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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将结婚进行到底

“还没找到?我爸到底怎么了?”有些愤愤的声音,毋芷萱看着还在那边翻找着的女人冷冷喝道。

明倾站起身子,有些不大高兴,所有地方翻找过了,还是没有晶片的下落,也不知到底那东西藏在了哪儿?

“真的没有别的地方吗?平日毋虚厷爱去的?”不甘心的再次询问,拿生还的消息做威胁,毋芷萱还是坚持说没有得到任何毋虚厷给的东西,又让带着来书房找,还是没有,如果再没其他线索,看来,又要陷入死胡同了。

“没有没有。”毋芷萱不耐烦的说完,又大声的询问起毋虚厷的情况,“你刚才说的我爸或许还活着是怎么回事?他真的……”

“没有。”

同样是没有,明倾的,却是另一层意思,而且她的表情,也比毋芷萱淡然很多,刚才只是拿这做诱饵,毋芷萱倒是轻易相信,或者说抱着希望别无选择的答应明倾各种要求;房间已然都找遍,既然毋芷萱那么想知道毋虚厷的事业坚持说没有给过,可能真的不在她手里,明倾失望的走出房间,打算离开。

“你骗我!”见人要走,毋芷萱不顾姿态的直接上手去抓,不想却被明倾一个闪身避过,扑了个空,“你刚才说过我爸他……”

“你也说了,我骗你的!”事实上,就算真的从毋芷萱手中拿到晶片,明倾要说的也是这话,她不可能告诉毋虚厷还活着的信息,不说上面不允许,明倾也不想让毋芷萱知道,对她没有什么好处,就像晶片一样,如果在她手里,只能给她带来灾难,不定消息外泄,那么就可能是多国高手的追杀,明倾自信以什么都不会且脱离了毋虚厷庇护的毋芷萱,定是躲不过。

“不好意思如果没别的事,我要走了。”淡淡的丢下这句话,转身快速下楼,走出别墅,这一次毋芷萱倒是没有再阻拦,想来她也是知道没什么希望,本来听到毋虚厷的消息就是侥幸的心态,心底里她还是不愿毋虚厷死去,如今看来,是真的没什么确实信息了。

没有坐车,反而走路在路上悠荡了一会儿,明倾静下心想想,既然毋虚厷能把东西藏起来,必然要躲过所有人第一反应的家人,这么说毋芷萱没有可能的话,言戈也不大可能,那么……难道和林子琪有关?想想,毋虚厷对于林厷权的信任确是比其他人还要多,毕竟那是第一个跟随且对他知根知底的,让林厷权将东西交给林子琪秘密保管,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里,明倾再一次掏出手机按下号码。

“林子琪有消息了吗?”

冷冷的问询,那边传来的依旧是公式化的男声,“没有,据最后的记录显示,林子琪在两周前买了去往义北的火车票,其他的,暂时没有消息,现在正在联络义北那边的人在查。”

“嗯,尽量快些,时间不多。”明倾应下,就要挂掉电话,可是那边却是传来声音止住了她的按键。

“明姐,还有件事。”那边似乎有些犹豫,声音也终于有些波折,却还是有些男生特有的厚硬。

“说。”

“林子琪在离开之时,从黑市买了一把微型手枪。”

“知道了。”

放下手机,明倾有些疑惑起来。

林子琪绝对是平常人长大,从小和言戈上一所学校,高中就被送往国外,从未接触过与黑暗有关的事,那么她买了一把手枪偷偷做火车走,又是为了什么?倒是难为她了,这样也能通过安检。

提车除了别墅区,朝着厷明集团方向开去,如今之计既然找不到其他线索,只能靠着林子琪这条路,霾什么都不知道,虽然说了冷意和朱颜没有可以,但是保险起见还是去再问问的好,也不知那个上面派来的农先生,到底问的怎么样。

刚驶进别墅区的时候不过是傍晚,天色还未完全昏暗,没想到如今出来已经是夜幕降临,整座城市笼罩在无尽的灯火中,每一处都井然有序到让明倾嫉妒的地步,这里面的多少人,与她一样的遵守着秩序安然等待绿灯降临,又有多少人,与她不一样是为了安全的回到家里品尝妻子的饭菜或丈夫或父母的温情。

每当看到所有按照自然界法则规则行进的实物,还是免不了一阵烦乱,红灯刚灭,明倾便一脚油门的冲了出去,这世上,终归还是需要异类的存在,因为那些宁静,间接地某种程度上,需要这些不一样的人为他们创造。

“农先生问完了吗?”

