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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戏双鹤消息巧探,闯帅府忍术惊失

到了建州城外,天已黑透,光波翼伺机跃进城中,掳了一名军官,将他打昏之后,换上他的衣甲,步入城内。只见城中家家户户都住着叛军,一些大户人家更是烛火通明,传出阵阵杯盏相碰、行令划拳之声,亦有房中隐隐传出男笑女哭之声。

为免误事,光波翼强忍怒火,径向城心寻去。愈向城内走,街头的巡逻士兵愈多。来到靠近城心的一座街坊外,只见整座街坊都戒备森严,不许任何人靠近。

光波翼见那街坊中房屋高大整齐,想必是刺史的府邸,如今被黄巢占用了。

光波翼转到那街坊的后身,又转到另一侧,却见那街坊四周一步一兵,无有丝毫间隙可乘。正盘算着该如何混进去,忽见空中飞来两只灰鹤,降落在街坊外面,鹤背上下来两人,光波翼并不认识。

只见那两人径直走进刺史府去,两只灰鹤也尾随在二人身后,巡防的士兵纷纷向那二人行礼。

光波翼便藏在一处,将自己伪装成一个石墩,想要悄悄观察一阵再作打算。

过了一会儿,那两名御鹤族忍者又带着两只灰鹤从府中走出来。光波翼心中纳闷,不明白他二人为何不乘着灰鹤径直在府中起落,却要落在大街上,莫非那黄巢不喜欢别人在自己头顶上飞来飞去?

那二人出了街坊,一人正要跨上鹤背,另一人却拉住他道:“鹤欢,今夜左右无事了,咱们不如去吃几杯如何?”

鹤欢道:“要去你自己去吧,我没心思吃酒。”

那人又道:“哎!我知道你定是又在想念灵芝妹子了。后日我回秦山,帮你带礼物给她好了。”

鹤欢酸溜溜地说道:“不必了,人家在山中有人照顾,用不着我来关心!”

那人笑道:“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灵芝妹子心里喜欢的可是你,三哥对她好是三哥的事儿,你可不能冤枉灵芝妹子。”

鹤欢反问道:“灵芝心里怎么想,你又如何知晓?”

那人抓住鹤欢的衣袖道:“我鹤明何时骗过你?这可是灵芝妹子亲口告诉我的。”

鹤欢大为不信,问道:“灵芝怎会对你说这些话?她是如何说的?”

鹤明嘻嘻笑道:“走吧,你跟我去吃酒,边吃酒我边告诉你。”说罢吹一声口哨,他的灰鹤随即飞走,他便拉着鹤欢向城东走去,鹤欢半推半就地跟着他,走出一段,也让自己的灰鹤飞走了。

光波翼听铁幕志说起过在翠海中听到的有关鹤欢、鹤灵芝与鹤祥云三人之间纠缠不清之事,如今听到鹤明与鹤欢的对话,登时心生一计,当下尾随二人而去。

走过两条街,向北一转便到了一家门面颇大的酒馆,门口还站着两名士兵把门。鹤明、鹤欢进了酒馆,店小二便如见了亲爹一般热情招呼二人。

光波翼正想进门,却被一名守门的士兵拦住,向他抱拳道:“请问您要找哪位?”

光波翼道:“谁也不找,我要去吃酒。”

那卫兵茫然地打量了光波翼一番,问道:“将军,您当真不知道?”

光波翼反问道:“知道什么?”

那卫兵无奈摇摇头,说道:“看样子您是新来的吧?这酒馆是专门伺候大人们的,一般人进不得。”

光波翼问道:“那什么人进得?”

卫兵拱手问道:“敢问将军手下带多少人?”

光波翼回道:“百十号人。”

卫兵笑道:“等将军手下带三、五千人的时候再来吧。”

光波翼也笑道:“看来我得拼命升官了。”说罢扭头转回到南面街上,寻了个无人的暗处,将身上的铠甲脱掉,施术化成鹤祥云的模样,又大摇大摆地来到酒馆门前,不想又被那两个卫兵拦下。

光波翼问道:“你们不认识我么?为何拦我?”

两个卫兵面面相觑,都说:“不认识。”

光波翼道:“我要进去寻我两个兄弟,他们适才刚刚进去的。”

一个卫兵问道:“您的腰牌呢?”

