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过天晴
文/黄河
——你还好吗？
起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没有人了。我和往常一样洗完脸刷完牙梳好头套上T恤。打开冰箱时小小惊讶了一下，因为居然没有牛奶。我在家里翻箱倒柜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一盒完整的牛奶。
“老爸老妈真是粗心。”心里想着又来到了冰箱前。
我的习惯不是很好，开一次冰箱只拿一样东西，绝不多拿。
打开冰箱又是一次剧烈的惊讶。
冰箱里居然没有东西了？！
我低下头，想着怎么处理老爸老妈的瞬间忽然发现窗外有气球升起。
奇怪，怎么会有气球呢？
跑到窗户那里，楼下的脚手架首先映入我的眼帘。
可能……是幻觉吧。我转身准备去写作业。刹那间，彩色的气球又飞了起来。
“哪个小鬼这么讨厌？”我心里想。
望出窗外，发现对面雪白的大楼上有一点色彩。是302的妹妹，她居然在放气球。
我忽然很想笑她傻，但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气球。好像好久没有那么快乐地放飞气球了。
——你还好吗？
一下子有太多的东西就这么堵在了喉咙口，无时无刻不让我渐渐想起你的轮廓。
该去写作业了，离开前发现妹妹已经回到了屋里。气球停在了某个位置不再上升了。
我望着那里，不知心中又涌起了什么。
沉重的步伐走回了房间，趴在了写字台上。
或许我不该记起你的，或许我根本不该遇见你。我们只是一对平行线，应该沿着各自的轨迹向前。可是我却不屈服，努力弯曲自己，好不容易形成了交集，却被你一句话狠狠打了回去。
我唯一的祈求，只是希望，你还好。
可是，我真的希望你离开我变得不好。因为我不好，一点都不好。
我恨自己曾经爱过你，爱过一个根本不可能爱我的人，一个我改变自己才能配得上的人，一个大众情人，一个根本不可能喜欢我的人。
——是你在思念我吗？
天色忽然暗了下来，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我打开了台灯，努力平复自己不太安静的心情。
呵呵，好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轰——雷直接劈了下来。
我也没有害怕，但却跑到了客厅。
往窗外看的一刹那，发现气球很配合地一起不负重压散成一点一点彩色的橡胶坠落。
大概，爱情和气球一样，到一个高度就无法向上，而且，会破灭，一直到我们都寻找不到这样东西。
阿嚏——
打了个喷嚏。
——是你在思念我吗？
或许，你早就把我忘了。我和你生命中那些彩色的气球一样，灰飞烟灭，不留痕迹。
但是为什么还会打喷嚏呢？是你在想我吗？
望向窗外，大雨滂沱。
上一个这样突变的天气，我还和你在一起。
你紧紧拥着我，一直用校服为我挡住雨，一直到回到我的家里。
我没有问，你怎么回去，也没有感恩地说谢谢。
我们之间默契到连感谢都不用了，因为我说出感谢，你也会说不用那么客气，我们又不是外人之类的话。
——那天，是我们第一次约会。
我放飞了彩色的气球，然后暴雨把它们压得消散不留痕迹。
我又看见了气球，又在同样的天气里看到了气球同样的结局，只不过不是我放的。
——只不过，这气球不是我的。这爱情不是我的。
或许吧，小女孩根本不会悲伤，因为悲伤是多余的。
她快乐着，直到有一天那个人伤害了她。
我想，是你在思念我，一定是你。
——是你喜欢我吗？
手机闪了两下，习惯性去看短信。
不知何时养成了习惯，看短信的时候心里总是充满期待。
手机短信永远都存不满，因为我删除了所有短信除了你的。
还有一条，是“我喜欢你”。号码我不曾知道，没有追究过是谁的。我一直都以为那是你的短信，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我站到了窗口，看着远方。
气球消失的地方你应该看不到吧。
我在中国上海，而你在美国纽约，整整隔了一个太平洋。
我忽然想起，其实我的期待一定会落空。
因为，我有你的手机号，如果“我喜欢你”是你发的，留下的会是你的手机号。
——是你喜欢我吗？
如果不是你，那是谁呢？我不想考证。因为除了你谁喜欢我我都不会在乎。
在纽约的你忽然给我打来了电话，我接起电话听到“Hello”的时候真的想把它给挂了。