上楼打开办公房间,就见那中年男人正坐在办公椅上手拿筷子吃着饭菜,丢下车钥匙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随手倒了杯水喝着问道。

“嗯……恩,给我也来一杯。”咀嚼中发出的声音,明倾一气呵成的动作,或者说突然的走进似乎惊着这位专心吃饭的特派员,噎着站起身想走过来,明倾已经倒了杯水递过去。

“谢谢。”

一口水下肚,这人才笑着回道,“没问出什么,那两人什么都不知道。”神情倒没有很沮丧,抽出桌上的纸巾擦擦嘴问着,“你那边有信儿吗?”

“没有。”干脆的,明倾汇报这个同样的结果。

“唉~你也知道这时间不多了,可要抓紧办啊……”

放下食物的男人又回复一本正经的样子,再没有刚才说谢谢的笑颜一派公式样子,嘴开始不停的吧啦说着那些早上就已经说过的话,似乎生怕明倾忘记似的。

坐着的明倾,低着头没有理会那声音,在听到农先生说没有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沉思,朱颜和冷意那边真的是没有任何结果,这么说,只剩下一个林子琪?想到这站起身,从办公室衣柜中拿出一件风衣边走边穿,不顾身后那人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

“哎?你去哪儿这是?”

男人显然对于明倾话没说完人就走的态度有些不满,但明倾已然不见踪影,她丝毫不理那几声喊叫,掏出手机直接按重拨键,“马上订一张去往义北的飞机票,现在。”

“尧尧,我今天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

“不行,还有别叫我……”

“凡凡,一起嘛,一起嘛!”

“不行!”

申尧凡有些无力的望着身旁这拉着他胳膊死命纠缠的人,每次到了这个时刻总是少和深深的感到煎熬,几个月了,从她对自己男朋友这个身份认知且适应起,整天的就是缠着要一起睡,好在还不算太坚持,她睡床,自己睡沙发或打地铺的倒也没什么,只是每天晚间,总要上演这么一场拉锯戏码,她似乎,把这当做晚间游戏时间了。

“申尧凡,我只是抱着嘛,绝对什么都不做,真的!”举起手,芥兰一派誓言模样的对着坐在沙发上,说完话还安然看书的人说道,脸色郑重甚至舍弃一贯的嬉笑模样,倒也有那么几分严肃。

有些想笑,申尧凡忍不住真的嗤笑出声,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什么叫‘什么都不做’,她是能做什么?

“笑了就是答应了?就说嘛还是尧尧好!”芥兰将脸贴在申尧凡的胳膊上,一派满足的微笑,她是真的需要找个人一起,因为夜晚让她越来越恐惧。

“不看了不看了,我们睡觉嘛!”抽掉申尧凡手中的书,芥兰笑着拉起他胳膊往大床的方向走。

这栋房子是临时租住下的,位置靠在海边,倒是每天一开窗就能看到海景很是不错,义北沿海城市这种地方不难找,何况申尧凡不缺钱自然也就选的地点会更好些,两层复式倒也简单,两个人住很是宽绰。

一手拦腰一手抱着胳膊,芥兰很是完全的利用资源抱着,切实的躺在申尧凡的胳膊上,这才露出舒心的笑容。

“尧尧,你很有钱吗?”闭上眼睛,芥兰轻声的询问着,似乎并没有什么深意,只是睡前的耳语一般。

“为什么这么问?”申尧凡没有完全的躺下,而是半靠在枕头上让芥兰更舒适的枕着他得胸膛,第一次对女孩子这么近的接触,怎么还是都不大习惯,身子不由的,有些僵直。

“那你为什么不上班呢?房东说他还要上班的?”