光波翼这才明白,原来鹤明、鹤欢身上带着腰牌。当下说道:“我忘在府中了,我兄弟叫鹤欢、鹤明,不信你可以让他们出来见我。”

那卫兵又问道:“请问大人尊名,小的进去帮您通禀一声。”

光波翼道:“我叫鹤祥云。”

那卫兵抱拳施了一礼,转身进门去了,不多时,只见鹤明、鹤欢随着那卫兵一同出来,见到光波翼不禁颇为吃惊。

鹤明抢问道:“三哥,您怎么来了?怎么,家中出事了吗?”鹤欢也低声叫了句“三哥”,显然见了鹤祥云不大高兴。

光波翼说道:“有话咱们进去慢慢说。”

鹤明忙伸手请光波翼进屋,那两名卫兵也恭敬低首抱拳。

进了门,只见酒馆中只有三个将军模样的人围坐在一起划拳吃酒。鹤明把光波翼引到里面一张桌前,酒菜已摆好。

三人落座,光波翼道:“两位兄弟怎么有心情来吃酒啊?”

鹤明道:“唉!反正如今也不像从前那般繁忙,闲着也没事,出来吃酒解闷呗。”

光波翼听他这话似乎是说御鹤族忍者在黄巢军中事务有所变化,却不好相问,便又说道:“我刚到,未及去见黄王,他身边现下有谁在?”

鹤明道:“我二人刚从他府中出来,大哥、旋荣和姓遮的都在。”

光波翼闻言心中暗暗讶道:“原来旋族忍者也被目焱派到了黄巢身边,难怪鹤明说不像从前那般繁忙。这旋荣据说是旋族中的想忍,忍术非常高明,有他在,行刺黄巢便不易得手了。幸好我提前得知,看来我须再想个良策。却不知道那姓遮的是谁?”当下故意自言自语道:“姓遮的也在。”

鹤明哂笑道:“他怎会不在?有他在,黄王才能睡得安稳。连我们都要从大门走着进院子。”言下似乎有些醋意。

光波翼越发觉得奇怪,不明白为何御鹤族忍者不能飞进院子,只能步入大门。一时却实在想不出这姓遮的会是谁,也不好再多问,便说道:“先不管他们。鹤欢,我看你好像一直闷闷不乐,我有好东西带给你,现在我房中,稍后给你。”

鹤欢苦笑道:“三哥能有什么好东西给我?”

光波翼笑道:“是灵芝妹子让我捎给你的,是她亲手做的一件物什,你看了便知,保管你喜欢。”

鹤欢一怔,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茫然问道:“你说是灵芝……给我的?”

光波翼点头道:“不错,是她给你的。怎么,你不想要啊?那我就转送给鹤明了。”

鹤欢忙说道:“我要,我要!”

光波翼和鹤明均哈哈大笑。

鹤欢见状,怯生生地问道:“三哥,你没骗我吧?”

光波翼道:“我怎会骗你?稍后你随我去取。”

鹤欢当下高兴起来。

鹤明问道:“三哥,你还没说为何忽然飞到这来了。”

光波翼让两人凑近自己,低声说道:“我此番前来是因为一个人。”

“谁?”鹤明与鹤欢同时问道。

“鹤——野——天。”光波翼一字一字顿道。

“老头子跑了?”鹤明吃惊叫道。

光波翼闻言一喜,心道:“原来鹤野天还在世,难道是被御鹤族忍者给关起来了?不过他们为何要将自己的族长关起来?鹤明居然称鹤野天为老头子,可见这些御鹤族忍者对这位老族长甚为不恭。”

只听鹤欢说道:“不可能!你听三哥把话说完。”说罢看着光波翼。

光波翼倒希望他们不让自己说完,此时只得故意问道:“你说为何不可能?”

鹤欢道:“老头子就剩半条命了,还被埋在那深坑里,他怎么跑?”

鹤明却道:“那怎么不可能?当初我就说用不着把老头子弄走,关在那洞里最安全,二哥偏说那山洞暴露了,现在怎么样,跑了吧?哎?三哥,他是怎么跑的?难道是被人土遁救走的?”

光波翼此时已听明白了七八分,看来鹤野天眼下果然是被御鹤族忍者困在一个深坑之中。当日铁幕志在翠海探到的山洞,估计便是鹤明所说的,最初用来囚禁鹤野天的山洞。

光波翼说道:“你小子真是聪明!那你说说我为何要来这里?”

