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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双掌破城折万众,只身登峰惊道人

话说张璘亲率二万步军于初三一早围住浦城,另由光波翼与李义南率领五千骑兵,夜里行军绕过浦城,径取东平。

张璘将大军围住浦城四周,却并不攻城,只静静等待。毕师铎在城中颇感纳闷,不知唐军搞何名堂。

光波翼令骑兵缓缓而行,初三午后方来到东平城下。五千人马只守住东平城西面一门,光波翼命人喊秦彦出来说话。

城中守将均感奇怪,不明白唐军这数千骑兵为何而来。骑兵无法攻城,又复人少,不可能围城,总不至于派五千人来给秦将军送个口信吧。

秦彦来到城头,望见城下数千骑兵,每三人一排,列成长长一条纵队,队首距城门只有数十步远,仿佛在等待进城的仪仗队一般。为首二人,均未穿戴铠甲,年纪长者胯下骏马鬃毛披地,如狮子一般雄武。另外一员小将却是相貌俊美,英气逼人。当下喊道:“城下来者何人?”

光波翼大声说道:“在下独孤翼,奉大唐皇帝之命特来劝秦将军弃城投降。”

秦彦哈哈大笑道:“小子,你是不是没睡醒啊?怎么做着梦便跑到这里来了!”

光波翼喝道:“看来将军有所不知,我们还是进城与将军当面说清楚吧。”说罢策马便向城门冲去,李义南事先已得光波翼交代,随即率军一同随在光波翼身后向城门飞驰。

秦彦在城上大为吃惊,心道:“这些人该不会当真在梦游吧?城门紧闭,他们过来何干?”

其实跟在光波翼身后的这五千将士,连同李义南在内也都心中不解,不知光波翼要带着众人如何进城。

光波翼到得城门前十步开外,忽然纵身从马背上跃起,气冲双掌,对着城门用力一推,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城门竟被他一双肉掌生生震开,用作门闩的两根直径半尺多粗的方木从中断为两截。

城门内的兵将正在惊呆之中,李义南已率领唐军冲进城内。唐军兵将见城门于刹那间便被击破,不禁士气大振。后面的人虽看不清是如何破的门,然而这炸雷一般的破门声却比那战鼓更为令人振奋。

城头的守军适才还在纳闷,此时方回过神来,忙招呼弓箭手放箭,想要阻击唐军。不过那唐军并非如寻常攻城的阵形一般横排并进,而是列了纵队从城门涌进。弓箭手只能聚集在城门附近的城头上放箭,大部分弓箭手根本没有用武之地。

光波翼进城后早飞身上城,哪里有人能拦得住他,只见他三两纵便跃到秦彦面前。

那秦彦乃是黄巢手下的得力大将,久经沙场,武功高强,此时见了光波翼却心生怯意,不知眼前这位小将是何方天兵降临。未及他抽刀拔足,光波翼已伸手按住他肩头。秦彦只觉得浑身一麻,立时动弹不得。

光波翼大声喝道:“众兵将听令!”声如雷鸣,城头的兵将皆被这一声吼喝惊得身上一抖。众人循声看来,见主将已被人拿住,不禁纷纷住手观望。

光波翼高声道:“秦将军有令,所有人放下兵器,不得抵抗。秦将军已投归大唐,现在已是大唐的将军!”

秦彦听光波翼如此说,心中明白,身边这小将若想杀死自己,直如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况且唐军骑兵进了城,那便当真是以一抵十,自己这一万五千人马无论如何也保不住东平城了,当下把心一横,大声叫道:“众将听令,放下刀剑!不必再打了……”后面的话语已透着一丝凄凉之意。

秦彦手下诸将见主将果然已被俘投降,顿时斗志全失,纷纷抛下手中的刀剑。士兵见状,更是放弃了抵抗,有的弓箭手将已拉开的弓弦又轻轻松回。

光波翼见状放开秦彦,说道:“请秦将军速速传令城中兵将,以免再伤无辜。”

秦彦点点头,随即命人传令城中各部兵将,放弃抵抗,投降唐军。

不多时,李义南也奔上城头,远远看见光波翼,便兴奋地跑上前来,一把抱住光波翼,拍着他后背道:“好家伙!贤弟,你可真让为兄大开眼界!”随即放开光波翼,又道:“当初我听到令尊大人大战吐蕃之事还颇有些不信,如今见到贤弟露了这一手徒手破城门的功夫,方知果然是洞外有天啊!”

