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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刘家上空弥漫祥和的雾气,似烟非烟,似雨非雨。太阳来得迟了些,但串串金光突破云遮雾障,呈现五彩颜色。鸟儿在林子里欢快鸣叫,与府上的大人小孩一起争相传送天大的喜讯——老爷回家了!

案犯赵子贵畏罪自杀,现场证据确凿……,覃局长主持召开侦破军饷案的新闻发布会,随后在释放刘爷的文书上签了字。刘牧楚手持将父亲接上车,忐忑不安地朝家的方向行驶。他担心的倒不是抵押在警察局的刘家房契,而是赵叔畏罪自杀,怎么出口解释。

父亲胖了,皮肤更白皙了,眼角增添了一些细密的皱纹,眼神和语气都变得柔和起来。他的心情很好,不停地问这问那,独独不问军饷案。刘牧楚暂时放下心来,远远地看见大门口一只火盆熊熊燃烧,一溜鲜红的地毯铺展开来。忽然,震耳欲聋的炮仗响起来,车刚停稳,身着大红旗袍的三姨太与杜伊霖便走上前来,一左一右将刘爷扶下汽车,沿着地毯一直跨过烧得正旺的火盆。众人含笑围在地毯两边,默默祈求老爷消灾避难。

简单的仪式过后,父亲在一片掌声和欢呼声中走进院子。他走得很慢,不时停下来张望,仔细查看已经变得陌生的一砖一瓦。忽然,他在院子中央缓缓地停下脚步,随口问了一句刘牧楚最不想听的话:“大掌柜怎么不在,做啥去了?”

“大掌柜,他……!”离他最近的杜伊霖说了半截话。

刘爷顿时听出异样,狐疑地扫视一圈,看见所有人如含羞草一般低头避开,越发纳闷不已。

“走吧爹,先进屋再说。”刘牧楚走了过来,向聚贤堂的方向挥了挥手。在去警察局接人之前,他再三叮嘱哑叔,尽快将赵叔的遗体移出刘家,等父亲安顿下来再慢慢告诉原委。

“什么事非得进屋再说啊?”刘爷不悦地问道。

刘牧楚正挖空心思如何解释,偏偏这个时候,松园方向响起了一阵鞭炮声。

“怎么有人在后院放炮?莫非大掌柜……”刘爷诧异地张望一下,脸色陡然一变,脚步踉跄地循声赶了过去。

在仙江,后院放炮只有三种可能,送灶神、嫁女、祭亡人,父亲很容易想到了后者,脚步越来越快。刘牧楚暗叫不好,却不敢阻拦,只得招呼众人急急地跟了上去。

刚走出几十步,哑叔从风雨走廊跑过来,满脸愧疚地看了少爷一眼,远远地给老爷请安道:“老爷,咱们先回屋去吧。”

“对对,先回屋。”刘牧楚顺势将父亲拦住。

“放开,你们一唱一和搞什么名堂。”刘爷懊恼地将儿子的手掀开。再遮掩已是多余,缕缕青烟从大松树顶缭绕起来,远远就能闻见浓烈的焚烧纸钱的味道。

大松树下,赵子贵脸上盖着草纸,直挺挺地躺在草席上,旁边两根长条木凳上放着一具柏木棺材。二姨太和玉莲一跪一站,都戴了黑纱,一脸悲戚地烧着纸钱。一位巫师手持线香,在卧室里外念念有词。

“不是说一早就送上山去吗?”刘牧楚将哑叔拉到一边,怒不可遏地低声呵斥,他后悔昨晚没亲自将遗体送往坟场。

“少爷,二姨娘她,哎……”哑叔瞥了二姨娘一眼,左右为难地摇了摇头。

刘爷忽然表情木然,目光呆滞地盯着草席上的遗体。刘牧楚担忧地看着父亲,举手示意哑叔不要说话。

“老爷,您回来了。”二姨太放下纸钱,搭着玉莲的手站起身,面无表情地道了个万福。成任务地请了安,不等老爷回应,她慢慢朝少爷转过身小声地解释:“牧楚啊,大掌柜千错万错,但死者为大,简单的法事还是要的。”她又朝巫师指了指,“先生也说了,凶上去的邪气太重,如果不打点一下恐怕对刘家不吉利呀。”

刘牧楚不信这些,却也只能无可奈何地“嗯”一声,朝前走去准备伸手扶住父亲,却被他一掌掀开。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父亲怒气冲冲地大叫一声,伸出一只手掌接过哑叔递上的三炷线香,踉踉跄跄地走到遗体面前,恭恭敬敬地三鞠躬,随后将线香插在地上,默默看了半晌,有气无力地问道:“怎么死的?”