鹤明见光波翼夸奖自己,颇为得意,当下想了想,说道:“三哥该不会是来找那姓遮的帮忙吧?”

“如何帮忙?”光波翼忙追问道。

鹤明挠了挠头,却道:“如今应该是帮不上什么忙了,若是老头子在时,倒还可以帮忙看住他,免得有人土遁到坑里去救他。”

鹤欢拍了他脑袋一下,骂道:“难为三哥还夸你聪明,就算老头子还在,那遮楚天还能日日守在坑边上,给咱们当狗使啊?笨死你!”

光波翼此时方知那人名叫遮楚天,心中对他更加好奇,莫非这位遮楚天专门能破解土遁之术?怎么从未听说北道中有遮姓一族忍者?

只听鹤明说道:“哎呀三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们吧,你究竟为何来此?”

光波翼叹口气道:“这还要从头说起,你们可还记得,当初咱们为何要将老头子关起来?”

那二人听光波翼如此说,越发好奇起来。鹤明说道:“当然是因为老头子顽固不化,坚决不许咱们出山哪。”

光波翼又问道:“那咱们这身本事又是跟谁学的?”

“你的还是我的?”鹤明反问道。

光波翼心中又是一奇,难道鹤祥云与鹤明的师父不是同一人?若要再一一询问鹤明,势必会露出马脚,只得说道:“我的本事是跟谁学的?”

“那多半应是……老头子吧?”鹤明竟然也模棱两可。

光波翼暗忖:“鹤明说鹤祥云的本领多半应是学自鹤野天,那或许是说鹤野天只向鹤祥云兄弟几人传授了部分忍术,之后因不愿让御鹤族忍者再出山干涉世事,便不再向后人传授忍术,直至百典湖出现,又将御鹤族的忍术传授完整。而鹤明等年轻后生的忍术传承恐怕均得自于百典湖了。如此说来,所谓‘御鹤族忍术传承一度中断’之语也许并非谎话。”念及于此,光波翼心中不免又对百典湖生起一线希望。

鹤明见光波翼并未立即搭话,便追问道:“三哥,你今天是怎么了?这跟此事究竟有何干系?”

光波翼道:“自然是干系重大。你先别急,等我将这几条一一摆明,你们自然便明白了。我再问你,老头子这一跑,看守那深坑之人该当如何?”

鹤明道:“以大哥的脾气,只怕不死也得剥他一层皮。对啦!三哥,大哥还不知道此事吧?”

光波翼点头说道:“他若是知道了,我还来此寻你们二人何用?”

鹤明与鹤欢面面相觑,不明所以,鹤明忽然回过味来,抓住光波翼的衣袖,急切问道:“三哥,老头子被人救走时,是谁在看守那坑口?”

光波翼冷冷看着鹤明,反问道:“你说呢?”

鹤明一惊,问道:“不会是……不会是我兄弟鹤亮吧?”

光波翼原本也是有意试探,看他能否说出令其关心的重要人物来,不想鹤明竟猜想是自己的亲弟弟,当下心中暗喜,便故意叹口气,并不作答。

鹤明慌道:“真是鹤亮?三哥,那你可得想办法救救他,我兄弟两个平日可都是忠心耿耿地跟着你,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边说边拉扯着光波翼的衣袖。

光波翼按住他的手说道:“我若不想救他,何必来此寻你?”说罢故意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如果我跟大哥说,放跑了老头子,主要过错在我,大哥便不会责难鹤亮了。”

鹤明忙说:“三哥,这如何使得?我们兄弟怎忍心让三哥代我们受过?”

