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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刘爷气得躺在病榻之上,杜伊霖为何大胆请求为大掌柜做法事呢?这不是她一时心血来潮,而是关方炽的主意。

前天下午,哑叔载着气息奄奄的赵子贵返回刘家之时,杜伊霖正收拾准备下班。关方炽打来电话,约她在云裳成衣店见面。对方也常在那里做衣服,而她下班正好顺路,杜伊霖没有多想就匆匆前往。

袁裁缝死后,伙计阿才帮着老板娘支撑起了门面。阿才也是下江口音,话不多,但做事机灵,脖子上老挂着一条皮尺,手艺虽然赶不上袁裁缝,在仙江却绝对拿得出手。杜伊霖刚走进店铺,他便迎上来将她带进了里屋。

成堆的布料占据大半个房间,关方炽双手把着文明棍,一动不动地坐在竹椅上。杜伊霖愣了愣,随着他目光示意,惶惑地在另外一把椅子上坐了。阿才见二人坐定,便退了出去,顺手将门轻轻地关上。

“不用担心,阿才是很好的朋友。”关方炽看了门口一眼,将身子往前凑了凑小声说道:“刘家出大事了,赵大掌柜畏罪自杀,已经送到了医院……”

“什么?”杜伊霖大吃惊,打断了对方的话。

“你还不知道?”关方炽反问一句,摇摇头道:“据我所知,医院已经基本放弃抢救,大掌柜用假币调换军饷犯下滔天大罪,也算是咎由自取。”

“军饷案是他做的,怎么可能?”杜伊霖吃惊地站了起来。

“千真万确,我从警察朋友那里得到的第一手消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关方炽摆弄着文明棍连连叹息。

杜伊霖手足无措地坐下来,嘴唇连连翕动却不知该说什么。

“大掌柜如果死了,对刘家来说是坏事也是好事。”关方炽扶了扶眼镜,将一道幽幽的目光盯着杜伊霖道:“对于你杜主任,不管他是死是活,这可都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怎么讲?”杜伊霖佯装不解地问道。赵子贵倒了,不出意外杜伊霖可以顺理成章地当上大掌柜,但她不想乘人之危。

“有些话我就不讲在明处了。”关方炽说着站起身,在逼仄的房间里来回踱步,“但是,如果以为当上大掌柜是理所当然,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为什么?”杜伊霖有些意外。

“首先,你资历浅,汉信里随便找一个都干了十年八年;其次,也是最关键的,刘爷对你还不够信任。”关方炽阴阴地一笑道。

“这不可能吧。”杜伊霖更加意外。

“你还是太年轻了啊。”关方炽冷冷一笑,目光阴沉地问道:“我问你,代理大掌柜这么久了,你进过金库吗?你签过一次五千元以上的支票吗?”

“倒是没有。”杜伊霖吞咽了一下口水。

“这就是了!因此,你必须抓住现在这个时机好好表现。”

“要我赶紧与大掌柜划清界限吗?”杜伊霖小心地问道。

“不,恰恰相反,一旦大掌柜咽气,你立马给他披麻戴孝。”关方炽小眼珠一鼓道。

“如果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大掌柜就成了刘家的罪人,我怎么能为他戴孝呢?”杜伊霖不解地问道。

“正因为大掌柜是人人避之而无不及的罪人,你才要这么做,并且还极力要求将他运到降龙观超度亡魂。你这是在做刘爷想做而没办法做的事,他绝对一百个高兴,明白吗?”关方炽说完扬了扬文明棍,老谋深算地笑道:“刘爷一高兴,汉信迟早就是你的了。”

杜伊霖犹豫着点了点头。关方炽满意地笑了一下,举起文明棍戳了戳门,将阿才唤了进来。

“我们以前见面不多,非常时期就更不方便经常会面,为了避嫌有什么事我尽量让阿才通知你。”他腾出手来指了指阿才。

“找他通知?”杜伊霖越发纳闷。

“这小伙子我在上海就认识,实诚、可靠,找他带信,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关方炽继续说道。

