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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天琦的秘密

炎热的暑假就这样戏剧性地结束了,幸或不幸,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又是一个金色的九月,丹桂飘香,落叶婆娑。

菁菁校园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校园生活。

“等一下!”依旧是匆忙得出门,匆忙着拦住了校车,匆忙间,已然站在了那个位置上,单手抓着扶手处的栏杆,身体随着车子的摇摆而晃动。

依旧是一个急转弯,依旧是随着惯性失去了重心一般向后倒。

“啊!”依旧一声大声的惊叫,震惊四座,原来是很悲剧的一件事情。

但幸运之神还是眷顾了我!

“姐姐,你没事吧?”恍然间,我已倒在了天琦的怀里。

“天琦!你怎么?”

“我考上了和姐姐同一所学校!”他满脸幸福地说道。

幸或不幸,真的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沈天宇,是沈天宇!”车子内一下爆发了,同学们个个瞪着老大老大的眼睛,看着天琦。

天琦却面不改色地依然站在原处。

车内一片沸腾,终于终于地驶到了学校。

刚刚跳下车,四、五个不知名的女生将我团团围住,他们来势汹汹。

“你叫楼柔?”

“对啊!”我回答到。

然后,他们开始在我周边徘徊着,像是观赏国宝一样地将我从上至下地打量了一遍。

没过多久,其中的一个女生开始哄堂大笑,然后不怀好意地指着我的鼻子说道:“本来还以为是个大美女呢?原来是个‘丑八怪’!”

他们几个冲着我不怀好意地扮着鬼脸,吐着舌头。

“你们……”刚要开口的时候。

“学姐,请问播音主持系在哪边?”

一回首,一个清秀的女孩子出现在眼前。微微的卷发长长地直到腰间,水灵的眼睛美得勾人心魄,洁白的肌肤,凹凸有致的完美曲线,这大概就是男生心目中所谓的“美人”了吧。

“在五号教学楼最后一间教室。”我说。

“谢谢!”她展露出迷人的微笑,淡淡地清雅而又脱俗。

“喂,韩小艺!你也是播音主持系的?”

旁边的那四、五个女孩子叫住了她。

“你们几个也是?”她不屑一顾地看看那几个女生,然后转身就走。

我的大三生涯就这样拉开了序幕……对于现在的我来说经历过这“非凡”的二年后,已不再是过去的那个“懵懂”的小丫头。

晌午过后,天色渐渐地变得阴暗,随着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教室里,嘻嘻闹闹的。

“楼柔,楼柔……”

一连串的声音夹杂着,窗外飘散着那淡淡的桂花香……

“楼柔,楼柔……”

声音依然继续着……

听不出是谁发出来的……

我也只是凝神地望着陈浩然的空位子发呆……说不出那是种怎样的心痛。

今天是陈浩然复查的日子!我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人是多么地渺小,如果说真理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的话,那么上天则是主宰了多数人的命运……幸或不幸,有时候,真的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却扰乱了我原本平静如水般的生活。

教室里依旧闹腾着,

“楼柔!——”

终于——

声音的主人走到了我的跟前。

“门口有人找!”他说。

我一股脑门儿地冲出门外,天琦依靠在教室外的墙壁上。一身淡蓝色的毛衣,黑亮的眼眸,如水晶一般的肌肤……

“姐姐!”他叫得惊天动地。

“天琦,你怎么?”

“姐姐,你看!”荡漾着天真无邪般的微笑,我们两个漫步在这丹桂飘香的校园里,枝头那黄色的落叶一片一片地飘落……它飞舞着,片片地,落到了地上。天琦拿掉了我头上粘着的那片黄叶,他脖子上系着的黑色围巾,还有那满地的黄叶,都跟随着微风飘起。

雨依然淅淅沥沥地下着,他笑得好甜好甜,一切都美得如梦幻般的情节,在童年的记忆中,经常会做这种意识流的梦……我仰头看着那漫天飞舞的黄叶,也会心地笑着。

“姐姐,这个周末出来玩吧?”天琦说,然后,一片黄叶落在了他的身上。

“天琦!”我靠近了他,然后踮起了脚尖,本想拂去他肩上的那片叶子,结果——

“浩然!”校园里传出这悠长的一声呼唤, 我本能地回过头,然后,也只是无声般地对望……

在这秋的序曲里,期待被一次又一次地泯灭。

校园里,依旧是热闹得如火如荼!

川流不息的楼道口,纷纷乱乱地从四面八方涌出各种声音……

雨总算在这个时候停止了,楼道口依旧显得格外地湿滑,时不时地就能听见“哐当”一声响,之后就有人摔了个“落地开花”。

“楼柔,浩然去哪儿啦?”刚一踏入教室,赵朗就问我。

我的思绪尚还停留在刚才那一刻,陈浩然的影子再一次地在脑海中闪过。

“不知道!”我说。

“也不知道他复查的结果到底如何?”赵朗小声地嘟嚷着。

一小时,两小时……时间一分一秒在无形之中流逝,终于终于到了夜幕降临。漆黑的校园格外地宁静。

“再见!”