光波翼说道:“一来,毕竟我是大哥的亲弟弟,他总不会太过为难我。二来,既然我这一身的本事有一半是跟老头子学的,那也算是与他有师徒之义,我便说因自己还念着一点旧情,结果不小心中了人家暗算,让老头子被人救走了,想来大哥也能体谅我。”

鹤明与鹤欢闻言均有些愕然,不明白这鹤祥云平日颇为自私刁钻,今日怎的突然变得这般仗义起来?鹤明正要开口感激这位“三哥”,却听光波翼又道:“不过,我若只是这般对大哥承认了过错,只怕也免不了受罚,所以还要你二人帮我做一件事。”

鹤明忙问何事。

光波翼道:“我已查出,救走老头子之人眼下就在武夷山中。你二人稍后趁夜飞去武夷山北的铅山场,那小镇中有条河,河上有座带屋顶的‘澄波桥’,桥上有家小酒肆。你二人明日一早便去酒肆中饮酒,专心留意桥上的过客,若见到身上背着一把钉耙、一口大锅,怀中抱着婴儿的俊俏女子,便跟着她,看她去往哪里。然后再回酒肆中与我会合。”

(按:铅山场即今江西上饶市铅山县。澄波桥在铅山湖坊镇街区,全长六十余米。唐贞观四年(630年)僧澄波募捐兴建。澄波桥系石墩梁桥,六墩五孔。桥梁结构独特,并有木构长廊桥屋。麻石桥墩高约四米,桥墩上纵横堆叠七层方条木,状如鸟巢,其上架设巨大原木梁。桥面铺木板,上建长廊,宽四米,两侧有板壁,顶部全部盖瓦。在桥墩位置上方廊道两旁,加建单层木构房屋,作为店铺。东西桥头均建有砖石门屋。两门额分别镌刻“河清海晏,风吹浪静”,相传为澄波和尚手迹。)

鹤明说道:“三哥,咱们不是去过那澄波桥吗?你如何忘记了?”

光波翼道:“我怎会忘记,我是怕你二人稍有含糊,错过了那女子,故而说得详细些。”

鹤欢问道:“那女子是何人?为何装扮得如此怪异?”

光波翼道:“你先不必问,若能寻到那女子,纵然不能抓回老头子,也总能抓住救走老头子之人。到时大哥便不会责怪咱们了。”

鹤欢又问道:“三哥,你这消息准确吗?怎么听起来有些奇怪?”

光波翼看了他一眼,道:“鹤欢,此事与你干系不大,你若不想插手,我也不会怪你。我与鹤明二人自会解决。”

鹤欢忙说:“三哥,你别误会,我并非此意,我鹤欢看见兄弟有难,怎会袖手旁观?只是明日一早我与鹤明还要当值,此去铅山场,如何向大哥和黄王交代?”

光波翼道:“这个你不必担心,稍后你们先走,我自会去见大哥,替你二人告假,同时还要办妥另外一件事情,明早我再去铅山场寻你们会合。”

鹤明向鹤欢说道:“有三哥做主,你还犹豫什么?难道你小子真想见死不救啊?”

鹤欢急道:“你胡说什么?我不过是想问清楚了,心中也好有个数。”又对光波翼道:“三哥,既是明早去那酒肆中盯梢,咱们何必急着出发,铅山场离此不过三四百里,一会儿便可飞到,我二人何不随你一同去见大哥?”

光波翼心道:“这小子还真难缠,不过他们驾鹤在天上飞,路途确实近了许多,又不须跋山涉水,我若在地面奔腾,至少也要两三个时辰方能到那里。”当下说道:“不可!我怕去得迟了,万一被对手看见你们在天上,我可就前功尽弃了。你二人还是即刻动身,大不了在铅山场多等两个时辰,也没什么打紧。”

鹤明救自己弟弟心切,忙应和道:“对对对,还是三哥考虑得周全,咱们这便动身吧。”说罢三人起身出了酒馆。

鹤欢问光波翼道:“三哥,你不是说有东西给我吗?我……”

光波翼笑道:“放心吧,你们先走,别误了正事,稍后我去将东西取来,明日见面时自会带给你。”

鹤欢无奈,虽不情愿参与此事,如今却是骑虎难下,只得随着鹤明一同召唤来鹤儿,驾鹤向北飞去,心中却暗自嘀咕:“这个鹤祥云,我说怎会突然好心替灵芝捎东西给我,却原来是要拉着我替他办事。这家伙平日从不讲义气,今日怎么主动要替鹤亮承担过错?说不定他是想借我和鹤明之手,偷偷去抢立一功呢。不过不管怎么说,灵芝既然会托鹤祥云捎东西给我,说明她还没忘了我,或许她想借此向鹤祥云表明心意,让他断了追求自己的念头。哼哼,鹤祥云啊鹤祥云,平日你仗着两个哥哥的势力作威作福,跟我争抢灵芝,结果怎么样?到头来灵芝喜欢的还是本大爷鹤欢!”想到这里,鹤欢顿觉心情舒畅,忍不住轻轻哼起小曲来。

送走了鹤明与鹤欢,光波翼又化作鹤明的模样,径自回到刺史府前。那些守卫都认识鹤明,也无人拦他,光波翼便大模大样地走进府去,心中暗忖:“但愿今夜能行刺成功,黄巢一死,寇乱指日可平。”

进到府中,见府门内左右分列着八名守卫,院中另有二十人散布四处,为首一名军官见光波翼进门,上前招呼道:“鹤爷,这么晚进府,可有急事吗?”