光波翼微微笑道:“兄长过誉了,这不算什么。”

秦彦此时也走过来,向光波翼施礼道:“罪将秦彦可否请教将军尊名?”

光波翼忙还礼道:“在下独孤翼,十分钦佩秦将军深明大义,保全了众多弟兄的性命,在下不胜感激。”

秦彦闻言脸上一红,不免暗自叹一口气。

光波翼命城中大军迅速整装,随即发兵回浦城。亦如陆崇武一般,命人于初五日寅时出发,连送三封急信向建阳求援。此去建阳比邵武去建阳更远,故而求援信应与邵武的信差不多同时到达。

光波翼令秦彦及其手下十来名重要将领与自己偕行,走在大军最前面,李义南率一千唐军骑兵压阵。

光波翼在马上问秦彦道:“秦将军,浦城眼下尚在我大军包围之下。不知将军有何破城良策?”

秦彦回道:“独孤将军,此事我已考虑过。浦城守将毕师铎与秦某素来交好,我一向对毕将军颇多照应,如果独孤将军信得过我,我愿去劝说毕将军开城投降。”

光波翼闻言心中暗喜,他本意也是想令秦彦前去劝说毕师铎投降,不过并无把握结果如何,故而一方面想以大军包围之势给毕师铎施加压力,另一方面以迅速夺取东平为例,灭去毕师铎坚守城池、等待援军之想。若毕师铎决意不降,也只好强攻夺城,不过此为下策,尽量不想多伤人命。如今秦彦既然与毕师铎交好,那便多了几分劝降成功的把握。光波翼当下笑道:“如此最好,那就全仰仗秦将军了。”说罢拱手一礼。

秦彦忙回礼道:“不敢当,罪将不过是想将功折罪罢了。”

光波翼又说道:“秦将军,在下还有一事想请教将军。”

秦彦说道:“独孤将军尽管问。”

光波翼道:“在下听说攻打越州城时,左先锋林语阵亡,可有此事?”

秦彦点头道:“不错。”

光波翼又问道:“不过据在下所知,那林语在杭州时便已被杀身亡了,何以又能去攻打越州?”

秦彦讶道:“独孤将军如何知晓?”随即说道:“实不相瞒,此事除黄王……不,除黄巢之外,只有极少几人知晓。左先锋林语确实在杭州城先锋府中被刺身亡,黄巢得知后,为免军心动摇,便秘不外宣,在攻打越州时,却令林语的亲信部将项武,穿上林语的混世乾坤甲,假扮林语,率领敢死先锋攻城。那混世乾坤甲乃是黄巢在攻下郓州时,从节度使薛崇府上搜得,因林语破城有功,便将这铠甲赏给了他。这混世乾坤甲有一特别之处,便是头盔上带一面罩,可将整个面孔遮住,刀剑不入,故而项武穿上之后,无人知道他是假扮的林语。黄巢又暗中授意控鹤,不令控鹤在攻城时保护项武,那项武便被守城的唐军以乱石砸死。众人便皆以为林语是在攻打越州时战死的。”

光波翼叹道:“黄巢倒真是狡猾老辣,居然想出这个偷梁换柱之计安定军心。”