“GoodBye”

类似的告别之声此起彼伏。

然后……

“姐姐!”天琦的声音从老远处悠扬地传了过来。

“天琦,你怎么……”

“天琦!”远远地,跑过来一个女生,她离我越来越近……

“呼,呼,呼!”她在喘了几口气之后,“学姐,是你!”她一眼就认出了我。

“你是?”我细细地看着她。

“学姐,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韩小艺啊!”

“韩小艺?!”终于,我想起了她,那个大一新生。

“你们认识?”天琦好奇地看着我们。

我尚未来得及说“是”或者“不是”之时,她已经紧紧得挽着我的胳膊,笑容灿烂地对着天琦,“我和学姐是很好的朋友!”她面不改色般说道。

“……”我无语般地望着她,“真不愧是播音主持系的!”我心中这么想着。

“天琦,我们一起回家吧?”她依然是满脸的微笑荡漾着,迷人得可以说是倾国倾城!

“不要!”简洁的两个字从天琦的口中说出来,不免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天琦!”韩小艺依旧没有放弃,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身边的天琦,像是在仰望那高不可攀的天山一般。

天琦的手机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伴着悠扬的歌声响起。

“喂!”天琦说道。

“沈天琦!你这臭小子,现在给我马上过来……”对方的音贝高得连一旁的我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什么?”天琦不屑地哼了一声,把原本拿在左手上的手机换到右手,“你们这是在对谁说话?”

“沈天琦……”手机里的声音稍稍显得有点儿兴奋,“你难道想让学校的同学知道那件事情吗?”

手机里的声音越发地轻了,轻得估计只有当事人才能听见。

接着,只见天琦原本就白得无血气的脸上开始变得狰狞,他蹲下身子,松开鞋带重新系了系,“姐姐,我得先走了,你自己一个人小心一点!”

话音刚落的没几秒,灯光之下,就连他的影子也看不见了,只是远远地传过来天琦的手机铃声尚还隐约可闻。

“天琦!”

伴随着昏暗的灯光,我追了过去。

行至一个漆黑的小巷,没有灯光的照射,黑得令人毛骨悚然。

我看到了天琦,他就这般笔挺地站立在小巷口。

“我来了,你们都给我滚出来!”天琦的一声大嚷,还尚且在这个僻静的小巷上空回荡之时,冷风便呼呼地袭来,吹散了他额前那细碎的刘海,那双灵动的眼眸如猎豹一般,像是随时在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沈天琦!”

几秒过后,天空的上方又回荡着另一种声音,空气开始变得浑浊不清,布满了尼古丁的味道。

我就躲藏在墙的后面,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沈天琦!你小子可叫我们好等啊!”那股尼古丁的味道愈发得重了,味道的源头来自于这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子,他嘴里叼着一支长长的香烟,留着长长的头发,脖子上戴着一条又粗又长的银色项链……

他一步一步地逼近天琦,直至,近得唯有一拳的距离……

冷风依旧“呼呼”地吹着,幽静的小巷,静悄悄地开始上演了天使与恶魔之间的战争……

忽然间,那男子重重地将拳头打落到天琦的脸上,红色的血丝开始从天琦的嘴角溢出来……

“怎么啦?沈天琦,你不是很能打的吗?”男子洋洋得意般说道,嘴角上扬着微笑,从心里学角度上讲那是一种谄笑,不免地让人心有余悸。

天琦擦去嘴角处溢出的血丝,仍然这般不动地站着,没有多余的表情,他只是淡淡地说:“你们究竟想怎么样?”

“沈天琦!”男子提高了音调,拨开了两颊的长发,脸上那一条很深很深的疤痕展露无疑,“看看,这都是拜你所赐!”他说,那种恐怖的笑容依然。

我越来越弄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天琦和这个男子是认识的。

“那是你咎由自取!”天琦的嘴角处仍然在往外溢出血液,他倔强地笑了笑,间或抬起了手抹了抹嘴角,他呼了一口气,吹散了额前的刘海。

“沈天琦,识相的话就把那块玉佩交出来!”男子依然是不肯松口。

“什么玉佩?”天琦反问道。

“少装蒜!那老婆子不是把那块玉佩交给你了吗?玉佩呢?快点给我!”

“没有!”天琦的回答干脆利落。

“沈天琦,难道你就想逼我把你的秘密说出来吗?难道你还想回到那个地方吗?”男子在声嘶力竭的同时脸上的那种笑容也更加地让人毛骨悚然!

“……”天琦紧咬着嘴唇,我看到他的双手在发颤,那是一种怎样的心境,我不知道。

他低着头,垂着眼儿,轻声呢喃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玉佩!”男子说道。

“为了这个玉佩,你已经逼死了婆婆,值得吗?”