光波翼道:“是啊,有封急信。”边说边继续前行,不料刚踏进院子两步,忽觉体内脉气鼓荡,光波翼心中一惊,这是施展或收回变身术之时的觉受,如今自己并未想要收回变身术,怎会有此觉受发生?

光波翼忙停住脚步,想要平息脉气,维持变身术。却觉颇为困难,只怕过不了片刻便会失去变身术,现出原身来。

光波翼心知不妙,忙转身向回走,想先退出府去再作打算。谁知刚刚向外走回两步,脉气遽然平息,一切又恢复如常。

府门内那军官见状,近前问道:“鹤爷,您怎么又转回来了?”

光波翼应付道:“我在想,黄王或许已经歇下了,不知该不该为了这封信吵醒他。”心中却老大奇怪,不知自己为何会有如此状况。

那军官问道:“您不是说,是封急信吗?”

光波翼道:“虽是急信,却不知黄王是否看重此信。”

那军官说道:“既然如此,您何不进去看看再说?”

光波翼笑道:“也对,我先进去看看。”说罢向那军官一拱手,转身调息一次,见并无异常,便又向院内走去。岂料刚走两步,脉气又复鼓荡起来。光波翼大惊,忙退后两步,脉气竟然又自平复。再上前一步,也无异样。再进一步,脉气便又开始鼓荡,忙退了回去。

光波翼此时方知,面前一步之地必有古怪,心中大呼:“邪门!难道这院中埋了什么宝贝不成,竟能干扰我的忍术!”

那军官见光波翼进进退退,甚觉奇怪,在身后问道:“鹤爷,您这是怎么了?”

光波翼说道:“我好像在天上受了风寒,有些头晕,不打紧。”

那军官道:“您可别大意,明儿早上还是请位郎中瞧瞧吧。”

光波翼转身道了句谢,有意向旁边挪了两步,再转回身去,想要绕开那处扰乱自己忍术之地。

此番光波翼小心翼翼地上前两步,距离那古怪之处横开三步之外,果然再无异样。光波翼又试探上前两步,见仍无异常发生,这才放心前行,心中暗忖:“不知那地下埋着何种宝贝?待我除掉黄巢之后,看看能否伺机将它挖出来。”

刺史府共有三进院落,两院之间,各有东西两座角门相通。光波翼穿过外院东侧角门,来到中院,见院内也有二十名守卫分布四周。门内的守卫与光波翼招呼了一声,光波翼略回应一句,趁机四下打量这院落,心中盘算黄巢多半应住在后院。

又向前走出七八步远,光波翼忽觉脉气骤然激荡,此番来势汹涌,却比先前在外院时强烈百倍,变身术再也摄持不住,光波翼蓦地还原了身体,现出本来面目。

此时在光波翼左前方五步之外便有一名守卫,那守卫正看着光波翼,借着上弦初十的半轮月色,忽见眼前的“鹤明”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那守卫以为自己眼花,挤了挤眼睛,定睛再看。未及他反应过来,光波翼已然窜到他面前,伸手便将他点倒。早有另外两名守卫已看到此幕,同时叫了起来。

光波翼见自己暴露,忙纵身跃起,想要直接跃上中院的正房屋顶。此处距离正房尚有十来丈远,不想他只纵起两丈多高,跃出六七丈远,便即落回地面。

中院的守卫闻声都围赶过来,见状悉皆大吃一惊,知道院中来了一位武功高手。

光波翼心中却更加吃惊,为何自己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差弱?心念飞闪,光波翼忽然明白过来,自从脉气激荡之后,自己忍术便已全失。看来并非外院门内那块地下埋有干扰忍术的宝物,而是这刺史府中另有蹊跷。光波翼蓦然想起鹤明与鹤欢说起的那位遮楚天,说什么有他在黄巢才能睡得安稳;有他在,连御鹤族忍者也要在府外起落,只能步入府门;有他在,别人便无法使用遁术救人。莫非自己忍术忽然全失也是因为这个遮楚天?可是适才在外院,为何只要踏到门内那块土地便会失去忍术,绕开那一处却又无事了?光波翼一时想不明白,但却清楚,眼下自己只有使用武功御敌了。

