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夏日，俊峰他们学校腾出教室来做高考和中考的考场。高中一二年级放假一周，同学们戏称考假，跟假考有点联想的意味。
俊峰和春燕乘坐同一辆中巴车回竹峰村休假。春燕家就在乡镇外两三里路的公路坎上，比俊峰家离乡镇近一些，俊峰家离春燕家有四五里乡村公路，家里离公路又有两三百米乡间土路。
春燕下车时，邀请俊峰一起下车到她家吃午饭，俊峰觉得春燕迟早不属于农村的人，自己又空着两手，坚决不去。春燕说：“那你有空来看我，我这几天在家复习，我们一起做几套英语试卷吧。你只要把英语补起来，考个本科还是有希望的。”
俊峰摇摇头，灰心地说：“英语迟早会把我们分成两个世界的人，我也补不起来了。你就不要分这个心，免得自己成绩下降。”
春燕生了气，劝道：“你就差英语了，只要有信心冲上去，至少考个三本没问题。未毕我们就该祖祖辈辈守在这穷山窝里吗？”
俊峰坐在车上，没再接春燕的话，耷拉着脑袋，沮丧地摇头。下完人，中巴车打着喇叭向竹山深处驶去。隔着车窗，俊峰看到春燕眼巴巴地盯着车子跑远。
俊峰家楼房背后是一座巍峨的竹山，这时节采笋已过，但回到家里还看得到院坝里晒着的竹笋，家里水缸边的水桶里还泡着煮过的嫩竹笋。
中午，秦芬用嫩竹笋炒腊肉，又用腊肉汤煮豇豆，俊峰妈见小儿子回来，心情也好多了，胃口也开了，一家人吃得津津有味。俊峰见秦芬比春节期间瘦了，也黑了，又看见院坝里鸡鸭成群，菜园里豆荚成行，瓜果满篷，心疼地说：“嫂子，你受苦了哟。”
秦芬心中滚过一股暖流，心里十分感动，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心想俊峰真的长大了，晓得心痛女人了。但做为家庭的一员，她还是装着轻描淡写地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对家庭也是一点贡献嘛。”
饭后，俊峰又扛起锄头上山，把积水池子清淘完，又挖了几根刚出土的竹笋带回家。掐着时间，抢在秦芬前去幼儿园接侄儿。军军见了俊峰，一边喊着小叔，一边伸开双臂跑着扑过来。俊峰抱起军军，在他小脸上亲了好几口，跟幼儿园阿姨道过别，抱起军军回家去。
路上俊峰问军军，刚刚过去的儿童节爸爸妈妈给你买的啥礼物呀。军军嘟起小嘴说，啥礼物也没买。俊峰又问军军，想不想要件礼物。军军说要。于是，叔侄俩在店里选了把玩具塑料手枪，吸上水，可喷射几米远。一路上叔侄俩像两只欢快的鸟儿，嘁嘁喳喳闹不停。军军不时将玩具枪在田里、小溪里吸水，一路追着小叔打，俊峰装着怕打中的样子，到处躲藏，一路欢声笑语到家。
晚上，俊峰主动进厨房，帮嫂子做晚饭。军军也跟着小叔，在厨房里转悠。秦芬捞出煮好的腊香肠，到案板上切。军军觉得无聊，把水枪吸上水，趁秦芬不备，咝地喷射过来。水喷在秦芬的体恤衫上，给秦芬凉凉的一激。
秦芬责骂道：“小鬼头，你出息了，敢打老妈冷枪了？”
军军觉得好玩，咯咯笑。秦芬放下刀，给他屁股一巴掌，教训道：“这样的恶做剧，你还觉得好玩啦？”
军军本来只是觉得好玩，刚尝到一点偷袭成功的乐子。却不像就挨了一巴掌，委屈得要哭了。俊峰慌忙道：“军军，枪儿不能对着人喷，明天小叔带你外边喷射鸟儿，打了鸟儿，小叔烤给军军吃，好不好呀？”
军军含着快掉下来的眼泪说好。
俊峰又分散军军注意力，说：“小叔想看看军军在幼儿园学到啥本领了，会不会抹桌子凳子呀？如果会，请现在就把堂屋的桌子凳子抹干净哟，等会要开饭了哟，我要检查军军是不是抹得干净哟。”
军军答应着，拿了抹布，高兴地去抹桌子去了。
待军军离开了厨房，秦芬笑着说：“俊峰，看来你以后会是个有耐心的好父亲哟。”
俊峰笑着挠挠头：“嘿嘿，但愿吧。”