眼看父亲苍白的脸慢慢变得青紫,刘牧楚的心一阵阵缩紧,小声嗫嚅道:“赵叔被日本人收买,把军饷掉了包,然后……”

“我问他是怎么死的?”刘爷不耐烦地大喝一声,目光死死地盯着遗体。

“自杀,吃了事先准备好的砒霜。”刘牧楚说完扶了扶眼镜,指了指卧室的方向小心地补充道:“警察在地板下起获大包假钞,还发现一封写给您的遗书。”

众人默然无语,巫师也停止祷告,院子里只有松涛幽微的呼啸。三姨太不识时务地帮衬一句:“刘家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啊。”

“胡说!”刘爷颤抖了一下,瞟了一眼一直低头不语的二姨太,扶住棺材数落道:“子贵啊,我们俩是兄弟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给你的钱不够,还是嫌我赚得太多了呀?子、贵啊——。”

他越说越悲愤,最后竟然带起哭腔。众人都难过地低下头,二姨太的头埋得更低。忽然,刘爷的喉咙发出一声怪异的叫喊,一手捂住脑袋,身子贴着棺材软软瘫在了地上。

“爹,爹——!”刘牧楚惊叫着冲了上去。他的身后,“干爹”、“老爷”地叫成一片。

“少爷,千万不要乱动!”哑叔抢在少爷前面,将老爷的头部扶正,掰开眼皮看了看道:“老爷一定是中了邪风。”他抬起头来提高嗓门喊叫:“老杨头,赶紧下一块门板;玉莲,去外面抱床被子进来;二姨娘,让法师不要停,赶紧作法驱邪啊。”

祸不单行今日行!然而事发实在突然,刘牧楚的脑子又出现了空白。好在哑叔经验丰富,临阵不乱地指挥佣人丫环将老爷抬回兰园。他给荣军医院打了电话,吩咐玉莲给老爷敷了湿毛巾,还不停地安慰少爷:“老爷在监牢久了,长时间缺少活动,经脉无力,刚一出来悲喜交加,站立不稳摔了跤。我估计脑子里面有渗血,不过老爷身子骨强健,应该能调理得过来。”

哑叔说得没错,刘爷的这种症状中医叫中风,西医称脑溢血。荣军医院来了两个军医,一番手忙脚乱的检查之后,诊断为情绪激动导致大脑出血,但尚未危及生命。他们打了针,挂上液体,开了一大堆活血化瘀的药,叮嘱务必让病人卧床休息,要全力避免情绪激动和血压升高。

前来探望的人络绎不绝,刘牧楚将他们一一挡在兰园院子外面,寸步不离地守在父亲床前。然而,一天一夜过去,刘爷插着氧气,双目紧闭,只眉毛偶尔神经质地动上一动。刘牧楚看着活死人一样的父亲,不禁悲从中来。出国前,家里曾请过算命先生,说他与父亲八字不合,注定多灾多难。他从来不相信这些无稽之谈,但自回国以来刘家一直厄运连连,这一切又怎么解释?或许真是命运作祟?

他抱着头,沉浸在无边的愁苦之中。忽然,耳边传来一声颤巍巍的呼叫,紧接着又是一声,他抬起头看了看一动不动的父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嘘,是我。”刘爷费力地取掉氧气,清了清嗓子。

刘牧楚连忙坐到床沿上,惊喜地叫道:“爹,您醒了!”