原来忍者之所以能纵高跃远,并非如武术家纯粹以内气使然,而是藉着忍术之力,辅以脉气操控,方可一纵数十丈。如今光波翼忍术既已全然失效,只能全凭脉气之力纵跃,故而只纵跃了如许高远。

甫一落回地面,光波翼更不敢大意,囊中星镖随即全部出手,瞬间便打倒了距离前后院四个角门最近的十名守卫。又飞身上前,点倒了奔到自己近前的两人。顺手抄起那两人的腰刀掷出,又复击倒两人。

转眼之间,这中院的二十名守卫便只剩下五人。其中两人放声高喊,刚喊出一个“有”字,便也被两团重物击倒,原来竟是先前那两名守卫的头盔。

饶是如此,内院、外院的守卫也均已听到中院的声音,纷纷赶来,中院两侧的厢房中也循声跑出二三十名武士来。

光波翼并不以拳脚、兵刃与围攻上来的众武士搏杀,只以手指将近前之人点倒,每点必中。众人见他功夫了得,不敢贸然上前,离开他一两丈远,将他团团围住。

忽听有人叫道:“旋将军,您来得正好,这小子着实厉害,我们制他不住!”

光波翼循声看去,只见从内院东角门奔出一人,中等身材,一身浅色劲装。待他奔到光波翼面前,方看清他唇上留着两撇胡须,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见他到来,众人纷纷向后退开,围成更大一个圈子,将二人围在中间。

此时光波翼闻听内院、外院乃至刺史府墙外皆有整队人马跑动声音,心知黄巢手下均已被惊动,大队人马已被调来防卫,再加上眼前这位旋将军,看来今夜非但行刺不成,只怕脱身也很困难了。

光波翼微微一笑,对面前中年汉子说道:“足下想必便是旋荣吧。”

旋荣凝视着光波翼,说道:“正是在下,请问足下尊姓大名?夜闯帅府,有何贵干?”

光波翼并不回答,却道:“久闻足下乃旋族高手,十五轮‘子母月’出神入化,鬼神难防,怎会来此做了草贼的保镖?”

旋荣闻言冷笑一声,已知道光波翼必定是东、西、南三道中的忍者,当下说道:“狂妄小辈,不知是哪一道的探子,竟敢出言不逊。你是怎么进来的?”半晌,见光波翼笑而不答,便又问左右人等:“这小子是怎么进来的?”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没看到光波翼进府,也未见他跃墙进来。因中院守卫大部分已被光波翼打倒,剩下那三人原是距离光波翼最远的,故而都未见到他便是由“鹤明”变化而来的。

光波翼见旋荣处事谨慎,并不急于同自己交手,而是想先探明自己的来路,当下故意诈他道:“你不用问了,我是土遁进来的。”

旋荣闻言一怔,沉默片刻,忽然双手结印,默诵咒语。光波翼见状一惊,暗叫不好,心说自己眼下已无法施展忍术,这旋荣若是施放出那十五轮子母月,自己必定在劫难逃,看来还是当机立断,走为上策。

光波翼正自思量应从哪里逃走,却见旋荣又散开了手印,并无任何事情发生。

只见旋荣面带惊疑之色,紧盯着光波翼问道:“这怎么可能?你……你当真是土遁进来的?”

