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七给你穿的。谁敢动你，不怕被他剁手？”瘦子头也不回却对她的心思一清二楚。
仁珊这才放心，白了胖子一眼。可是低头看到腿上躺着的人奄奄一息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酸。她摸了摸他的额头，仍是滚烫，问：“他到底怎么样？”知道胖子说话没谱儿特地狠瞪胖子一眼不让他开口。
瘦子说：“这问他，棒儿，别问我。”
啊？
她目光又转身胖子。谁知他倒拿起架子来了，仰着下巴望着车顶不睬她。
“他……”她犹豫着问。
“别问我，不知道。”棒儿牛气哄哄的顶了她一句。
“你快说呀，他到底怎么样！”仁珊催道。
胖子不耐烦的说：“暂时死不了，以后死了死不了谁也说不准。”
“那你们赶紧救他啊！”仁珊一听眼泪直在眼眶打转。她看看胖子又看看瘦子。胖子摇摇手：“别看我，我只能治得了当下，治不了以后。”
七少爷，是我害了你了。
仁珊的心瞬间沉到谷底，用力咬着嘴唇命令自己不要哭，眼泪却扑簌簌地滚落。
“怎么哭了？”胖子见她掉泪一下慌了神，“别哭，我没说他现在就死。”
不是现在就死，那回去还不是一样？她一听哭得更厉害了。
“你别哭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他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胖子赶紧解释。谁知他越解释越糊涂，仁珊的眼泪流得更快。
“别哭，你成不了寡妇。”他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一条缝，用微弱的声音说。
“你醒了？”仁珊乍见他睁开眼又惊又喜，狠抹一把眼泪，拿手托住后脑把他的头垫高。
他凝视着她的脸，问：“你为我哭的？”
“醒了就好。醒了是不是就没事了？”仁珊哪里顾得其他，欣喜地问胖子。
胖子扁扁嘴：“本来也没多大事啊。”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真想让你多哭会儿。”
她不解的低头问：“为什么？”
“我喜欢。”他眼睛弯起来，贪婪地瞅着她。
仁珊窘近地扭过脸看窗外。他无奈地笑笑。
“瞧这样儿事儿算成了。这伤受得值！”胖子笑嘻嘻的瞅着他问。
老七眼皮一翻，他立刻举手道：“好，好，算我错了。善儿，昨晚吓坏了吧？那些个土匪狗胆包天，居然敢打你的主意，我都给你逮来了。你说，要怎么办他？大卸八块还是五马分尸？”他转移话题的能力倒一流，义正言辞的要给善儿出气，完全把刚刚捉弄她的事抹得一干二净。
瘦子笑说：“刚不是挺起劲儿？我说三儿你也是，哪回见着善儿不是得把人家欺负哭才罢休？怎么就见不得别人逗一下？”
善儿疑惑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把目光定在老七身上。虽然很想这样看着她，他还是疲惫地闭上了眼，嘴里轻声哼道：“啊……好疼，你开慢点儿。”
她还想问他疼得厉害吗？却怎么也问不出口，轻轻搬动他的身体，把呢大衣往他身下衬了衬。
老七的嘴角不着痕迹地弯了弯，眼睛闭得更踏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