秦彦说道:“这却不是黄巢想出的办法,当时项武去向黄巢禀报此事之时,恰逢大将军尚让、部将朱温与我一共四人正在议事,是那朱温向黄巢出的主意。当时只说让项武假扮林语,以稳定军心,待打下越州之后再宣布林语暴病身亡。不想在攻打越州之时,项武却战死,因我知道此事前因,故而一眼便看出是控鹤有意弃项武而不顾,才令他轻易便被乱石砸死。想来这也必是朱温私下向黄巢献的以绝后患之策吧。”

“朱温?从未闻说此人名头,不知他是何来历?”光波翼又问道。

秦彦道:“这朱温是在我们攻打宋州时,主动前来投靠黄巢的。此人机谨多谋,武艺高强,屡立战功,深得黄巢赏识。我们从越州撤走时,便是朱温断后,最后只身一人逃出了会稽城。”

“原来是他。”光波翼也听张璘说起过黄巢军中有一员猛将,在越州夜战中拼死守住南门,掩护大军顺利撤走,最后只身跳城脱身,大家却一直不知此人名姓,今日方知他便是朱温。

到了浦城,秦彦果然轻易便劝说毕师铎归降了唐军。

张璘此战,兵不血刃便连下两座城池,白白得了三万人马,收服了十七八员黄巢的部将,心中甚为高兴,本想趁机再攻打建阳、建州,光波翼却劝其及早收兵,因为眼下虽然兵势大盛,却有多半是新降之兵,军心不稳,临阵若有风吹草动,只怕反受其害。

张璘闻言亦觉有理,不过总觉心有不甘,光波翼便劝他道:“将军何必急于一时,您不是说过吗,这贼寇须留着慢慢剿、慢慢杀,如此方能常有立功的机会。如今您打了这场大胜仗,功劳已是不小,何不回去将这些降军整编操练,再寻出手良机。”

张璘这才放弃了继续进攻的念头,说道:“独孤兄弟言之有理,哥哥我便听你一言。却不知陆崇武那边情形如何了。”

光波翼微笑道:“将军放心,半月之内,吉州必定传来好消息。”

张璘率军回到信州,见许勍、李罕之等人已先一步到达,知道陆崇武、魏桓已在洋宁镇、邵武得手,这才放下心来。细细算来,自己此番出兵,几日之内便拿下四城,收服降军五万余众,黄巢手下数十员部将投降,当真是史无前例的大胜仗。如今只希望吉州那边不要有所闪失便好。

光波翼见张璘军中一切均已安排妥帖,便私下向李义南告假,要往武夷山中走一遭。李义南问其缘故,光波翼道:“我在前往浦城的路上,曾看见一白、一灰两只鹤在山中飞过,不知是否有御鹤族忍者在山中,我想前去查探一番,免得他们再做出些出人意料的勾当来。”

李义南问道:“御鹤族忍者所乘不是灰鹤吗?那白鹤怎会与御鹤族扯上干系?”

光波翼道:“兄长有所不知,寻常御鹤族忍者所乘确是灰鹤,白鹤却是御鹤族想忍以上忍者方能驾驭。故而若是灰鹤还好,我只怕御鹤族中又有高手出现,若是此人也来相助黄巢,那便不好对付了。”

李义南讶道:“原来如此!那贤弟可要千万小心,切莫着了御鹤族忍者的道。不知贤弟何时能回来?”

光波翼微微一笑道:“兄长放心,我自会拿捏分寸。此去所遇难料,故而尚难说准归期,我走之后便只能烦请兄长多费心这里的军情了。”

李义南道:“我看这张璘是个贪功好赏之徒,此番凭借贤弟的妙计轻易取胜,我怕他哪天按捺不住,再打起南下的主意来。”