杜伊霖还在迟疑,见阿才已经伸出手来,便勉强挤出一丝笑意,伸手握了握。对方的手绵软、冰凉,让人感觉阵阵寒意。

“舅舅,有必要这样吗。”杜伊霖抽回手,环顾阴暗的屋子忐忑地问道。

“伊霖,有些事不得不往深处去想。”关方炽拄着文明棍,严肃地说道:“之所以这样做,只为避免有人造谣生事,毕竟我和刘爷是正副会长,在商场上难免竞争。而你,不是一直为了那个夙愿在努力吗?凡事稳妥一点没有坏处。”他又指了指阿才小声地说道:“正好阿才也愿意帮这个忙,你总不想在掌管汉信之前节外生枝吧。”

“明白了,舅舅。”杜伊霖吁了一口气,点点头应道。

“很好,我就先行一步,阿才还有一些具体细节给你交代。”关方炽说完,提起文明棍走了出去。

“杜小姐,我会尽量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这对你,对关先生都好一些。”阿才一边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一枚蜡丸,徐徐展开成一张纸,又慢慢团成一团塞进口中吞掉,演示完毕他才不动声色地说:“这种纸可以写字,团起来是可以食用的蜡丸,往后我会用它给你捎信。”

杜伊霖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头越发忐忑不安。

“往后通知事情,我将视事情的重要程度挂出不同颜色的旗袍,你上下班即可看见,红色情况最为紧急,黄色次之……”

“等等,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杜伊霖不等对方说完,警惕地问道。如果说关方炽在帮他完成复仇大业,这位阿才的手法分明见不得人。

“我是你们的联络人啊,杜小姐。刘爷在仙江一手遮天,关系盘根错节,你要报仇雪恨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怎么可能?”阿才语气凶悍,目光阴森森的,让人不寒而栗。可能发现有些不妥,他转而微微一笑道:“不过杜小姐放心,到时候你会明白,我和关先生都是无私帮助你大好人。”

“好好,我相信,我相信。”杜伊霖一颗心直跳,掏出手绢抹了一把汗,飞快地逃离了成衣店。

杜伊霖按照关方炽的授意,让哑叔将大掌柜的遗体和棺材运到降龙观,给执事的道兄交拿了钱。道士们自然高兴,连夜装棺入殓,大张旗鼓地张罗法事。刘牧楚既要照顾父亲,又得应付刘家上下的事务,忙得双脚不沾地,眼见赵叔就要出殡,才抽出时间前去悼念。

降龙观位于仙江城的西北方向,依山而建,是一座有着千年历史的道观。随着智贤道长年事已高,香火日渐衰败。据说新近从河南来了几个弟子,帮助道长勉力支撑,道观略微有了些复苏的气象。

赵大掌柜的灵堂设在偏殿的一间厢房,在纸扎和松枝的簇拥下,纸糊的灵房前面端正地立着一方灵牌,上书“师父赵子贵之灵位”。

“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礼毕——!”随着道士的高声吆喝,刘牧楚在灵前焚香作揖,将跪拜答礼的“孝女”杜伊霖扶起来,心疼地说道:“有些事交给道观就行,别累坏了身子。”

杜伊霖挂着眼泪,浑身缟素,恰似带雨的梨花。她拉了牧楚的手站起身来,一边抹泪一边喃喃地说:“我苦点累点没事,只怕师父罪孽深重,不能早生极乐。”

她的话里只有一小半源自内心,但足以让刘牧楚感动。他在桌边坐下来,唏嘘一阵,端起茶慢慢喝。

忽听锣鼓铙钹齐鸣,道士高诵经文。院坝里叠起三张八仙桌,最上一层放一张木椅,年近九十的智贤道长不知何时安坐其上。他白须飘飘,手持浮尘念念有词,指挥五六弟子敲响法器,围绕八仙桌手舞足蹈地做着法事,杜伊霖则手捧灵牌跟在后面三叩九拜。

