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笑?”古良水瞪着她。
“因为,昨夜你也说过这样的话,因为,方才你的那句道歉,因为,那句‘不要叫我的小姐。’因为,你是善良的,因为,你对我是真心的。”白凡凡笑的牵强。
王府上下,公良白亦的性格只有这个假装失忆的女人知道,亦许也是那‘假装’二字,让白凡凡看清了一切,看清了有关她们的一切。
谗言到:“没见过猪跑,就没吃过猪肉吗?”亦是这样盲目的解释,荒唐的理解,嫁接以前的自己,以前和黎萧然的感情,白凡凡又怎会看不出,她对这王爷的喜欢,她对自己的假装。
一年被冷落的感情,也让白凡凡习惯了这样的假装。微微偏过头,她依旧笑着,“因为,奴才是奴才。”
“谁说你是奴才的。”
“我说的。”突然传出的声音,使得古良水一阵懊恼,甩掉握着的头发,她反感的看向那边一脸悠哉的男人,大斥道:“倒是你,做皇上的不在王宫里呆着,出来干什么?”
公良民心满含笑意的看着此时有些暴力的古良水,淡淡道:“出来看看昨日被我放逐出宫的女人。”说着,他缓步朝着的白凡凡靠了步,“看看我的弟弟将我放出来的女人照顾的如何?”
“皇哥哥,皇哥哥,那是个丑八怪,不要离得太近,要不然会被传染,变丑的。”公良凝不安分的扒着公良白亦的胳膊,惊慌的指着地上跪着的女人,喊道。
“是吗?”公良民心阴沉的笑了下,随即一把揪住白凡凡的下巴,盯着她已经毁了的半张脸,轻声道:“昨日还是个美人,怎么一夜之间成了这副模样。”
“是。是是。”白凡凡胆怯的张了下口。
凝视着丑八怪想开又不想开的嘴唇,公良白亦亦是没了被人告状等待后果的闲情逸致,推下公良凝放在自己屈肘间的小手,他冷笑道:“是我弄得,皇上,您昨天给我的小册,我看了。”
公良民心头也不抬的瞪着手下的小人儿,又是一阵冷笑,“是王爷说的那样吗?”
“不是。”白凡凡倔强的咬着唇角,“是我自己作的,跟王爷一点关系都没有。”
“为什么要说谎。”公良民心怒视着她呆滞无神的眼眸,“你知道你这是再干什么吗?难道你就真的那么想死吗?”
“不想死,从被阿水,不对,是从小姐救回来的那时候,奴才就不想死了。”
古良水无情的看了她一眼,大斥道:“我从来都没有救过你。”
“有,就是您救了奴才,不是别人,就是您。”白凡凡迟疑了下,继续道:“阿水变了,我也变了,现在阿水是小姐,我是奴才,亦是这样的关系,奴才更不能忘记主子对自己恩情,因为,是小姐教会了奴才感恩。”她咬着牙,坚持着自己心里憋着的话。
那日的傻姑娘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变成了她不认识的性子,就像当初的简小小一样,变得彻彻底底。所以,看着这样的阿水,她害怕了,她害怕自己不解释,会让她像简小小一样恨自己。
“对不起,阿水,对不起小姐,我不能死,这次就算你要逼死我,我也不能死。”白凡凡坚定的瞪着公良民心,说着大逆不道的话,“因为,我看的出来,奴才看的出来,小姐的心思,奴才也看的出来,阿水对我做的一切。”
这次,她没有叫她小姐,也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积攒下的眼泪,顺着眼角一滴滴向下掉落,但是,她还要说:“我不想死,所以才这样,若是我的举止会让阿水迷失心智,那我改,我不说了,我不装了还不行吗?”
此时的她是不是太聪明了,可是,如果不聪明,阿水是不是就不会原谅她,就会像简小小一样抛弃她,欺骗她。
不行,不要,那样的抛弃,那样的欺骗,在她重新开始的那一瞬间,她已不想拥有。或许,这种不想的想法,在别人眼里也只会被当做一种心机的表现。淡然一笑,亦许也是那样的霍解,她重新开始的生活也会因此而改变。
“来人,把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拉下去,三十大板。”公良民心扬眼看着那边已经红了眼睛的女人,顺势也对手下的这个女人没了好感,本想着她可以让阿水感到快乐,可是,现在看来,这个女人的存在也只是多余一件。果断,拉下去打一顿,听天由命的好。
甩开白凡凡的下巴,公良民心焦急的走到古良水一旁,轻手扶住她的肩膀,“阿水,朕一定帮你报仇。”
古良水没有说话,只是凝眼看着地上被活生拉走的女人。
“师傅,跟你说话,你也不理,你说你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只是觉得不对劲。”凌日轩故作严肃的望着不远处挂着的公良二字的城门,“总觉得,不可能这么快。”
随着凌日轩略带古怪的视线看去,古良弗如不懂的摇摇头,“师傅,什么就不快了,这不就到了吗?”