“喂？”我很不情愿地说。
“终于肯接电话啦？”你说。
“嗯……”
“没什么事，我挂了。”
“不要……我有事想问你。”我第一次想问你那个问题。
“说吧。”你的语气和平时一样。
“那条‘我喜欢你’的短信是你发的吗？”我问。
是。是。是。……我心里祈祷了千百遍的答案……
“不是。”哪怕祈祷再多遍，事实不会改变。
“难道不是你喜欢我吗？”我惊讶地说。
“不是。”你的语气似乎有一点颤抖。
“那……算了。”我挂了电话，连再见都没有说。
那不是你，一切只是我的想象。我以为，我们可以超越朋友的存在。我们本来是可以做到的……
只要你承认，哪怕这不是你发的……
——对不起。
熬夜看完《悲伤逆流成河》之后，我哭了。
它没有那么感人，只是一点一点侵蚀我的心，我想要阻拦都不行。
我曾经也想过像齐铭一样的你会注意到小小的我，可是幻想毕竟只是幻想，总可以在一瞬间幻灭。
雨好像停过了，可惜我没有看到。
重新走在街上的时候雨还在下着，只是地上干了。
走进学校的时候学校里还很安静，我大概是最早到学校的了。
打开抽屉却发现一张小小的贺卡。
生日快乐。
×××
生日，今天原来是我的生日。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生日快乐。”他走到了我的身边，“我喜欢你。”他轻轻在我耳边念道。
一瞬间，我觉得我的世界毁灭了。
——对不起。
我不知道我是说给谁听的。可能是你，可能是我，可能是他。
如果你是齐铭，我是易遥，那他是这部戏剧里的谁？
我忽然觉得或许我会忘记你，或许我无法保留我生命里你那一份历史。或许有一天我会进入他的世界，甚至在里面迷路，永远走不出来。
或许我没有易遥这么悲惨，我也不希望自己这么悲惨。
可是我觉得我离不开你了。我可以给你发短信，可以给你打电话，可以和你视频聊天，但是我不想，我不敢。
他说他喜欢我的时候我真的后悔了，后悔不敢对你说这句话。
我好希望能够退回到过去，可是没有后悔药。
我们，回不去了。
距离不会产生美，而会把我们扯得越来越远。
——我恨你。
看《七年》的时候我在想会不会等一个人七年。
结果我发现我的确有等待七年的潜质。
我已经等了你五年了，你什么都没有给我，还把我一个人丢在上海。
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我没有这样问过你，因为我知道你想过，但是做不到。
哪怕没有想过我也相信你想过，因为我没有胆量问你这个问题。
上课之后为了不让自己后悔给你发了短信。
“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我第一次觉得我这一生做了一件对的，自己指使自己做的事情。
“我不喜欢你。”短信很快就回过来了。
我算了算时差，这时你应该在睡觉，而且应该睡得很香。
“你不是应该在睡觉吗？好好休息啊。”
我还是想要关心你。
“在想事情，我真的睡了。”短信回过来了。
——我恨你。
我第一次这么想。我真的恨你，我以前多爱你我现在就有多恨你。
哪怕你说个小谎哄哄我又怎样呢？难道你会死？
我趴在桌子上，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现实生活要比小说麻烦得多？为什么小说里有情人能终成眷属呢？为什么女主角总可以找到男主角？
或许你根本不是我的男主角，我没有必要为你难过是吗？
我笑了，却感觉脸在抽搐。
用手划过眼角，手指上凉爽的感觉告诉我，我流泪了。
可惜，我无法忘却你。
可惜，我无法改变自己。
可惜，我放不下你。
可惜，我只爱你。
——这不是我想要的。
回家的时候，雨下大了。
这不是抄袭“天亮的时候，雨停了”这句话，而是我有感而发。
今天早上雨不大，所以没撑伞就走了出来。
梅雨季节的上海天气总有很多无法预测的情况。天气预报早上说的还是“小雨转晴”，现在却成了“小雨转大雨”。
这时，雨忽然停了。我一抬头，发现有一把伞在我头顶上为我挡雨。
“给我一个月好吗？不行的话，我就离开你的生命。”他说。
我的泪水夺眶而出。
你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没有想过要和我交往，你做的只是举手之劳，把我考虑得不周全的地方都补全了，其他的只是我自作多情而已。
我靠在他的肩上，淌着泪：“如果有永久的话，我愿意给你永久。”
他笑了。
——这不是我想要的。
我靠在他的肩上，他不会说我的泪污染了他的校服，他不会嫌弃我离开我而去。
