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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母亲梗概(2)

李乡长说:“因为政府都是这个党的,政府的官当然更是这个党的。所以,你一定得入这个党。不入这个党,就当不了这个官。”

父亲说:“啥官?”

李乡长说:“乡长。”父亲说:“啊!”

事情是这样的。父亲的朋友李乡长突然就要离开凤鸣去当官了,至于到底去当个啥官,我不记得了。县里的参议员、副参议长?还是科长、副县长?或是区长、副区长?总之是比乡长更大的官。

肥水不流外人田,乡长这个位置总是要让的,李乡长于是把这个位置让给了自己的朋友——我的父亲。

父亲当了乡长后就成了政府的基层公职人员,他的工作地点也从小作坊变到了乡公所。作坊的生意当然没丢,伙计办理,母亲照看,父亲罩着。

父亲成了凤鸣乡刘乡长后就不是父亲了,他以前只听他三哥的,现在他只能听区上县上的了。征粮、抽丁、维持当地治安,他做的这些工作,上边说不上满意,也说不上不满意。

但父亲自己是满意的,他认为自己是给刘家光宗耀祖了,给后人垂范了。

鸡公店场子不大也不小,有上百户人家。鸡公店乃至整个凤鸣,刘家都是大族、大姓。因为这个,刘乡长履职顺遂,大伙儿多多少少都给他几分面子,支持一下他的工作。同样因为这个,刘乡长又不得不买族人的面子,施政的时候,看看脸色,打打让手。

但是区上县上又是惹不起的,这样,父亲刘乡长就学会了左右逢源,夹缝中讨生活。

动静越来越大的、国共争天下的时局也使凤鸣有了相应的反应。但父亲没在自己的治地见过共产党,更没见过共产党武装。共产党武装都在偏远的大山里打游击,创根据地。

后来,父亲越来越不适应民国乡长生活了。他不顾族人力劝与干扰,一心只想尽快结束民国乡长生涯,但是,在他还没结束的时候,民国结束,凤鸣变天了。

下水的父亲终于未能返身上岸。

父亲当了新生共和国的乡长不到十个月,土改就开始了,土改一开始,父亲就被请进了县上为旧职员办的“学习班”。土改给父亲定的成分是“工商业兼地主”。

父亲在县上“学习班”学习时,我在县上女中学习,都在县上,但我却什么也不知道。父亲离开凤鸣的情景还是后来母亲告诉我的。

母亲说:“你爸走的时候,跟平时差不多,没有啥不同的地方。”

我说:“爸走的时候,你们没说话啊?”

母亲说:“说了。我问他好久回来。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工作队后,对我说,能有多久?最多三五天吧。上学习班还能上一辈子?”

父亲没想到,他真是去上了一辈子。他进了“学习班”后就再没出来了。因为直到死,他也没有能从“学习班”毕业。

1950年暮秋,天气变得寒冷、蛇都到了洞口的季节。那一天,父亲被乡工作队、乡农会和几个解放军五花大绑押回鸡公店,开完公审、斗争大会后,被推去乡场外执行了枪决。父亲跪在地上,望着对面的山丘和天空,还没望够,后脑勺就开了一朵大红花。

那一天,那个地点镇压了三个人,除了父亲,还有李桌和“刘参议”。

刘参议和我家是族亲,他才是凤鸣真正的大财主。他被枪毙后不久,他的妈和他的一个弟,也被枪毙了。刘参议有好几个兄弟,没死的都成了劳改犯。几年后,我还意外遇到了他的一个兄弟。

那一天,我在灌县街上走着,一队被政府武装人员押着、身穿龙池劳改农场囚衣的人迎面走来,其中一个,还对着我笑。我一看那人,却是刘参议的兄弟。对刘参议这位兄弟,我该喊叔,但我什么也不敢喊,装着不认识,低了头,匆匆走过。我知道这位隔房叔叔没怪我——他一直都笑着、理解着。

此后,我再也没见过这位隔房叔叔。

那两年,我不记得凤鸣还有哪些人劳改了,但父亲的三哥刘文泽是劳改了的。你们的这个三舅爷是个保长。三舅爷后来咋样了?三舅爷后来不咋样,他死在了内江监狱里。咋死的?也许是病死的罢。

父亲被枪毙后,母亲忍住哭声,求着她的几个兄弟,也就是我的几个舅舅去收了她男人的尸。

父亲生前的乡公所有十几个自卫队员,我有一两个舅舅也在里面混饭吃。

女中毕业前夕,也就是五一年秋天,四川省农业厅办在内江专区的“农业技术训练班”,开始招收首批学员。他们来女中招人,我问:“读你们的这个训练班,就算工作了?就是国家的革命干部了?”