又是一声轻轻软语,申尧凡觉得那胳膊上的发弄得皮肤有些微痒,想动动却得到的是更紧的搂抱。想到之前租房子时那房东确实因为要上班,收了钱丢下这么一句匆匆离开,知道这身边这丫头是动了疑惑的心思,无声轻笑道,“因为我聪明啊,赚的钱不用上班也够花。”

倒不是申尧凡自恋,实在是说别的还要解释很久,又不能说是两个人杀人分别得来的,只能这么近似自我夸奖的搪塞着。

“是吗?我就知道……尧尧最聪明了……”

后面的话几乎没有声响,申尧凡疑惑的将视线下移,看到的就是一张熟睡的脸,竟然就这么轻易的睡过去了?又是无声笑笑,申尧凡想要起身抽出胳膊,可是谁知芥兰虽然睡着意识还在,手死死的抓着他得睡意不放,没办法,正能继续保持着僵直的身子,难为他出入绝密场所也能如入无人,这么一会儿的抱着却是手脚酸麻,还是不能适应。

看见床头有本昨夜未看完的书,轻轻的动动,申尧凡伸手拿了过来,这样是不是要一夜的不知道,反正不能离开是真的,又睡不着,只能拿一本书来打发时间。

起初的芥兰睡得还算稳当,以至于申尧凡需要不时的看看她是否安好,有没有压住她的呼吸,对于身边如此景象,他的确束手无策,倒不是他心里阴暗,只是第一次这么靠近一个人生怕伤着她,事实上芥兰,睡得很好。

时间一分分过去,芥兰的睡相也是开始渐渐的转变,不时的拿头稍稍动动,每次都能清楚的让申尧凡感觉到,有时是蹭蹭鼻子,有时是动动脸,申尧凡总觉得这姿态像急了某种动物,半晌才终于想起是猫,就像只小猫,顿时觉得好玩儿起来。

“妈……”

申尧凡的手,正想伸过去撩起散到芥兰脸上的长发,却突然听到她的呢喃,隐隐的不太清楚,但似乎是这个音节。

“妈……”

手被猛地抓住,申尧凡才帮芥兰拨开乱发,便听见她口中这样喊道,这一次,异常清晰,他得神情,渐渐凝重起来。芥兰的眉头皱的很深,似乎睡梦中的事情让她很是难受,身体也开始不自然的颤抖,手开始无意识的乱抓,见此,申尧凡才终于觉察出不对。

“芥兰?芥兰!醒醒!”几声叫喊没有反应,申尧凡直接上手轻怕她的脸颊,猛地,终于有了动静。

“尧尧?”睁开眼,芥兰有些迷茫的望着眼前的男子,她的双眸依然清澈,似乎对方才的事情毫无所觉,“恩怎么了?”揉揉眼坐直身子,轻声问道。

“做恶梦了。”淡淡的说着,将芥兰贴在脸颊的发挽至耳后,申尧凡静静的望着她,刚才那一瞬还惊疑她是不是想起什么,如今看来,似乎什么也没有。

“是吗?”低下头,芥兰自己的面色都有些疑惑,努力地回想着什么。

“不要想了,睡吧。”看出芥兰的不对,申尧凡伸手抚上她的发,以一种哄婴孩的姿态轻轻捋着,尽管不标准仍显得僵硬,但是他能想到做到的最大可能。

“嗯。”轻应一声,芥兰伸手轻轻的环抱着申尧凡,将脸贴在他得胸口躺下。

原本申尧凡怕灯光照着让人睡不着,打算把灯关掉,却也被芥兰阻止,这突然的一醒,竟是全无睡意。

“尧尧,我好想梦见了一个女人?”轻轻的描述,芥兰皱着眉丝毫没有白日的活泼,像是深思像是回想,努力地思索着。

“嗯。”只能应下,申尧凡不知道该以什么来回答这问题,心里莫名的有些紧张,担心……担心什么?她想起来吗?

“可是我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只是觉得,她似乎在喊救命,想我救她。”

“恩?”申尧凡疑惑,救命?不是明倾?那芥兰梦见的,是谁?那个小时候养着她的女人?就算是失忆,潜意识里记得还是最初的母亲吗?无声叹息,不知该不该为明倾觉得可怜。

“尧尧,那是我妈妈吗?”仰起头,芥兰的脸依旧紧紧的贴着申尧凡的胸膛,似乎只有这样,感受到切实的温度,才可以淡定的问出这些话。

“可能吧。”这一刻的申尧凡,已经没有力气空闲去提醒什么‘尧尧’不该叫得问题,只是疑惑着刚才那一瞬闪现的可怕意识,自己竟是不想,不想怀中的她想起过去吗?明明???明明只要她想起,就能够丢下她彻底的离开啊。