“那有什么不可能?”忽见一名少年站在通往内院的西侧角门外说道。只见那少年十二三岁年纪,却颇有一番俊美风姿,话声朗朗,一身素白,竟是典型的童蒙忍者打扮,想必是那遮楚天的弟子或侍者。

“康勤,此话怎讲?”旋荣问道。

“适才遮先生稍微休息了片刻,下座吃了盏茶,想必这小子便趁机土遁进来了。”康勤回道。

光波翼听那康勤如此一说,心中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位遮楚天果然可以破除他人的忍术。适才自己在外院,几次走到同一处便觉忍术将失,便是因为遮楚天正在施术,想必他那奇术有一定范围所限,故而自己退后一步便无事,上前一步则刚好进入他那奇术的力量范围之内。至于后来自己绕开那一处异样之地便觉无事,乃是因为适逢遮楚天下座歇息,暂时收了奇术,而并非自己当真绕开了“藏宝之地”。

同时光波翼也已明白,适才旋荣结印、诵咒,是因为他听说自己乃是施展了土遁术而进得府中,故而想要试试能否也施展出他的“旋月术”来,若是“旋月术”施展成功,则说明遮楚天并未施术,故而自己能施展土遁术也就不足为奇了。待到他自己无法施术之时,他只道是光波翼有办法破解了遮楚天的奇术,故而惊疑非常。

旋荣听了那童蒙忍者康勤之言,嘿嘿一笑道:“看来足下运气不错,碰巧便进来了。不过若想再出去,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光波翼此时已然知晓,遮楚天施术之时,旋荣同样也无法施展忍术,故而大为宽心,笑说道:“旋族既以旋月术闻名,想必武功也自不弱,今日有幸得遇足下,在下正好领教一二。”

忍者除了修炼各自独特忍术之外,所习武术亦与寻常的武术大同小异,包括各种搏击、擒拿、点穴、兵刃及暗器的功夫。唯独因为修习之时,其所修之脉气与武术家所炼之内气不同,忍者所修之脉与武术家所修之经脉亦不相同,前者更有不为后者所知之众多大小气脉,加之忍者练武凭借了忍术的超常之力,故而进境极快,练成之后,功夫也远胜寻常武功高手。是以即使一名童蒙忍者的武功,只怕也要高出一般武术高手许多。

旋荣见光波翼年纪尚轻,竟然根本未将自己放在眼里,想必是还不知道自己的手段,今夜定要给他些教训。当下哼了一声,突然抢到光波翼面前,伸出右手便向他咽喉抓去。

光波翼右足跟轻轻发力,斜向左前方踏上半步,左手去抓旋荣的右肘。不料旋荣这一抓乃是虚招,手伸到一半便忽转向下,正好抓住光波翼左腕,随即向上一翻,将光波翼左肘亮出,左手掌根同时顶住光波翼左肘外侧,右足斜向右后方撤退一步,左腿屈膝下蹲,借助转腰之力,右手带着光波翼左腕向自己右下方拉去,左手在后助推下按,压住光波翼左肘,不令其抽脱。

这是典型的一招擒拿术,旋荣将它用得灵活迅疾,虚实莫测,出手又快又准,周围诸人根本未看清他变招,只道是他上前便将光波翼拿住,而光波翼却主动配合他一般。

以光波翼的应变速度及内功修为,莫说寻常擒拿高手,便是有相当修为的忍者也不易将他拿住,旋荣却一招得手,可见其脉气之强,出手速度之快,的确非同寻常。

光波翼左臂被旋荣这一拿、一拉、一按,势必要失去重心,左肋着地,重重摔倒。却见他右手迅速抓住旋荣左腕,向下翻转,随即向自己左肩一带,右肘同时抵住旋荣左肘,向下压按,旋荣左臂登时便被拉直成反背之势。光波翼随即借着旋荣转腰拉扯之力,重心前倾,右足蹬地助力,身体顺势向前翻滚。

此时旋荣右手向右下方拉开,左手又向左后方拉直,若被光波翼抓住左腕向前翻个跟头,则他自己势必会被拖倒在地,来个嘴啃泥,左臂也势必被光波翼旋转扭断。

光波翼这一招应变极快,又极聪明。他左臂被旋荣向外拉伸翻转,是以他向前翻一个跟头,乃是化解了自己左臂外翻之势。同时他将旋荣的左臂翻转成反背之势,此乃肩、肘关节反转之极限,他再向前这一翻滚,旋荣的左臂势必难保。刹那间,光波翼便扭转败局,反客为主,旋荣不禁暗吃一惊。

只见这旋荣左腿一蹬,头部微低,也随着光波翼向前翻了一个跟头,未及起身,右手放开光波翼左手,同时右腿屈膝后摆,以足跟踢向光波翼右肩关节处。

这又是一记狠招,光波翼此时正是蹲坐之势,他若仍抓住旋荣左手不放,势必无从躲避这一脚,右肩关节只怕便会被旋荣踢断。光波翼不假思索,立时放开旋荣左手,身体再次向前翻滚,同时左足后蹬,与旋荣对踢了一脚,二人又各自翻了一个跟头,方才重新起立对峙。

