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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彩砖业务员案(3)

当我们来到利华彩砖厂时,这里已是工人上班开工的时间了。这个彩砖厂座落在一个山脚底相对平整的凹地里,相邻的几家也是同样的建厂形式。

在厂长办公室里坐着的是陈平的太太,一见着我们她就如同遇见大赦一般从椅中站起身欢呼着:“你们可算来了,南队长,你不知道这么多天我是怎样提心吊胆呢!这该死的骗子会抓着吗?我那可怜的丈夫已装痴呆有一个星期了,按照你的吩咐,他未跟任何人接触呢!全村的人都深信他无药可救了,可是——你为什么要叫我们这样做呢?”

南思道伸出手掌向下凭空一按,示意对方安静,说道:“现在没时间做出解释,等到抓住了骗子,追回赃款,再给你们揭开谜底吧,最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你丈夫陈平是否按照我说的那样做了?”

“只要能抓住罪犯,追回款子,我愿做任何事,您放心,一切都是按照你的指标做的,连我厂里所有的人都认为他们的厂长已患上痴呆症了。”妇人回答道。

“很好,那么最近有没有陌生人来访过?或者有无接到过陌生人电话?”

“这几天没有陌生人来过,只有两位丈夫的好友探视过,我丈夫当然装作病痴不认识,甚至当他们的面把口水吐在衣服上呢。电话嘛,前天接到一个是找陈平厂长,后来我告诉他陈平患了病,他还详细地问了一些得病的情况,比如症状、意识程度,却不肯透露自己的情况。”

“嗯,做得不错,这件事情离谜底就差一步之遥了,事情在向着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我想我们还是先到另一间屋里隐藏一下,你瞧,我们等待的客人已经来访了,夫人,你记住我就在你隔壁,遇事千万沉着。”

这时,一辆皇冠轿车开进了厂里,上面下来一男一女,直接向厂长办公室走来,我和南思道闪进了厂长办公室隔壁的会计室里。

“唔,事情比我想像的要复杂一些呢。”南思道边透过玻璃窗观察着边说道。

“我们为什么要躲在这里?”我向南思道质疑,

“啊,小伙子,现在需要的是耐心,我们当然是等待时机。”

等待的时间是最难熬的,我百无聊赖地翻开着屋子里的一些发黄的报纸,南思道则在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当他准备点燃第5支香烟时,陈平的老婆推门闪身走了进来。

“他们分明是来讹诈的,南队长”这个神色苍白的女人压低声音道:“你们为什么还不赶紧把这两个骗子抓起来,我的精神都快要崩溃了。”

“别急,一定要冷静,他们是拿着合同来要违约金的吧?”南思道说。

“哦,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当然是啦,可这明明就是骗局嘛,你要知道他们要5万违约金呢!面对这骗子,我还要装作一无所知,替我假装痴呆的丈夫来与之讨价还价,我担心我马上就要无法表演下去了,我求求你们快把这两个骗子抓起来吧。”女人用压低的嗓门急促地说出这些话,几乎有些歇斯底里的味道。

“不,现在不行。”南思道坚定地说:“这两个人是小角色,真正的大鱼一定在暗处指使他们呢,如果现在拿下他们,大鱼立即会溜掉,我们所有的心血就会白费。”

“可是,现在怎么办呢?”

“你马上回去,答应先给他们五万块钱,然后别的事由我们来做。”夫人按照吩咐出去了。

南思道对我说道:“走吧,我们了要行动了。”

南思道拽着我离开了藏身的房间,来到隐蔽在砖坯后的汽车上,悄悄地把车开出了彩砖厂,径直把车开到了省道与村道的接口处,这里是回城的必经之地。

把车停好后,南思道立即往一组李会吾打了一个电话,要他马上杳清号码南A45389尼桑车的车主,我知道这就是刚才两个骗子所用的车,十分钟后,李会吾组长回复车子系秦水边腾格汽车租赁公司的。

“好了,你马上带上你们组的人,悄悄地到腾格公司布控,注意要穿便服,有什么情况及时与我联系懂吗?”南思道在电话里命令道。

半小时后,南A45389尼桑车的身影出现在我们的倒车镜里,南思道立即发动车子,把车驶向省道,稳稳地行在尼桑车的前面,在两车保持此状态行驶十几公里后,尼桑车猛地加速超过了我们的座车。

“怎么办?追上去吧。”我着急道。

“不,这样追逐立即会被发现。”南思道说。

“如果被他跑掉,岂不是要闹笑话?”我说。

南思道没有做出加速的举动,他拿出电话,拨通了110指挥是心的电话,他要求各路的巡逻车密切监视南A45389车的去向。

“怎么样,小伙子,我们分布在路口的10多个卡点上110巡逻警车,再加上电子眼,他逃不掉的。”南思道自信地说。

“可是,他们有可能不进城里呀!”我担心说。

“这条路直通城区,没有叉路,只是过了汉水桥进了城才会出现分岔,那不是等于鱼进网了,放心吧。”一路上不断接到110指挥中心信息,指示目标车的方位。

11点钟时,南A45689车被还回到秦水边的腾格租车行。

李会吾探长请示该如何处置,南思道则告诉他要其继续监视,几分钟后,我和南思道也赶到了腾格车行,但见阳光下,一男一女优哉游哉地在秦水河畔漫步,他们象是一对情侣。

两个人来到游览处上了一艘游舫,侦察员们也立即跟了上去,时间在秦水悠悠的流淌中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目标对象依旧没有新的动作,在上岸后又吃了风味小吃。