“别想了,睡吧,只是个梦。”出言提醒,申尧凡拍拍芥兰的背,示意她停止思考,不是没有听她问父母,只是告诉她双双在意外中丧失之后,再没有听她提起,如今看来竟是一直都有想的吗?还是她的记忆正在复苏,今夜确实纠缠的比平日久些,是不是这几夜已经开会做梦了,竟是白日里那样笑容灿烂从未提起。

申尧凡不禁将手收了几分,突然有些心疼起怀中的女子,也懊恼于明明同在一个房间毫无所觉异常,那几个夜中也不知是不是惊醒,是不是忍着不曾敢提起。

芥兰突然脱离了申尧凡的怀抱,越过他将他身旁的那灯关掉,就在申尧凡奇怪之际,又是一个开关打开的声音,黑暗的房间中再次充满明亮,不过这亮,却是照耀在天花板上,形成的微弱点点明光。

申尧凡笑了,这是前几日逛街时买下的,芥兰觉得好玩,直端详许久这才决定,回来大白天也是拉了窗帘不停的试,不过这几日有了新的玩物,新鲜过去还以为不会再动,这怎么又想起打开了。

“漂亮吧?”趴在申尧凡的胸膛,芥兰手也不放扭着脖子仰头看着,声音很轻很轻,在这暗夜中只是听着都有种让人心痒的错觉。

“嗯。”

这灯,却也是极为漂亮的,就算是不对这些玩物欣赏的申尧凡,也不否认,那是一种艺术灯,外表看起来还算一般,不过只要一打开,就会将天花板射成不规则的杂点光芒,就好像星星一样,仰头,看见一片没有月亮没有云的干净夜空。

良久,没有人说什么,定定的望着天花板,总觉得那种黑与亮点看久了,似乎要把人吸进去似的,就在申尧凡以为芥兰已经睡着,放松身子,无聊的考虑着这材质是什么,怎么制作的时候,耳边,却再次传来轻柔的话语。

“申尧凡,我们结婚吧。”

暗夜在不同的城市所带来的只是位置的不同,那些霓虹亮盏的灯光在每一座城市的黑夜,都会蔓延,有的,更刺眼些,有的,更温馨些,也或许有,更冷漠一些。

以海为生的人们,通常比更多的人都要坚强,也许是祖辈传下的机敏与强壮的血统,虽然他们如今多数人已经上岸不再真的以海成为生活的全部,但是依然保留着聪健延续的他们,对于外来事物的接受更加的容易与包容,所以这里的繁华,更有些类似于西方的优良,那是取其精华演变后的成果,这里的夜,更加容易让人沉迷。

偌大宽阔的机场中走出一位身着米蓝色风衣的女人,饶是这样凌晨深夜,机场的人也没有少多少,只是相比之下,比白天,少了一点儿;这里的机场是早年间建成,或者说T国最早一批通行飞机的城市,饶是如今多年过去,这里除了简单的检修,都没有大动过,可是条件,却依然不过时,先进的眼光,可见一斑。

“明姐。”

女人的行李没有很多,才刚走出闸口,只见一黑衣墨镜的男人便迎了上来,这样的装扮白天也许还算平常,不过夜里,就显得有些多余,好在来往的人也都见怪不怪,没有人多往这边瞅上什么。

“怎么样了?”即使是男人上前也没有停止走动的步伐,直接的朝门口方向走去看来是真的有些急事。

这样的问话却没有得到什么好的答案,男子神情有些黯淡,却仍然平稳的回答着问题,“还是没有掌握她的消息,跟踪点只从林子琪坐火车出了A市就没有,不过却能肯定她确实是在义北下了车的。”

“这么说确定在义北?”转瞬间已经到了一辆车前,男子打开车门,女人这才有一瞬停顿,扭头问道。

“是,没有出义北的记录,飞机、火车、渡口甚至偷渡那里,都没有消息显示出这里。”

如此,女人这才弯腰踏进车内,车门随后,‘嘭’的被关上。

连夜的让人买票赶来,因为留下的时间真的不多,越往深处查,明倾越是有些不好的预感,怪怪的,以前很少有这种情况,就算是再危险的任务时都没有,除了???那次,十几年前,姐姐去世,与自己被枪击的那次,那种不好的涌现,带着死亡的气息。