一位女同志答,“是啊!”

我问:“不会错吧?”

这位女同志答:“共产党什么时候错过?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

我说:“那好。我报个名。”

女同志问:“你不问问学啥?毕业后,能不能留在内江工作?”

我说:“不啦。报名吧!我叫刘瑞芬,三三年农历八月二十八生于内江凤鸣,今年十八岁。本人出身:学生。母亲张丽君是乡场上的家庭妇女。我……”

女同志问:“慢。家庭出身?你父亲……”

我低下声答:“家庭出身:工商业兼地主。父亲刘文灼,凤鸣乡乡长,被政府镇压了的。怎么,同志,不会不要我吧……”

女同志说:“要。要登个记。出身不由己,道路自己选择嘛。”

尽管家庭出身不好,父亲被镇压,我还是进了“训练班”。那年月,我们女中同学有几个家庭出身好,父亲未被镇压?政府如果不采用“出身不由己,道路自己选择”的择人用人标准,省农业厅“训练班”是招不齐人的——这个,我是后来知道的。

进“训练班”要考试,是面试,我顺利过关。

我的工龄就是从进“训练班”那天算起的。别看你们爸比妈大,他的工龄可比我短。

“训练班”管吃管住管衣,每月还发点零花钱。幸好有这个待遇,否则,已变得贫寒的母亲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支撑我的学业与生活的。弟弟时年十六,已失了南中初中的学,也不能指望。

一进“训练班”我就有了一种进入避风港的感觉——在举国情绪一片红,革命的、无产阶级的形势一派大好的情形下,它真能永久为我避风吗?我心里没底。东北解放区那些乡镇长及其家人的命运与结局,反映到我这里的心情是着惊着寒,如履薄冰——但愿我和家人能平安到达对岸。

走出“训练班”,到了1952年秋天,我被分配到温江专区广汉县政府农业科,具体在北外乡工作。工作了大半年,也就是斯大林死的那年,我又被抽调到灌县农业科上班。

参加工作后,因为出差去永川、宜宾、筠连等地开会,路过内江,回过几次家,加之与弟弟的通信,这样,对家里的情况,多多少少、及时不及时,总是知道的。

我们家已从小有家业变成了“工商业兼地主”成分的真正的彻底的无产阶级。

土改的时候,凤鸣大户人家的房地产都被充了公,进行了重新分割。按照公私财产人人均等的原则,大户人家从大户变成了小户乃至贫户。并且,为防止大户在自己的原住地老宅墙体、瓦梁和地下藏财宝、“金银罐”和“变天账”,一律作“换场”处理,即,从老宅搬出,住进农协指定的新地方。

弟说:“妈,我不想搬。”

弟说:“妈,我们家牛被人牵走了。我以后骑不成牛了。”

弟说:“妈,糖坊没了,我想吃糖,咋办?”弟还想说,母亲不让他说了。

母亲说:“莫说了,再说,命都恼火了。”

按照农协制定的大换小、多换少、老换新的原则,我们家母亲和弟弟就从鸡公店铺面瓦房里搬了出来,搬进了场外乡间的新房。新房是一间茅草土屋和一个四处漏风的牛棚,从面积看,母子二人也够住了。

1955年夏秋之交吧,去筠连开会那次,我回到家里,弟弟一家——弟弟已婚——住茅草土屋,我和母亲住牛棚。夜已经很深了,月光也不知去了哪儿,我们娘儿俩躺在床上拉着家常。突然,母亲朝着我的左手腕就是一巴掌。

我问:“妈,咋了,打我干啥?”

母亲说:“打蚊子。

我说:“哪来蚊子?”

我翻动手腕看。母亲指着我手腕上那粒移动的亮点让我看。原来,母亲看见的是我戴在手上的英纳格手表指针尖发着的荧光。

我们笑了。母亲笑得不好意思,我却觉得母亲的不好意思温暖无比——不然,这点小事,50多年了,为啥还记得这么清楚?

这只瑞士夜光英纳格手表是我用补发的工资加上平时的积蓄,花了170多元买的。后来,我还以分期付款的方式,花100多元买了一辆英国造自行车。买了自行车后,从灌县去成都,我就不用花钱坐班车了。

从“训练班”出来走上工作岗位后,我每月的薪水是8元。因为少,后来单位上就补发了一些。

这一阶段,母亲和弟弟虽然时不时就被揪去鸡公店批斗,衣食还是有的。但,即或有衣有食有住,一贯自尊的母亲还是受不了。

“跳塘了!地主婆跳塘了!”

