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麻姑的帮助下,昆嵛山的果树品种多了起来,不同的果树在不同的季节有着不同的需求,季节成为麻姑不得不考虑的问题。天气变化也给山民上山干活带来麻烦,如何预报天气至关重要,麻姑带着一系列问题和山民促膝相谈,希望集思广议得出解决的办法。
这时,黄三魁已经作古,他孙子的孙子黄天志说:“我听爷爷说:玉皇大帝有个儿子叫旸里,嗜好研究气候变化,对此颇有造诣,他常住在昆嵛山指导山民观测天气,深受山民爱戴,后来,旸里在昆嵛山北面的一座山峰上观察日出时,被玉皇大帝强行召回,人们为了纪念倾心研究气象变化,帮助山民预测天气的旸里,将旸里住过的村庄叫做旸里村,旸里村北的一个村庄叫做旸里后村,旸里村西座落在古驿道上,设有驿站的村庄叫做旸里店,旸里归天的山头叫做旸谷山。只可惜当年旸里教的方法已经失传了。”
石匠刘老叔的孙子的孙子刘培武拾起话题说:“我听说尧帝赖以农业发展增强国力,他派一个名叫羲仲的人在旸里升天的旸谷山设立气象观测站,观察太阳运行与自然物候变化的规律,为制定历法提供第一手资料,并在旸谷山设坛隆重祭天祭日,迎接每一天的日出。后来,制定出‘二十四节气’并编出便于记忆的农谣: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我们晚辈没有见到羲仲,但是在旸谷山见到了羲仲当年祭天祭日的祭坛和观测气象用的器械,他们用过的锅碗瓢盆散落在旸谷山,被人们收藏起来做纪念品。”
黄天志说:“现在流传的许多农谚: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老龙斑不过三,过三就得十八天;六月初八雨淋淋,李龙爷回家来探亲……都是羲仲留下的。”
“所以你们辈辈相传,记住了旸里和羲仲两位。”麻姑颇有沉思地说。她想:山民们是因为记住了旸里和羲仲为他们做的好事,才记住他俩的名字。他俩虽然早已仙逝离开昆嵛山,但他们做的善事却永远记在山民心中,生活在边陲僻野的山民很容易满足,为他们做点善事,他们会祖祖辈辈铭记在心。麻姑想起了《太上老子道德经》所说的“善,人之宝也。”
“我们何不到旸谷山去看看?”黄天志提议。
“我带路,旸谷山我去过多次。”刘培武自报奋勇地说。
麻姑虽然曾经路过旸谷山,但是并没有溯古观之,有两位热心的青年相伴,麻姑欣然同他们前往旸谷山,刘培武轻装熟路,领着麻姑和黄天志翻山越岭抄小路来到旸谷山,麻姑站在旸谷山顶峰举目四望,南可望海,北可观山,东边一马平川,西边群峰如澜,眼前丘陵跌宕,披绿呈黛;泉水叮咚,汇流成河;燕飞蝶舞,虫鸟啾啾;百花竞艳,姹紫嫣红。麻姑不禁脱口而出:“当年旸里真会选地方,不愧为天上看人间。”
麻姑见到有父子二人在抡镢刨地,便凑过去询问农事,刘培武介绍说:“麻姑今天特地来旸谷山寻访旸里和羲仲当年的遗迹,求教种庄稼与农时的关系。”
老农听说是麻姑到此,连忙抱拳施礼。他儿子小声自语:“怎么神仙也有不明白的东西求教于人?”
声音虽小,麻姑可听得清楚,嫣然一笑说:“不读哪家书,不识哪家字。自古神仙是学来的,不是生来的。首先是自身修炼,大家认可,才捧上了天。”
老农见儿子唐突失礼,斥责道:“休得无礼!”