接她的,是手下还算信任的黎阑,跟她有一段时间,为人很是严谨,有什么任务分给他,倒也放心,也是要他订票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他已经坐先前一趟飞机到了义北,这样一拉,到了这儿也还算方便,不用自己找路,也不用让陌生人来相接。

一阵轻微的震动声,在这安静的车内响起,开车的黎阑伸手将蓝牙耳机按下,没有说一句话,不久,关掉了电话。

“明姐,现在正在查义北所有地方的酒店入住记录,连租住的别墅区都没有放过,可还是未找到线索。”

想来那电话是对最新情况的汇报,无怪黎阑没有说任何话,只是这消息却依然让人难免失落,依旧是否定。

明倾没有说话,扭头望向窗外几乎空旷的街道却亮丽的灯光,已经是深夜一点多,看起来这三天恐怕都不能睡个好觉了,“让他们再查查那些小旅馆,不出名甚至没有经营资格的。”

林子琪的人生被林厷权倒也保护的很好,近三十才有那么个女儿,生活条件上却也给的极为富足,那些人查豪华大型的酒店这么看来也没有错,一代千金总是不会自找什么苦头吃,不过明倾总觉得不是,光是她从黑市买枪这一点就极为奇怪,那么,既然有反常,躲起来住小地方,也不是没有可能。

“是。”

黎阑应下,重新拿出手机拨了串号码,之后车内,再次陷入一片无言的寂静,明倾有些累的扶额小憩,一会儿又要和那些人一起排查,这个夜,注定,又不能平常了。

早晨的阳光准时光临窗口,昭示着这一日又是晴朗温暖,申尧凡望着胸口趴着的即使梦中还在不时皱着眉头的芥兰,不免又是无声的叹息,不是他醒得早,他真的是一夜未眠,不因为身边怀抱中陌生却拘谨的存在,而是身边人的那句话,她说,结婚?

这句话,给他有些难以接受的诧异。

不明白身旁的人是怎么想到这事上去的,可是他是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几月的相处,他甚至开始不希望她想起过去的一切,以为就这样过下去,就能很好,可是也仅是停留在这个层面上,结婚?他没想过,一点点想法都没有,曾经的他还会以为,这一生都不会有这种计划,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死在某个科技产物下,或者,某个人手里。

这一切在怀中抱着的人失忆那一刻,全都改变了。

某种程度上说,他是感谢她的,因为这几月中纵然不多在她面前笑,可是心里,还是开心的,二十年的人生,这是一段最快乐的时光,但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能力,或者说有没有真的决定接受,一生这样走下去。

他迷茫了,申尧凡承认,对于未来未知的人生,他不止有迷茫,还有些莫名的害怕,这种感觉让他懊恼,可是,挥之不去。

“早啊!”大大的笑脸,就像每天早晨醒来一样,灿烂的如同完整的太阳,这笑连同人的心情也瞬间好了起来。

“早。”坐起身子,终于脱离了那紧紧的拥抱,申尧凡想要活动一下身子,可是当怀中的人真正离开,望着胸口空荡荡的地方,总觉得身子一轻,有种莫名的空洞。

“早上要吃什么?”开口问着问题,企图转移些注意不去想胸口那种空虚,想起连日来身边这人从早餐上折腾的事,又是不禁勾起唇角,“包子、云吞、西餐、还是你自制的焦碳面包?”

“云吞……吧……哦,你又取笑我!”芥兰笑着本想说吃云吞,转而便意识到那话语中的不对,什么焦碳面包嘛!只不过是……就那么一次罢了。

说起来,那也是芥兰心血来潮的产物,某天看厨房四下齐全,起得早偷偷想做个早餐给某人吃,不过明明觉得印象中不难的事,却总是做不好的还搞砸,比如打火费了有十分钟,煎蛋差点被搞到火里去,面包更惨,眼看着糊了,全然是一片狼籍。

芥兰觉得很奇怪,明明那种做饭的感觉很熟悉,总觉得似乎以前是为谁这样做的,自然的觉得是申尧凡,所以当他吃的时候,总是很担心他说不好,事实上就算他不说,她也知道做的根本不能吃,这件事同样让她很无奈甚至生气,明明……觉得应该会的,那一日也有那种奇怪的感觉总让她集中不了精神,所以才频频失手,不过仅那一次,之后再也不碰那些厨房工具了。

“我还不饿,我们出去走走啊!”跳下床,芥兰再次笑的单纯,好像转眼间那个问题又忘记了,她的情绪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不过大多数时间,她还是乐意笑着的。

申尧凡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随着她的起身也起床,只是坐在那里看着芥兰蹦跳着去往洗手间,安静的氛围下听着那里不一会儿传出的哗哗声,也许这种生活,真的不错。

他想,他也许是愿意的,如果结婚,是这种生活延续下去必然的过程的话。

“尧尧,你怎么了?”