吃饭时，每人坐一方，俊峰帮妈拣菜，每拣一样报一样菜名。妈妈虽然看不见，但也非常高兴，笑呵呵地吃。秦芬坐在俊峰对面，水印湿的衣衫紧紧地贴在身上，勾勒出两个圆圆的尖山，领口扣了一颗扣子，看得见白白的脖子。俊峰瞟见，想起室友高山的吹嘘，有点神思恍惚。
篮球赛后，高山和刘希的感情发生了质变。常常晚自习后，俩人在学校后的松树林里约会。高山向同学们炫耀说，“校园里有好多对，我和刘希只是有点受人关注的一对，因为我个头高，刘希长得漂亮，家里有钱，知名度高。”
有室友不屑道：“拉拉手，一起走一走，也叫耍朋友呀？高山，你这标准太低了噻。”
高山回道：“心急了吃不得热豆腐，要一步步的来噻。”
有室友问：“亲过嘴么？”
高山：“当然，并且她嘴里有股香味。”
室友问：“摸过胸脯么？”
高山：“开始不准摸进去，只能隔着衣服摸，后头又是亲嘴又是摸的，她就把纹胸扣子解了。”
室友惊叹：“哇，摸进去了？”
虽然寝室里早熄了灯，但大家明显感觉得到高山的得意劲，“妈耶，谁受得了呀？当然摸进去了。摸进去后脑壳就充了血，你想呀，那是好细腻、好瓷感、好舒服呀。啧啧。”高山回味着那味道，啧啧得个个少年男儿心血澎湃。
有室友问：“不可能就到这步噻？”
高山叹道：“这步还是好多天才磨来的哩。其他的地方不准摸了。”
室友：“不可能哟？你俩肯定还做过其他的，说说看，也让我们开开眼界，以后耍朋友少走弯路。”
高山：“到此为止，她说只要以后嫁给你了，你想咋的就咋的，现在不是时候！”
室友笑着骂道：“你妈哟，逗哪个发瘾啦。老子受不了啦。”大家轰然大笑，只有俊峰在黑暗中大睁着两眼，笑不起来，心里像压了座冰山，透心凉。
俊峰想起高山的炫耀，又见眼前嫂子丰满的胸部，痴痴的，有点想摸摸的冲动。秦芬看见俊峰盯着自己发呆，晓得他走神了，忙用碗遮在胸前，又假意催军军快吃饭，别把饭洒得满桌都是。
军军反抗：“我今天乖，没洒。”又把碗举起，“妈妈，你看嘛，没洒。”
俊峰这才回过神来，红了脸，忙低头刨饭。
吃完饭，俊峰洗碗，秦芬给军军洗了澡，叫军军上楼去睡。军军要看会电视，还说要与小叔睡。秦芬又给婆婆抹了澡，提上水上楼洗澡。俊峰忙完厨房，回头过来见老妈已经睡了，堂屋大门早已关闭，军军歪倒沙发上睡着了，电视机还在播着节目。俊峰抱上军军上楼，轻轻把他放在他的床上，点上蚊香，关好纱窗，返回楼下洗漱。出门刚好在过道里与秦芬相遇，秦芬刚洗完澡，头发湿湿的，已经换上薄薄的睡衣，俊峰不由得又看得眼睛发了直。
秦芬忙掩饰说栀子花好香，并低下头去嗅。让睡衣往前摆，免得引俊峰注目。过道里的几盆栀子树，是修房那年就用废瓷盆栽上的，现在年年开花。入夏以来，秦芬常常只关纱窗和纱门，为的是让过道里的栀子花香溢入房间，在花香中酣睡。
俊峰慌忙说：“嫂子，把桶交我带下去，你就不用下楼了。”秦芬就把桶递给了他，问：“你不上来洗澡吗？”家里当初只修了楼上一个洗澡间。
俊峰回道：“这么热的天，就在楼下冲一冲就行了。”说着，望了一眼天上，弯月如钩，光辉朦胧。再往嫂子身上偷看了一眼，秦芬装着欣赏栀子花，脸上表情比月光还朦胧。俊峰匆匆回到楼下，怅然如有所失。
秦芬刚躺在床上，听到底楼水缸外有哗哗的水声，走到后窗，往下望去，只见俊峰在水缸外冲凉。朦胧的月光下，高大健壮的身子尽收眼底，秦芬看得脸热心跳，忙悄悄拉上纱窗，摸黑回到床上，却没了睡意。毕竟半年多没有男人了，那件事乱哄哄地在心里拱得难受，刚洗完澡的身体也变动躁热起来，忍不住摸出枕下的秘密武器……
窗外弯月西斜，花香暗浸，有布谷鸟在山林里孤独夜啼。
第二天俊峰主动承担了接送军军的活儿，有了叔侄俩的农家小院，显得格外热闹。在秦芬的眼里，俊峰一会是自己的弟弟，一会是一个已经成熟的男人。偶尔想起昨晚那有心无意的一窥，菊儿的那句真真假假的玩笑，秦芬就脸臊心热。就尽量不与俊峰独处，把更多的时间留给他叔侄玩耍。俊峰对读书也没了信心，早把春燕的期约忘了，又怕自己在嫂子面前显出非分神态，乐于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用来与侄儿玩耍。
