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个剧烈的震动惊醒,头碰到一个什么硬东西,痛得直吸冷气。这才看清自己坐在一辆汽车后座上,腿上沉沉的压着什么东西。前面排坐着两个穿军装的人。听到声音,两人一齐回头。开车瘦子的扫了她一眼笑了笑扭过头去,旁边坐胖子看着她,笑得脸上的肉把眼睛都挤没了,看了半天,咧着嘴问:“善儿醒了?”
仁珊疑惑地看着他,戒备地问:“你是谁?”
“你忘了我了?”他懊丧的说,“还以为你一定记着呢。”
“?”她拍拍脑袋想了半天仍然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真忘了?”他一脸哭相,哀怨地瞅着她。
“他就那样儿,善儿别理他。你越理他,他越上脸。”瘦子头也不回的说,“饿不饿?手边有吃的。”
被他一说,仁珊还真感觉到饿,一低头,却看见自己腿上躺着个人,被一件黄绿色呢大衣包着,只露出头和脚。
“七少爷?”她又惊又喜地叫了两声。老七躺在她腿上一动不动,脸上一丝血色也无。乍见的欣喜都变成了恐惧,她惊问:“七少爷,你怎么了?他怎么了?”她抬头追问胖子。
一提到七少爷,胖子脸上的笑意没有了,一脸哀戚地说:“没什么,就是腿上肉被戳烂了,伤口泡水发了炎,剩下失血太多。这会儿应该还有口气儿。不过他命大,没事儿。”
她也顾不得被人笑话,掀开呢大衣查看他的伤处。他的右腿整个被绷带包得严严实实,隐隐有血迹透出来。
骗人,说什么扎了几根刺。这是扎几根刺?伤口都成那样了,还自己在泥地里滚,怕死得慢吗?
“他——他能救吗?”她有些怯怯的盯着胖子的嘴巴,却不敢看他的眼睛。
“碰命吧。我也不知道。唉,谁让他见了女人就不要命呢?活该。”胖子冷冰冰的说,“死了就算了,这样的烂人你还管他干嘛?”
“你才是烂人!”仁珊怒道。
胖子一愣:“我是为你好。怎么骂人?”
瘦子哈哈笑道:“吃瘪了吧?谁让你嘴贱。人家善儿心善着呢,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好,就你是好人。人家甜哥哥蜜姐姐的,当寡妇也愿意,算我多事,成了吧?”胖子不满地撇着嘴给了仁珊一个白眼。
“谁那什么了?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仁珊脸上红了一片,皱眉骂道。
“我可没说错。早晨找着你们的时候搂得紧紧的并头躺一块儿,叫了半天你都醒不来。我把他抱起来的时候他还拽着你……”
“吭吭吭!”瘦子使劲咳嗽打断他说话,胖子似乎也觉察自己说得过火,赶紧打住,却不甘心的鼓着腮帮子瞪着她,表示自己有理。
仁珊脸更红了。自己的衣服脱下去烤,身上除了贴身的肚兜只裹了一块破布。他还能拽着什么?
“啊!”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突然惊叫一声,紧紧拽着身上的衣服。自己身上怎么会多了一件军装?是谁给她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