芥兰走出房间,已经洗漱好的她准备到衣柜中取件新衣,可看见申尧凡还在床上坐着发愣,难得见到这样子他的芥兰,忍不住疑惑问道。

“嗯?嗯,没事。”被这喊声叫回神,申尧凡意识到自己竟然因为一句话而轻易的出神,有些烦恼的伸手挠了挠头发,似乎这样能让烦乱的情绪消散一些,“你换衣服。”

微笑着说完将房间留给她,走进洗手间关上门,看着镜子里熟悉却又陌生的自己,申尧凡忍不住将手抚上脸颊,似乎吃胖了呢,这样无拘的日子,恐怕皮肤都能养白了,不自觉又想起那总是在身边眼前的笑脸,不自觉的,又是勾起唇角。

以前的种种,似是往事一般居然模糊起来,唯一清晰的,就是每天陪伴着自己的那张笑脸,如果,也许……申尧凡想也许可以试着接受,外间传来轻快的哼咛,那简单的旋律每一处,都似乎撩拨着申尧凡曾经以为会沉寂永久的心。

“尧尧?”

欢笑过后,安静下来的芥兰依然没有离开身边的肩膀,她很想看着他问他,可是,却有些不敢。

“嗯?”申尧凡简单的应着,这样安宁到让人不舍得离去的早晨,确实让他很难割舍,那层心动,又深了一分。

“我们结婚吧?”

这是一天之内的第二次问询,半夜里,没有听到答案就已经昏沉沉睡去,想起,芥兰还有些责怪起自己。依旧是无尽的沉默,感觉到一阵轻微的抖动,身边人的变化,靠着他的芥兰感觉的到,疑惑的直起身子,“你不想?”

芥兰渐渐收紧眉头,自从醒来,她很少有面对着申尧凡不开心的时候,这一刻,她是真的不解,如果是男女朋友,如果谈了很久,如果他……是爱着自己的话,为什么要不吭声?

“不是,只是……好。”

申尧凡很想说出真心的话,可到了,还是说了好。

只是太过突然,我还没有准备好。

阳光很好,初升没有太多炎烈的照耀,反而如同春季样温暖,兹临海边,即使是走在这有一段距离的公园中,吹来的风也都似乎带着海的味道,湿湿软软,很是舒服。

“我想喝那个。”

身旁有晨间散步的妈妈带着小孩儿走过,小孩儿手中拿着的东西被芥兰看到,便朝着身边的申尧凡小声求道,不过是一杯豆浆,倒不是看着小孩子拿所以要,只是那被子上的卡通人物很是可爱,况且有点点口渴,一时起了兴致。

点点头,申尧凡朝后望去,这个角度已经是公园中央,自然是望不到什么,不过来时有见到卖早点的小店,还知道在哪里有,“过来。”

起身拉着芥兰向着一条长椅走去,把她安置坐下,又是叮嘱一句,“坐在这儿不要动,我一会儿就回来。”说完,这才大步离开。

他丝毫没有意识到,他的小心,是有多么像对待一个孩童。

“嗯,我等着你,快点啊!”芥兰招招手,笑着目送他离开,安静的坐在木椅上,看着来来往往晨练的年轻人或老人,面上始终不曾散去微笑。

这个公园位于海边房子后方不远处,因为这一代也算一片的居民区,规划的几乎都是中上等级建筑,像义北这样的城市生活水平还算不错,所以这边住的年轻人也不少,当然,不排除孩子孝敬父母所买下供他们居住的,所以一切便利店等配套设施还算完善,公园不大,但是很干净绿化的很好。

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芥兰有好的笑笑算是打招呼,转而看向一旁,对远处打太极的爷爷很是感兴趣的望着,看着他每一个动作,不时的还会上手在空气中学着比划一下,自娱自乐,无声自笑着。

“嗯?”感觉到脚下毛茸茸的有东西拱动,本是反射性想要踢开,可当低头看见那东西是什么时,却是忍不住俯身笑笑,“好可爱!”