“少罗嗦,快把玉佩交出来!”男子恼羞成怒,不耐烦般紧抓着天琦的衣襟,大声怒吼道。

“哼!”伴随着冷冷地一声,那是一种怎样的微笑,在那男子的威逼之下,天琦依旧是没有吐出半个字。

“沈天琦……”男子刚要开口说话,好巧不巧地我的手机铃声却在这种千钧一发之际响起。

命运永远和我开着一个天大的玩笑,幸或不幸有时候真的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一伙人的视线纷纷地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身体开始微微发颤,手也不自然地溢出冷汗。

“姐姐,你怎么会在这儿?”天琦紧张地看着我,问道。

“我……”我刚要解释原因的时候——

“快点离开!”天琦像是疯了一般的呵责道。

“可是,天琦——”

“你听不懂人话吗?快点走!”天琦再次强调了一遍,这一次的语气明显地比第一次更加强烈,他的面部表情也更加地冷酷。

“我不走!”这三个字我说得铿锵有力,但是——

“你很烦,别在这边碍眼!”天琦一把将我推开。

也许是他用力过猛,也许是因为惊吓,也许……太多太多的也许也许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句如雷贯耳般的呵责声中结束,我的身体倒在了冰冷的地上,那冰冷地没有一丝热度的水泥地之时,我仰望着天琦的脸,他的脸,和冰冷的水泥地遥相呼应。冷,入秋的甬城,冷到了极点。

我缓缓地从冰冷的地上爬起来,一点一点地,整理着尚且凌乱的思绪。

幸或不幸,也只能是默默地承受。

“不许走!”耳中突如其来的声音,然后,那个留着长发的男子挡在了我的面前。

我无力般地停留在原地。

那个男子看了看我,然后,再次将视线转移到天琦的脸上,“沈天琦,看来你很在意这个女孩!”

“那又怎样?”天琦迎上了男子的目光,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凌厉的眼,上扬的眉毛,微薄的嘴唇……无一不在张扬着他的帅气。

“沈天琦,如果我将你的过去告诉她,你猜这个你最在意的人会怎么样?”

我迷茫得驻在原地,迷茫地看着他们。

天琦阴冷着脸,低调着语音,两眼盯着这个男子,他拨开了额前的刘海,额前露出了一道明显的伤疤,间或他冷笑着道:“阿松,你还记得这条伤疤是怎么来的吗?”

“沈天琦,少在这边跟我套近乎!”

“好吧,看来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给他点颜色看看!反正他也不会还手!”

一、 五个魁梧的男子将天琦团团围住,然后——狠狠地、狠狠地,一拳接着一拳,一脚接着一脚,一波更甚一波地,如巨浪般此起彼伏。

“天琦!”我慌张地在手机按键上刚刚按下“110”这三个数字,谁知就在这个时候,被人生生地挂断了。

接着,天琦的口中开始吐出鲜血,一点一点地染红了他那件白色的T恤。

“臭娘们,想报警!”那个叫阿松的男子一把夺过我的手机,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

我的左脸再承受了那一巴掌之后开始发烫,发疼。

“姐姐!”天琦突然间从地上站了起来,轻轻地用手抚摸着我的脸,黑漆漆的天空之下,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天使,一个如迷一般的天使。

“一定很痛吧?”他看着我问道。

而我,竟然说不出半个字!不是因为脸上的疼痛,而是因为心疼,因为看到天琦的白色T恤上已被鲜红的血渍染成了红色。

天色越变越黑,越变越冷,也许阿松一伙人也感到了疲倦。“******,沈天琦,嘴巴就像是上了锁一样!今天就到这里吧!”

一伙人几欲先走。

“等等!”冷得如冰霜一般的语气,沉寂的气氛参杂在空气之中。天琦微微地抿着小嘴,模糊的视线挡住了他的脸,我看不见那是一种怎样的神情。

“怎么?沈天琦,难道你是想明白了,想要交出那块玉佩吗?”

天琦默不作声地,他只是一步一步地,慢慢地走到阿松的跟前,“啪嗒“一声,他的脚已经踢在了阿松的肚子上。

“好痛!”阿松尖叫了一声,面色刷得立马变得惨白惨白,“沈天琦,你……”就连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

“这是你打我姐姐应有的下场!”一米八五的天琦就像天柱一般站在比自己矮了将近十公分的阿松面前,俨然就像是家长在教训少不更事的孩子。

“算你有种!”阿松捂着肚子,吃力地说道,“我们走!”

四、五个人就这样离开了我们的视线,一切又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然而,命运之中又一次的不幸与纠结再一次地降临在我的身上,而我,只有承受的份。

没过多久,天琦瘫倒在地上,血一直在流,渗透了他的衣服,继而向着全身蔓延、蔓延……

“天琦,天琦!”我蹲在他的身边,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他的名字,是紧张、是心痛,亦或是害怕……我已经分不清了。

“嘟!嘟!嘟!”救护车伴随着这种嘈杂的声音,载着我和天琦驶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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