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失神的样子,千月夜心中忍不住有些担忧,只能静静的陪着他不敢多问,心中却有些失落,虽然之前她心中知道牧凌绝对聊将的喜爱,哪怕只是兄妹之情,她也有些接受不了。
许久之后,牧凌绝回过神来,看着她有些难过的脸颊道:“你这是怎么了?”
“皇上,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千月夜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见他点头继续道,“如果这个女子是聊将的转世,你可还会将她送到牧寒峰身边?”
这话问出来,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是无稽之谈,还是忍不住想要一个答案。
“你这是在吃醋吗?”牧凌绝被她的神色逗乐,忍不住笑出来,“这样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还真是有些诧异。”
千月夜被他打趣的有些不好意思,知道自己刚才的确是太过于多心了,只听牧凌绝继续道:“我刚才出神,只是觉得这件事太过于巧合让我有些想不通,并非对锦瑟有什么非分之想,你放心就是。”
听到他这话,千月夜的脸色绯红,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随即她想到刚才那个女孩的话,仿佛对自己的容貌深恶痛绝,若真是如此,看来她本来的面目肯定并非是这个样子,一定是被人做了手脚。
“皇上我想去看看锦瑟,试试能不能从她嘴里套出什么话来!”千月夜主动请缨,生怕牧凌绝再次打趣她。
“去吧!”牧凌绝对她点点头,“但是你一定要记住,必要的时候,如完全可以杀了她,以免为日后留下隐患。”
现在两军交战,最忌讳的就是奸细,牧凌绝这样小心谨慎也不是没有道理,但千月夜还是觉得他这样做未免太绝情了一些。
千月夜走出去之后,看到锦瑟正坐在角落里看着月亮发呆,有一份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她走到锦瑟身边:“你在想什么?”
锦瑟回头看到千月夜神色略微有些慌张顿了一下道:“姐姐你有没有信任过一个人?“
听到她这话,千月夜的脑子里浮现出牧凌绝的身影,这个让她爱到骨子里的男人,却又让她患得患失,尤其是现在离牧凌绝成功的步伐越来越近,她的心里也是越来越没有底,神色多少有些迷离。
不用她回答,锦瑟看到她的神色,就已经明白了她的答案,锦瑟继续道:“我曾经也这样相信过一个人,可惜他对我只有利用,利用完之后直接将我卖到了最下等的妓院,我活着就是为了报仇,可我不知道我是否还有这个能力。”
“那这个人是谁?”千月夜小声问道。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锦瑟摇摇头,手不自觉的触摸到自己的脸颊,“有时候我真是厌恶这张脸,不是这张脸的话,我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相比之前的聊将,千月夜更觉得这个女子与牧凌绝口中的聊将更加相像,只是锦瑟的年纪要小很多。
不过听她的话语,她好像有很多故事,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探听,只是每个人都有藏在心底的秘密,千月夜纵然好奇却也为追问下去。
“锦瑟,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是我希望你相信,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义无反顾的支持你。”千月夜许久挤出这样一句话,锦瑟看了她许久郑重的点点头。
“姐姐,我们二人什么时候要被送往月夜国?”锦瑟顿了一下问道。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需要看皇上的意思。”
“你一定很喜欢皇上吧?”锦瑟看着千月夜提到牧凌绝时不经意间露出的笑意,心中就明白他们的关系绝对不一般,顿了一下她继续道,“我曾经也喜欢过一个男子,可惜他生性冷血,对每个人都是一视同仁,每一次靠近都会让我遍体鳞伤,却还是忍不住,我想现在他或许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
“锦瑟你到底多大?”千月夜忍不住问道,她虽然看上去也就十二二三岁是年纪,但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有着一股老成的气息,尤其是谈到感情的时候,分明是经历了一场风霜之后,凋零的样子,而她这个年纪根本就不可能经历那么多。
“姐姐觉得我有多大,就有多大,如果我没事我先走了。”锦瑟站起来,目光中多了一份坚定与执着,唯美的面容却被眼中的恨意所代替,看起来有些邪气。
难道我们看错了锦瑟?