“就是因为到的太快,才觉得奇怪。”凌日轩皱了下眉,随即看向不远处隐约出现的身影,“弗如徒弟,一晚上加上此时不到一天半天,就能从那么远的地方以这么快的速度赶到这里,你难道真的不觉得奇怪吗?”凌日轩夸张的看着手里的地图,“这么小的地方,这么繁琐的描绘,为什么不是三四日而是不到两日。”
古良弗如顺音看了眼那边飞走的铃铛小鸽子,随即,无奈的扶住凌日轩还在惊颤的肩膀,笑道:“爷爷的鸽子都来过了,师傅咱们再不快点,姐姐就真的走了。”
“不行,时间掐指不对,咱们为师二人不能进去,要不然定会出事。”说完,凌日轩不耐烦的将古良弗如的手向下推了推。
睨眼看着被凌日轩推掉的手,古良弗如更是没了听他胡言的性子,拽紧裤腰带,她反感的瞪大双眸,大斥道:“真是没眼色,你不着急就代表别人和你一样的吗?改明不是你的亲人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其中的危机。”
“徒弟莫动气,其中危机就在这一时三刻,咱们在这里待着,晚上再出发可好。”凌日轩面带温笑的看着此时已经暴躁的徒弟,解释的抻出三根指头,“其一,我的存在对你姐姐来说定是个误会,其二,你爷爷已经通风报信,那也就是说你姐姐这会儿一定也在那王府前堵你的道,其三在以上两条的基础上,咱们还是再等等的好。”
学着师傅的神情,听着他每日都会总结出的几条舆论,作为他徒弟的她怎会再去相信,保持微笑,她故作缓慢的拉开嗓音,“等你个,大头鬼,快点跟我走,再慢点,你徒弟我可就真的不客气了。”说着,古良弗如一把拉住凌日轩宝贝到不行的白色衣领。
低眼看着领子上多出的脏手,凌日轩亦是没了想要偷懒的理由。
随之他听话的站起身,表示明理的俯视着徒弟泛着光的眸子,温声道:“弗如徒弟,在你姐姐面前一定要给为师留些面子,记住了吗?”他小心翼翼的挪开领子上的脏手,朝前迈了步。“千万不要丢了师傅的面子,记住了吗?”
“记住了,那咱们快点走吧。”古良弗如顺手拉住师傅欲要同她拉开距离的袖子,不管三七的朝着那边看似空荡的城楼跑去。
“知道错了吗?记住今天的教训没?”小李子俯身瞪着凳子上趴着的女人,轻声问道。
“记住了。”白凡凡无力的抻着胳膊,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小声道:“我也知道错了,但是我我绝对不能死,我不能死。”
好不容易得回的命,好不容易明白的道理,她绝对不能放弃,咬着牙,确定好自己的决定,白凡凡牵强的扬起唇角,“就算伤,我也不能辜负阿水,也不能死。”
那日被挂在房檐上的古良水,对自己说的每句话,她永远都不可能忘记。
也是那次她们之间的对话,为了阿水同自己许下的承诺,她白凡凡也必须活着跟她离开这里。也必须攒着气,告诉她,“我永远都会相信你,永远都会相信你,因为你是这里第一个愿意帮我的陌生人。”
可是,现在看来,那样的台词,也只能当她对生死的赌注,因为,因为她好像真的撑不住了。
“师傅,我说你眼睛看什么呢?”古良弗如嫌弃的翻了个白眼,“不会是看上谁家姑娘了吧?”
凌日轩眯眼望着那边门匾上的三个大字,随后激动的揪住古良弗如的袖子,大呼道:“不可能啊!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按常理咱们不是还应该走上一段路吗?”
顺眼看了下凌日轩感到惊讶的方向,古良弗如又是一阵嫌弃,“怎么就不可能了?真是不明白你。”说着,她自认倒霉的朝着凌日轩的反方向移了下,“要不跟我过去,要不你就在这里站着吧!”
“不行,我必须跟你过去。”凌日轩鬼鬼祟祟的眯了下眼,随即冲着王爷府侧门走去。
“师傅,师傅。”跟着又在神经的凌日轩,古良弗如不顾所有的揪住他欲要逃离的胳膊,温声道:“不要在犯病了,好吗?”
甩开徒弟的手,凌日轩不停步的摇了下头,“弗如徒弟,那个姑娘好像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