光波翼苦笑一声道:“南下倒不会,建阳的彭攒同时收到邵武和东平的求援急报,必定会向建州求援发兵,那时黄巢至少会分出三四万人马赶赴邵武和东平,如此一来,吉州的王重隐再向黄巢求援时,他便无力派兵增援了。等黄巢的援兵发现邵武和东平已空,更加不敢撤军回建州,则王重隐在吉州孤立无援,必败无疑。我已劝过张璘,让他休整好大军之后分兵西去洪州(即今南昌市),以防王重隐在吉州兵败之后狗急跳墙,北上洪州。不过我担心这张璘如兄长所说,为贪图战功,率军前往吉州,与梁缵抢功,如此一来,洪州必危。”

李义南点头称是,心下暗自佩服光波翼天生将才。

当晚,兄弟二人撇开张璘,去城内寻了家酒馆吃酒话别。次日一早,光波翼便独自南行进山去了。

前几日行军匆匆穿山而过,无暇欣赏武夷山中美景,此番光波翼只身进山,正好一路察访御鹤族忍者踪迹,一路欣赏景致。

只见那山中,虽值隆冬季节,却仍是一派苍翠葱郁。山势或雄或险,峰峦或奇或美,溪、泉、涧、瀑层出不穷,各争灵秀。

在山中行走了大半日,并未见到两鹤的踪影。光波翼渐渐走到一条溪边,但见这溪水碧绿清澈,蜿蜒曲折,三步一回,五步一转,宛如仙子手中无意滑落在人间的丝绦。曲溪两岸峰岩连绵不断,令人称奇的是,所有山峰岩头悉皆向东倾斜,好似群仙朝礼东岳一般。

是时天色已晚,光波翼在岸边寻了处避风之地,吃了些随身携带的干粮,便对着静谧的山中夜色调息静坐。

天明之后,光波翼继续沿曲溪北岸西行,走出七八里,忽然看见一双鹤影掠过曲溪,向北飞去。光波翼忙纵身追上前去。

只见一白、一灰两只鹤沿着一条山涧一路向北飞上山去,飞鹤速度不慢,山涧又复曲折蜿蜒,光波翼全力施展奔腾术,方能将将跟上。

追出一段路程,眼前突现一群嶙峋乱石,涧水也断了源流。奔到乱石脚下,光波翼正待纵身跃过,却见一块巨石下竟有一个小小洞口,大小仅容一人钻入。

光波翼穿过小洞,重又见到涧水流淌,前行不远即是一座独木小桥,过桥又见一个一人多高的洞门,甫进洞门,眼前豁然开朗,只见群峰四抱之中,谷地阡陌纵横,谷中到处植着桃树,可以想见春日花开之时,必定繁景如画,当真是好一处绝世的桃源,别境的洞天。

此时已不见了两鹤的踪迹,光波翼四下望了望这奇景妙色,信步向谷中走去。转过两回岩障,桃林深处蓦地现出几座茅草屋顶来。

光波翼忙快步向草屋奔去,待接近草屋,光波翼悄悄绕到草屋一侧,见那几座草屋被围在一个篱笆院子当中,灰、白二鹤正在院中踱步。光波翼藏身在院子左后方的一块半人多高的岩石后面,侧耳倾听,隐隐能听到几人交谈之声。然而距离既远,那几人又在屋内,故而听不清谈话内容。

光波翼灵机一动,忽然想起自己在秦山解救沐如雪之时,见过两名御鹤族忍者,沐如雪说那两名忍者是鹤祥云与鹤翱。虽然不知那两人谁是鹤祥云,谁是鹤翱,不过早听说鹤祥云是御鹤族首领鹤紫云的三弟,想必那二人之中年纪稍长,样子颇为傲慢者应当便是鹤祥云,后来在空中对自己发话者亦是此人。自己何不变作他的模样,进屋去探个究竟?

光波翼当下便施展变身术,化作鹤祥云的模样,起身走到院门前叫门。

不多时从中间一座草屋内走出一人,大约四五十岁年纪,却是道士打扮。

那道士打开院门,上下打量了光波翼一番,问道:“施主从哪里来?到此有何贵干?”

