呵呵……”刘爷没从笔上发现什么端倪,听了这番解释更忍不住笑出声来,随手将钢笔抛给儿子,再次扬了扬手道:“开车开车!别再想了,这些事就当没有发生吧!”

多年不见,父亲的语气还是那么专横,毫无商量余地,刘牧楚只得无可奈何地将头枕在汽车椅靠上,默默祈祷奇迹能够在田峰身上出现。

一路飞驰。午后,窗外渐渐飘来清新的气息,汽车驶进了茂密的原始森林。逼仄的马路边码满了木头,剥了皮的树干上,有好事者用炭黑涂写了“黑石崖”三个大字。黑石崖是汉口到仙江必经的驿站,因地处密林深处,不时有凶案发生,仙江人常拿它来吓唬不听话的小孩。

出了驿站,公路蜿蜒伸向幽深的峡谷,一路上再见不到别的车辆和行人,偶尔有乌鸦飞过,发出瘆人的叫声,给空旷的山谷增添了不少恐怖气氛。

汽车拐过一个急弯,王师傅忽然发出“呀”的一声惊叫,汽车猛地刹车。刘家父子双双扑倒,刘牧楚眼镜掉在了地上,模样甚是狼狈。王师傅慌忙道歉,见老爷和少爷都没事,赶紧下车查看。

一棵木头,脸盆粗细,不偏不倚躺在岩石的阴影里,不小心还真看不出来,就那么直接横在路中间,如果汽车硬撞上去后果不堪设想。这木头来得好生奇怪,车上掉下来的吧,路面没有砸出坑洼;伐木工歇脚放下的吧,却怎么会与车头平行且摆放在路中间呢?

它是有人专门设置的障碍!刘牧楚一下子反应过来,情急之下脱口大叫:“小心,王师傅,快回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砰”的一声枪响,王师傅一头栽倒在地上,脖颈上冒出一股鲜血,靠自己恐怕是回不来了。如果说田峰被杀是听来的,王师傅确实眼睁睁地倒在了面前!刘牧楚被吓得目瞪口呆,无力地瘫在座椅上。

遭到抢匪了!刘爷到底上过战场,一下子判断出眼前的处境,朝儿子大吼一声:“座位前的箱子里有枪,快拿出来!”同时,他从腰间摸出一把撸子,一掌掀开后车门。

刘牧楚让这一吼回过神,掉头瞥见路边山坡上有人影晃动,连忙大声提醒:“爹,快趴下!”

说时迟那时快,一串密集的子弹飞过来,在车身上发出“砰砰”的响声。刘爷麻利地躲到车屁股后面,伸手揩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爹,不要动,是、是冲锋枪!”

这哇还真出息了啊!他在信上说参加过军训,没想到居然能听出枪的种类来。刘爷暗暗赞叹,默数着枪声,趁冲锋枪换弹夹之际猛地站起来,朝右侧前后两个点分别射出几枪。冲锋枪又“哒哒哒”地响起,后备厢盖立马出现几个弹孔。仇家?土匪?还是日本人?敌暗我明、敌强我弱!刘爷搞不清楚对方的身份,更不知道对方的意图,焦急地猫在车后不敢动弹。

刘牧楚缩在驾驶台下面,等待枪声停下来,试探着开启车门。一梭子弹飞过来,将车窗玻璃打得稀里哗啦。他吓得立马缩回身子,看见飞溅在座椅上的玻璃碎屑,心头反而慢慢镇定下来。

从眼前的情形看来,对方已经在此设伏多时;如果单纯谋财害命,连发的冲锋枪定然已经结果了王师傅,但对方没有这样做,而接下来的几次射击很明显都是冲着汽车,更像是警告或者恐吓。

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想进一步证实自己的推断,不料看见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像毒蛇嘴里吐出的信子。驳壳枪后站着一位蒙面人,个子比汽车高不了多少,不耐烦地踢打车门道:“出来,乖乖地把东西交出来。”

“别,别开枪……!”刘牧楚虽然不明情由,却大起胆子躲过对方视线,试图去手套箱里摸枪。

“快点,少给老子耍花招。”矮个子看出他的意图,冲驾驶台放了一枪。

“不要开枪,要钱冲我来!”刘爷担心伤着儿子,不顾一切地站起身来。

此时,一位头戴瓜皮帽的蒙面大汉从山坡上纵身跳下,手里的冲锋枪不停地射击。他几步窜到刘爷跟前,大声嚷嚷:“不准动,把枪给老子扔过来!”

刘爷无可奈何地扔了枪,举起双手不服气地问道:“敢问是哪路英雄啊?”

高个子却不吭声,只将枪踢到一边,朝矮个子急促地叫道:“动作麻利点,拿了东西走人!”

“快拿出来呀,怎么着,真要老子给你一枪吗?”矮个子将枪口顶住刘牧楚的脑门。

刘牧楚一下子明白过来,伸手摸到别在马甲口袋上的钢笔。忽然,视野里有人影晃动!他顺着反光镜的边沿偷偷看去,一位戴鸭舌帽的年轻人趴在石头后面,正举着手枪朝矮个子专心瞄准;路边排水沟里,一位壮汉卖力地匍匐前进,此人分明是他家的管家哑叔!

