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确实如此。”陈大夫突然碰到仁珊犀利的探询目光，额头微微泛潮，赶紧附和着说。
送走陈大夫，仁珊说：“我看你替大少爷的病一直发愁，不如从梁城请个西医来看看。我知道梁城有不少西医医术都很好，说不定有人能看对症。”
苏若朴说：“西医讲究科学诊断自然是不错，可是西医治标，更不如中医治本。上次那个飞大夫来了说得天花乱坠，最后还是无功而返，反而把大哥折腾的够呛，大嫂心疼得直骂他饭桶，最后还是陈大夫治住了病症。从那以后，大嫂再不让别的庸医来看，只信任陈大夫。”
仁珊说：“说不定那个飞大夫没本事，或许别的医生能看好呢？”
苏若朴摇头：“这事以后再说吧，你看大哥现在的身子还经得起折腾吗？”
她这才默然。
见到苏若朴回来，小蓉倒是喜盈盈的，又是倒水又是递手巾，陈大夫一走，立刻把饭端上桌。苏若朴洗了手坐在饭桌旁，问：“小蓉，那件事怎么样了？”
小蓉把刚刚的话又说了一遍，接着说：“少爷你放心，我一定让她把她知道得来个竹筒倒豆子。”
他又问小蕖哪儿去了，小蓉说：“大少爷那边儿需要人手，小蕖刚刚说请假要回去呢！”
两人互视一眼，知道是那番做作起了效果，各感欣慰。仁珊说：“那就回去好了，反正咱们这边儿人多了反而拥挤。”
又到晚上，苏若朴坐在桌旁翻看账本，小蓉一次一次的添茶水，仁珊坐在炕上打瞌睡。
“你说茶庄的事情到底该从哪儿着手？我现在千头万绪，理不出思路来。”苏若朴虽然翻着账本，嘴里说的却是另一回事。仁珊知道这件事跟李唐恩有关必定也跟常家、大嫂有关，只是这话却不能现在说，无凭无据如果说出大嫂的事情，不但不能取信于他，甚至反而会引起他的反感。不过要查清楚这件事情，也不一定要从大嫂身上着手。她眼前一亮，突然想起一个人来，问：“你说林场的姚二掌柜为人如何？”
“姚小四？”他想了一下，深深看着仁珊。仁珊迎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她知道苏若朴明白她的意思，却不知道他对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会不会认为自己交浅言深，或者这个主意太轻率天真不切实用？
小蓉又来添水，苏若朴拿手打住：“我不喝了。你去睡吧，我跟少奶奶再说会儿话。”
小蓉看看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的两人，自觉多余，咬唇退出。
东屋的门被吱呀一声关上，将暖黄色的灯光隔绝在屋里。没了小蓉的屋子有些别扭，仁珊收回目光，说：“我只是个想法，要是说得不对，你就当我没说，不要介意。”
“你说得很对，为我指了条明路。”苏若朴说，“善儿，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会不会觉得我太窝囊了？什么事都要靠别人拿主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