千月夜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说锦瑟现在已经过了双十年华,那么她这个人就真的奇怪了,但是她想到锦瑟刚才的神色,又对她忍不住多了一份心疼,爱情能够成全一个人,也能够在轻易之间毁灭一个人,关键是看你自己怎么去衡量这件事。
就如她,明知道日后牧凌绝复国之后,有可能后宫佳丽三千,就算牧凌绝能够抵得住诱惑,他也拒绝不了那些大臣,只有笼络好那些大臣,他才能够防止叛乱的事情发生。
想着心中一阵心痛,之前好不容压抑下去的感情就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
命运真是折磨人。
千月夜正准备回去休息,看到锦瑟站在不远处看着牧凌绝的身影发呆,目光痴迷,就如她最初一样。
难道锦瑟口中爱的男子是牧凌绝?
她在心里思索道,她的身影一动,锦瑟立刻藏了起来,她在看过去的是,锦瑟已经不见了踪影。
牧凌绝抬头与她的目光相对,看到她慌乱的样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怎么不进来?”
千月夜想了一下走进去,牧凌绝看到她有些心不在焉,于是道:“是不是问出了什么?”
“没有,只是刚才看到锦瑟看到你的神色发呆,觉得有些诧异而已。”千月夜想了一下道,“有个问题我不知道是否能问?”
“你什么时候说话也变的这般思前想后?”牧凌绝话语中颇有打趣的成分。
千月夜笑了笑:“我总觉得锦瑟与你口中的聊将更为附和,而且从她看你的神色上,我敢说她对你绝对不是只有救命之恩,感觉你们应该是已经认识很久了。”
“你的意思是锦瑟就是我曾经认识的聊将?”牧凌绝笑着说道,觉得这事有些不可思议,不过他转念一想,觉得也并不是一点可能也没有,于是继续道,“我会试探她的,如果她真的是我之前认识的聊将,那么死去的那个女子又是谁?”
世间有容貌相同的女子并不足为奇,奇怪的是他们就连神色都一样,牧凌绝也不得不相信这个假设,毕竟按照之前聊将的性格,本来就是倔强的性子,按说关押她这样久,她不会轻易罢休,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一心辅佐牧寒峰,甚至连皇宫的门都没出过。
千月夜见牧凌绝心中已经有了定义,不再多言走出去。
牧凌绝将手上最后一份奏折批阅完,想了一下往外面而去,此时锦瑟已经休息,他站在外面想了一下,随手摘下一片树叶开始吹奏起来,只是没有人能够听出这是一首什么样的曲子,只是觉得心中一下子变的孤单寂寞了许多。
他的目光一直望向锦瑟的帐篷,发现黑暗中的锦瑟竟然做了一个与他一样的动作,这是他最初与聊将的约定。
难道他真的是聊将?
牧凌绝一边吹走,一边往里面而去,锦瑟看到他的身影,急忙将手放下来,一模一样的动作,仿佛让牧凌绝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那段日子虽然不是他最无忧无虑的,却是他心中最为安宁的时候。
“聊将!”牧凌绝呼唤出这个名字。
锦瑟稍微一顿,凌厉的神色收敛不少:“这难道是恩公为我起的新名字吗?”
“你的身份能够骗得过别人,却骗不了我!”牧凌绝上前一步,“这么多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认错人了。”锦瑟往后退了一步,看向牧凌绝的神色间却发生了改变,神色也变的柔情了不少,低下头不敢去看他。
牧凌绝注意到她这个动作,握住她的手:“难道连我也不能说吗?”
“凌绝哥哥!”锦瑟再也忍不住叫出这个名字。
很久远的一个称呼,连牧凌绝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心里有多激动:“真的是你,可是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又为何会在妓院那种污垢之地?”
“为了找你。”锦瑟看着他,“我被人下了封印,不能进入月夜国,只能在外面流浪,我算出你可能会去妓院,所以去那等你。”
“若是如此,那皇宫里被关押的女子又是谁?”
“是我同胞姐姐!”锦瑟说着落下泪来,“她本叫流年,与我一同被师父带回去,师父在我们之间选了一个天赋最高的女子作为传人,而另一个则是影子,她就是我的影子,我没想到我们之间的姐妹之情竟然抵不过心中的嫉妒,她为了对我取而代之,将我骗到荒山上,封印了我的灵力,并且让我的躯体一直保持这个模样,然后变成我的模样,活在月夜国。”
锦瑟提到那些往事的时候,眼中还是忍不住露出愤恨的意思,身体有些颤动,她继续道:“不止是她还有牧寒峰,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对付他们二人,好让曾经我受的痛苦,让他们二人也尝试一遍。”