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口生生的姐姐,可作为姐姐的自己又替她做过什么?在思这半个月内,自己又何尝去考虑过她的感受。
一个月前府门前,她撕心裂肺的阻止自己说,“姐,对不起,公良白亦没有杀过爹娘,那****走后,爹娘为了逃避生活,以为我死了,所以才逃避生活,****了。”
在被公良民心驱赶时她又说,“我不滚,古良水,我不管你现在怎么想,你都给我记住,只要你身上流着和我相同的血,你就不能任别人欺负我。”
可她这半个月又再作甚。
三王爷府内看着她每日忍气吞声不甘示弱被欺负的身影,听着她对自己的埋怨,身为姐姐的她又在做什么?一句“不要想了,这里是王朝,你师傅喜欢谁是他的事情,和你没关系,倒是你穿着好些别丢了王爷的脸。”就是她对妹妹的保护吗?
多么愚蠢的解释,多么愚蠢的做法,五年前若不是弗如出现,哪会有现在的自己。
“若是爹娘的死和公良白亦有关系你会如何做?”
“不知道。”呆滞着神情,那年听着弗如的问题,她惊了。
然而那时的弗如却表现淡然的拂过她落寞的眼底,天真的笑着,“不知道也好,你知道吗?以前祖师爷跟我说过,若是被感情之事缠了身,就努力让自己改变,所以,你这个样子其实也好,也好改变。”
古良水不懂的摇了摇头,“怎么改变?”
“变得跟我一样,便是一种改变,”她顺手从布袋里拿出一本黑色体书,将其撕成两半递给她,“诺,给你,这半本书是师傅给我的,因为是雪山真传,不得传给外人,所以只能给你一半,莫嫌弃,好好看,我相信,你会做以改变。”
仅从弗如那句“改变,”她开始临摹她的性格,她的所作所为。
最终她终于有了她的性格。五年来,她不曾再记起那个宫内保护自己的小哥哥和小傻子。
没日没夜的行讨,她的心里除了爷爷也只剩下那个教她改变的妹妹。
但一个月前,一切都变了,本来的装疯卖傻,本来的模样,为何会变成今日这般。难道真的像弗如和白凡凡说的那样,自己又喜欢上了那个她已经忘记五年的公良白亦吗?不可能,那怎么可能,她不是已经喜欢上黎明义了吗?
拉着身后背对着自己已经不再顾忌生死的女人,白凡凡郁闷的转过身扫过她身旁倒地的小兵,斥道:“不问你了,古良水不为自己你也得为别人考虑一下啊,当初你不是说不想看着我死吗?怎么几周不见,你就改性想要我的命了。”
甩手扫开突入而来不要命的小兵,白小皓知趣三分的撩过他已经出血的胳膊,随即看向那边碎碎念不要命的傻子,吼道:“傀儡,看你身后,脑子让狗吃了吗?快动手啊。”
闻其声,白凡凡身后举剑的小兵也不再顾三七,一帮起先,恶狠狠的朝着白凡凡挥去。
只可惜,白凡凡的反射弧过长,在反应过来时,已经中招。怔怔的瞪大眼睛,白凡凡无奈的抄起手里的长剑,逆身穿入小兵的膝盖。
忍耐着肩膀上多出的辣痛,白凡凡无所谓的摆了下脖子,继而又将呆滞的古良护在身后,“我没事不用担心。”
我没事,不用担心,那夜被神石蒙蔽的记忆,她终于想起来了。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穿着怪异的女人忽然坐起身,瞪眼看着她,“我没事,你真的不用担心,黎萧然。”
黎萧然,握着手里还在泛光的神石,古良水惊慌的看了眼一旁从天而降与黎明义穿着相似的男人,随即侧耳趴在女人耳边,好奇的问道:“你是谁?”