光波翼忙施礼道:“在下追随两只仙鹤到此,想要求见仙鹤主人一面,请问道长,可即是那两鹤的主人?”

那道士哂笑道:“贫道这里十年无生客,不想施主却是被那两只呆鸟引到这里。”说罢回身向屋内喊道:“清虚子道兄,外面这位施主是来寻你的。”

屋内闻声走出一人,亦是一位道士,年纪似乎比先前那道士更为轻些。先前那道士见他出来,半嗔半谑道:“道兄,下次你再到我这里做客,可要记得把你的鹤儿锁好,免得再引来外人到我这谷中。”

清虚子笑骂道:“你这牛鼻子,何必恁地小气,偶尔来个客人有何不好?”

先前那道士哼了一声,径自转身回屋去了。

清虚子这才向光波翼略施一礼道:“施主寻贫道出来有何见教?”

光波翼回礼道:“在下一生钟爱仙鹤,今日在山中见这灰、白二鹤,甚为喜爱,故而一路追来,想向道长请教这两鹤的来历。”

清虚子道:“这两只鹤儿不过是贫道闲来养着玩赏的,并无奇特之处。”

光波翼又施一礼道:“这仙鹤殊非凡鸟,岂是常人所能豢养?那灰、白二鹤既非同族,却能结伴同处,更能自寻主人,若非谙识仙道之士,何能教养二鹤如是?还望道长不吝赐教。”

清虚子呵呵一笑道:“施主何必如此多问?贫道这两只鹤儿将施主引来,已致这里的主人不快,还是请施主快些回去吧。”说罢扭头向屋内喊道:“孔道兄,叶道兄,贫道告辞了,改日再来登门谢罪。”话音甫落,人已步出院门。

光波翼忙追上前去。只见清虚子步履轻盈,快步如飞,那身法看上去既非武功,又非忍术,一路径向桃源深处走去,却非光波翼来时的入口方向。院中那两鹤也已飞起,在清虚子头上低飞相随,清虚子吹了一声口哨,两鹤遽然高飞,眨眼便没了踪影。

清虚子见光波翼一路追随,不觉更加快脚步,待走到一座立陡的山崖脚下,清虚子竟攀着那峭壁而上,速度不减,比那猿猴还要轻灵。

光波翼越发觉得这道士不是常人,暗自奇怪他为何不乘鹤离去,便也紧随他攀上崖去。

清虚子从崖壁上向下回望,见光波翼竟然也随着自己攀了上来,不禁大吃一惊,随即加快速度,光波翼却仍紧追不放。

攀上山崖,清虚子发足飞奔,时而下山,时而攀峰,时而涉水,时而跃过沟壑,终于将光波翼甩没了踪影,来到一处常人无法攀到的陡峭峰腰处,却是一个洞口所在,那山洞正是清虚子居住修炼之所,那两只鹤儿已守候在洞口。

一连奔爬如许山路,清虚子却不甚喘息,只长长吐纳一口气,站在洞口四下张望了一番,转身便要进洞,忽听有人说道:“道长有礼了。”话音未落,一人已从头上飘下,轻轻落在清虚子面前,正是光波翼。

清虚子一时目瞪口呆,重又打量光波翼一番,施礼问道:“贫道清虚子可否请教仙驾尊名?”

光波翼还礼道:“在下鹤祥云,还望道长赐教适才所请之问。”

清虚子摇摇头道:“本来告诉尊驾也无不可,不过尊驾怎会只为好奇之心一路追赶贫道至此?我见尊驾仙术高明,何必再寻贫道开心?还请上仙以实相告。”

光波翼见他并不识得鹤祥云,似乎也的确不知自己所用为忍术,却以为自己施展仙术追赶他,心道:“莫非这道士确实与御鹤族忍者无关?不过还须小心为是。”当下说道:“在下并非神仙,只是从异人学得奔腾之术,是以能够赶在道长之前。因在下一位修道的朋友深谙御鹤之术,在下却与这位朋友失去联络多年,是以见到道长这对鹤儿,以为可从道长口中探知那位友人的消息,还请道长恕在下隐瞒之罪。”

清虚子闻言点点头道:“足下这话似乎倒有三分可信,不过既然足下不愿讲出实情,贫道也不勉强。贫道便告诉你有关这鹤儿之事也无妨。”

光波翼故作讶异道:“道长何出此言?”