空闲时俊峰到田间地头转悠。田里稻秧早已插了下去，现在开始成林了。他们的田今年还是何源承包的，现在何源做了村长，比以往更忙。但今年县上推广使用插秧机，他也积极地在村里推行，效果不错。村民们说减轻了不少劳动力，以后做田里农活就不用耕牛了。自留地里，玉米成行，粗大的玉米棒子挂在玉米杆上，菜地里豇豆、茄子、海椒一行行，挂满青翠的果实，南瓜藤黄瓜藤爬满架，黄黄的花朵朝天吹着喇叭，蜜蜂嗡嗡叫着忙着传花授粉，俊峰看得心醉，知道嫂子为什么越来越瘦越来越黑了，对嫂子的感激更增加了几分。
回来路上，俊峰采摘自家菜地里的瓜果，听到豇豆行里有淅淅悉悉的响动，以为是谁在偷摘自家果实，便悄悄转入豇豆林中，却不想是秦芬来地里摘豆，刚蹲下小便了起来，正在拉扣衣服，猛一照面，彼此都吓一大跳。
秦芬道：“你悄无声息装神弄鬼的，吓死我了。”
俊峰忙说：“我听到悉悉声，以为有人偷豇豆来着，却不想是嫂子在地里。”又玩笑道，“吓死了可不行，一大家人指望着你哩。”
秦芬道：“那吓昏了哩，怎么办？”
俊峰油嘴道：“那只有赶紧做人工呼吸了。”
秦芬听言，拿豇豆甩打俊峰，半是玩笑半认真嗔道：“我看你是越读书，人越坏了。”因用力，人失去平衡，往前头一个趔趄，直赴过来。俊峰赶紧一把搂住，秦芬一下子倒进了俊峰怀里，四目相对，俩人都吃了一惊。
秦芬只感觉这一搂如同铁箍一样有力，自己反而浑身乏力，俊峰像搂着一大块磁铁，着了魔一样不放开，头脑开始发热，心跳宛如擂鼓，眼神发直，挑逗似地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言未尽，嘴已经堵了上去，秦芬喉头发出干渴的一声哦，把脸左躲右藏，俊峰搬住她脑袋，在她脸上又亲又咬，手在周身游捏，头脑里一片空白，渐渐地秦芬身子软得像没有骨头一样。当俊峰轻轻地把她放进豇豆林里，边亲边褪去她的衣服时，她直感觉头脑一片空白，手在有气无力地推挡，但一切都若做个过场，挡与没挡自己都记不清了。一时间是俊岭还是俊峰，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了。当俊峰进入后，她才猛地惊醒，猛劲往外推，口里阻道：“使不得，使不得。会天打雷辟的。”可俊峰那里还有理智控制自己，力气又大，秦芬的抗拒显得更是力不从心。
毕竟俊峰是头一次，很快就收了场。秦芬咬着俊峰的肩，哭泣道：“你好没良心，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你让我今后啷个见人哟。”
俊峰后悔道：“唉，我真的是失控了。我以后会对你好的，放心吧。”
秦芬十分后悔，嘱咐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能这一回，再也出不得格了。”说着又低低地抽泣起来，泪珠儿啪啪地往下掉。
俊峰重重地点点头，抹完汗，感觉力气像从骨头里抽去了一样，对女人的神秘感转瞬间消失了，得到后的空虚感和羞耻感却袭上心来，捡起地上撒落的豇豆，羞愧地先回家去。吃饭时，两人像做了贼一样心虚，都不敢对视一下。俊峰不断的给母亲拣菜，催母亲吃饭。
母亲虽然看不见，但从气氛上感觉到有点不对，便问俊峰：“你欺负你嫂子了？”
俊峰心虚地说道：“妈，我哪敢呀？”
婆婆又转过脸问秦芬：“他欺负你了吗，芬？”
秦芬不敢实说，假装笑道：“妈，你看俊峰敢吗？他把我当亲姐姐一样哩。”说着这话，秦芬脸倒先红了，俊峰更觉羞愧难当。匆匆刨完饭，说要看书，回自己房里去了。
婆婆得了这话，放心了一点，听到俊峰回了自己房间，便悄声对秦芬说：“芬，我知道你心里苦，女人的事女人自己解决，熬一熬也就过去了。名声要紧呀，我熬了大半辈子，不也过来了。”