他立马改变了主意,悄悄地将钢笔插回口袋,假装糊涂地说:“上衣兜里没有,让我想想,东西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一粒子弹擦着车顶飞过,矮个子赶紧缩身躲闪。刘牧楚瞅准这个时机,猛地推门将对方碰了一个趔趄。几乎同时,哑叔从边沟一跃而起,将高个子扑倒在地。

远处的年轻人紧跟着冲出来,举枪胡乱射击,矮个子被打得连连后退。刘爷也趁机捡起枪来,大喝一声:“哑叔,快闪开。”

哑叔松开高个子闪在一边,刘爷没来得及扣动扳机,被矮个子射出的子弹逼退,高个子顺势捡起掉在地上的帽子,提起冲锋枪与矮个子飞快地朝悬崖逃跑了。

刘牧楚晃眼瞧见高个子额上的“鬼剃头”,心头咯噔一下,大声叫喊着朝悬崖跑去:“爹,就是这个家伙,不能让他给跑了……”

“危险,快给我回来!”刘爷虎着脸将儿子喝住,冲年轻人叫了声“鬼丫头”,招呼大伙赶紧离开。

刘牧楚心有不甘地回过头,狐疑地看了年轻人一眼。年轻人拉开车门,等刘爷将王师傅抱上后座,自个坐上了副驾驶位。哑叔费力地移开木头,等刘爷一轰油门将车开了出去,将现场巡视一番,方才朝前方路边的马车跑去。

上车之前,刘牧楚将国外带回来的急救箱从汽车后面的行李中提了出来。他将王师傅平放在自己腿上,撕开急救包捂住渗血的伤口,一丝不苟地包扎起来。年轻人取下鸭舌帽,捋了捋微卷的长发,转过一张桃花一般粉白的脸,用一双明亮的眸子盯着后座。

刘牧楚包扎完毕,抹一把额上的汗珠,浑然不觉地抬起头来,目光忽然与眼前这位似曾相识的美丽女子碰在一起,不免吃惊地问道:“你是?杜伊霖?”

她点点头,轻轻地问了声好,羞涩地转过身去。

杜伊霖与刘牧楚在很小的时候见过几次。父亲北伐牺牲之后,她前往东北投靠外祖父,三年前母亲病逝,不得不回了仙江。刘爷与杜伊霖的父亲有生死之交,对她刻意栽培,让她在刘家的汉信银行挑起大梁。近年来,两位年轻人通过几次信,还互寄了照片,因此不显得生分。刘爷早已把她当成未来的儿媳,而他们之间尚未说破,此情此景双方的脸一下子都红了。

除了母亲、奶妈与家里的丫鬟,刘牧楚很少与别的女人打交道,乍一看见向往已久的女孩却不知如何开口,老半天才憋出一句话:“爹不是说你来不了吗?怎么,又来了。”

“干爹,都怪您!”杜伊霖比他大方许多,歪过头朝刘爷嘟起嘴巴,嗔怪地说:“明明可以一起上汉口接人,您却把我派到了二仙滩。”

早上,她和刘爷一起出的门,却被临时安排去二仙滩的刘记粮栈调查伪钞。到了粮栈,梁掌柜说只是个别粮农捣乱,压根就没有什么伪钞。她忽然明白自己中了干爹的“调虎离山”之计,因此,从粮栈出来就让哑叔赶了马车前来迎接。

“干爹还不是担心你的安全啊,你瞧瞧,多危险啊。”刘爷自觉理亏,小声地答道。

“幸亏我和哑叔来了,要不然啊,哼——!”杜伊霖不依不饶地撒起娇来。

“好了好了,干爹回去好好感谢你啊。”刘爷将车速慢下来,微微掉了掉头道:“如果是土匪,直接抢了钱就走人;真要想结梁子,则大可不用避讳。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还蒙着个脸,莫非害怕我认出来,是谁他妈吃了豹子胆敢动老子的车?”

“爹呀,您说到这儿我可要多说几句了。”刘牧楚早想说话,一直找不到机会,趁机急急地插话道:“我怀疑呀,高个子就是船上的那个小贩!他们一定是从汉口追过来,想抢回这支笔。”

“什么笔呀、小贩的,我怎么一点听不明白呢?”杜伊霖掉过头来问道。

“你看你,还在纠缠这个不是?”刘爷没等儿子说话,没好气地叫道:“你想一想怎么可能,两个杀手大老远赶来,还带着冲锋枪,就为了一支钢笔?”

看起来是有点说不通,但事实确实如此。在矮个子连连逼问之时,刘牧楚就明白了七八分,看见高个子露出“鬼剃头”之后,他已经十分地肯定,这两个真就是为了这支钢笔!如此说来,钢笔肯定隐藏着不为所知的重大秘密!

但父亲根本不相信,还武断地终止了谈话。他不想因此闹出不愉快,索性不再吭声,只在心里想,要是母亲还在世,父亲的脾气或许要好一些吧。

车内忽然安静下来,杜伊霖故意没话找话地调节气氛:“要我说呀,抢匪八成搞错了对象,本来是想抢个土财主,谁知副驾驶位坐着个戴眼镜的学生,一下子恼羞成怒……”

“你呀你,变着法子骂你干爹是吧!”刘爷责备一句,挂挡加快了车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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