清虚子哈哈笑道:“足下并非神仙,是为一分可信;足下所问之人深谙御鹤之术,是为两分可信;足下坦承隐瞒之罪,是为三分可信。”

光波翼见他所言皆中,不禁脸色微红,只听清虚子又道:“我见足下不过三十出头,贫道那位朋友算来至少也有八十几岁了。十五六年以前,贫道曾游天山,去天池取水炼丹,偶遇一位神异老者,年过七旬,驾驭一只丹顶仙鹤,前来天池饮鹤。起初我以为这老者乃仙人驾临,便上前施礼拜见,不想他却是一位隐居山林的异人。我二人倾谈之下,颇为投机,遂成好友。我对他御鹤的本事颇为倾慕,便求他传授,他却推说此术乃他家传秘术,不可传与外人。我便取出自己所作的一部炼丹秘诀与之交换,他翻看之后对炼丹之术全然不感兴趣,却只对其中的‘伏火矾法’称赞不已。我二人便达成协议,我只传授他‘伏火矾法’,他也只传授我养鹤之术。”

光波翼这才明白他为何不乘鹤而飞,又插问道:“那伏火矾法是何道术?”

清虚子道:“那并非道术,却是炼丹时不可或缺的烧炼之术,可于刹那间引发雷火,将丹药烧成。”

“那雷火是否可将岩石炸碎?”光波翼追问道。

清虚子看了光波翼一眼,道:“只要药石比例得当,纵然是铜铁亦可炸开。”

光波翼闻言心中一惊,忖道:“莫非御鹤族的雷蒺藜便是由此而来?”遂问道:“道长所说,该不会也是戏耍在下吧?我看十五六年以前,道长只怕还没有在下这般年纪吧?”

清虚子哈哈笑道:“贫道作这丹书之时也比足下要年长十岁。”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书,翻开书中序言结尾处给光波翼观看,只见上书:元和三年春,清虚子志。

光波翼大为意外,脱口问道:“莫非道长已年过百岁?”

清虚子笑道:“刚刚过了年,贫道已一百一十二岁了。”

光波翼忙再施一礼道:“晚生冒昧,请道长恕罪。”随即将那丹书合上,恭恭敬敬地还给清虚子,却见那书名乃是《太上圣祖金丹秘诀》。

(按:唐元和三年(808年),炼丹家清虚子撰写了《太上圣祖金丹秘诀》,其中的“伏火矾法”是世界上关于火药的最早文字记载。)

清虚子接过书,淡然一笑道:“不妨。”

光波翼又问道:“请问道长,可知那老者尊姓大名?”

清虚子叹道:“他叫鹤野天,不过不知是否尚在人世。不求丹术,怎可长生?”

光波翼问道:“道长这丹术可令人长生几何?”

清虚子说道:“炼丹得道,位列仙班,寿命可得千万亿岁。”

光波翼又问道:“千万岁之后如何?”

清虚子哂笑道:“凡人寿命不过百年,若能得寿千万,乃至亿万之岁,足下尚嫌不足否?”

光波翼道:“看来道长专心丹术,那便是将人生百年之事视如过眼烟云喽?”

清虚子点头道:“不错。”

光波翼微笑道:“那这千万、亿万的寿命也不过是更大的一片烟云而已呀。”

清虚子闻言一怔,反问道:“足下以为如何?”