秦芬忙说：“妈，你想多了。我知道的。”心里却十分后怕，庆幸今天菜地里只有她和俊峰，如果给人撞见，这事还不长翅膀一样满村飞呀？那样的丢人真是丢到姥姥家了哟。
晚上秦芬想着白天的事，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得除了羞愧以外，没其他任何印象了。窗外月光昏暗，栀子花在夜里散发出阵阵清香，布谷鸟仍有一声无一声地在山林里啼叫，慢慢地朦朦胧胧入睡。
俊峰回想白天的事，煎熬着怎么也睡不着，暗夜膨胀着冲动和欲望，鬼使神差地蹑手蹑脚走到秦芬房外，站在黑暗中向房里望去，房内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站了好一会，透过朦胧月色，看到纱窗里的嫂子侧卧的背影，起伏如山峦，散放出成熟女人的魅力。
俊峰像做贼一样，悄悄走开又悄悄转回来，秦芬如一块巨大的磁场，叫他怎么也不肯离去。内心里一个声音说“进去吧”，一个声音说“再也不能这样做了，你还是人吗？”一个声音又说“一次也是做过，十次也是做过，怕什么呢？”一个声音又说“只要她不拒绝就再做回吧，真想做啊！”暗夜里人的欲望膨胀了，理智变弱了，动物本能总是占据上峰。
俊峰轻手轻脚推开纱门，一步步悄无声息迈向秦芬床头。室内有栀子花的清香，也有蚊香的气味，越往前迈进一步，俊峰越听得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咚咚如打雷，膝盖也颤抖起来，似乎发出喳喳声响，眼看就没力气支撑自己高大的身躯了，便不顾一切后果朝秦芬身上扑去。
秦芬从睡梦中惊醒，刚要喊叫，俊峰的嘴把她的嘴堵上了，俊峰低声道：“是我。”
秦芬捉住他乱捏乱抓的手，低声吼道：“说了的，只此一次，怎么又来了？快回去！妈晓得了，我啷个见人哟。”
俊峰嘴上一边轻声说着我想要呀，一边使劲亲着秦芬。秦芬反抗着，汗也流了出来，使劲夹紧两腿，俊峰猴急，却找不到突破口，俩人在挣扎中俊峰摸到了枕头下面一个直直的硬硬的东西，拿了出来，轻问秦芬：“这是啥子？”
黑暗中秦芬摸了一下，害羞道：“黄瓜。没见过呀？”
俊峰道：“黄瓜放到枕头下做啥用呢？”
秦芬无奈地轻声笑道：“吃噻。还能做啥用？”
此刻紧张的局面有点缓和，俩人也对抗累了，俊峰变得温柔起来，把秦芬搂在怀里又有了菜地里的经验，开玩笑道：“吧张嘴吃？”
秦芬骂道：“我看你的书是白读了，真是头上长疮脚板流脓，坏到了底。”
俊峰就这样搂抱着，窃窃私语，一会轻轻亲下秦芬嘴，一会说悄悄话将热气喷进她耳里。秦芬脸和脖子痒起来，周身开始发热躁动，身子越来越软，越来越湿润，当俊峰再次强攻时，根本就没有抵抗的力气，半推半就中俊峰得到的快乐，根本是菜地里没法领会到的。
久旱逢甘露，且把良宵美景度。俊峰愈战愈勇，浑身有使不完的劲，秦芬不管不顾迎合着他，天翻地覆。房内风狂雨骤，房外月色朦胧，花香四溢，夜鸟远啼。
这天俊峰刚把军军送进幼儿园，回到家里院坝边，听见秦芬跟个女人在说话，听声音是春燕，正想退遁。不想被秦芬看见了，秦芬喊：“俊峰，有同学找你。”
俊峰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春燕责备他：“我不是叫你来补英语吗？你在忙什么大事，把补习英语的大事都可以搞忘了？”
俊峰回道：“补不补英语都不要紧，反正我是修地球的命，你只管好好学，将来考个好大学，也算为我们竹丰村争了口气。”一边说着，一边回屋去，并没有请春燕进屋的意思。
秦芬心里有点酸，毕竟她觉得俊峰是自己的人了，那容得下另一个年轻女子？但她见俊峰没有请春燕进屋的意思，忙帮着请春燕进屋。春燕也不客气，径直进了俊峰房间。