这种古老的仪式称作十方超度,据说可以招来“十方”孤魂野鬼,与逝者一起进入极乐世界。三炷香燃尽,智贤下了高台,仪式暂歇,杜伊霖将灵牌归位。刘牧楚正要上前叙话,一声磬响,告知有人前来悼念,杜伊霖赶紧去灵前跪下答礼。

来人是田峰,一身黑色西服,鞠躬祭拜之后一脸肃穆地走了过来。

“田队长,你怎么来了?”刘牧楚颇感诧异。

田峰挨着刘牧楚坐下来,歉意地说:“赵大掌柜罪不可恕,但稽查队对他的死是有责任的,作为队长我深表惭愧。”

“田队长大慈大悲,真是看不出来呀。”杜伊霖不等刘牧楚回答,奉上一杯茶酸酸地说道。

田峰点头谢过,眉毛一扬回敬道:“杜小姐不畏人言为师父尽孝,才算得上真正的慈悲之人啦!”

杜伊霖正要答话,看见智贤道长又上了高台,急忙歉意地点点头,走过去端起了灵牌。

“说话不阴不阳的,你什么意思啊?”刘牧楚掉过头来看着田峰问道。

“不介意的话,借一步说话。”田峰环视一圈,小声回了一句。

刘牧楚向杜伊霖努努嘴示意外出送人,随田峰离开了偏殿。

田峰故意绕开大道,走到一条苔色青苍的小路上。此处古柏阴森,灌木浓密,很难见到行人的踪迹。走了一段,刘牧楚心头发虚,小声叫道:“有什么话就讲吧。”

“据说法事是杜小姐极力争取的,我总觉得有哪点不妥?”田峰朝四周张望一番,随口小声问道。

“不是宣布破案了么。”刘牧楚故意噎了对方一句,不悦地问道:“你不会还在怀疑伊霖吧?”

“破案,呵呵。”田峰情不自禁地笑了。

军饷案不但没有因为赵子贵的死水落石出,反而一下子走进了死胡同。对此两人心照不宣,但刘牧楚始终不相信杜伊霖与军饷案有任何关系,提高声音反问道:“赵叔在刘家干了一辈子,伊霖作为徒弟为他张罗一个三昼夜的简单法事,没什么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田峰拿出一支烟来,却只是嗅嗅,似乎自言自语地说:“大掌柜死得突然,而他的法事更突然。这一切,似乎是有人安排好了的。”

“怎么会?要不是爹答应,我和哑叔是绝对不同意这个法事的。”刘牧楚不屑地叫道。

“哼,你好好想一想,依照你爹与赵大掌柜的关系,他怎么可能不答应?”田峰意味深长地反问一句,不等对方回答便转身煞有介事地问道:“牧楚兄弟,你在城里长大,知不知道怎么捉獾呢?”

这个田峰,怎么一下子从赵叔的法事扯到小孩子把戏上了?刘牧楚尽量跟上他的思维,不置可否地偏过头来。

“獾子喜欢躲在地洞里,要捉它委实不容易,我们先把所有洞口堵住只打开一个,然后往里面灌烟,这家伙被熏得受不了,只得乖乖地钻出来。”

“你是想说,稽查队已经堵住洞口,准备活着日本獾子嘛。”刘牧楚一下子猜出对方的用意,皱紧眉头问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该不会怀疑赵叔的法事有什么问题吧?”

“杜小姐虔诚超度师尊的亡灵,我可不敢妄加揣测。”田峰摇了摇头,将香烟别在耳朵上神秘一笑,“今晚是最后一夜,法事结束后有一次开棺检查,时间应该在夜半之后,杜小姐当然会继续守夜,我希望你也留下来陪她。”

“我本来就要留下来呀。”刘牧楚忽然明白过来,心头一紧道:“你怀疑有人要在棺材里捣鬼吗?”