一只金毛泰迪,芥兰摸着那小狗的毛发逗弄着,小狗倒是很听话,不叫不吵,反而很是自来熟的拿腿抬起与配合着玩耍起来。

“喜欢吗?”

有些突兀的女声,不过也让芥兰意识到身边还是有人的,直起身子这才正经的看向身边,是个穿运动服的女生,刚才只是粗略一撇一个微笑,没看的仔细,这样看来,还是个漂亮的女生,头发全部绾向后面,没有刘海,面容白净,大概二十一二岁的样子,芥兰再次笑笑,看起来很舒服的一个人。

“是啊。”没有再逗那小狗,那狗还伸出腿扒弄起芥兰的裤子,笑笑又是伸出手指摸了摸它的脸,扭头对身边的女孩儿问道,“这是你的吗?”

“嗯,你一个人?”那女生只是简单的应下算是回答,面上也是微笑着同芥兰闲聊起来,“看你穿这样不像是晨练的。”

芥兰随着她的问话这才看了看身上的装扮,简单的圆领衬衣,牛仔裤,帆布鞋,更像是休闲的平日装,也是,这样穿着跑步,大概会有些不舒服,不过自己也确实不是来晨练的,只是早上闷出来走走罢了。

“不是,和男朋友一起的,他帮我买早点去了!”总觉得身边的人,有些怪怪的,可是芥兰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奇怪,只是知道只要笑就对了,相信没有人,会觉得笑容还是件没礼貌的事。

“嗯……”女生点点头,没再说话,或者说,在想着怎样和芥兰说话,“我叫桃花,你呢?”

“啊?”正在跟小狗玩的开心的芥兰听见这句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我叫芥兰。”

说完,芥兰想夸奖说这女孩的名字真好听,可是申尧凡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隔着远远的一条路,可是芥兰还是注意到了,“我男朋友来了!”

指着远处,芥兰很开心的笑着打算和身旁这人介绍,谁知她却站起身,快速的抱起小狗离开,“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

几乎是连着的语速,被她这突然的动作弄的疑惑的芥兰站起身子想说些什么,可是那人已经大步朝前走开,她的那声“再见”甚至都没有看她的脸,“真是奇怪。”

“什么奇怪?”申尧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芥兰低声的喃喃竟是让她听见,扭头笑望着他指着相反的方向,本想说刚才认识一个女孩儿,可是再一看,哪里还有什么人在,除了刚才为止晨练的人,哪有什么女孩儿的身影。

“咦?”芥兰是真的疑惑了,走的这么快?

“怎么?有什么不对?”听见这声音的申尧凡也是随着她左右望着,没看见什么可疑这才出声问道,伸出手将袋子里的豆浆拿出来插上,一并随着话递了过去。

“哇,兔子!”惊叫着将申尧凡手中的杯子拿过,这个卡通人物和那个小孩儿手中的还不一样,不过芥兰真的喜欢,“你怎么知道我要兔子?”

这么一打岔,芥兰倒是又把刚才觉得奇怪女孩儿事件抛之脑后。

“因为我聪明啊!”这次倒是真的自恋式回答,申尧凡一副‘我很聪明’的架势在木椅坐下,伸手将袋子里另一杯也拿了出来,只是他的手捂得死紧,扎开后,直接的拿起开喝。

“让我看看你的是什么?”芥兰坐下喝了一口,觉得甜甜的还不错,咂咂嘴扭头看向身旁申尧凡的,奇怪他手型的怪异,伸手过去想要拿过来看看,谁知却是被他一个侧身的躲过,更是奇怪,本来只是好奇他的图案,这一次,倒是越是想看。

“我看看!”

再次出言去拿,却还是被申尧凡躲了过去,不甘心的又伸手划拉两下,这一次,申尧凡却是直接打掉,“好好喝,喝完回家!”

