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珊从腰间拨出枪,解开裹着的布递过去。他费力地坐起来,摸索了一下:“还好。”他从身上摸了一把干稻草放在一旁,褪出子弹把火药倒在上面,又在弹壳里塞了干稻草,无力地说:“你对着火药开一枪。”
“开枪?”
“放心,他们回不来。来。”他把枪塞进她手里。仁珊依言对着干草堆开枪,稻草上忽地冒出一股火星带着浓烟,她赶紧侧身挡住庙门口的风,小心地用稻草把那个火星围起来轻轻吹着。不一会儿,便有火苗跳动,映亮了两人的脸。
“着了!”她欣喜的抬头。
老七笑了一下,倒在稻草铺上。仁珊把火堆挪得离他远了些,借着火光收拾起庙里的破桌椅、蒲团、帐幔等物生起火来。火堆烧起来后,整个庙里都被火光映得红红的,反而月光失了光彩。
“你腿上的伤要紧么?给我看看。”她过去要拨开他腿上的稻草。
“没事,就是扎了几根刺,都拔了。就是乏了,我歇会儿。你把衣服脱了烤一烤。”他无力地用手挡了一下,说,“我现在手指头都没力气动了,什么都干不了。”
“我还是看看吧。”仁珊不放心的说。
他嘿嘿笑了两声,道:“我脱得光溜溜的,你一看忍不住扑上来怎么办?想嫁我也得明媒正娶不能这么猴儿急。”
这人说话怎么就没一句顺耳的?可身上的湿衣服确实难受。老七把背对着自己一动不动,知他是有意避开,扯下半块看不清颜色的破布幔披在身上,背转身去脱下身上的湿衣服搭在供桌腿上烘烤,又把他脱下来的衣裤也一并收拾过来。自己裹紧了破布坐在火堆旁左右侧着身子试图把裤子也烘一烘。有火的夜晚好过许多,仁珊翻动了几回衣服,坐着有些打盹。
过了会儿,老七难受地“嗯”了一声。她赶紧伏身问:“怎么了?”
“我——呃,我热。”他手乱挥乱扫,把身上的稻草都扫到一旁,露出宽阔的胸膛,他试了两回都没有翻过身去。
仁珊手忙脚乱地把他弄掉的稻草收拢到离火堆远些的地方,手搭在他额头试了一下,滚烫滚烫的。
怎么办?这地方哪儿去找人救命。她又跑到外面去拿衣服接了水给他擦着上身,这样接触一个青年男子的身体可是第一次,她心里有些拘谨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不知怎的越擦越热。冰凉的湿衣服在他身上擦过一圈来都泛着温气。仁珊心里一万遍骂自己,要不是她心软让放跑那个土匪头子,哪会成现在这样?可事已至此又有什么办法?她只得再一次跑去湿了衣服回来给他擦身。他身上那么烫,似乎越擦越厉害。
“善儿!”他突然大力抓住她的手呼地坐起来,熊熊的火光下,亮得可怕的眼睛像饿狼一般望着她,“我想亲亲你。”两人几乎是面贴面,他的鼻尖碰着她的鼻尖,嘴里呼出的热气直接喷进她嘴里,嘴唇翕动间有一次竟触到她的红唇。她被他的神情吓傻了,还不及反应,他的唇已贴上来,紧紧攫住她的吸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