“我是白凡凡,黎萧然你难道真的把我忘记了吗?”女人迷迷糊糊的晃着头。
脑海表层闪过的记忆,让她恍然大悟,侧眼再看一眼这个她曾经保护过的女人,古良水不再迟疑,顺手扶住白凡凡受伤的肩膀,她假装阴阳的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公良白亦,但是我想起来了那夜发生的一切,你不是这里的人,黎明义也不是以前的黎明义对不对?”或许她也不应再伪装成以前的古良水。
就像弗如那句,“我可没有让你变成现在这副大家闺秀的模样,古良水爹娘已经死了,五年的贫穷,还没把你刺激醒吗?”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古良水了,那为何还要为了公良白亦将自己强装成以前的摸样。
继续盯着白凡凡还在渗血的肩膀,她又道:“但是,我不会说出去,因为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我说我没事,你在说什么?不喜欢就不喜欢,赶快动动,我保护不了你。”感受着被她按下的疼痛,在听她阴阳怪气说出的问题,白凡凡慌了。那日答应那男人保守住的秘密,她绝对不能说出来。
“再说你明白什么了?我和黎明义本就是这里的人!还要告诉你什么?”她故作认真的推开古良水,牵强的笑道。
不管是书上写的,还是现实,任何一件事情的发生都会其中的原因。亦或许,那日海边发生的意外也和她有着很大的关系。但此时环眼这发生的一切,她又怎能去争辩她的话。一刀一生命,她必须谨慎。握紧剑柄,吃力的抬起已然没了太多力气的独臂,她还在笑。
“住手吧,林雄,已经有人受伤了。”楚丞相坐观其变的看着那边咬牙切齿的小姑娘。
“可是,丞相,那人不是楚惊天。”林雄怯怯的扬眼望着马上淡定的楚丞相,轻声道。
低眼扫过这张已经不知天高地厚的嘴脸,随即再看那边已经出门观看的一波朝廷众员,楚丞相用力夹紧马肚。马儿随着他的力气,仰鼻抬蹄,急速冲过人群。
呆在原地,林雄林大人遥眼望着楚丞相远离的背影,不禁颤了下,随即乍起双臂,大呼,“留活口,只是个玩笑,都住手吧!”
听其音,原来这样的厮杀对于这个人来说只是玩笑。可如此这般造成狼藉的玩笑,对他人来说是否也是一种伤害。
扫眼望去这条没了现状的街道,再想那男人略带嘲谑无谓的声音,再看自己已经充满鲜血的双手,白凡凡恨了。恨此时这个被玩笑脏了双手的自己。
“以后不准再打架,记住了吗?”
“妈是他先打我的,不是我要动手的。”
可是那年自己的争辩换回的却是那孩子的一句,“阿姨我也只是跟她开了个玩笑,呜呜,只是一个玩笑。”
“呵,只是一个玩笑。”那年,男孩儿的话仍在她的耳边徘徊。
定也是那句相同相似的“玩笑”将她彻底激怒。随手撩起不知何时竖在脚旁的长箭,白凡凡用力朝着那男人丢去。
定眼凝视着莫名飞来的长箭,林雄不知所措的跪下身,喊出声:“哪个不长眼的还在动刀。”
“那不是刀。”甩开古良水,扶着受伤的肩膀,白凡凡一瘸一拐的走到男人身前,俯视着他还在猖狂的小眼睛,“咬牙道:“你的玩笑貌似开大了?”
“你是谁?”林雄颤着身子,睨眼盯着她还在流血的肩膀问道。
“我是谁重要吗?”白凡凡仍在笑,“倒是你,那等玩笑怎能开,那边是王爷府,这边是注满走满无辜之人的街道,你觉得你这等玩笑真的很好笑吗?”
林雄仍旧猖狂着,“只是个玩笑,不必当真吧?”
“你不当真,不代表别人也不当真。”白凡凡用力拔起他脚旁欲欲坠倒的长箭,冷冷道:“你的玩笑会给别人带来多少麻烦,你知道吗?”看着这个与那年男孩相同嘴脸的男人,她不能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举起还在滴血的单臂,白凡凡怒视着男人已经逃开的侧眸,笑道:“现在知道害怕了?怎么方才不知。”
无故引起的厮杀结束了。一并无助的老百姓慌张的爬出各小角落,胆怯的扫视着地上趴着躺着的小兵。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知道。”
“但是活着总比死了好,赶快回家吧?”
“不行,我的孩子不见了,我不能走。”女人含泪看着男人哭道。
男人用力捂住女人,轻声道:“就当死了,走吧,不要了,那孩子本就不是你生的。走吧。”就这样,女人被男人活生生的拖离了这片狼藉。
房檐下,一个看似只有六岁的孩子无助的望着那边举着长箭的女人,喊道:“娘,我害怕,娘小山真的好害怕,娘,不能杀人,娘你不是说过不能杀人吗?”
一切都已静止,此时在白凡凡眼里只有这个可恶的男人,继续咬紧牙关,她强迫自己下手。
可是,最后,她还是心软了。
“你听那孩子叫的声音,可怜吗?心疼吗?我不管你真的再开玩笑,还是假的!我只要你记住,若是有天再让我见到你,在听见你说出玩笑二字,那时我便不会在手下留情。”说罢,她无力的甩下胳膊,吃力的转向那边可怜的孩子。
“娘亲,你杀人了?”那孩子凝视着白凡凡被血水染脏的脸,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