“我没大事,只是脑子一直有点晕。”刘爷试图侧过身,刘牧楚赶紧制止道:“千万别动啊,军医说您是脑溢血,一定要静养。”

“扯淡,脑子怎么流出血来。”刘爷固执地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说:“把我离开这些天的事好好地给爹说一说。”

“爹?”刘牧楚不无担忧地叫了一声,看见父亲微微地摆手示意,方才小心翼翼地将军饷案后相关事宜简要陈述了一遍。

刘爷听完长叹一声,慢悠悠地说道:“筹款第二天,田峰心急火燎叫上你来前来提醒,我就担心有事情发生,方方面面都想到了,可就是没想到刘家会出一个内奸,更没想到会是大掌柜呀。”

“爹,赵叔已经走了,您也不必过分思虑,好生将息身体吧。”刘牧楚为父亲掖了掖被子,思忖一下道:“稽查队突然宣布结案,我估计田峰一定另有打算,不过可以放心,有您在钱上留下的记号,追回赃款是迟早的事。”

“你呀,还惦记着赃款呢。既然日本人不是为了钱,难道我就输不起这一百万吗?”刘爷一阵冷笑,缓缓地叹了一口气,严肃地说道:“子贵做生意是一把好手,玩阴谋诡计还差得远,这一切都是日本人暗地里操作,他不过充当了一枚棋子。牧楚啊,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啊。”

“爹,您什么都明白呀。”刘牧楚赞许地点了点头道:“田峰老早就发现日本人不好对付,直到军饷案发才将稽查队挂了牌。”

“这小子神出鬼没,没想到他有这么大的来头,从今天开始,咱们得好好配合稽查队,争取早日弄个水落石出,不然你赵叔在九泉之下不会瞑目啊。”刘爷慢慢说完,抬眼盯着儿子忧心忡忡地说:“哎,怕只怕政府的人做事虎头蛇尾。不管怎么你永远记住一点,咱们只是一介商人,配合可以、帮忙也行,但切忌和他们纠缠不清,明白吗?”

“记住了,爹。”刘牧楚点点头,拿起勺子给父亲喂水。

刘爷喝了两口水,喘息一阵,语重心长地说:“牧楚啊,这次我突然发现自己老了,你得抓紧时间学点真本事,赶紧把刘家这副担子挑起来呀。”

“爹,我尽力而为吧。”刘牧楚为父亲擦了擦嘴,小声地说:“这段时间,伊霖一个人把银行管得很好呢……”

“她毕竟是女的嘛。”刘爷不悦地摇了摇头,沉吟一下缓缓地问道:“你们这几天都还好吧?”

“还好,但都各忙各的,她银行的事更多啊。”刘牧楚老老实实地回答。

“她人呢?”

“为大掌柜戴着孝,害怕冲撞了您,不方便进来。”

“哦,这孩子懂事啊。”刘爷叹息一声,扬了扬手道:“去叫她进来,我当过兵、杀过人,还怕谁冲撞?”

刘牧楚迟疑一下,赶紧去门外让哑叔叫人。

杜伊霖刚进屋,看见干爹的枕头上满是管子,心疼地落下泪来,捂住嘴呜咽了一声:“干爹——”。

“别哭孩子,干爹的身子骨硬朗着呢,只是这儿,”刘爷拉着伊霖的手,指了指脑袋笑道:“感觉这里时而清醒时而糊涂,银行那边恐怕是帮不上忙啰。”

“不,干爹,您会好起来的。”杜伊霖破涕苦笑道。

“你的孝服呢?既然穿着,为什么取了嘛?”刘爷看了看她凌乱的头发,一脸嗔怪地问道。

校服是哑叔让取下的。此时,她不明白干爹到底是责怪还是表扬,干脆壮了胆子请求道:“我和大掌柜师徒一场,他又走得凶险,我和二姨娘的想法一样,都觉得最好为他超度一下,一来尽到刘家的本分,二来以免松园阴魂不散。”

赵大掌柜的遗体一直停放在松园,关于做不做法事,府上的意见一直不能统一,为此刘牧楚颇感棘手,当杜伊霖大胆地将想法对父亲说出来,他未免捏了一把汗。

“说得好,大掌柜虽然有罪,毕竟是你的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也别扯什么二姨娘了,你自个说说准备怎么个超度法?”刘爷慈祥地盯着杜伊霖问道。

“我想。”杜伊霖看了看刘牧楚,咬咬嘴唇道:“我想将大掌柜运到降龙观,正儿八经地做一场法事。”

“降龙观?”刘爷想了一想,点点头道:“这倒是个好主意,既做了法事,又可以让刘家远离口舌。你就放心地去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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