“记住一点,你只看。无论发生什么,只要不危及你们的人身安全,千万不要吱声。”田峰说完对刘牧楚仔细叮嘱几句,又问了一下刘爷的近况,才告辞而去。

刘牧楚返回偏殿已是暮色苍茫,道士结束了白天的所有议程回房歇息。杜伊霖独自坐在桌前,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看见刘牧楚走回来,凄然笑道:“我还以为你悄悄地走了呢。”

刘牧楚伸手将伊霖握住,心情复杂地叫道:“我就没打算走的。”

杜伊霖感动地点了点头。她的手柔弱无骨,带着几许惊恐和无助。刘牧楚想起田峰的话,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想起来给赵叔做法事呢?”

“你以为我想啊。”杜伊霖怔了怔,很快镇定地摇头苦笑道:“大掌柜终身未娶,又无子嗣后继,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我这不看着他可怜吗?”

她边说边抿了抿刘海,越发显得楚楚动人。如此一个弱女子,被人利用是可能的,断然不会主动和日本人扯上关系。刘牧楚意识到自己不该顺着田峰胡乱怀疑,歉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吃过素斋,天彻底黑下来,夜风吹得满山松柏“呜呜”地响。一位道士前来添了灯油,添了几盏气死风灯,在院坝角落里燃起一堆柴火,做好“开路”(用法事为死者的灵魂打通往西方极乐世界的道路)的准备。

这次智贤道长没来,由一位年长的道兄领了几位道士开锣念经。其间不时有人前来吊念,大约都看在刘家的面子上,有的提了礼物,有的空着手,但都磕头鞠躬便很快离开。刘牧楚大多不认识,也懒得招呼,裹了大衣缩在火盆边,不时朝棺材的方向瞟上一眼。

时辰一到,道兄猛地敲响法器,大声念着“路引”,挥舞长长的“引魂幡”跪拜祈祷,为死者“开路”。同样的动作反复多次,好容易熬到子夜时分,法事才宣告结束。

道士们收刀检卦,当着亲属的面开棺核验遗体。盖头纸揭开,露出一张白得瘆人的脸,赵大掌柜就那么安静地躺着,给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道兄将死者的衣物整理一遍,撒了一碗五谷杂粮,指挥两位道士将棺盖缓缓合上。从此,逝者的肉体连同灵魂都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遗体包裹九层寿衣,将逼仄的棺材全部占满,哪里还放得下什么东西?田峰的推测有些大胆,但确实异想天开。刘牧楚依然不敢马虎,执意叫伊霖休息,与香火道士吃茶烤火准备通宵监视,但过不了多久他便呵欠连天,不知不觉睡在了躺椅上。

万籁俱寂,降龙观一片漆黑,只剩下微弱的香火在风中摇曳。

不知什么时候,灵堂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刘牧楚猛然惊醒,扶着眼镜定睛望去,灵堂里影影绰绰,只有那位香火道士在不慌不忙地侍候火烛。

“什么声音?”刘牧楚吃惊地喝道。

“不小心撞翻了一条凳子,夜深人静的,惊吓少爷了。”香火道士慢慢走过来,一边道歉,一边吹灭手里的火明子。

刘牧楚壮起胆子走近灵堂,看见黑漆的棺材严丝合缝,觉得自己未免大惊小怪,更怀疑田峰的说法是无稽之谈。

过不了多久,远处传来雄鸡的叫声,天渐渐放亮了。出殡的时辰到来。随着锣鼓“叮咣”响起,一辆敞篷马车载着棺材出了城,朝着城外向阳山麓的“乱葬岗”缓缓驶去。

一路上,丫环洒下巴掌大小的买路钱,蝴蝶一般在风中上下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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