书中为文字所拘,累述长篇,那二人在场上,却是眨眼间便已较量了三个回合。

二人经过这几个回合交手,心中均暗自佩服对方。旋荣此时不敢再轻视面前这位年轻人,当下全力以赴,施展开擒拿绝技,又向光波翼攻来,光波翼也以擒拿术与之对抗。二人拆解了五六十招,竟然未分胜负。

光波翼心道:“难怪目焱将此人派来黄巢身边,有了那位遮楚天,再加上这位旋荣,想要刺杀黄巢当真不易得手。看来我得尽早想办法,全身而退了。”

光波翼的武功在三道忍者之中当数一流,今日若是换成铁幕志一类的高手,只怕也要被这旋荣拿住了。

旋荣心中却不禁有些急恼,他一向自负除了忍术之外,这手擒拿术当是横行诸道,罕有敌手,不想出师以来,首次对敌一位不知名姓的年轻忍者,竟无法取胜。眼见二人又拆了二十余招,旋荣身子一低,右脚踹向光波翼左脚内踝,光波翼左脚后撤,避开这一踹。

旋荣却又是虚招,趁光波翼撤腿之际,左手飞出一枚暗器,直射光波翼面门。

二人相距甚近,光波翼左腿正向后撤,重心大半在右腿,突见寒光迎面而至,当下身子向后急靠,将将躲开暗器。不料旋荣的第二枚暗器随之又到,却是算准了光波翼撤腿、后靠的动作,直将暗器射向他咽喉,此时光波翼再已无法躲避。

旋荣正窃喜暗算得手,只听“当”的一声响,光波翼手中竟然也发出一枚暗器,两枚暗器在空中相碰,同时落在地上,却是两枚一模一样的袖珍子母月,只有铜钱般大小。

旋荣大吃一惊。光波翼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发射暗器自救,已然出人意料,更加不可思议的却是,他竟然也发出了相同的旋族独门暗器“子母月镖”。

那子母月乃是旋族忍者特有的兵刃,由一大一小两轮弯月形钢刀相对合成一个直径七寸长的轮状兵刃,大月牙长七寸,小月牙长五寸,两月相抱,故名子母月。子母月共有十五轮,每轮子母月表示两整日,大、小月牙分别代表上弦月、下弦月各一日,十五轮子母月共表示每月有三十日。旋族忍者的旋月术便是施放这十五轮子母月,一旦放出,十五轮圆月便围着相同圆心飞速旋转,如月绕地一般。其中每轮子母月又有十二般变化,象征每年十二个月份,十五轮子母月配合为用,便有亿万变化,可谓神鬼莫测。故而旋族中有“旋月出,神鬼哭”之说。

(按:以现代数学计算,子母月的运行变化种数应为12的15次方,即共有15407021574586368种变化。)

旋族的暗器亦非普通星镖,而是铜钱般大小的子母月镖,形状如子母月无异。此乃旋族忍者特有,故而光波翼竟然也掷出了子母月镖,令旋荣大为吃惊,不禁为之一怔。

正在旋荣这一怔之际,光波翼倏然向东窜出三丈多远,两手各抓住一名守卫,一高一低地连续向旋荣掷去,封住了旋荣前行和上纵的路线,随即一跃而起,纵身上了东厢房顶。

旋荣被两名守卫阻住片刻,见光波翼飞上房去,忙掷出两枚子母月镖,光波翼却早有防备,几乎同时掷出两镖,将旋荣的飞镖击落,所用仍然同是子母月镖。

只听光波翼哈哈笑道:“旋将军,在下已将足下的飞镖如数奉还,请足下留步,不必远送了。”说罢再一纵身,飞出了刺史府东墙。

旋荣闻言,忙查看自己的镖囊,却原来囊中少了三枚飞镖,想必是适才与光波翼对阵之时,被光波翼顺手摸了去。如此看来,适才二人的武艺较量,自己已然是输了。

旋荣又羞又恼,在众人面前竟然输给一个无名后生,岂能善罢甘休,当下便也纵身上房,追出府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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