光波翼道:“《金刚经》云: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寿命长短亦不过是如梦幻泡影般的生死虚相罢了。所谓有生必有死,纵然寿命千万劫,到头终是大梦一场。若要不死,只有体取无生之道。”

清虚子道:“佛家之语,幽邃难明,令人难以生信,不若我这炼丹修道来得实在些。”

光波翼也反问道:“神仙的飞腾变化之说,不也同样为世人难信?又有几人当真见过?”

清虚子道:“若能修道成仙,自然便可飞腾变化,世人愚顽,不肯相信,更有愚者,纵然见到也不肯信,皆是可悲可叹之辈。”

光波翼笑道:“纵然能够飞腾变化,也不过是生死中的虚幻之相罢了,何足慕哉!佛家斥之为圣末边事。可惜在下自己犹尚不明大道,无力劝掖道长于无生之道生信。今日得蒙道长以往事相告,不胜感激,在下无以表示谢意,唯有以真面目相待了。”说罢抱拳向清虚子深施一礼,蓦然收了忍术,变回自己本来的模样。

清虚子一见之下,大惊失色,不知面前这位翩翩美公子究竟是人是仙,竟呆在那里。

光波翼道了句“道长珍重,后会有期”。话音未落,便纵身跃下峰去,那“有期”二字已成了隐约远去之声。

辞别了清虚子,光波翼在山中边走边想,御鹤族忍者从前并未有雷蒺藜、霹雳针这一类武器,如今却以此为常用之物,这必定与鹤野天向清虚子学会了“伏火矾法”干系密切。那鹤野天乃御鹤族的族长,他当年对伏火矾法大感兴趣,想必是自认为御鹤族忍者除了能够御鹤飞翔之外,其他忍术并无过人之处,鹤顶针威力亦属有限,故而见到这伏火矾法,便想以此用作御鹤族的武器,大大提高御鹤族忍者的作战能力。若果然如此,他必定是将这伏火矾法传给了族人。

既然如此,他又怎会不将御鹤族的忍术传给后人呢?鹤青云对风陆机所说的“御鹤族忍术一度失传”又从何说起?以鹤青云四兄妹的年纪来看,若说这忍术中断过传承,至少也是在二三十年甚至更早之前,鹤野天便不再向后辈、弟子传授忍术了。而这伏火矾法却是鹤野天十五六年前才学会的,之后又传给了后人,这其中大有矛盾。

如果说御鹤族忍者的雷蒺藜、霹雳针的来历正如我所推测的话,那便极有可能是鹤青云对风陆机说了谎,而御鹤族的忍术传承从未中断过!如此一来……

念及于此,光波翼不由得心头一震,猛然又忆起花粉从百典湖学习忍术之后的种种反常表现,以及药师信说花粉是中了狐媚之毒,并修习了狐媚之术。莫非……不!

光波翼不久前刚刚得知养育自己多年的义父、恩师竟变成了自己的杀父仇人,如今千辛万苦才寻到的新师父,又怎会再度变成欺骗自己的阴险小人!无论如何光波翼也不愿相信。

眼下即便前去当面询问百典湖,也自然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来唯有先寻到鹤野天的线索,顺藤摸瓜,方能查明真相。

“可笑我枉称聪明,却一直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光波翼暗自吁叹一番,重又静下心来,想好计策,径向南行,直奔建州而去。

一路上,罕有人烟,但见片片荒地,处处空屋,过了建阳之后更是一城废而十村荒,间或看见有些人家尚横陈着已经腐烂的尸首,或有吊死在树上、梁上的妇人。

光波翼一路不住诵咒,心中既悲且怒,暗下决心,定要诛灭黄巢这群祸国殃民的贼子!

