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她是因为她跟我说王根送了她几两好茶叶,要给我一点儿让我尝尝。”小蓉面色有些不安,目光也在躲闪着什么。
“你不是说要去拿账本的吗?我什么时候有什么好茶叶了?我一个下人喝得出什么茶叶好不好的?就算是有,你跟我关系有多亲近,我凭什么给你?明明就是你想要让我偷大少奶奶的东西,怎么就成了我要给你东西了?”小蕖直起身子反问。
小蓉被她一顿抢白,脸憋得通红,仁珊却明白了其中的原委,定是小蓉急于套取人家的情报被察觉,落入人家的圈套之中。
“老太太,我是受了小蕖的陷害,求您给我做主。”
“说什么陷害,还不知道是谁陷害谁呢!是你去找我,又不是我找的你?平白无故的被你牵扯进来,我是招谁惹谁了?再说你跟我无冤无仇,我陷害你作什么?”小蕖满脸委屈,清脆地说。
“大少奶奶,你的账本呢?敢拿出来让老太太看看吗?”小蓉突然转头,咄咄逼人的目光盯着常可贞。大嫂脸庞一红,咬着唇,目光缓缓转身仁珊:“弟妹,你想看吗?”
仁珊一直在后面默不作声,此刻慢慢开口道:“看不看是大嫂自己的事情,我想不想也没什么要紧。”
苏老太太的目光利箭一样射向仁珊,她坦然回视,并不躲闪,心底却沁了一股瘆人的寒意。
“想看我就拿出来,省得你惦记。”常可贞瞧了一眼仁珊,从怀里掏出一个红绫包着的册子,长叹一声:“罢了,我知道我就是个没福的苦命。这就是我的‘账本’,娘啊,我没了亲娘,你就是我的亲娘,求你可怜可怜你亲闺女。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若俨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能有什么能为?就这样还要受人怀疑算计,我在苏家是呆不下去了,求娘恩准,我铰了头发去当姑子吧!若俨就劳你老人家多可怜他,我是陪不了他下半辈子了……”常可贞说着又是哀哀地哭起来。
“说什么疯话,苏家什么时候有当姑子的女人了?有我在,谁也翻不了天!”苏老太太对常可贞手里的东西看也不看一眼,目光死死盯着小蓉,声音突然变得柔和,缓缓地说:“你是一路吃苦受罪过来的,苏家待你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吧?”
“是,老太太,您和少爷都待我恩重如山,要不是你们收留,我现在活没活着都不知道。”小蓉迎着她的目光过去,却被威严所慑,慢慢低下头去,只是脸上的倔强并没有减去丝毫。
“母亲,小蓉只是个小丫头……”苏若朴知道母亲神情变化间蕴藏的雷霆,忙替小蓉申辩。是他让小蓉去探听大嫂这边的动静,见她被逼到这种地步,他心头不忍。
“住口!你自己还没择清楚,这儿没你说话的份!”
小蓉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情绪复杂,最后都化作一句淡淡的无奈:“二少爷,你不必为我求情,小蓉做了什么,没做什么,自己心里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