撅着嘴,芥兰收回手装作好好的喝豆浆,却是没忘惦记着他那手里的东西,闷闷的喝了一会儿,突然的伸手,这一次倒是成功的,让申尧凡措手不及没有防住。

“这是……”盯着手中夺过来险些被弄扁的杯子,凝神看了好一会儿芥兰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好像是兔子,但是这兔子为什么……坐到马桶上?这图案也太让人无语,吃的东西上用这实在不怎么好,讪讪的递给他,继续的喝着自己手中的,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这是个什么了。

“流氓兔?”疑惑着,芥兰其实是抱着怀疑的态度问出的,可是看到申尧凡脸上那明显的窘意时,更为肯定,“哦~这个啊,虽然说看起来不怎么卫生,但是很……可爱啊!”

尽管是这样说着,可是这样一个平日里不怎么喜欢笑,总是绷着一张脸的申尧凡,手拿这种东西还是觉得搞笑,不是没有这种情况,只是平日那些都是自己塞给他,这次却是他自个买的,芥兰诧异着不会身边这人也被自己感染,从此就这么幼稚下去吧?

申尧凡没说,芥兰也整日笑的没心没肺,可是芥兰知道,申尧凡心底,对这类玩意的看法。

“没有了,最后一个。”

“什么?”申尧凡突然淡淡的话语,让芥兰有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店主说没有卡通杯了,这是最后一个,所以没得选才……”

没得选才只能拿这个,申尧凡说这话的时候,万分委屈似的,不过却没有说完,因为他自己都觉得好像没必要解释什么,只是身旁的人,似乎乐过了头。

“哈哈,最后……不是啊,这东西真的很……哎哟,尧尧你要试着接受嘛,什么解释的,你看老天让你拿这,说明你还是有萌这东西的潜质的嘛!”咯咯的笑声,在长椅上肆虐的游荡,芥兰是真的觉得申尧凡的表情很是好笑,从来没见过这样表情的他,简直是难得,而且还隐隐透露着一种萌意,“不过真的没关系拉,以后我们两个妇唱夫随,将兔子进行到底!”

伸手揽上申尧凡的胳膊,芥兰将头靠在身旁的肩膀上伸手低声喊着,兔子中最不喜欢的就是流氓兔这一类型,有些贱贱坏坏的感觉,可是因为申尧凡,觉得似乎也没那么讨厌,连着清晨的阳光,也愈发的顺眼温暖,真是美好的早晨。

“明姐,在义北南城的来来旅馆找到林子琪的登记信息。”

坐在监控室假寐中的明倾听到这一声,迅速的睁开眼睛,已经立刻回复工作状态,站起身子走到电脑前,看着那一个年轻女子手指的屏幕,上面,确实有显示最近的登记信息。

“黎阑?”

“知道了明姐。”明倾还没说什么,一旁同样听见动静醒来的黎阑也站起身,在这叫声之后应着朝外走去。

明倾微不可查的一笑,跟着他走了出去,工作上,黎阑确实是个得力的助手。

南穷北富,也许说起来有些迷信的成分,可是很多程度上来讲,越是有钱的人,越是相信这老祖宗留下的口语,渐渐的,反而成为一个抹不掉的怪圈。

义北虽是沿海的繁华城市,不过再有钱的地方,也是有穷有富,相信这一点至少在全球都是适用,不然的话,这世界又何来分辨穷富等级可言?义北南城,就是这么个不算上层阶级的地方。

明倾从车上下来,因为巷子不算宽的缘故,只能步行走往那个与这地区的参差无几俗气名字的旅店,街道还算干净,但也只是还算而已,起码看不见什么大块的垃圾,只是那道路不知什么地方散发的味道却很是难闻,以至于明倾这个刀口舔血躲过草丛喂过毒蚊子的人,也忍不住有些犯呕。

越是往里走,越是对这个林子琪脑袋的思想好奇,也不知她这么千金小姐到底想的什么,难为她,这地方也能找得到。

“明姐,不然我进去问问,你在外面等着。”黎阑看明倾脸上明显强忍的不适,出言说道。

“不用。”加快脚步,明倾摆摆手示意没事,这些年倒是鲜少有到这种地方来,这么点儿地方都受不了,那怎么行,好在眼看着那个来来旅店的招牌已经近在眼前,赶走几步,推开那破旧的玻璃门,走了进去。

“老板,你们这儿……”

“单间包夜40,整天80,双人间一样。”

黎阑上前,本想问林子琪这个人,没想到那坐在柜台里打着电脑玩牌的胖老板,却是头也不抬的出口一连串说道,显然,不怎么好打交道的样子。

“见没见过这个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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