到了距离建州城北三十里外的一个小村,光波翼发现村中有炊烟升起,看看天色尚早,光波翼打算天黑后再进城,便循着那炊烟来到一户人家门前。

那人家的房屋甚为简陋,老旧的门板几乎要掉下来,窗子上居然用祭奠死者烧用的草纸糊补着破洞。

光波翼皱眉敲了敲门,半晌那扇破门才从里面缓缓打开,走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汉,看见光波翼站在门外,向他深深作揖一礼,光波翼忙恭敬回礼,说道:“老人家,在下路过这里,想跟您讨口水喝。”

老汉点点头,请光波翼进屋。

只见那屋中只有一室而已,一个小土炕与灶台间只以三尺高的矮墙相隔。土炕上坐着一位老妇人,见光波翼进屋,连连在炕上向他作礼告罪,自称腿脚不便,无法起身。光波翼也忙着躬身回礼,口称“叨扰”,暗忖:“难怪这岭南之地屋中竟有土炕,原来是为这老妇人烤腿用的。”

老汉请光波翼坐在炕沿儿上,转身从一个小木架上挑来选去地拿起一只小碗,倒了一碗水递与光波翼。光波翼见碗口上缺了一小块儿,再看看架子上那些破盘子烂碗,想必这已是老汉家中最好的碗了。

光波翼称谢后喝了两口水,请老汉也坐下,问道:“老人家,我看这村中似乎只有您这一户人家,您二老为何留在此地啊?”

老汉答道:“我们这老胳膊老腿儿,还能跑到哪里去?能过得一日便算一日吧。如今这兵荒马乱的,贵人是要去哪里呀?”

光波翼道:“在下要去福州投亲。”

老汉闻言忙说:“哎呀,贵人哪,如今那些强盗已占了建州,我看福州也没多久好日子过了,你怎么还要往那里去呢?我劝你还是快些回头,往北方去吧,走得越远越好。”

光波翼问道:“请恕在下冒昧,这一路上我见周围各村之中都没了人烟,您二老何以能够安然无恙地留在这里?”

老汉叹口气道:“你看看我这家里,哪有值得抢的东西,哪有值得杀的人?他们杀到我这家门口一看,便将我叫出去,反倒给了我一些钱粮,嘿嘿……”光波翼不知道他是哭还是笑。

只听老汉又说道:“这村子里能跑的都跑了,不能跑的都死了,就剩下我们两个老不死的,守着这座鬼村子。”

光波翼也叹口气问道:“我见您这房子实在破旧,现在村中房屋皆空着,您二老何不换个好点儿的房子住?”

老汉又嘿嘿一声冷笑,道:“我们老两口为何还能活着?不正是因为这房子实在太破旧吗?若是换了好些的房子住,等那些强盗再回来时,我们还能活命吗?”

光波翼心说:“的确如此。”便从怀中取出些银两,要赠与老汉,老汉却道:“贵人哪,这银子你还是自己留着路上用吧,你便是给了我,我又往哪里去使?这村里的人死光了,东西也抢光了,我们在这里也就是等死而已。我看你是个好心人,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要是真往南面去,只怕不是被那些强盗抓去做壮丁,便是丢了性命,你年纪轻轻的,不值得冒险啊,还是赶紧回头吧!”

光波翼无奈,只得将银子收起,取出剩下的干粮放在炕上,起身告辞。

老汉送他出门,光波翼又问道:“老人家,您心中可否憎恨那些强盗?”

老汉沉默片刻,方说道:“有句俗话说得好:‘宁做太平狗,不为乱世人。’这村中三十几户人家,一百多口人,没有一个我不熟识的,现在多半都做了冤死鬼!你道那些强盗给了我一些钱粮,我便要感激他们不成?这村里有一户姓林的人家,日子过得比我们也好不到哪儿去,不幸家中却养了个俊俏的闺女……唉!好在我家中没有个一儿半女,否则他们也不会假仁假义地留下我们这两把老骨头了。”

黯然离开那村子,光波翼心中大为沮丧,缓缓而行,每一步都似踏在沼泽中一般……

“看来这建州我是来对了!”此时,光波翼心中已然做出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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