俊峰往外撵她，说：“你不要白费劲了，我自己都没得信心，我也好意告诉你，不要为我分心劳神，不值得！”俊峰后面几个字是咬着牙说出来的，每个字仿佛都能把脚下的水泥地砸个坑。
春燕见俊峰心情不好，以为是自己刚见面不该责备他，忙向他道歉。俊峰还是紧绷着脸，春燕就拉着他的衣袖撒娇，又拿出带来的数学题向俊峰请教。俊峰推说难了做不来，春燕便要与他一起探讨。秦芬见春燕对俊峰那么好，心里既难受又有一丝安慰。
中午时分，俩人已经解了好几个难题了，春燕根本就没有要马上离开的样子。秦芬只得给大家做午饭。吃午饭时，秦芬也劝俊峰还是认真补补英语，能够补上去是造化，不能补上去也免得将来后悔。下午俊峰老老实实由春燕补英语了，秦芬接了军军回来，见他们正学得起劲，便又做晚饭。
晚饭后，秦芬安排俊峰送春燕回家。一路上春燕挽着俊峰的胳膊，边走边聊，秦芬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知啥味。却又在心里暗叹道：“别人今后才是真命鸳鸯啊！”
路上趁着夜色降临，月亮还没升起来，春燕搂着俊峰的脖子要接吻，俊峰飞鸟啄食一样，轻飘飘地应付。春燕不依不挠，非得认真亲，并诈俊峰说你怎么那么听你嫂子的话哩，我叫你学英语像押你上刑场一样，你嫂子三言两语你就服服帖帖了。
俊峰不搭话，抱住春燕亲了一口，一辆摩托车从远处突突叫着奔来，灯光晃眼，两人连忙分开，车子过后，俩人继续前走。春燕还要亲吻，少女身上特有的体香搅得俊峰心神不宁，想起刚才差点把她当秦芬了，如果再失了理智，啷个对得起她的一片痴情？便说：“到此为止，我们只能做朋友，只能是乡亲。”
春燕不愿，发誓道：“以后我既使考上了二本或重本，只要你对我好，我一样愿嫁给你。如果头上三尺有神灵，请过路神仙为我做证，今生今世我决不负俊峰。”朦胧夜色中，春燕有些疯狂，又大喊一声：“我爱你，俊峰！”山林中有风吹过，把春燕的誓言刮向远方。
黑暗中俊峰羞红了脸，不敢接着春燕的誓言起誓。闷声闷气拉着春燕的手，将春燕送到离她家几十步远的地方，转身往回走。春燕要他去家里拿个手电筒，俊峰说就几步路用不着，便逃也是的跑了。回到家，母亲和侄儿早已经睡下，堂屋门虚掩着，推门进去，秦芬一个人在看电视，见俊峰回来，便关了电视，关紧门，默然上楼去。半夜俊峰贼一样溜上楼来，却见门窗紧闭，过道里的栀子花移走了一盆，显然是搬进了房去，轻轻敲门，秦芬房里一点声息也没有。又怕惊动母亲，只得怏怏而回。
次日秦芬装上一口袋晒好的竹笋，要俊峰送给春燕家，以感谢别人上门补课的恩情。俊峰不去，秦芬气愤道：“耶，我喊不动你了嗦？不听话以后永远不要叫我嫂子，你翅膀硬了，不得了了吗？”
俊峰见秦芬火气大，只得送竹笋到春燕家来，春燕父母道了谢，春燕留下俊峰一起做英语卷子、数学难题。一晃又是一天过去了，俊峰告辞回来时，春燕要送他，俊峰阻拦道：“你不用送的，送完我你一个人回来，不得又要我送你吗？张郎送李郎，送到谷子黄啦。”其实春燕是想在路上背着父母，两人私下里亲热一番，见他如此说只好作罢。
几天假期眨眼就过去了。秦芬再不让俊峰靠近自己，每天门窗紧闭。走的头天，秦芬上楼去把钱拿下来，放到桌上，叫俊峰自己节约使用。俊峰盯她表情，不愠不火，狂风暴雨后，好像已归于风平浪静，不由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上镇上搭车时，春燕已买好车票在等他，一路上春燕说有点昏车，把头靠在俊峰肩膀上，幸福地打盹。进校门时，春燕挽着俊峰的胳膊，把书包交给俊峰背着，保安们见了都觉得好笑，春燕却不以为然；同学们看见，有人投来关注的目光，有人投来嫉妒的目光，有人投来惊奇的目光，春燕不管不顾，仿佛向世人宣布咱俩恋爱啦。高三的同学离校了，校园似乎一下子空旷了许多，他们现在就是学校的老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