“不妨,他问的实在。”麻姑大度地为青年开脱。说:“老子说:使我介然有知,行于大道,唯施是畏。”
“麻姑在我们这里口碑极好,人们都夸你:圣人恒无心,以百姓心为心。”老农毕恭毕敬地说。
“哦,老伯对《太上老子道德经》背诵得如此熟练,真叫我辈汗颜。”麻姑给老农施礼。
“惭愧,惭愧,老夫只是一个扒拉泥垃块找食吃的,德薄学浅,无有造化。《太上老子道德经》教给我们怎样做人,怎样看事,怎样做事,我只是粗浅地一知半解,惭愧的是我辈。”老农作揖还礼。
他们正说着,路边地里有“叽叽叽”的老鼠惨叫声,刘培武疾步跑过去,原来是一只老鼠正在偷扒花生,一条青蛇顺着花生垄悄悄逼近,一口咬住老鼠后腿,正在张大口往肚子里吞咽老鼠,老鼠奋力用前腿撑住蛇口,拼命嘶叫着挣扎,青蛇见刘培武赶来,连忙吐出老鼠要逃跑,可是被动作麻利的刘培武掐住蛇脖子提了起来,老鼠要逃走,腿已经被蛇咬伤,跑不动了,又被随后赶来的麻姑等人围住,它见无有逃脱的希望,便装出一副可怜相向麻姑诉苦:“麻姑,你刚才看到了是毒蛇咬我,鼠辈怎么能斗得过毒蛇,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青蛇要争辩,可是被刘培武掐住脖子发不出声音,急得它乱拒乱搅。
“你们活动在旸谷山,旸谷山是祭天祭日的神圣地方,你们不自检自责,互相残杀,祸害山民,本应将你们处死,但念你们在世上走一遭,暂且留下你们,但是你们要做对山民有益的事,就罚你们每逢要下雨,在路上横穿着来回跑,警示人们天要下雨了,为人们预报天气。”麻姑说。
黄天志将脚一跺,冲着蛇和老鼠喝道:“听到没有?”
蛇和老鼠连忙应允,自此以后,在下雨前老鼠和蛇便在路上横穿着奔跑,以此告诉过路的人天要下雨了。
几只蚂蚁在拖的拖,推的推往巢穴搬运一粒从地里捡来的串豆,见到老鼠和蛇挨了罚,幸灾乐祸地一边搬运串豆,一边讥笑它们,麻姑见了,没好气地说:“你们光知道往巢穴里搬运粮食,不知道为生产粮食做点事,今后天要下雨时,你们也要在路上列阵告诉人们天要下雨了。”蚂蚁看看自己搬运的串豆,羞愧地应允着。
正在这时,八仙降下祥云,落脚旸谷山,麻姑马上上前迎接,黄天志、刘培武及老农父子听说八仙到此,惊喜万分,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能见到传说中的八仙,连忙抱拳恭恭敬敬向八仙施礼,他们不免偷偷斜眼瞥看八仙,老农的儿子见到八仙的穿戴不一,掺差不齐,有些不修边幅,不禁窃笑,汉钟离轻轻地拍了拍老农的儿子的肩膀,扶起他正施礼弯着的腰,笑着说:“我知道你在笑什么,可是你知道现在是几月?”
老农的儿子不假思索地说:“刚过中秋节,是八月呀。”
“这就对了,你们不是说二八月乱穿衣么?神仙也不例外。”汉钟离哈哈大笑。
麻姑问:“不知仙师何故到此?”
何仙姑说:“我们本想到你的桃园去看看,不想路过此地见到你在这里,就降下祥云来看看。”
吕洞宾说:“这里曾是玉皇大帝的儿子旸里待过的地方,我们不妨见识见识旸里的曾经。”
张果老倒骑着毛驴围着残缺不全的观测气象用过的器具转了一圈又一圈,蹙着眉头没看出是些啥法器,曹国舅轻轻拍了一下驴屁股,说:“转翻了,怎么能看出道道?”张果老又转回来了,众仙人捧腹大笑。
蓝采和抡着三尺长的大拍板,说:“这些玩意儿怎么能知道天上的事?”
“麻姑还安排蛇、老鼠、蚂蚁来预报下雨的事儿呢,”韩湘子说。
“这没有什么不好,它们既然生在世间,就应该为世间做点事,让它们不劳而获,才不妥呢。”铁拐李抚摸着酒葫芦说:“我们不说这些了,还是赶快去麻姑的桃园吧。”
“你是惦记着麻姑的秋桃啊。”汉钟离扇动着大摇扇说。
“麻姑头前带路,我们早点去桃园吧,不要在这里贫嘴了。”曹国舅说。
八仙瞻仰祭天祭日的祭坛,并挚诚地祭拜后和麻姑驾起祥云腾空而起,麻姑低头一看,黄天志和刘培武正甩开大步往回走,说:“我们何不带上他俩,让他俩也尝尝腾云驾雾的感觉。”
汉钟离一挥大摇扇,黄天志便被接在大摇扇上,蓝采和的大拍板朝刘培武一指,刘培武便走上大拍板,汉钟离说:“你们都把眼睛闭上,不要往下看,免得害怕。”
老农看看还在打着眼罩追寻飘得无影无踪的祥云的儿子,叹了口气,说:“好好干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