他送我到家门口，然后就走了。
那天晚上，我换了手机号，把所有关于你的记忆全都删除了。
你把我的心都占满了，所以我的心容不下别人了，如果你能够退出我的生命，我就足够满足了。
或许我不该接受他，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接受他你也不会接受我。
所以，我决定了，决定离开你的生命。
给你发一条短信：“再见，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再也不想听见你的声音，再也不要知道关于你的一切一切了。”
世界崩塌，我还未毁灭。
——哪怕我什么都没有，还有半颗心。
他还是一样体贴我，渐渐就忘记了你的轮廓。
那天他问我：“你还记得……吗？”
“忘了，我把以前的一切都忘了。”我轻轻笑了笑。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起你了，他一提醒，便又记了起来。
“呵呵，你不用这样勉强自己的。有什么话说出来就好了。”
“我真的忘了。我只能给你我的真心，其他我都没有了。”
他紧紧拥住我，我也没有推开他。
我爱的人让我失望了，那么我就不能让爱我的人也失望一次。
他揉揉我的头发，轻轻笑了。
“我、爱、你。”一字一顿地耳语。
我渐渐觉得我喜欢上他了。
——哪怕为什么都没有，我还有半颗心。
只要还有这半颗心，我就要继续来爱他，用全部爱他。
我不曾怀疑，他是不是爱我，因为我了解那种感觉。
他是真的应该开心，因为我已经接受他了。
有人说闭上眼睛的时候第一个出现的人就是你最爱的人。
我闭上眼睛的时候出现的是我的妈妈。
妈妈的爱谁也不能代替，而我想知道，你和他之间，我会选择谁。
记得看《蔷薇的第七夜》的时候最感动的场景就是在整个大厅全部黑了之后，花久美喊出了他心里的那个名字。
我曾经不敢确定我会喊出的名字是谁。
或许只有在生死离别的时候才能知道自己最爱的是谁。
直到去蹦极之后我明白了。
在跳下去的那一个刹那，我想到的是他，而不是你。
——我想，我爱你。
又开始下雨了。
是老天太快乐还是太忧愁了呢？
我觉得老天太快乐了。
他撑起伞，送我回家。
“你爱我吗？”他这么问。
认识他有三个月了，温柔、体贴大方的他渐渐映入我的脑海。
——我想，我爱你。
“你爱我吗？”我反问他。
“当然爱你。”他用一只手搂住我的肩，轻轻地，透着温热的气息。
“那么，我也是。”我用最最澄澈的眼神看着他。
我说的是实话，半点不假。
回到家打开门的时候眼前一闪，阳光射入了屋子里面。
天，放晴了。
我看着身边的他，我想，我的爱情也放晴了。
回忆
文/贺伊曼
南方这个季节雨下得多，似乎整年都能够陷入同一个雨季。虽然气温一路直升，让人恍惚觉得夏天忙不迭地来了，但春潮的性质始终都在，停几日就会翻身出来亮相。在这潮湿的浸泡中，只觉时间过了很久。
兰姐决定跟随大廖南下广州的时候，我还蒙在鼓里，作了些考虑，无奈耽误时间太久，匆匆抬头她们已握着火车票在手。心知已无半点跟着去的机会了，我便不得不同梦寐半年的龟苓膏说拜拜。此次大廖已是第三次下广州，这趟还要溜去香港，真快活。想起去年这时候我也在撒丫子乱跑，一样快活得不知民间疾苦。那时刚自武汉返回，准备去上海。
那趟武汉和上海之旅如今想来并非异常愉快，疲累差不多占据大部分记忆。但终归是经历，抹灭不了，在些许闲暇时刻想起那份心在别处的自在满足，心思也便又跟着记忆同去了。
在南方上学的两年间，实在去了不少地方。而每一段路途都有着它特有的标志性意义所在。下雨，似乎整年都能够陷入同一个雨季，只觉想起在广州游玩的半年前，住在离白云山十五分钟车程的地方。每天耗在往返路途上的时间实在多，几乎都望着车窗外，无论立着坐着，耳边隔数分钟就有粤腔女声念，车辆转弯，请坐好稳扶。看到白云山附近成片红色牛角小灯闪烁，停留片刻，立即远远落在身后。十月广州仍热得厉害，车内空调很足，身体病着，心里却无丝毫负重。得过了很久，兰姐跟随大廖南下广州时住宿的旅馆靠着一条小街，往往热闹至凌晨。下了车在快打烊的水果摊挑选火龙果和杨桃是至为快乐的事。正是水果丰盛的季节，绝对有猜不到名字的品种，杨桃较湖南便宜很多，恨不得背回去和有着同一喜好的红姨共享。和阿雪同住一间房，半夜看电视的时候每人手捧大个儿的火龙果用勺子挖着吃，比空调更令人欢喜。还有凉茶，想来那味道并非用恶劣形容不可。生病期间曾喝掉杨大妈外出带回的一杯罗汉果凉茶，仅是觉得苦，十分苦，苦到咋舌。后来的日子里常买来喝，慢慢适应它，觉得苦也苦出了另一番味道。最终这苦凉茶虽没治好我的热感冒，却使喉咙痛减轻不少。
