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琢磨着给苏家拍个电报去，又怕走了风声，居然想到一块儿了。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去回个催货的电报。”何祖荣说着又是高兴又是感叹。
仁泰点头道：“知道了。爸，这松露是金贵的东西，只梁城里消耗不了多少。我们是不是得再给它找个别的销路。”
何祖荣说：“这回说到点子上了，你去一趟伊莉沙白西餐厅见他们的老板劳尔。”
“不是签了合同，只供给维多利亚一家吗？”仁泰不解的问。
何祖荣道：“咱们签的合同上写的是梁城地界只供一家，别的地方不受限制。伊莉沙白是连锁餐厅，南津的生意尤其好。”
“爸，你是要把松露卖给他们南津的餐厅？”仁泰霍然明白。
何祖荣看了仁泰一眼语重心长的说：“仁泰，你也进步不少。记着，虚虚实实，兵不厌诈。”
仁珊拿着电报笑道：“这电报费真值，咱们的松露都卖到南津去了。”
“何伯父经验老到高瞻远瞩是我们远远不及的。”苏若朴道。
仁珊不解的问：“怎么看你还不高兴？”
苏若朴无奈的说，“我担心的是林场，有了那笔钱，倒是可以支撑一阵子。可是几千亩林子都要从头开始，要买树苗，要雇人，要育林，这笔开销不小，几年都不能回报。这笔钱花完了怎么办？想到这个我头都大了。”
“真是个大问题，我也在想这些事情。林场一直是以松木为主的木材用林，周转期太长，得想个办法让它源源不断。”仁珊抠着嘴唇说，“我到林场到处看了，想了个以林养林的办法你看看有没有帮助。”
苏若朴眼前一亮说：“跟着松露我才知道原来林子里不只可以伐木，还有旁的收成。你说说，到底怎么以林养林法？”
仁珊在桌上划拉着手里钗子说：“山上是松林，山坡上是白杨和柳树等，这些都没了。可是我在山下却看到许多杂树，像香椿、桑树、杂七杂八的果树什么的，而且还不少呢！这个明春就可以摘了卖钱而且连摘两三茬，这是立竿见影的钱。”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以前这些杂树只怕碍事又刨又挖，白瞎了好东西不说，还白白浪费了人力财力。你这么一说，确实是可以卖钱的。”苏若朴霍然开朗，兴致勃勃的说，“不只香椿树，山下一直没有人管，杂树甚多，枣树、野核桃树到处都是。现在想想可不是都是宝贝？树下的药材，树上的果子，就连伐木剩下来的松枝什么的都可以卖钱呢！”以前这样的小钱哪里看得到眼里？到了手里拮据的时候，居然这也是救急之道。
“对啊，我们可以在山下种药材和薯类，坡上种果树、香椿，药材一年就能见钱，果树也只三五年，这样循环往复，再加上松露什么的，支撑林场没有问题。果树一起来就年年获益了。”仁珊越说越兴奋。
苏若朴接道：“山上冷的地方种松树，半山腰种成材快的白杨，树下还可以根据不同的土质和温度湿度种不同的药材。”
两人越说越是眉飞色舞，居然一聊到了半夜。苏若朴在地下来回走动，左手背在右手心里狠狠一砸，说：“我明天就去跟洪掌柜商量，听听他的主意。对，问问就近秋天能种什么，一刻也不耽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