“张丽君跳塘了!跳塘了!”

母亲跳塘自杀未遂,被好心人拖上了堤坝。这一“跳塘事件”为凤鸣乡添加了两三天的谈资。

母亲真正的不幸,或者说母亲的大限来自于“三年困难时期”。1958年兴起“三面红旗”经济政治运动之后,从1959年至1961年,困难就来了,这三年,产粮大省四川饿死的人不少。

其实,母亲还没跨进“三年困难时期”的门槛就已经倒下了。

记得我1958年国庆节期间去万源结婚,完婚回来打道去凤鸣。刚走到鸡公店,就听见几个小幺妹朝我喊。

“刘大姐,你妈死了!”

“刘大姐,你咋才回来?你妈都埋了。”

我一听,不敢相信又不得不相信。我哭喊着朝家中跑去,见到弟弟,又朝坟堆跑去。

坟在山坡上。我跪在坟前,手触到的香灰还是热的。

我是给母亲带喜糖回来吃的,母亲却永远不能张嘴了。弟说:“姐,妈昨天死的,今天才入土。棺材钱是我找人借的。”

我说:“没事,姐身上没带钱,姐回到灌县后就把钱寄你,还人家。玉光,妈是咋死的?”

弟说:“黄肿病,饿死的。”

我问:“你们不是一直在吃公共食堂吗?”

弟说:“是啊。可是,到后来,连牛皮菜、红苕藤都不够吃了。况且,我们的出身又不好,还指望有吃食?”

望着面前的弟弟,我想,母亲一定舍不得吃,把仅有的食物让给了儿子。我想责问弟弟,但我什么也说不出口。对母亲,除了寄点少得可怜的人民币和粮票,我又做过什么呢?那时的人民币又能买到什么呢?弟弟向我描述了母亲死时的情景:生前体体面面的母亲,死后的尸体很难看。

“三年困难时期”,我的粮食定量是每月19斤。缺油匮腥的境况,19斤,每天6两多点,哪里吃得饱?即或这样,当我接到弟弟来信,说他一家想喝点稀饭时,我揉着眼给他寄去了一点粮票。直到现在,几十年来,我偶尔也会给他寄点钱,修房娶媳妇什么的,他一开口,多多少少都得寄。我们家的旧衣物也包裹了,通过邮局寄去——但这都是十多二十年以前的事,如今,哪个还穿别人穿过的衣裳裤子呢?

“三年困难时期”我还给你们爸寄过粮票。这期间,你们都还没有出生。

回到灌县后,有一次,我下乡到龙池,看见路边饿死的人,吓得不行。记得有个妇女,手里拎的一包中药撒了一地。这个死了的妇女让我想起母亲。

我的母亲,开油坊、糖坊的老板娘,她是饿死的,她叫张丽君,比我大20岁,算来,生于1913年。

母亲一死,我的内江时代就算结束了——虽然,还有那么一点姐弟情一直牵扯着,直到现在。

4

怎么,老大,老二,你们还想了解妈和爸的爱情?好,妈满足你们的好奇。

我和你们爸是在一个“学习班”里认识的。这个“学习班”是省农业厅茶试站办的,办在灌县。你们爸是从重庆园艺学校来的“学习班”,属学用结合的见习性质;我是从灌县人民政府农业科去的,纯属工作性质的业务提高学习。

正是在这个“学习班”的学习生活过程中,我和你们爸建立了恋爱关系。当然,是你们爸提出来的。

他说:“瑞芬同学,我想跟你好。”

我说:“这——”

他说:“我的意思是,我们处对象吧。”

我说:“这——”

他说:“不急,你考虑一下,考虑好了回答我。”

我说:“不用考虑了。我考虑好了。”

他说:“你什么考虑好了?同意,还是——”

我说:“我同意。”

你们爸的爸,也就是你们爷爷原在汉阳兵工厂工作,中共党员,焊工、钣金工,啥都会,技师级水平,还参加过“二七”大罢工。后来,日本人打过来了,他就随厂到了上海,后来又随厂到了抗战时期的陪都重庆,在空压厂工作。这样,你们的祖籍就从湖北孝感祝家湾魏家畈上湾挪窝到了重庆。

你们爷爷家境一般,他自己却有本事,长得也健硕、帅气,竟把老家一陈姓大户的漂亮千金娶走了。这个千金就是你们婆婆。她跟着你们爷爷走南闯北,到死——她活了84岁——都是一口湖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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