至于不得不提之后成为至爱的龟苓膏，同样在地道的凉茶店有卖。有时候会觉得南方人味觉奇特，当地一些备受喜爱的特产一般并不能被外地人欣然接纳。老妈曾经心慌慌地尝了一口我买来的龟苓膏，结果不出意料地吐了。而我却很中意这种中药味很浓的食物。其实南方很多城市龟苓膏都做得正宗，比超市美味得多。在厦门旅行的那几天也是被隔着几条街外的某个偏僻角落卖的龟苓膏迷住，于是常常和朋友头顶骄阳汗流浃背穿街走巷提几盒不同的口味（其实差别甚微）回到住所享受。那时朋友的吃法是将三根雪糕塞进龟苓膏里混搭，称作苦中作乐，被我笑骂是极为变态的行为。
记得离开广州前的最后一顿早饭，是我自己一个人坐一个桌子吃肠粉，同行的剩下四人硬是隔着桌子选择了全国各地都有的小笼包。问为什么不吃吃看粤人家家户户奉为经典的早餐，答曰，名字看了没胃口。我笑，肠粉两字摆出来，果真被她们理解为是和肠子有关的食物。最终怎么劝都没用，无人想尝鲜，只我一人要来两份吃得异常畅快。再后来学校后门也有湖南人卖起肠粉，买过两次来吃，但到底不正宗。
至于粤语，一直觉得是好听的。九个音，彼此差别甚微，本该是国语，最后让简单易学的普通话捡了便宜，实在可惜。回想在广州地铁站听着避孕套广告词觉得韵味十足，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如果依着兴趣，想学的方言只有粤语，不为其他，只因悦耳。
后来当我絮絮叨叨和友人D谈起那次念念不忘的广州之行时，蓦然发现回忆竟那样长，似乎一旦脱口而出就再也收不住。D也持相同观点，对在一起的美好时日滔滔不绝。我们还谈起去年夏天，谈起令人怀念的写生。大部队同吃同住在安徽屏山的小村落，白天画画，傍晚坐在村外不远的地摊烧烤，有时还淋雨骑三人自行车。
记得其间一个桥段。那天很热，D和阿莫带我从写生驻扎地骑单车去遥遥不知几里外的镇上。单车半日租金四块钱，五彩小车，是长久没有接触过的交通工具。精心挑选了颜色和式样，便兴致勃勃出发。那时待在徽州建筑间已有一周，日日面对黑瓦白墙，从内心深处产生倦怠感，只求看别处风景。恰选了距离最近的黟县小镇。
至今也不知到底有多少距离，只记得一开始有男生在最前方带路，车速飞快，而后出了村口再看不到人影。约只有数分钟路程，我们便觉得累。此时才知屏山不比城市里条条大道，到处是坡和石子，非常难走。遇到几个隔壁班女生，已有人推着车子返回村子，而我们还是决定继续。
天气很热，虽已是北方九月，汗还是轻易爬满全身。摘掉帽子，阿莫早已远远骑在最前面，路遥知马力，她比我和D的体质都要好。遇到上坡路，实在没力气骑上去，只能推着走。路途不到一半，已像用掉全身力气。三人哈哈笑，平时不做运动，关键时刻就露出弊端来。是否走错路，我问。不知道呢，她俩答。其实并无人给我们指明路线，每人都依着直觉向前走，却始终是正确的。
途中身旁全是由绿向金黄渐变的大片田野，有坡度的拐角处有时出现农家三两户，待拐过弯去便又见田野。就这样走走骑骑停一停，大约两小时。整个过程每一分钟都是累的，内心却一丝惆怅也没有。
直到最后一个长长的下坡过后，我们雀跃地看到平而直的马路，车速一下子提高。我们还穿着屏山买来的麻布衣裳，被风鼓鼓地吹在身后面。小镇只有那么大，仅有一个标志性的小桥，再无其他。骑车穿过许多巷子，我们坐在小店里吃冰，刺激得直咳嗽。再不觉得天气热，只闻到爆米花遥远地香起来。
又想起这些，无非因为有几个场景在时隔近一年的今日仍念念不忘。那时遇到长长的下坡，三个人同时抬起脚一路冲下去，可以一分钟不用踩脚蹬，汗也被迎面而来的风吹干，瞬间的快意多年不遇。童年也曾骑单车上下学，上坡时叫苦连天，下坡时瞬间加速似飞起来。而事隔多年，那原始的快乐感如今早已淡忘。
我和D不知疲累地聊着回忆，聊着异地之旅，直至窗外再看不到几点星光，才迟迟睡去。久不与人畅谈，不同桌吃饭，不对饮，不在电话里听见他人遥遥哭泣，这日子一丝特殊之处也无。似只有此时，同曾出现在记忆里的友人细细谈起一起度过的岁月，日渐陌生的彼此仿佛又重拾了旧好，粘在一起拼成了依稀可辨的人形，瞬间亲密无间起来。
没想到那些对于身在异地的回忆也可以成为串联感情的一根线。
回忆总是长的。有时也会想，我们怀念的到底是旅行途中的感受，还是那些曾经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