渐渐地,南思道似乎也沉不住气了,他不时用手指扣打着方向盘,又看了看时间,这时,天色阴沉下来,两边一片乌云压过了日头,南思道用手机联系了110指挥中心,他在电话里要求用两名巡逻警前去杳验目标对象的身份证,但是必须是稍作询问就即离开。

“不什么这么做?这样不是惊动了他们吗?”我不解道。

“天色就快暗了,现在必须要把主谋逼出来,用这一手应该能起效用吧。”南思道说。

不多会儿,两位佩戴整齐的巡逻巡逻警拦住了目标男女,礼貌地敬礼,并请对方出示证件,在察看一下交还对方随后离去,天空下起雨来。

“啊!果然是这样,主谋现身了。”南思道指着秦水上开出的一艘小汽艇欢喜地叫道。

果然,小汽艇冲着我们的跟踪对象的方位开了过来,与之呼应地被监控下的男女向河边走去,显然,这些人是一伙的。

“立即行动。”南思道果断命令。

整个抓捕场面很有戏剧化,再加上水上派出所的巡逻艇的追逐,三十分钟后,战斗结束了,三名罪犯均落入法网。

“这桩诈骗案到此为止可以完满地结束了。”在刑警队的会议室里,南思道向着前来领取失款的陈平夫妇及我们阴里的参战干警说道:“这三个骗子分别叫刘道宏也就是伪装成王俊的人,女的是刘道宏的情妇名叫高静,而伪装成市政公用局王局长的骗子叫刘单,其实他倒真的是刘道宏的叔叔,两年前刘单从狱中服刑出来就从事这一骗人的营生,他找到侄子刘道宏,两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先是在赌场上合伙抽老千耍诈、骗钱,后来干脆演双簧,对一些企业下手,这次,他们在报纸上看见了利华彩砖厂的广告,就想出了这一套鬼把戏,具体过程想必大家都清楚了,差点被其得逞,好在我们各警种齐心协力,终于将他们抓住,追回赃款。”

南思道在每次的总结会上都不会提及自己的半句功劳,因此他对案情的经过就讲得比较简单。

“南队长,这伙骗子是怎样把我存折里的钱取走的呢?”陈平提出了心中的困惑:“这一星期来我都被这个问题纠缠得头疼欲裂,可仍得不到答案,要知道我的存折的密码是没有告诉任何人的,而没有密码任何人也是取不到钱的呀?”

“其实,你的存折已被骗子更换过了,你要你妻子汇的十万元是存在了骗子刘道宏开设的另一张存折上的,所以他们不需要密码就能取走钱。”南思道微笑着说。

“不可能的。”陈平像受了枉一样叫起来:“我是一边拿着存折,一边将存折号报给我的夫人的,怎么会是他们行骗的呢?”

“其实骗子选择地点在秦皇大酒店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你在中信银行办存折,因为全市中信银行的网点只有四家,相对其它各家银行而言是最少的,你仔细回想一下当天经过,你与刘单也就是假王局长一见面,他就看了你的身份证件,然后就走了,其实他是按照你的身份证的模式另去造了一个假的一样身份证并抢先在中信银行开了一个存折,然后刘道宏送你去办了一个加密存折回来,当然他也就顺便把那个假存折一起带来回来,他骗你是刻私章,回到酒店后,在看合同之际,刘道宏立即从文件底下把存折交换了,然后你报给你夫人的帐号就是被交换后的,这就是从罪犯身上搜出的你办的存折。”南思道说着拿出了一张中信银行的存折,只见户头为陈平。

陈平也拿出自己身上的一本存折,他疑惑地对比着,只见两个存折一模一样,只是帐号不同,但是那长串的阿拉伯数字足有13位之多,若非有心,谁也记不住,因此短时间内是无法分辨真假的。

“可是,我还有个疑问,这个被调换的存折一直在我的身上,呵,他们没拿走呀。”陈平仍疑惑不解:“他们是怎样取钱的呢?”

“当然是银行卡啰,骗子们办理存折时同时办了一张卡,存折换给了你,银行卡却在他们手上,只要存折上有钱他们就可以随意支付的。”

“你怎么知道这伙骗子今天要来的呢?”我问。

“你如果注意到合同上签定的违约金的日期你就明白了。”

“那么,你是靠什么知道这伙骗子还会来要违约金呢?而不是远走高飞的呢?”我继续追问。

“这要靠一种经验了,我杳过类似的案例,这伙骗子有时是为了诈骗违约金,但是对付利华彩砖厂他们变换了手法,结果得逞了,但是这点钱难以满足他们的欲望,于是我就故意放了个烟雾弹,伪造陈平痴呆的消息,这伙骗子本来诈取违约金就是轻车熟路,一见有机可趁必定就会按合同的约定索赔,而那张合同是一个星期交货,所以我断定过了一个星期骗子们一定会行动的,结果,果然如此,虽然对手很狡猾,但还是没有逃脱制裁的后运。”南思道深深吸了一口烟高兴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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