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粗布小包引起他的注意,捡起来捏了两下,一阵尖利的刺痛从指腹传来,他“哎呀”一声扔在一旁,却是个针线包,他的手指被针给扎了。
“把你衣兜翻翻,里边有什么。”包袱里不见东西,蒙面大汉仔细打量了她一下,哼了一声,眼睛直盯着她说。仁珊把两个口袋底朝上翻出来,除了几片干碎菜叶子,就是一撮土,一见风呼的就被吹没了。
“你袖子里是什么?”她身后的蒙面大汉问。
仁珊心里微一怔,眼睛四下乱扫,脸上装作不懂的样子,说:“我没有镯子、戒指什么的也没有,我娘什么都给我买过。你要什么东西?”她手一捋袖子,果然白生生的手腕上只有一个淡淡的伤疤,什么都没有,再捋那一边儿也一样。
“哼,一个小娘儿居然还有点儿胆气,敢在我们哥们儿面前耍花枪。拿来!”前面那大汉伸手就来抓她胳膊,想要搜她袖子里的东西。仁珊见藏不住,朝着他身后一指:“二少爷快来救我!”
面前大汉一愣神的功夫她撒腿就跑。
“站着!”她身后那大汉没看到有人却被她的声音影响也一闪神,转瞬识破了她的意图,踏步赶上来。两个大汉后面追着,仁珊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直往前跑。眼看转过前面的香椿林子就能看到可镇,大汉喊她站住她跑得更快。
突然,后脑上发懵地一痛,仁珊眼前一黑扑倒在地。
“不会把她打死了吧?”站在她面前的大汉见她后脑勺上黑发中间渗出暗红的血迹有些担心地问。
另一个大汉把手里的棒子一扔,从她袖子里摸出一个纸包揣在怀里,说:“人又不是兔子,哪有这么容易死?”他看了看四周,又说:“这儿离前河太近,赶紧背她从林子里走,要是被人看到她这模样,说不准立马就有人追咱们。”他率先进了林子,先前那人心不甘情不愿地说:“费力气的活儿又是我干。”话虽这么说,可是人家的脑子比自己好使,跟着他出来事儿没有办不成的,这点他还是服气的。把地上的仁珊扛到肩膀上,大汉吸了吸鼻子,嘿嘿笑了两声,说:“这娘们儿身上又软又香,要不咱们背回去玩儿两天。”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是苏家二少奶奶,大家出身的小姐,又是洋学生,你以为是窑姐儿呢?她要是真闹出事儿来,你兜得住?”
“我兜不住,不是还有老大吗?”那大汉心知他说得有理,嘴上还是想讨回一阵,见伙伴不理他,没意思地撇撇嘴也不作声,加紧步子往前赶。
走了一阵,林子里磕磕绊绊的背着人走得慢,空手那汉子说:“你走林子,别让人看着,我走大路先去赶车,在十字路口候着你。”也不待他多说,扯下蒙面黑布窜出林子大摇大摆地上了官道。
剩下的蒙面汉子扛着仁珊又走了几步,见同伴走远,嘴里喃喃道:“这么水灵的姐儿要是弄回去就没我什么事儿,可惜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